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依舊沒有收回視線,直到那馬車也已經消失不見了,而身邊的黑衣人顯然是打不過他們,所以直接上了二樓,掌柜的哪裡還敢怠慢他們,就算沒有位置也要給他們騰出一個地方,要不然,這酒樓就怕被他們砸了。
「七皇子,我們還要加快速度,趕到前面才算是進京了,還是今天在此處休息一日。」
此刻許寒才算是回了思緒,連忙應聲,道:「不用了,直接進京。」一旁的侍衛連忙應聲是,不敢有第二個意見,他太了解七皇子的脾氣秉性了,此人歸為皇子,可想而知他的脾氣必然不只是七皇子從來不惹是生非的,今天進京之前卻跟人大打出手,這樣一旁的侍衛都面面相覷。
很快,七皇子快步出了酒樓,一躍而起,翻身上馬,朝著前方飛馳而去。
不一會兒便趕上了前面的馬車,可是他卻也奇怪,這馬車明明沒有這麼慢的,可見這馬車之上的人卻在等他。
蘇若涵此刻挑起帘子,看著騎馬而來的七皇子,不由揚起一抹笑容,沒想到此番出來還能遇見他許寒,七皇子凌王殿下!
許寒在馬車前收了韁繩,馬匹嘶吼一聲,隨即穩穩落地,蘇若涵看了他一眼,笑道:「別來無恙!
許寒卻愣住了,道:「我沒見過你。
他也的確是沒有見過眼前的女子,可是她卻仿佛跟他是舊相識一般,如此怎麼能不奇怪。
「這不是見過了嗎?而且我們明天還會相見的。
「可你說的別來無恙?言外之意你是見過本殿下的。」許寒有些好奇,對眼前女子的好奇也越來越重了。
「這個算是明日見你的話題吧,就此別過。」蘇若涵說完,便命碧蓮繼續駕著馬車朝著前走去,此等華貴的馬車,來往的行人見了也都紛紛讓路了,讓馬車飛快地離去。
此刻一對人馬才跟了上來,許寒眼眸略帶了一絲涼意,道:「去調查一下,之前酒店黑衣人是誰。」
那侍衛領命,隨即便返身回到剛才的酒店,可是去了二樓卻發現一件雅間之內全數那黑衣的屍體,這些人他們交手過,武功絕對不低,可是如今卻不動聲色地,甚至沒有影響到旁邊一個雅間的人用餐,到底是誰出手如此之快!隨即侍衛便回去領命。
許寒得到答案,卻也不再追究了,只一句:「回京。」
隨即一對人馬朝著進京的方向奔去。
許寒身為七皇子,凌王殿下,擁有自己的府邸和封地,可是常年遊歷在外,從來不回盛京,如今回來也只是為了皇帝的一封信,信中說讓他回來一起共度中秋。可是剛進京的時候口渴了,才路過那酒樓想要休息一下,可誰知道遇見了黑衣人,於是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蘇若涵回到蘇府用過晚飯,便回到自己的小宅子,此刻碧蓮已經給她倒了一杯茶,道:「小姐。」
蘇若涵抬頭,看著她笑道:「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清幽山莊慕容莊主的女兒。」
碧蓮臉頰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是有意隱瞞你的。」
蘇若涵並沒有說話。
碧蓮淡淡道:「我是慕容蓮的妹妹,但是出生不久便被人抱出了清幽山莊,而我自小也是在別處長大的。」
蘇若涵聽的認真,隨即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那一日,我聽到夫人的對話,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又氣又惱,想著自己原本的千金小姐,如今卻成為一個奴婢、」
「那你為什麼不離開呢?」
「若我那時候離開,想必夫人一定知道我已經知道了身份,可見那個時候離開並不是最佳的時機。」
「所以你選擇了我。」
「小姐,我是心甘情願地照顧你的,因為你救了我的父親的命,所以我願意跟著你。」
蘇若涵沒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個舉動,卻贏得了碧蓮的死心塌地,她當日要救慕容莊主,卻只是為了一萬兩銀子救婆婆,如今這反而成了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小姐,請你不要趕我走,求你了。」說著,她竟然要跪地,蘇若涵連忙扶著她的手臂,道:「我自然是不怪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身份一定不一般,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你不打算回清幽山莊了嗎?難道你不想和慕容莊主相認嗎?」
碧蓮搖頭,道:「碧蓮自然要回去,只是時機不對,碧蓮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解決。」
「既然如此,你我還當是從前。」
蘇若涵如今這麼說,便是讓碧蓮還隱藏自己的身份。
「小姐,今天見到那位,看來身份不一般。」
「自然是不一般,而且說起來,情誼也匪淺。」蘇若涵卻轉身朝著室內走去,此刻芬兒和蘭兒也把床鋪整理好了,並且照顧她退去外衣,洗漱完畢之後她換了小衣躺在床上,腦海中思緒縹緲。
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小男孩,他膝蓋處已經髒了一大片了,只是他起身的時候依舊會撞到身旁的桌子。
「你看不見嗎?」一個小女孩看著那小男孩。說著還在他眼前搖晃一下,果然那小男孩沒有任何反應。
「我失明了。」小男孩說著。
「我看你穿著應該是位皇子,難道沒有太醫給你救治嗎?怎麼讓你就這麼看不見呢?」
「太醫說我優思過度,所以哭瞎了雙眼,救治不好了。」
「渾說,我就不信,眼睛哭瞎了不能救治的。」說著,小女孩在他眼眸出仔細觀望,隨即,道:「記住,每天的這個時候,你來,我給你治。」
「你懂醫術?」
「我不懂,但是我看過救治眼睛疾病的醫術,而且我相信,你的眼睛一定還能再看見的。」
「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叫你小瞎子!」女孩笑著。
可男孩卻也不生氣,只是聽著她這麼叫自己。
就這樣,每天,這個小男孩都會出現在這個院子裡,她也每天都給他治療,後來她知道了,她來的這個院子是皇帝御賜給七皇子許寒的府邸,而七皇子也因為雙眸失明家丁對他也是愛理不理的,就在他可以看見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沒有等到那個小女孩來。
豈不是那小女孩便是蘇若涵,那個時候蘇若涵的娘親去世
所以她再也沒有來過。
次日一早蘇家的所有小姐都紛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馬車,而馬車也分別分為好中次,大姐蘇艷艷坐著是一個華麗錦緞製作的馬車,馬車之內小几和桌子都紛紛一應俱全,而且馬車之中空間足夠大,小几上買滿了水果點心,以備路上吃食。
二姐蘇芳若卻坐在一個僅次於大姐的馬車,但馬車也小了大小姐的馬車一圈,再看蘇若涵的馬車,哪裡是馬車,只是一個只能容下兩個人的普通馬車而已,可是蘇若涵也露出不滿的神情,反而是碧蓮有些生氣,蘇若涵卻淡淡道:「上車吧。」
隨即三輛馬車前面便是一個略大的官府專用的較攆,那是父親蘇景洪的轎攆,大夫人也跟隨著父親的馬車一起,只是大夫人上車之前,若有所思地朝著蘇若涵的馬車深深看了一眼,隨即拉著三小姐馬車的車夫也略微點了一下頭,二人像是用目光交流一般,隨即大夫人才又丫鬟扶著緩緩上了馬車。
隨即就聽一人喊道:「起。」然後馬車就緩緩而行,朝著近郊的野外狩獵場而去。
馬車原本徐徐而行,雖然在山路上還十分平穩如履平地一般,行至山路中間,馬車倏然停下。
「碧蓮,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最為末端的一個馬車中,傳出了一聲輕柔之聲。
碧蓮自馬車上靈活地挑了下來,對著馬車的車簾微微俯身,臉上傳來儘是十分恭敬的意味:「小姐,咱們的馬車壞了。」
一隻白皙的縴手,緩緩自馬車內伸了出來,人還未見,就聽見她冷笑一聲傳出:「動作還真快!」
碧蓮轉身正要追上前面的馬車,卻傳來蘇若涵的低沉地嗓音,道:「算了,我們馬車壞了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是,小姐,我們還要去圍場狩獵呢,這路途不可耽誤。」碧蓮顯然是有些著急,而且皇家圍場狩獵,若是在隨行名單之上不準時出席的話,輕則牢獄之災,重則不重皇家禮法,是要被砍頭的,誰人不知這國法嚴苛啊!
蘇若涵此時突然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便看見她一一身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小姐,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追前面的馬車吧。」碧蓮還是有些擔心,卻聽見蘇若涵不疾不徐道:「算了。」
短短兩個字,碧蓮便是心中有數了,此處的地勢險要,倘若有人設伏,那麼她們一行此番一定是凶多吉少。更何況,此乃皇家圍場狩獵的畢竟之路,人煙稀少不少,而且林中多有猛獸出行,就算沒有遇見猛獸,那狩獵的不見光的刀光劍影更是不少。
蘇若涵來回簡單看了一下,此條道路至此一條,別無去路,而這山路顯然是被修葺過的,腳下的大理石的地面一直延伸而上,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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