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沙洛是誰?他不就是近期把整個卡扎克南部搞得天翻地覆的『深淵殺神』嗎?
屠了一條千人村!強暴魔獅劍神、帝國戰神萊恩的女兒!在阿克蒙僱傭兵工會大開殺戒。然後又引來一條成年鋼齒鯊,把整個黑獄市毀掉,弄死幾千人,順便劫獄。前不久又在沙雅城追殺自由殺手和賞金獵人,將那裡殺得血流成河,宰了好多A級左右的高手。
他什麼人?分明是一等一的超級殺人王啊!
可是,不是有消息傳出他已經被一個S級甲士幹掉了嗎?莫非是假死?
護衛們看到這個自稱約翰·沙洛的丑小子的手還握住自己家侯爵大人的手,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如果他真是那個殺神,在這麼近的距離要動手的話,神都救不了侯爵大人。
菲利柯斯侯爵的身體立刻不由自主地僵硬了,手心的汗水嘩啦啦地冒出來。饒是他這樣經驗豐富,自認沒有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的交際老手,碰上這種場面也不禁在這一瞬里,大腦思考停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侯爵和護衛震驚,老頭何嘗不是震驚莫名。約克走後不久,外面傳來一個面容毀壞的魔頭在卡扎克大肆殺戮,他已經有點懷疑那個人就是約克了。他不肯定,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徒弟是個不折不扣的復仇者,但他還是不相信那個刻苦勤奮、堅忍不拔的弟子就是那個魔頭。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小瞧了那小子。
菲利柯斯侯爵不愧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眼前這個神秘而強大的小子既然敢對自己說出這番話,自己的護衛又警戒到這個地步,那麼這小子的話很可能是真的。關鍵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對自己沒有惡意。
侯爵哈哈一笑:「約翰小弟你可真厲害。沒想到,你是個小騙子哦。」
「小騙子?」約克微感愕然,這個稱呼讓他有點不習慣。
「對。要麼你騙了叔叔我,要麼你騙了天下人。騙了叔叔我倒是沒所謂,騙天下人嘛……」
約克此時收回了緊握侯爵手掌的手,右手撫左胸,向侯爵行了一禮,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可是,叔叔啊,我可是寧可騙天下人,都不願意騙叔叔哦。」
「啊?」侯爵失聲小叫了一下。
約克保持鞠躬的姿勢,右手仍然撫著胸,左手朝左平舉,鬆開衣袖,讓裡面的東西滴滴答答地掉了出來。
眾人一看這東西,眼睛都直了,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徽章!好多好多的徽章!
這年頭兩國交戰,要確認戰功很大程度上依賴靈紋徽章。每一個徽章都只有一個主人,徽章上有確定的軍階、名字等資料,一方面有軍牌的作用,另一方面卻是讓彼此方面統計軍功。
只要主人死去,徽章上的靈紋將會暗淡下去。任何人持有這種徽章,就意味著他幹掉了徽章的主人。
現在,侯爵和護衛們赫然在這堆徽章中發現一個軍團長、兩個副軍長的徽章……
「叔叔,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有一個卡扎克軍團永遠都不會來了。」
卡扎克軍團,莫非就是那個準備裡應外合奪取朗斯的卡扎克軍團?侯爵大人眼皮狂跳,心驚膽戰。
「小約翰啊,你真讓我意外。我可以問問,你這些徽章哪來得嗎?」
「蒙彼利埃附近。」約克上前,湊到侯爵耳邊說出時間和地點。
侯爵一聽,心臟再次猛烈一跳。從時間地點上判斷,肯定沒錯了。剛才是驚嚇,現在侯爵是幸福得幾乎昏過去。
朗斯城的內奸被除去,要對付外敵,那就是守將的事。所以他才第一時間跑來找彼特曼。身為軍務尚書的他,當然清楚自己軍隊軍備的問題在哪裡。現在是戰爭狀態,馬上就會有一系列的奧遜甲改造和研發問題。卡扎克有萊恩這個戰神兼製造大師坐鎮。自己這邊怎麼都要請出彼特曼才行。克凡軍力已經比不上卡扎克了,如果在武器上也吃大虧,這仗就不用打了。
侯爵忙歸忙,心裡總是多少惦記著那支不知什麼時候會來的卡扎克突襲部隊。現在聽到那支部隊居然被滅了,你叫侯爵怎麼不欣喜若狂?
「小約翰啊,事情重大,不是我不信你。你還有什麼證據不?」
約克心中偷笑,自己這步棋算是走對了。對上侯爵這種老狐狸,一味掩飾自己的出身,只會招致更深的懷疑。大方說出自己的身份,然後表達自己跟他是同一條船的人,那自己至少不會遭到敵視。
現在兩國交戰,如果侯爵清楚所謂的殺神只是殺卡扎克的人,那說不定還會因為某種需要把自己當成英雄呢。
「有!我有幾位卡扎克軍團長的首級。」
護衛們一陣無聲的騷動,老頭則是皺眉。
約克也知道,老頭殺魚無數,卻從未殺過人,他只是專一的技術型人才。拉著侯爵和部分護衛去旁邊的房間裡,發動銘文,從異空間弄出一大堆東西來。
人頭本來不是奧遜甲,應該是不能放入異空間的。但約克巧妙地動了點手腳,讓這些人頭符合了奧遜甲的定義,結果現在弄出來,這些首級的面目還清晰可見。
「奧賽費絲!居然是他!」侯爵和他們的手下又倒抽一口涼氣。
「是什麼大人物嗎?」不是約克裝糊塗,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傢伙是誰。
「他……也算個大人物啊!不是名將,不過也算得上是個智將,此人心思細密,行事缺點果敢,總體來說算不錯了。沒想到,他居然死在小約翰你的手上。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這個……小子我雖然自認實力不錯,但還不到單挑一個軍團那麼誇張的地步。主要是不知怎麼回事,他惹上了一群五十多條的阿倫尼閃擊狂鯊。結果他們用來偽裝的民用奧遜甲被突襲了。似乎是來不及出擊就給鯊群殺掉了大半人。我和我的朋友只是路過,順便撿了個便宜罷了。」
約克接著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只是關鍵部位被約克巧妙地歪曲了。比如就是這個奧賽費絲和副軍團長率眾圍攻狂鯊王,然後兩敗俱傷。不過聽上,這故事卻非常合理,聽不出一絲破綻來。反正,只要約克手下那班傢伙不出賣約克,這就是死無對證了。
這樣做,也可以減少侯爵對自己的忌憚。
侯爵聽完,長舒一口氣:「小約翰啊!你真是我的福將啊!這時候送這麼一份大禮給我。是了,你的奧遜甲製造技術怎樣?」
「不強,不過老……老師的七、八成,怎麼也該有。」約克說順口了,差點說成老頭。
侯爵凝視著約克,慈祥的目光如同在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小約翰啊!似乎你跟卡扎克有仇。」
「對,我被黑鰭殺了全家!」
侯爵一聽,又是眉頭一跳,不過計較一番之後,最終還是說話了:「那我想,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們應該攜手共進,對不對?」他輕輕握住了約克的手背。
這是怎麼一隻手啊!年輕,有力,沉穩,偏偏又像一隻隨時能彈起來傷人的虎爪。真的令人又愛又恨。
侯爵的矛盾,約克怎會不知。他淡淡一笑:「能幫忙的,我會幫。但這裡是公國,不是帝國。叔叔你實在不適合跟深淵殺神走太近。」
侯爵一愣,良久無語,最後還是點頭:「你說得對。只能希望日後我們相處愉快了。」
由於事情太多,接下來侯爵沒有說太多東西,勸慰了老頭一番,希望老頭出來牽個頭,哪怕就是出面不幹活都行。然後侯爵就走了。
諾大的工房,再次剩下老頭和約克兩人。
「臭小子,你不是很有骨氣地想一個人挑戰卡扎克的嗎?怎麼又回來了?才跑出去一陣就受不了,然後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跑回來了?」
約克嘴巴嚅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說出話來。
「你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是亂來,還記得你每次尿床我都要拉下面子,拜託隔壁的戴德爾太太幫你洗床單。」
「我……我哪裡有尿床?!」約克快氣死了。那是十二歲那年,他把工作帶回房間去做,當時是修補一片魚鰭,不小心把培養液倒床上了,有一灘黃黃的痕跡留下。那次之後,只要老頭不小心看到自己床單有異色,就堅持說這是他尿床了。
「切,長這麼大,什麼都沒學會,就學會頂嘴。給我滾!速度買幾瓶酒回來,不然你今晚就不用吃飯了。記得要賒賬,不要給現金啊!」
老頭嘴上那個狠,約克一聽就知道老頭已經心軟了。老頭從來都是口不對心,口硬心軟的。想起來,自己就這麼衝出去亂殺人,老頭就沒少擔心過自己。以老頭的智慧,想必早就猜到那個約翰·沙洛是自己了吧。
現在能叫自己去買酒,想必原諒自己了。
當晚,一老一小兩個人吃飯。老頭沒少給臉色約克看,什麼好菜,他一個人稀里嘩啦全吃光。整頓飯吃完,兩人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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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抱歉,昨晚累,居然忘記半夜更新了。不過,遲是遲了點,但這不是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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