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枷鎖 生日宴2

    「少爺，我就住在您的對面，我每兩小時會過來一下。帕克少爺就麻煩你照顧了。」陳冰收拾好東西，隨後就走了出門。

    這是東廊，結構迴環婉轉，都是民國時期的建築風格，很難想像在高家後還藏著這麼一處房屋。

    考慮到高程一行人的人數，高家把整個東廊都讓了出來，這裡原本是高家老太爺的住所，比較僻靜寬敞，房間也多。

    帕克調了調空調的溫度，試了試手溫。然後對床上的高程說：「我就在外面，你好好睡一會。」帕克從小沒有親人，唯一有的就是基地里的教官們和校長們，儘管大家都有自己的不舒服的過去，但是帕克知道在基地了再怎麼說人與人都是明面上說話的，不像這裡。從一踏進這裡，帕克就渾身覺得不舒服，這裡的氣氛太讓人窒息了。

    高程沒有說話，等到帕克轉過身的時候他才幽幽開了口：「陪我睡，帕克。」帕克聞言僵硬了一下，如果像在以前帕克一定會欣喜地像在抱以前那樣陪著這個孩子睡覺。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帕克覺得他不能平心靜氣的哪怕是躺在他身邊。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會不經意想起昨天這個孩子那溫熱的…帕克搖搖頭制止了那種感覺流露出來。

    「帕克。」高程看著這個大高個，平常一叫他他都高興的像什麼一樣，今天怎麼了？

    「少爺，我就睡在外面，這張床睡兩個人太窄，你好好休息。」帕克像逃亡一樣走出來裡屋，隔著一道牆後是客廳，這裡的沙發是那種老式的可躺可臥的板式，看起來很大，帕克躺下剛剛好。

    帕克把槍匣子放好，他摸著這個匣子，想起了自己好像很久沒摸槍了，那種操起槍就執行任務的血腥的日子，和現在的單調的卻是安寧的日子一比，帕克覺得有點像是有點恍惚了。帕克將匣子豎放到沙發後面，他脫開外套，解下槍套。從左下腰掏出一把短槍，這是陳冰給他配備的近距離武器。

    帕克躺了下去，他暫時睡不著，他看著天花板上那複雜的異常美麗的花紋，突然帕克想起了高程的眼睛，濃密的充滿異國風情的…帕克甩甩頭，他到底在想什麼？帕克還在出神時，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高程緩慢地走到他面前，他手裡拿著一張平日裡常蓋的毯子，帕克愣著看著他，高程不管帕克的眼神，他擠進沙發里，頭自然地搜索著帕克的手，蹭了一下像是找到舒服的姿勢了他才消停下來不動了。

    帕克的心跳的很快，他能聞到那孩子身上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elsol這裡太擠了。」帕克低聲說道，無奈高程眼皮也沒抬一下。帕克深呼一口氣，或許這個孩子真的是在粘自己呢？帕克心想，自己是怎麼了。帕克把他抱在懷裡然後坐起。

    「帕克。」帕克還沒有說什麼，四目相對，他們的鼻尖似乎就快要碰到一起。高程像被惹怒的小貓一樣有點不滿地看著他，帕克本來想把他抱回床上現在看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

    「額，抱歉。」陳冰突然開門，一開門就看到沙發上的這一幕，突然的，有點覺得尷尬和美感。陳冰現在有點進退兩難。

    「什麼事？」高程靠在帕克肩上，看著陳冰。他現在心裡很不好，他發現帕克在躲著自己。

    「少爺，剛剛高先生說明早想讓您祭拜高家祖祠。」陳冰說道，剛剛高遠想過來看看高程被自己攔下了，如果剛剛那一幕被高遠看下來了呢？陳冰不敢想，他們是知道帕克是關心少爺的，萬一高宅里不清楚亂說那就麻煩了。陳冰心裡想著。

    「我知道了。」高程說著。

    陳冰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帕克就把門關上了。

    帕克不知道什麼是祖祠，但是他知道祭拜在中國這裡是非常嚴肅而又厚重的一件事，帕克抱著高程，他想著明天是否要陪著他去。

    「我困了，想睡。」高程類似撒嬌一樣地抱緊了他。帕克沒法子起身將他抱起抱回裡屋。高程滿意地在床上躺下，他推開帕克並不想讓他抱著自己，而是讓帕克睡在身邊。帕克想如果剛剛就這麼躺下是不是就沒這一出了。這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次日一早，高遠就過來帶著高程去高家祠堂。帕克看著這種四四方方的畫著東方圖案的磚牆，這裡很莊嚴肅穆，空氣里散發著貢香的味道，熏得人昏昏欲睡，高程現在就有這種感覺。認祖歸宗並沒有讓他覺得光榮，相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不明白高進帶他來這裡的原因。看著高進拿著幾根香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什麼，高程的眼睛裡因為薰香的作用滲出了幾滴淚水。

    高進看著這孩子泛紅的眼眶，他高興地說：「程兒，你是高興的對不對，乖，給你爺爺上柱香。」

    高程看著案上的牌位冷笑道，那個老頭巴不得自己死了，自己進了高家門估計他死都不安寧，高程相信這老鬼就算自己敬了他未必肯收。高程沒有接過高進手裡的香。高進乾笑地說：「也好，你這也不方便。」高進的這種行為在高昊看來就是可笑，老頭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之前爺爺那是下了死命令：不許這雜種進高家門。高昊不知道是不是高進忘了，要是真忘了還好，不知道他今天做這一出是做給誰看？

    「爸，您也別敬太多香，啊爺他受不起。」高昊說著，若有所指地看著高程。

    「你知道？你見過？」高進雖然平常不易說話，但是不表示他不會唇舌相擊，這下子，高昊到是說不出什麼話。

    「程兒，明天就是你十八歲生日，爸爸準備給你辦個生日宴會，也算是給你接風洗塵，順便你也再認識認識咱們族裡的人？」高進笑著說，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高進還有一個兒子。高家樹大根深，許多人都知道下一任管事的非高昊不可，所以他們開始站隊。高進看起來還能掌舵，但是他手中的權利正在慢慢被架空。

    「哼，明晚我有時，爸，媽，我就不參加了，三弟，二哥我先祝你生日快樂哈。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的。」高昊低低地在他耳邊說道。

    「嘿，你叫什麼？」祠堂外，高雨看著站在石像邊的帕克，他今天穿著一套職業保鏢裝，看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好，小姐。」帕克知道這位女士是高程的大姐。

    高雨覺得他的聲音好聽極了，她想再多聽幾句，所以她問：「你在看什麼？我看你站在這很久了。」

    帕克在基地里很少見到女人，基地里也有女教官，但是誰也沒有像眼前的這位少女一樣有著像鳥兒一樣的語調。帕克喜歡這個東方女孩。所以帕克逐漸地和高雨交談起來。

    高程一出門，就看到在女人面前笑地跟傻情郎一樣的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