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在無風的晴天或者屋內,總能感覺周圍有一絲微風;半夜睡覺時,總會感覺有人在你臉前輕輕地喘著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屋內氣流的循環完全不同外面刮進的風,每當這團氣流略過身體,身上都會出現一層雞皮疙瘩。
大高個的屍體也被抬到二樓,現在二樓成了停屍間,沒人願意待在上面,這時候大家都想抱團,誰也不想落單。
胡梅跟金燦達成和解,隨即做出部署:樓梯口、樓梯拐角還有門口分別安排一個守衛人,由於人手不夠,只能這樣簡單安排。
分配好這些只會,最大的問題擺在眼前——缺少食物。
大家包裡帶的食物僅夠應急,現在必須要未雨綢繆了。
然而外面昏暗,狂風驟雨,其他人都不願意出去,最後這些人一致把目光投向了我……。
「老帆,憑什麼又是咱們出來?這大雨天,衣服濕了也沒個換。」大錨抱怨道。
「我告訴你,外面比里安全多了,你信不信?」我說。
「楊哥說的對,我也覺得那堡壘陰森森的,所以才申請要幫你們拿東西……」說話的叫劉海,是金燦的手下,他自己要求加入我們,但我總覺得他是甘老頭派來監視我們的。
「楊哥,我們去哪裡找啊?」劉海接著問我。
「你小子挺自來熟啊?一口一個哥,馬屁拍得震天響!」大錨瞅著我笑了笑。
「咱們就在這周圍找找,這島上最不缺的就是野果,營養又綠色。」我說。
「你們男人都這麼貧嗎?就不能花點時間提升一下自己?」李靜流在我身後說。
說實話,下這麼大雨,她一個女孩子真沒必要跟著出來,但她執意要出來,說是在裡面太悶,潘森怎麼阻攔都沒用。
不管她們的理由多蒼白,還是出於其它目的,對我的影響並不大,此刻,我們已經來到了叢林邊緣,再朝里走,就看不見身後的堡壘了。
「老帆,我怎麼感覺這林子比堡壘恐怖多了?」大錨說。
「怕什麼,我們好幾個人,況且手裡還有槍!」我說。
「希望這槍別被雨淋的啞火。」大錨說。
「你可別烏鴉嘴了,楊起帆能忍受你這麼貧,也是奇蹟。」李靜流說。
「謝謝理解……」我對李靜流說道。
閒談碎語間,我們便進入了密林,越走越深……密林中的風穿過枝葉藤蔓之間的縫隙,發出尖銳的哨聲,打在枝葉上的雨混成一片又落在我們身上,更涼。
「楊起帆,你會不會帶路?不是說只在周圍轉轉嗎?怎麼越走越深?」李靜流連問好幾聲。
「放心,有我在,迷不了路——看!這邊野果多……」我說。
「可我見那邊野果比較多!」李靜流反駁道。
「這邊也夠你吃的了。」我輕描淡寫道。
「好好好!都聽你的,典型大男子主義!」李靜流說完便沉默不語。
「你們看那是什麼?」劉海指著不遠處的草叢說。
「還能有什麼?草唄……」大錨不以為然,漫不經心。
「走過去看看。」我說。
「那地方有啥好看的,趕快摘完果子,回去生火烤衣服吧……」大錨說。
「大錨哥,你就少說兩句吧,之前在船上你也這麼多話,最後不都證明起帆哥才是對的。」小苗說。
走近草叢,再看,這裡居然隱藏著一座碉堡,碉堡不大,極其隱蔽,進入的門也不大,類似潛艇艙蓋,但看上去及其堅固。
「果然有這東西。」我點點頭喃喃道。
「老帆,你早知道有這東西了?你怎麼知道的?」大錨充滿疑惑的小眼瞅瞅我看看它,又說:「不就是碉堡嘛,鬼子打仗最擅長挖碉堡,很正常;不過我們確實吃了不少虧!這沒人性的小鬼子。」
由於門上的輪把手已經生鏽,再加上鋼筋混泥土的重量,四個大老爺們花了一會功夫才把它打開。
「他娘的,真結實!」大錨道。
由於碉堡是個圓柱形,裡面沒有任何遮擋,把頭往裡一伸,用手電一照,裡面的每個角落都能看得清。
「老帆,裡面什麼情況?」大錨問道。
我讓大錨去機槍孔位置再往裡看,大錨說:「剛剛都看了,啥也沒有。」
「再去看一遍!」我說。
過了片刻,大錨在射擊孔朝我打招呼,說裡面什麼也沒有。
李靜流問我看到了什麼,我抽出頭,給她遞過手電,說:「你自己看吧,要是嚇倒了,我可不負責。」
李靜流覺得很好笑,拿過手電伸頭朝里看去,之後,小苗、大錨、劉海都朝里看了看,然後又去射擊孔看了看,這次他們面色凝重又帶著不可思議的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著急回答,在這看完又朝前走去,他們四人跟在我後面,都沒了話,直到發現第二處第三處,我才肯定——這碉堡是作為一種巫術的基底而存在的。
不過這種陣法與之前的「七星升龍陣」有本質上的區別,至於具體的,還要從屍體身上做驗證。
碉堡裡面站著幾個人,很明顯他們早已死去,但是一個個站在那裡不腐不倒,就算是普通人看了,也知道此處不尋常;更蹊蹺的是,從射擊孔往裡看,裡面什麼也沒有。
大錨問我還去哪,我告訴他去下一處,他們四人聽到還有同樣的碉堡,顯得很驚訝。
就在趕往下一處的路上,身後出現了別與樹葉雨聲的細碎聲。
我用手示意他們停下,小聲道:「有情況!躲起來。」
我們蹲在樹後的草叢裡,大錨小聲的問我什麼情況,我讓他閉嘴後,李靜流又問我,就在此刻,我再次捂住了李靜流的嘴,她瞪大眼睛滿臉驚慌,然而她驚慌的是前方不遠處的東西。
我慢慢鬆開手,這次誰也不敢說話,因為遠處正走來七八個日本兵!
它們正朝我們這邊走來,像是在巡邏又像是在尋找,雖然成了屍體,好像依然記得生前的事情,整齊列隊,只是看上去有些詭異。
「這不是碉堡里的死屍嗎?怎麼都活了!」大錨使勁壓低嗓音,生怕讓那些乾屍聽見!
那些日本兵的臉雖然乾巴黝黑,但跟堡壘內跪著的士兵有些區別,它們的眼球依然鑲在眼窩裡,來迴轉悠的眼珠,像是厲鬼索命一樣,瞅到誰,誰就倒霉。
「這也是殭屍?」大錨問。
「要不你去問問?」我回道。
這些屍體經過我們身邊繼續朝前走去,我揮了揮手,示意繼續跟著它們。
「幾位大哥,咱們還是回去吧,跟在這種東西後面,是玩火啊……」劉海戰戰兢兢的說。
「做我們這行,怕也得上。要不你就自己回去。」大錨說。
「你是做哪一行的呀?」李靜流看著我說。
大錨看看我,說:「我們是地質勘探的!」
「就你們?你知道地殼是什麼嗎?」李靜流瞪了我一眼。
我也是納悶,這些都是大錨說的,這姑娘幹嘛一直看著我?難道我臉上寫了「帥」字?
大錨問我地殼是啥,我告訴他就是雞蛋殼,他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幾名日本兵果然來到了下一處碉堡,它們在碉堡門前竟然列起了長隊。
門從裡面被打開,接著,從碉堡里爬出四名士兵,其中一名不小心摔倒,腿正好磕在尖尖的石頭上。
只見他坐在地上,擼起褲腿,又是呲出的關節,關節里竟然蠕動這蟲子,跟之前屍體裡的一樣!
日本兵用手托著大腿底,蟲子在關節內急速竄行,不一會,關節竟然癒合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告訴我,我都會以為這人在吹牛 b!
「嘔——!」劉海終於忍不住嘔了起來。
他這一嘔倒好,對面整個隊伍都朝著邊瞅來,脖子機械的轉動。
大錨剛要訓斥劉海,還沒等開口,那一隊人全部張開大口不停嘶吼,接著,朝我們奔來,速度極快,如惡狗。
「怎麼辦?」大錨問。
「跑啊!」我說。
大錨在我後面邊跑邊問:「這些狗東西,脖子轉的那麼慢,怎麼跑起來這麼快?比之前那老殭屍還要靈活!」
「這些傢伙跟那不化骨可不一樣,「製作工藝」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一回事!」我說。
「有什麼不同?」李靜流問。
「一個是能修道問仙的邪術;一個只是操控屍體的巫術,你說一樣不?」我說。
大錨還想問,被我懟了回去,我說:「都看腳下,誰要是絆倒了,就等著被吃吧!」我穿過草木邁過藤蔓,一邊跑一邊說。
後面的日本兵像是不知疲倦。我們跑了一會,根本甩不開這些鬼東西,而且手上拿著重重的槍,再跑肯定會被追上。隨即拿出繩子,對大錨說:「接住!」
大錨見我扔出繩子,便領會了我的意思,十幾年的兄弟,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繼續奔跑,尋找合適地點,並吩咐其他人該怎麼做。
我跟大錨迅速分開,把繩子分別纏在了兩旁的大樹上,其他人繼續朝前做誘餌。
果然,這些士兵腦子不如四肢活動,紛紛撞在繃緊的繩子上,由於速度太快,最前面的一個,脖子都被勒斷,地上不停抽搐。
其它士兵只是受了小傷,就算斷胳膊短腿,片刻也能癒合。
「開槍!」我話音未落,他們三人在前面就打,劉海雖然膽小,但他手中的「九九式」輕機槍可不怕這些鬼東西,「突突突」一陣掃射,就算打不死這些士兵,那衝擊力也夠它們受的;再加上子彈的撕裂力,有的胳膊已經碎掉,蟲子落了一地。
我跟大錨在兩側射擊,瞬間有一種「老陰山戰役」的感覺——包圍敵軍,逐一殲滅,酣暢淋漓!
「子彈不是無限的,朝它們要害打。」我對大錨說。
大錨正掃射的起勁,問:「什麼地方是它要害?怎麼打哪裡都不死?」
「打脖子!」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