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提督 第⑨十章 這畫風不太對啊

    時雨沒聽懂提督說的話，根本沒聽懂，如果提督說什麼『因為我知道大和戴了胸墊的原因，所以大和才會這樣追殺我，想要把我滅口』之類的解釋，時雨覺得還更好理解一些。︾

    但寶物啥的…在這種被大和滿大街追殺的情況下，時雨完全無法理解是什麼意思嘛！

    就在時雨感覺到困惑，再次詢問提督同樣的問題的時候，提督終於給出了新的解釋。

    「我真的只當她是我兄弟…」

    提督縮了縮頭，一臉慫到不行的模樣，畢竟誰被一隻能一炮轟的連渣都不剩下的戰列艦給追殺，露出這種害怕的模樣是理所當然的。

    但跟在提督身邊的時雨並不這麼認為，提督現在害怕的樣子，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內疚，因為時雨有一個妹妹需要照顧的原因，所以她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因為她的妹妹在犯錯的時候露出的就是這種表情。

    時雨記得很清楚，在一天她工作回家的時候，看見一地的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而她的妹妹蜷縮在角落裡面不敢說話，當時那表情像極了現在的提督，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什麼區別。

    犯錯的小孩子害怕被家人責罰都會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只是有些熊孩子不知悔改，而有些更熊的孩子會用這種無辜的表情，讓你心軟到不敢下手。

    提督是後者。

    可惜的是人家大和不買賬，或者說，提督根本不讓大和買賬。

    跟在提督身邊的時雨，發現他對佐世的地形熟悉的簡直不能再熟悉了，不管大和追得再緊，提督都能用巧妙的方式繞過大和的視線，帶著時雨輕鬆逃脫。

    如果換做是時雨來找提督的話，也許時雨早就失去了提督的蹤跡，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因為時雨可以發誓，雖然大和跟的很緊，可是大和絕對沒有一次，看見過提督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時雨甚至不明白，大和究竟是憑藉什麼才能一直跟的這麼緊，她根本找不到提督的蹤跡，但每一次出現，卻剛好就在提督躲藏的位置不遠處。

    這是一種奇妙的默契感和熟悉感。

    大和在猜測提督的想法，提督也在猜測大和的想法。

    只是讓時雨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兩個人似乎都能夠完全理解對方想做什麼，這種奇妙的默契感導致大和雖然一直無法找到提督，但每次卻都能猜到提督會躲在那裡。

    準確的來說，並不是大和找不到，是提督遛的太快。

    「這裡是墓地吧？」時雨至今都沒弄清楚，她為什麼要跟著這個男人跑，她本來可以直接回到宿舍，洗個澡之後躺在床上，聽著那隻夕立，poipoi個不停的講著佐世鎮守府曾經的日常。

    但比起聽別人講，時雨更喜歡親身體會…例如現在，她已經漸漸的猜到了提督的身份是誰，甚至因此已經在暗地裡面準備好了手銬，如果一旦提督停下，或者真正意義上的甩開大和的話，時雨就會以憲兵隊的名義，將他繩之以法。

    只是在還沒有跑幾步，時雨就發現自己被提督帶到了一個陰森森的地方，乘著夜色聳立在草地上的幾座墓碑，時雨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座墓地。

    在戰爭的年代，鎮守府有墓地是很常見的事情，因為艦娘與深海的戰爭是殘酷的，不管是艦娘也好，深海也好，只要踏上戰場，就要擁有被擊沉的準備。

    只是，因為世界上擁有名為大破保護的東西存在，維繫艦娘最後生命的意志，只要提督不太過冒進的話，基本艦娘沉沒的幾率小的可憐，所以哪怕鎮守府修建起墓地，大多都是處在室內之中，因為單個艦娘的陣亡，足以讓提督們以最高規模的葬禮，悼念不知道多久。

    但這座鎮守府卻不同，佐世所修建的是墓園。

    雖然修建的是墓園，可實際上只有兩個墓碑而已。

    只是看著那墓碑，時雨心裡有種莫名發顫的感覺，冰冷的觸感，貫徹了她全身。

    「她好像來了。」只是更讓時雨感覺到害怕的是那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

    這一次大和又猜對了提督想做的事情，她跟了過來，只是好像不確定的樣子，按照提督前幾次的作風，應該直接躲在墓碑後面，然後找機會接著黑夜繼續逃跑的。

    可時雨卻發現提督摘下了自己的海軍帽，半跪在了一座墓碑之前，伸手撫摸著上面的文字。

    這座墓園顯然每天有很多人來拜訪，墓碑上沒有任何灰塵，在墓碑前所放的花朵也是嬌艷盛開的，特別是一座墓碑前所擺放的食物，甚至是新鮮的，這完全可以說明每天都有人來拜訪這座墓碑。

    時雨認得這墓碑前的食物，是艦娘的食物…用鋼材和油所做出。

    「希望她吃得慣間宮做的東西。」提督將一朵藍色的小花放在了那墓碑前，輕聲的說：「以前她只喜歡吃罐頭來著。」

    幸運的是時雨曾在花店之中工作過一段時間，她認得那朵小花，名為勿忘我…

    大概是提督在跑路的時候，在路邊所發現的，又或者是提督特意準備的，誰知道呢。

    時雨已經猜到了提督的身份，如果她所知的情報沒錯的話，在哪座墓碑旁邊的，大概就是提督本人的墓碑了，而…提督面前的那一座，應該是提督曾經的艦娘，在戰爭之中轟沉了吧。

    然而，當時雨看見墓碑上所寫的名字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我…最摯愛的驅逐艦·電。』

    「等等…電她不是……」時雨看見墓碑上的名字一愣，如果時雨沒記錯的話，驅逐艦電應該是提督最早的初始艦才對，而且白天的時候，她還看見電和第六驅逐艦隊的其他三隻驅逐艦娘在一起很愉快的討論關於冰淇淋的事情。

    「還在佐世鎮守府之中對嗎？」提督的聲音帶著些許自嘲的感覺：「艦娘這種生物就是這樣啊，就算轟沉了一艘，通過建造又能得到一艘相同的艦娘，不管是名字，性格，外表全部…都一模一樣。」

    「……不是的。」

    一直以來不喜歡動武的時雨，突然抓住了提督的衣領，就連時雨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衝動，只是在這個男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時雨有種揍他一頓的衝動。

    「不是這樣的！」時雨沒有提督，她誕生在這個世界以來，從來都沒有正式跟隨過任何一位提督，但作為艦娘的她卻清楚的知道：「轟沉了的話，就算再建造出名字，外表甚至是性格都一樣的艦娘，卻絕對不再是同一個人，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

    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哪怕用再多的資源造出名字同樣的艦娘也沒有用。

    你明白，我也知道，那並不是你永遠失去的她……

    提督也明白這一點，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但提督明白的太晚了……

    在這個時候，爆炸，突然在提督身邊出現，掀起的熱浪硬生生的將提督和抓住提督衣領的時雨給分開。

    「放開…我的提督…」大和喘息手搭在旁邊的樹幹之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只是大和還沒有走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

    「……」

    時雨和提督對視了一眼，提督可以感覺得到時雨越來越像是在看人渣一樣的眼神。

    「你都讓她懷·孕了，還讓她追著你跑了幾條街？」

    「不不不，我都說了，我只當她是我兄弟啊！」

    提督也沒清楚是什麼情況，但…總而言之，很不妙的樣子。

    ps：感謝孤獨的北方女王、冰凍蛋殼、帕思卡、ch日s紙鳶、花∠※生糖、毀滅讚歌、eva偽笑、無^神、世紀末料理人幾位少年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