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想想的話,仁慈號真有想要幹掉面前這隻提督的念頭,她是完全沒必要去親自動手的。
她直接打個電話,又或者是直接上提督和艦娘經常冒泡的論壇之類的地方,總而言之把他在這裡的消息公開於全世界,仁慈號可以相信,絕對會有很多人願意替她代勞。
有的時候,仁慈號都會懷疑,他這麼多年都是怎麼活下來的……以他這簡直堪稱世界第一的作死能力來說,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
最終,仁慈號只能將這一切都歸結於那可恨的幸運了。
那能夠讓死神的鐮刀差之毫厘的情況之下揮空的幸運。
「這味道聞起來有點像果凍。」提督聞著那湛藍色液體所散發出的味道,感覺還是無法採集更詳細的信息所以使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嘗起來也像果凍,味道嘛,藍莓味的…仁慈號你要不要試試?」
雖然提督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在給仁慈號介紹什麼美味的甜品一樣,但非常遺憾的是,剛才提督吃下的東西,就是從滑膛炮中溢出的東西。
可惜的是那是由鋼鐵而鑄造成的炮彈,並非是什麼裝點了美味奶油的甜點,所以裡面溢出的東西,也不可能是什麼好吃的果凍,而是充滿了劇毒的不明物質。
會死人的吧?
雖然仁慈號明白那些東西只對艦娘有作用,可人類直接這樣吃下去的話,絕對會死人的吧?
但提督依舊在仁慈號面前活蹦亂跳證明,這東西對人體好像沒有任何危害,看起來…好像還可以充當甜點來享用?
「我還等著你死後把你的遺體解剖掉呢,弄清楚你這個外星人是什麼生理構造後,我再把你的內臟拿去餵丘比,所以在這之前,我還要好好活著。」
「都說了多少次啦。」提督揮了揮自己蒼白的手臂:「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你見過活人有這膚色嗎?」
「我也沒見過哪家死人能這樣活蹦亂跳的。」仁慈號糾正了一下提督的措辭,按照生物學來說,提督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按照人類的觀念來說,這個男人早就已經死去,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只不過是變為深海的亡靈而已。
深海嗎?
「喂,路澤,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是當了那些深海棲艦的提督對吧?」仁慈號上下打量著面前之人,那早就變成漆黑色的海軍服,這種漆黑,只有被詛咒的深海才會擁有。
「雖然並不是自願的,但確實如此……」
「那你後悔麼?」仁慈號直視著那個男人變成猩紅色的眼眸說。
「後悔什麼?」
「被強迫性的變成深海,站立在人類社會的對立面,甚至曾經跟隨在你身邊的艦娘,最後卻只能將你視為敵人…這種感覺,你後悔嗎?或者憎恨過把你變成這樣的深海嗎?」
仁慈號難得的文藝了一次,這個問題仁慈號沒有在開玩笑,是認真的詢問提督。
其證明就是此時仁慈號的無框鏡片正在反射著光芒,讓提督無法看清楚她的雙眼……
後悔嗎?
當然後悔!
「我後悔死了啊。」仁慈號的問話好像戳中了提督心中最委屈的部位一樣,他真的受夠了「深海那破爛地方,一天到晚沒有陽光,又黑又潮濕,到了晚上睡的床還硬邦邦的,連熱的洗澡水都沒有,早中晚一日三餐也是只能啃個海帶,資源少的還吃不飽飯,那鬼地方人待的時間長了,真心要憋出神經病來…所以我現在感覺特後悔。」
「果然很後悔加入了深海陣營嗎?」
「不,我怨的是,我當初良心到底是被狗吃了,還是餵丘比了,才會帶著艦娘去打生活條件差成這樣的深海,這簡直是欺負人啊。」提督說。
深海棲艦也有自己的意識,至少,不管是離島,還是北方,又或者是wo醬,除去她們本身作為深海的這個身份而已,只是普普通通的少女而已,但她們卻不曾擁有像艦娘那樣大小姐般愜意的生活,不曾享受過溫暖的溫泉,不曾嘗過食物的美妙,不曾懂得生活為何物……
一直以來待在冰冷無情的深海之中…這簡直被囚禁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被囚禁還要殘忍。
「深海可是曾經威脅過人類種族的生死存亡。」仁慈號提醒著提督他的言辭,如果不是艦娘的反抗,陸地上的世界,早就不再屬於人類了。
「說的好像人類沒威脅過其他種族的生死存亡一樣。」
提督擺了擺手。
「太哲學的事兒我不想說,拯救世界又或者毀滅世界也太麻煩了點,我現在只是想給那些孩子幸福而已……讓她們明白怎麼生活,而不是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抱歉,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仁慈號默默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就算這位穿著白大褂的大姐姐看起來知性十足,卻也無法反駁她本身有點呆的事實…事實上提督說的話自己也聽不懂。
「你就當我寫了篇滿分作文就好了,聽起來很厲害就成,別在意講的是啥。」提督也放棄了去理解自己剛才說的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過我姑且也可以確認你對深海沒有仇恨了。」
仁慈號從自己的艦裝空間裡面,拿出了一個標有紅色十字的醫療箱,然後她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翻起了一些資料,類似於病例之類的東西,放入了醫療箱後對著提督說。
「雖然我無法分析滑膛炮裡面的不明物質構成是什麼,但我有個病例,所以等會我要外出就醫一趟,你作為助手跟著我。」
「已經有艦娘感染了嗎?」
這幾乎是提督最不想聽到的消息了。
wo醬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了,俾斯麥和離島守在她身邊還是很安全的,而且提督還欠仁慈號幾十萬,雖然提督表面不在意,但內心裏面還是十分理虧的。
「在去之前我只想問問,要坐船嗎?」
「坐。」
當仁慈號給了一個肯定答案的時候,提督已經捂住自己的腹部倒在了地上,陷入了中破狀態之中。
仁慈號認識提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也摸清楚了這傢伙為數不多的幾個弱點,其中坐船是其中之一。
提督暈船是暈到了一定的級別,基本是一提到船腦袋就發暈,人就站不穩要倒下的程度。
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麼當上提督的…仁慈號甚至懷疑,這傢伙身邊有著那麼多艦娘跟著她,並且全部都是好感度刷到爆棚的程度,想要推倒的話絕對不會反抗,而且還有可能被逆推,可就是這個男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一次都沒有上過本壘打的原因就是因為暈船。
「放心,我這有暈船藥。」仁慈號拿出了一瓶裝滿了的藥瓶放桌上。
「一粒不管用啊。」
提督難受的簡直快哭了出來,原本已經漸漸消失的恐懼感又在心中升騰。
「沒叫你吃一粒。」仁慈號又拍了三瓶暈船藥在桌上:「這些都給我吞了,實在不行我醫療箱裡還有。」
「……我能買個保險不?」
「你剛才還把那不明物質當果凍吃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玩意兒你當糖片吞了保證沒事。」
「我只是對你的開船技術不自信啊…」
以仁慈號的體重,不管是什麼船,提督都不想和她坐啊。
只是還沒有等仁慈號發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以提督跪倒在地上的視角,只能看見漆黑色的裙擺走入其中…其實這種景色,說出『這腿夠我玩一年的』的喪失話是沒有任何違和感的。
啊…如果現在有什麼上升氣流就好了。
只是可惜的是,如果真的說出來的話,提督會被直接給踩在地上不能動彈吧。
而且提督也對這僅比幼女好一點的身材不感興趣。
「真是狼狽的模樣。」離島可是難得見到自家提督露出這種樣子,這隻洋裝蘿莉在提督面前半蹲而下,捂住了自己的嘴,擋住了嘴角勾勒起的笑容:「看在你這麼難受的樣子,我就勉為其難的背你去哪裡好了。」
站在門外偷聽了吧?
剛才我說的話,離島絕對是站在門外偷聽了吧?難不成被感動了之後,想什麼辦法報答,結果因為自己那彆扭的性格,所以才只能用這種,就像女王施捨一樣的態度來表達?
提督姑且就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
「你是認真的?」
「誒…你確定嗎?」
不止是提督,還有仁慈號也在旁邊一愣。
「你以為我會放任我家的提督,跟你亂跑嗎?」
離島站起身來對著仁慈號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
「我可不會讓提督和你單獨相處。」
「不不不,我是說,你願意背著這個男人出海這件事兒,你是認真的嗎?」
仁慈號指著已經從地上站起,感覺好了許多的提督說。
「我背著提督,總比提督坐船吐的死去活來好吧?」
「……」
「……」
『仁慈號,你說,你的天然呆是不是傳染到我家離島身上去了!』
『呸!別給老娘亂加設定!老娘什麼時候天然呆了!』
在這種情況下,仁慈號和提督展開了眼神交流…
也許離島是抱著自己是路上基地,而不是船的僥倖感,才敢做出這種舉動吧。
「呃…那就出發吧,對了,仁慈號,以前想要治療的病人不是都是主動來醫院嗎?你會外出就醫我從來都沒聽過啊。」
因為這個醫院經常上門的都是提督的緣故,所以根本不可能讓仁慈號主動上門。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為什麼?」
「因為病人是深海。」仁慈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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