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枷鎖 酒莊博弈5

    眼看那獅城公會就要召開了，但是高進現在就是一隻被時刻困住的老虎，連出家門都會被監視。如果他不走，這就變相地在道上宣傳著他就是與秦淮南的死脫不了關係，但是他走了，除了加大警方的懷疑之外，他還將錯過與對手直接談判的機會。

    眼下最急的就是這個公會。高進靠在椅子上閉目修養。他手裡的一批新型藥物已經臭了大街了，他從這批藥身上能得到的附屬利益已經沒有了，所以他必須換一種。在中國，雖然香港是相對比較自由的，但是高進骨子裡就是那種老的殖民思想，儘管他知道香港已經回歸了，但是山高皇帝遠，做生意，門路還是很重要的。

    高進並不是在賣毒的，他也不屑被一群緝毒犬追著只為那種簡單的某丸。是藥三分毒，每年高進都會關注公會信息，看看是否有最新的藥物。只要他得到了這種藥品，在被人爆出他有危害的時候，他高進早就利用這塊板掙大發了。

    這就是一個生意人，要有長遠的目標和敢賭的姿態。

    今年有一個中東主說是研製出了一種新的速效藥，他心下算盤敲得叮咚響，探聽買家和價碼。這批藥就像是一塊肥肉，吸引著更多人。高進也不例外，只是現在他根本就沒法動彈。

    「丹尼，直升機準備好了嗎？」高進想走，那他自然不怕這些警察。這份生意要是丟了，那就是他吃大虧。警察這邊頂多就是再被扣上不聽警務，但是，高進冷笑著，他們肯定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先生，準備好了，就在南灣別墅。」丹尼知道高進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他說：「先生，門口就有警察，而且他們還有便衣。」他擔心關於秦淮南這件事高進一走會變得更大條。

    高進揮揮手說：「你出門非要隆重到告訴所有人你出門啊？」

    丹尼點了一下頭說：「抱歉先生。」

    就在這個時候，高進房間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讓他進來吧。」高進掛了電話，眼睛裡一片黑暗。丹尼看見高進臉色，就知道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高進先生，希望我的拜訪不會讓你覺得冒昧。」洪一語笑著說。他這副表情在高進看來十分討厭，但是高進到底是一個圓滑的人。他笑著從沙發上站來，很熱絡地過來拉著他的手說：「哪裡哪裡，我們這些小市民平常都要仰仗你們差人辛苦，怎麼能說冒昧呢。塊坐快坐。」他知道就算沒有洪一語，他門口的警察都緊緊地盯著，個個都拜訪過。

    「丹尼，上茶。」高進吩咐道。

    「高進先生果然是熱情。」洪一語笑著看著高進。

    高進說：「未請教。」

    洪一語趕緊說：「洪一語，西九龍重案組組長。我是負責這次賽馬場案件的，這次冒昧登門拜訪，是來請問高進先生幾件事的。」

    高進聽了一下，笑意漸收。他往椅子倚靠，冷著臉對洪一語說：「洪警官，你們太不把我高家當回事，這事件發生都過去幾天了，你們兇手都抓不到卻把我家圍成這樣。這不明擺著是告訴所有人我高進就是兇手嗎？」

    哄一語不是來聽這人發牢騷，他笑著拿出錄音筆以及記錄本說：「先生，你也希望我們警方早點破案，所以為了洗清你的嫌疑，不給你造成困擾，我才過來。希望你能合作。」

    「你說吧。」高進看著他，他總覺得這個人他在什麼地方見過。

    洪一語見他老實，他問：「是這樣的高先生，我想請問你與被害人的關係是怎樣的？」

    這邊高進正在應付著洪一語，那邊高雨幾天沒見到帕克，來到東廊這裡徘徊。自從那天撞破了秦淮南的『好事』後，高雨見東廊這邊靜悄悄的。她完全不知道賽馬場裡發生了什麼事，當她發現了門口有很多陌生人在走動時，她更覺得奇怪。

    「是高雨小姐，你有什麼事嗎？」陳冰一早就看見高雨在這裡徘徊，他知道這個姑娘心裡喜歡帕克但是現在是多事之秋，而且他不能保證高程會不會對這個女人下手。他越來越害怕高程，他可能是第二個連松。

    高雨看見來人，她表情略微有點失望。因為她希望來到這裡還是能看到帕克。「陳管家，我想來看看高程，他現在還好嗎？」

    陳冰笑著說：「高雨小姐，少爺他現在很好，謝謝你的關心。勞累你經常過來。」陳冰頓了一會繼續說：「高雨小姐，帕克有過去跟你告個別嗎？」

    陳冰的話讓高雨都點迷茫，她問：「陳管家，帕克為什麼要和我告別？他是去哪了嗎？」

    陳冰說：「看來連你都沒有告知，是這樣的，幾天前少於僱傭帕克的期限到了，帕克之前就想離開回南美了，但是少爺不讓。但是幾天前從秦家回來之後，帕克就離開了。我以為他會向你道聲離別。」

    「冰。」這個時候，高程出來了。他皺著眉頭，看起來對帕克無聲無息離去感到生氣。「別提他。」他說。陳兵看見自家少爺出來，連忙放下手中的花灑，走過去將高程推了過來。

    「你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嗎弟弟？」高雨有點不相信那給為了高程凶神惡煞的人會突然說走就走。高雨現在腦子裡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帕克，然後僱傭他。但是現在在帕克的前主人面前想這件事，她在腦子裡對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高程看著她，眼睛裡一陣厭惡，但是他還得把這齣戲唱下去。他說：「我很好，我雖然是殘疾人，但是我不是女人。」他一句話就把高雨堵得說不出話。他看著高雨支支吾吾的樣子，心裡好笑地想：要是被她的母親和弟弟看到，估計他會從醫院裡跳起來。

    「那就好。」高雨乾笑道，她覺得今天她不虧，她得到了一個信息，是關於帕克的。她說：「關於帕克的事，我很抱歉。」她在觀察著高程的反應，通過他眼角眉梢那細微的變化來推測這個消息是否是真的。

    高程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個姐姐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冷著把臉說：「你提他幹什麼？你喜歡他嗎？姐姐。」他的眼神犀利，讓高雨有點不值所錯。高程繼續說：「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是他總嫌我給的錢不夠，他這次走了最好就別回來。」

    高雨其實有點不相信帕克是為了金錢才離開高程。他看起來是那麼忠誠，難道是自己對他的認知是錯的嗎？如果帕克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那自己還可以喜歡他嗎？帕克是什麼身份，高雨多少知道了點，她如果需要保鏢相信她的父親也一定會同意，況且現在她知道能吸引帕克的條件。既然帕克喜歡錢，那就好辦了，她有的是錢。

    高程知道他這個姐姐腦子裡在盤算著什麼。他說：「姐姐，你有錢嗎？」

    高雨沒想到這個弟弟會問她這個問題，她乾笑地說：「你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高程像個小孩一樣側著頭看著她，眼裡滿滿都是不相信的神情：「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姐姐，你想僱傭帕克，然後。。」高程的眼光就像一把劍，狠狠地劃開高雨內心的想法。高雨喉嚨被死死地掐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弟弟，我。」高雨想解釋著，高程擺擺手說：「你不必說什麼，換成我是你，我也一定會這麼做。」他直直地看著她說：「人有了缺點，就好擺布，你給帕克想要的，他一定會給你想要的。」

    高雨一直覺得高程就是個弱小的弟弟，他精緻的就像是個娃娃，但是出乎她意料，高程現在嘴裡說的話就像是一種在洞悉她心思一樣。有些東西想想是美好的，但是一旦說出來，就是那種骯髒的醜陋但是又夾雜著欲望和快感。高程的話蠱惑著高雨，讓她想知道高程接下去想說什麼。

    高程笑著說：「不過，你還是早點打消你的念頭吧。」他示意陳冰回屋。

    高雨如同當頭一棒，她看著那個背影問：「為什麼？」

    高程慢慢的說：「因為，你不夠格。」你永遠是高家裡最沒用的一個人，吃吃喝喝地長大，沒有高進的庇護，你在高家就是一個空氣的存在。好歹是高家長女，腦子裡想的不是要怎樣去掠奪屬於你的東西，而是可憐地像個傻瓜一樣任人擺布。

    高雨一個人站在小院裡，她從來沒被人這麼說過。她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人玩弄的小丑，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她以前總不知道為什麼高昊要拼命地去爭去搶，自己非常厭惡和討厭這種行為。但是，直到她被人逼婚，遇見喜歡的人卻沒辦法留住他之後，她就知道了。在高家，她必須去爭去搶。

    只是，等高雨慢慢領悟到掠奪的緣由的時候，一些東西已經慢慢定局了。

    「少爺，你為什麼要慫恿著高雨小姐。」陳冰不知道高程為什麼要在言語裡去激怒高雨，感覺要把她也拉下這場權利海。

    高程說：「你小看女人嗎？」

    陳冰搖搖頭說：「不是，我沒有小看高雨小姐。」甚至於他認為女人有時候會比男人更能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事。「但是少爺，你別忘了，她也是姓高的。」你將她拖進這場爭奪里，那你的地位就更岌岌可危了。「少一個人的威脅，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嗎？」

    高程沒有再說什麼，他想了想說：」冰，我這麼說帕克，你說他會不會打噴嚏？」陳冰有時候很分不清高程現在是一個成年人還是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