深海大領主 第十章 行蹤敗露

    陳天賜氣得怒髮衝冠,那炙熱的怒火,幾乎將他體外的海水都煮得沸騰了起來。沈紫衣發覺了他的異常,不斷用通訊器呼喊著他,希望能阻止他的冒然行動。

    但陳天賜此時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這些該死的守衛,救出他的親人」。他對沈紫衣的詢問和呼喊毫不理會,甚至扔掉了通訊器,朝著最近的一輛巡邏艇就摸了過去。

    一階三級的武者,雖然還只是屬於低級武者的範疇,但對於這些守衛在監獄四周的普通守衛們來說,已經是噩夢一般的人物了。

    陳天賜摸到小艇底下,趁著對方不注意,猛地竄出,牢牢抓住了小艇的底部,將全身的元氣匯聚於一隻拳頭上,狠狠地轟擊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小艇自下至上被擊穿了。強大的海壓瞬間將失去了防護的小艇擠壓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球。艇內的人,連呼救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全部成了肉泥。

    四溢的鮮血,立刻招來了潛伏在四周的危險生物。陳天賜一擊得手,立刻鑽入地下,憑藉著岩石溶解劑的效果,躲過了深海生物,繼續獵殺起了下一個目標。

    即便是在盛怒之下,他也謹守著獵人的原則,絕不輕易暴露。這是在棕櫚島上多年生活得來的經驗,此時被他完美的發揮了出來。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他就將最近的幾艘巡邏艇全部解決了。沒有了外圍巡邏艇的干擾,他毫不費力地鑽進了磁力護罩當中,朝著河馬表弟快速潛伏了過去。

    河馬此時正忍受著身上的疼痛,一點一點地用礦工鏟敲著地上堅硬的岩石,挖取著深陷在岩石地下的礦物。他暗自咬著牙,為了能讓榻上的父親得到今天的食物,他只能拼命地採挖。

    就在這時,不知是什麼東西拉了拉他的褲腳,河馬以為是那些調皮的海蟹,就習慣性的甩了甩腿,想要把它們甩開。但甩了幾次,發現還是有東西在拽他的褲腿。他惱怒的低下頭,正要喝斥,卻猛地見到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嗷!」一聲,河馬嚇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手忙腳亂的就要逃走。但一想到剛挖出來的那一小堆礦石,不由頓了頓。

    「河馬,是我,別慌。我是來救你們的。」陳天賜的聲音,在此時悄然傳入到了他的耳中。

    河馬一愣,驚了一驚,急忙跳了起來,爬到了陳天賜身邊,抬頭快速掃視了一下四周,見無人注意他,這才低頭急急地說:「大表哥,你怎麼來了?快走,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快走,快走。再不走,你就危險了。」

    陳天賜緩慢地探出頭,咧嘴一笑,很是自傲的說道:「這地方,我能來,就能走。沒事,你快將咱們族裡剩下的人都找來,我帶你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河馬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陳天賜不能修煉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也和陳天賜一樣,從生下來就被斷定不能修煉,所以他們二人的關係,從小就極為要好。

    眼下,這個大表哥要來救他,他心中自然是極為高興。但這個地方守衛森嚴,又有著諸多重火力看防,根本就不是陳天賜一個沒有修煉的人能對付得來的。

    「別說了。啊賜,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但你自己也和我一樣,啥也沒練過,你拿什麼和他們對抗。你快走吧,你們老陳家就剩你一個還活在外面的人了,你可不能再陷進來了。你叔你伯伯他們的血仇還指望著你給報上呢。你快走啊,快走!」河馬不斷地推動陳天賜,乞求著陳天賜快點離開。

    陳天賜和他說不明白,正要顯身出來的時候,遠處有三名守衛發現了河馬的異常,大聲喝罵著走了過來。河馬大驚,想也未想,用自己的身子掩護住了陳天賜。

    那三名守衛一走過來,不由分說,拿起鞭子就抽。河馬痛呼了幾聲,硬生生咬牙堅持了下來,身子卻是從未移動,生怕陳天賜被守衛們發現了。

    「你這個蠢貨,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想偷懶是不是?」守衛便罵便用特製的皮鞭狠狠的抽打著河馬的身體。

    這種皮鞭是用海蛇筋烘烤過後,混合著珊瑚膠特製而成的。抽在人的身上,又脆又響,聲音能遠遠的傳出幾百米的距離。是這些守衛們用來震懾犯人們最好的利器之一。

    這名守衛抽得起勁,眼中露著興奮的光芒,嘴角掛著極其殘忍的笑容。其他兩名守衛也沒有閒著,不時地踢上幾腳,嘴上還不乾不淨的喝罵著,分明是在戲耍河馬,拿河馬來做消遣的道具。

    陳天賜的怒火和殺機被這些守衛的蠻橫徹底勾了起來。此時此刻,什麼安全守則、保命要訣,統統都被他丟在了腦後。眼看著親人被辱,他還無動於衷,那他陳天賜真是連一頭畜生都不如了。

    「吼!」陳天賜怒吼了一聲,猛地從地下竄了出來,兩隻手掌若閃電一般,十指曲張,齊齊地沒入到了兩名守衛的胸口。

    他這一下暴起,事先毫無預兆,那兩名守衛只是受過一些軍事訓練的普通士兵,哪裡能躲得開。他們大張著嘴,嘴裡「嗬嗬」著軟軟地倒了下去。漫天噴灑的鮮血,噴的河馬滿頭滿臉都是,驚得他連連後退。

    剩下那名守衛驚呼了一聲,剛要取出隨身的槍械反擊,陳天賜並指如刀,一揮手,仿佛切豆腐一般,將那守衛的頭砍了下來。噴射而出的鮮血,竄起了幾尺高,無頭的屍體才軟軟的倒了下去。

    陳天賜雙手鮮血淋淋的站在原地,回頭瞧著河馬,眼中的血紅色,將河馬驚得險些尿了褲子。「啊,啊賜,你,你這是?」河馬結結巴巴的問道。

    陳天賜望了一眼遠處,遠處的守衛已經發現了異常,正在急速趕來。他對河馬說道:「沒時間了。等出去後我再慢慢告訴你,你現在馬上將咱們族裡剩下的人都召集到一起,我帶著你們離開。快!」


    河馬驚恐地點著頭,急急地跑去召集剩下的族人去了。他便跑便脫下衣服,草草的將頭上的鮮血擦了擦。絕處逢生,讓他的身體充滿了力量,不知不覺間竟然跑得更快了。

    四周的犯人們也看到了陳天賜出手的一幕,不少人眼中精光一閃,暗中攥緊了手中的礦工鏟。暴動的氣息,漸漸地在所有人的心中,悄然升起。

    陳天賜雙眼微微眯起,身上的殺氣沖天而起。如今,行蹤既然已經敗露,乾脆就殺他個痛快。想到那些守衛拿人不當人的態度,他心中的殺氣漸漸地越發濃郁了起來。

    陳天賜甩了甩手上的鮮血,迎著守衛們就沖了過去。呼嘯而至的子彈,在他敏捷的閃動中,被他一一地躲閃了過去。他雙眼赤紅,殺氣沖天,兩隻手掌上更是有瑩瑩的光澤,在緩緩散發。

    五階橙環蛇的骨頭,已經改變了他體內骨骼的成份,讓他成為了一頭人型凶獸。即便是被子彈不幸擊中,也無法擊穿他的體表,更是無法傷害到他的身體內部,反而激得他凶性大發。

    此時的陳天賜時儼然已經化身成了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鬼。他所過之處,慘呼聲,痛罵聲,悲鳴聲,不斷響起。他疾沖而過的地方,只會留下氣息全無的死者,絕不手下留情。

    他經過五階橙環蛇增強的骨骼,在此時發揮出了極其可怕的威力。他那兩手雙掌仿佛是兩柄巨斧一般,硬生生地在守衛群中,砍殺出了一條血路。

    更讓守衛們崩潰的,是無堅不摧的離子槍射出的死亡粒子,雖然能破壞眼前這個敵人的部分**,卻無法傷害到他的骨骼。而**上的損傷,也在他們的注視下,很快便又癒合了。

    這便是陳天賜進入一階三級之後的好處。任何**上損傷,只需要耗費相應的元氣就能修復過來。構成人體的物質,普遍存在於世間,而元氣就是連接這些物質,構成生物的強大能量。進階之後的陳天賜,已經漸漸地開始能利用元氣之秘,獲得普通人無法獲得的超級能力了。

    被死亡粒子射中的地方,肉眼可見的急速癒合了起來。而他堅硬的骨骼更是連守衛們的武器都能砸碎。他雙眼赤紅,下手狠辣無比。一個又一個守衛,被他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殺死。鮮血淋得遍地都是。無頭的屍體,殘破的屍骸散落在他的身體四周。

    陳天賜立足的地方,幾乎成了一座修羅場。死亡的守衛越來越多,而陳天賜和守衛們混戰在一處,遠處的守衛們即便握著重武器也不敢輕易開火。終於,有守衛頂不住心理上的巨大壓力,失聲喊道:「魔鬼,你是魔鬼。」

    那人喊完,丟下武器,飛也似的逃走了。餘下的守衛們也紛紛丟盔棄甲,拼命的逃了起來。陳天賜殘忍地笑了笑,拾起地上的離子槍,將逃走的守衛盡數殺死,一個不留。連遠處握著重武器的幾名守衛,也成了他的槍下亡魂。

    一千五百名守衛,就這樣活生生地葬送在了陳天賜的手上,他內心的濃重殺機此時也終於得到了緩解。礁石林監獄裡的犯人們都已經驚恐地退縮到了一處,無人敢靠近他。暴亂剛剛發生的時候,這些犯人們並不是沒有想過要一起暴動。

    但守衛們的火力壓制,立刻打死了數十幾名敢於參與暴動的犯人,剩下的人,頓時都不敢再參與了。而陳天賜暴虐的殺敵手段,也讓他們從心底里冒起了寒氣,誰也不敢靠近他,之敢遠遠的瞧他大殺四方。

    陳天賜一步一步邁過地上守衛的屍體,朝著犯人們聚集的地方走了過來。犯人們都驚恐地連連後退,更是自動地閃到兩邊,給陳天賜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陳天賜沒有理會這些人,徑直穿過他們。河馬已經召集了全部的人手,正在遠處靜靜的等著他。陳天賜瞧著那幾名衣衫僂縷的族人,眼眶一熱,疾步而去,正要迎著遠處的河馬等人走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極度危險的感覺。

    他想也未想,身子一扭,閃了過去。「啊!」數聲慘叫同時響起,幾名犯人被一支長柄魚叉串聯著釘死在了地上。魚叉的尾杆還在不斷顫動。

    陳天賜霍然轉頭,瞧著遠處走來的兩個人。那兩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男的又矮又胖,女的又高又瘦,男的奇醜無比,女的貌美如花,男的形如矮冬瓜,女的形如瘦竹竿,但偏偏兩人攜手而來,儼然是一對情侶。

    「小子,剛才就是你在囂張?」那男人掃了一眼地上眾多守衛的屍體,眼中毫無感情。

    那女子踢過幾具屍體,隨意看了看,嘖嘖連聲:「嘖嘖,小小年紀,下手這麼毒辣。看來你父母是沒有好好教過你,做人要善良吧。真是夠狠的啊。」

    眼前這兩個人的身上,若隱若現的散發著強烈壓制陳天賜的力量。陳天賜不敢大意。他迅速轉身,手背到身後,朝著遠處的河馬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

    他混在犯人當中,並不會讓剛趕來的這兩人注意到他的目標是河馬等人,若是不慎被他們知道了,萬一這次失手,那河馬這些人必死無疑。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遠處的河馬等人立刻停下了腳步,同樣也讓四周的其他人對陳天賜產生了好感。陳天賜不知道的是,四周的犯人們以為他是在向他們示警。

    「小伙子,你要當心。這兩人外號叫黑白雙煞,是很棘手的人物。他們倆也是典獄長手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有人善意的提醒道。

    陳天賜瞧了那人一眼,有些意外。他點了點頭,慢慢走了過去,離著那兩人幾米遠,遙遙問道:「不錯,剛才就是我。你們倆個想怎麼樣?」

    「哎呦呵,小子,你毛都沒長齊,還敢在我聖手黑風面前囂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矮胖子很是不爽的說道。

    陳天賜嗤笑了一聲,譏諷道:「死胖子,你這德行,還敢說自己是聖手,我看你改外號叫矮冬瓜好了。嘖嘖嘖,這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最好例證了。」

    「小子,你找死!」矮胖子大怒,握住魚叉,猛衝了過來。「小黑,小心點,這小子有古怪。」竹竿女在後急忙提醒道。

    「知道了。等我插死他,丟他去餵魚。」矮冬瓜大叫了一聲,擎起魚叉,挺叉就刺。一股猛烈的勁風,從魚叉上急速傳出,迎著陳天賜的面門就疾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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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行蹤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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