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賜瞧著眼前的這個人,笑了起來。龍圖,他曾經的副官。這個人在西南戰區的時候,一直是他的好幫手。
他們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在變異人的後方基地里殺進殺出,鬧了個天翻地覆。
我的後背就是你最堅實的依靠。
這股濃濃的戰友情,在這一刻溢了出來。
「我需要你的幫助。」陳天賜直言道。
龍圖沒有說話。
「長官!你不能幫助這個人。」他身邊的士兵急切勸道。
「閉嘴。」龍圖呵斥了一句。
他瞧著陳天賜,良久沒有說話。
他不說,陳天賜也沒有說。場面有些僵硬。
「我一直不相信那個人是你。」良久,龍圖忽而說道。
「那確實不是我。」陳天賜說。
龍圖笑了笑。「那你怎麼證明?」他問。
陳天賜嘆了口氣。「如果能證明,我現在的處境就不是這個樣子了。」他說。
龍圖點了點頭。「很高明的手段。」他說。
「是啊。讓人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陳天賜說。
他說著,正要上前幾步。龍圖卻喝止了他。「別動!」龍圖拿過警衛手裡的槍,指著陳天賜。
陳天賜急忙站住。他攤開雙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雖然龍圖手中的槍對如今的他來說,並不能構成多大的威脅。
但他此來是有要緊事情需要龍圖幫忙,如果龍圖不幫他,那他後續的事情就沒有辦法順利進行。他需要龍圖的幫助。
「你怎麼證明你是你自己?」龍圖問了一個很繞口的問題。
「我…」陳天賜愣了愣。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誰會想到這個世上竟然能有一種偽造真人的手段呢?他怎麼證明他就是他自己?
這個問題就和怎麼證明你的爸媽是你的爸媽一樣困難。他總不能現在去做個dna檢驗,然後拿著檢驗證明來說:「瞧,這就是我。我就是我!」
那太荒唐了。也太不切實際了。如今,他的時間可沒有絲毫可浪費的餘地。
「我證明不了。」陳天賜揉著額頭,「我說了,如果能證明的話,我現在的處境就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你和其他人也就不會用這種懷疑的態度對待我了。」
「但是,我們在西南戰區的時候,我做了什麼,你應該是最清楚的。」陳天賜盯著龍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麼多次出生入死,你難道都忘了?」
龍圖的槍緩緩垂下。
「呵,怎麼可能忘的了。」他嘆了口氣,「但現在,你如果不能證明你就是你,那我怎麼知道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哪個你?是那個殺人狂魔?還是那個捨生忘死的英雄?我分不清。」
他說著,用複雜的眼神瞧著陳天賜。
「但你心裡是清楚的,對吧。」陳天賜說。
「如果我是另一個我,你覺得我會這麼乖乖站著不動嗎?」陳天賜說。
龍圖沒有說話。他一直盯著陳天賜。他身邊的警衛卻突然動了。他突然側身一躍,在跳躍當中猛然出手。几子彈眨眼間奔到了陳天賜身前。
一面半透明的護盾忽而在陳天賜身前顯現了出來。元氣護盾將來襲的子彈全數擋了下來。
「混蛋!」龍圖大怒。
那名警衛卻反手將槍口對準了龍圖。
陳天賜眼神一厲。他單手一揮,幾把元氣匕瞬間刺入到了那名警衛的身體。一面護盾出現在了龍圖身前,擋下了飛來的子彈。
警衛痛呼了一聲,丟下了手中的槍。
龍圖疾奔上前,一腳踢飛了地上的槍。他彎腰拎起警衛,喝問道:「誰派你來的?」
「他,他是我們艦隊的敵人。你不應該讓他待在這。」警衛說。
警衛的神態並不驚慌。他被陳天賜的元氣匕刺的失去了抵抗能力,但卻依舊面不改色。這份定力便是陳天賜也不禁要暗贊一聲。
但這更說明了問題。
「艦隊裡有可能已經被滲透了。」陳天賜走到龍圖身邊,說道,「如果我是那個人,恐怕這一下我就會要了你這名警衛的小命。」他頓了頓,又說,「還有你的。」
龍圖側頭瞧著陳天賜,點了點頭。「我信。」他說。
指揮室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龍圖和陳天賜對視了一眼,猛然一掌拍出,將警衛打昏了過去。
「我先躲一躲。把他交給我,我問他。你去對付外面的人。」陳天賜說。
龍圖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們仿佛又回到了西南戰區。彼此之間的默契再次顯現了出來。龍圖拿上地上的槍,走了出去。
陳天賜則拎著昏死的警衛,躲進了指揮室的裡間。
他輕輕掩上房門,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龍圖正在和趕來的警衛們說話。陳天賜隨即在房內布置下了一層嚴密的元氣護壁。
他用元氣護壁隔絕了這個房間和外界的一切聯繫,隨後拍醒了警衛。
「說說吧。」陳天賜搬過一張椅子,坐到了警衛面前。
警衛躺在地上,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他的眼神很鎮定。
「很好奇?」陳天賜笑了笑,「我可以給你再做個小點的。」
他說著,雙手一揮,一個小的僅能容納一人的元氣空間被他建造了出來。警衛的臉色頓時變了。
「你!」他忽而好像想到了什麼,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是三階的修煉者?」
「不錯。」陳天賜淡淡一笑,「你知道的還挺多。」
「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可以在保證你不死的前提下,讓你感受一下人體忍耐的極限。」陳天賜說。
警衛冷笑了起來。「呵,有什麼手段你就儘管使出來吧。老子要是說了一個字,就跟你姓!」他說。
「不、不、不!」陳天賜搖頭,「跟我姓不行。我老爹老媽要是知道,會氣的從墳里再爬出來的。我們老陳家可不出敗類。」
「你!」警衛怒氣上涌。
陳天賜雙手一攤,做了個你奈我何的動作。
警衛沉默不語,低下了頭。
陳天賜眯著雙眼,打量著對方。這個人心理素質很強,即便是這樣被冷嘲熱諷,他卻能很快恢復過來,這樣的對手不好審問。
但這並不代表著陳天賜就沒有了對付的手段。陳天賜站起身,走到警衛身前,蹲了下去。
「我知道你是條漢子。你不怕死。」他說,「所以,我也不想從你嘴裡知道些什麼了。我們來換個遊戲。」
警衛瞧向陳天賜。
「我一直對人體的忍耐極限很好奇。」陳天賜說,「我打算讓你替我感受一下。」
他說著,手中出現了數十把元氣細針。
警衛的瞳孔猛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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