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卻看向楚殤懷中的許天驕,她很顯然已經沒有事了,依偎在楚殤的懷中,很幸福的樣子,連翹就已經明白了,於是笑道:「楚將軍,將軍夫人的身體要緊,還是帶她趕快回去吧。」連翹是真心的祝福。
李木臣和連翹站在原地看著李木臣騎著馬越走越遠,直到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他們還是在原地站著,直到連翹出聲打破了寧靜,道:「真的已經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李木臣在一旁並沒有說話,他明白連翹說的結束了是什麼,這一天他也真的等到了,也是他的手更緊的擁了擁她的腰身,道:「我們會幸福一輩子。」
「會的,我們會幸福一輩子的。」
將軍府門口。
巍峨氣派的將軍府邸,門口兩個石獅子十分兇猛的矗立在門前,而門口的侍衛面部表情十分嚴肅的把守兩側,這個時候就看見一人騎馬由遠而近,正是楚殤和許天驕。
楚殤收攏韁繩,隨即翻身落馬,然後一把抱起了許天驕,快飛的往府邸裡面跑去,面色十分凝重,道:「快!快去叫大夫。」
楚殤一路抱著許天驕從將軍府邸的門口一直抱到臥房之中,一路有數多的丫頭小廝看見,可是他卻旁若無人的一路抱著,一直放在床榻之上的時候,他的面色依舊十分擔憂的看著她,道:「是不是很疼?身上哪裡還傷到了?」句句關心,眼中的擔憂更是讓人心顫。
這個時候連忙被管家帶進來的大夫走了過來,然後拱手道:「老夫見過將軍。」
「別客氣了,趕緊看看我夫人怎樣了?」
許天驕卻愣住了,她的一顆心卻依舊震顫不已,他剛才說了我的夫人,第一次他在外人的面前叫自己為夫人,她依舊微微含笑著,卻沒有留意大夫已經上前了,而且切脈,又看了看她手心裏面的傷痕,經過診治之後,許天驕身體並無大礙,而是手心有多出的劃痕,只要近日不沾水,相信幾天之後傷口癒合了就會好的。
很快,管家仿佛看出什麼了,因為將軍一回府那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許天驕的身上,而且大夫也說了沒事了,於是帶著大夫離開了,頓時屋內就只是剩下許天驕和楚殤而已。
許天驕被盯著有些毛,於是嬌嗔道:「你看我幹什麼?」她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於是伸手去摸,但是什麼都沒有碰到,好奇道:「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楚殤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在想……是不是上天冥冥註定,自有定數,我怎麼都繞不開命運的安排,終究會遇見你。」
許天驕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於是臉頰一紅,道:「你說什麼呢?」她眼神有些閃爍,卻有些心神不寧,畢竟這一切都是她騙來,包括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她沒有想過,這一切來的這麼易如反掌,可是現在卻一顆心都開始慌了,卻也是幸福的慌了。
「天驕,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身邊。」楚殤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
許天驕整個人一愣,隨即淡淡道:「楚殤,只要你願意在你的心裡給我留一個位置,我就已經很幸福了。」
「我現在才明白,以前的我多麼該死,執念著以前,卻什麼都不願意忘記,我每每看見你為了我魂不守舍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太粗心大意了,連自己身邊最在乎自己的女人都看不明白,我的確是粗心大意了。」
許天驕卻皺了皺眉頭,裝著在認真思考的樣子,道:「是呀,你們男人總是對感情不是那麼在意,粗心大意,不過……」她故意把話音拉長,果然看見楚殤一臉擔憂的樣子,她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道:「不過,誰然這個男人是我許天驕認定了的,喜歡定了的。」
兩個人都相視一笑,額頭碰額頭,仿佛兩顆心都緊緊的依靠在了一起。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日子一天天的度過,可是卻迎來了一個更大麻煩,那就是景妃娘娘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傷寒,卻病的越來越嚴重,整個敬一閣卻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之中,當然了還有更多的宮女都人人自危,畢竟景妃娘娘才是皇帝心間上的人,她卻一病不起這麼久,皇上每次來都坐了好久,可是也不見她有什麼起色。
這一天,姚媚兒很早就來了敬一閣,可是聽宮女凝香說:「娘娘還沒有絲毫的起色。」她的整個面色更加難看,於是突然跪地,望著上天道:「希望上天垂簾,讓清秋妹妹快點好起來。」她說的十分認真,卻被前來探望的沐長卿聽見了他的內心更加動容了,讓一旁的溫公公噤聲,走了過去。
姚媚兒抬頭的時候正好迎上了沐長卿的眼,她仿佛陷入了那樣的清澈的目光之中,久久無法回神,沐長卿卻主動伸手拉她起來,語氣和緩,道:「天這麼冷,你看你,出門的時候也不讓下人給你披件衣服。」
其實姚媚兒哪裡知道,沐長卿之所以能夠跟她和顏悅色的說話,那都是因為她近幾日的悉心照料,所以才對她如此溫柔,但是對於姚媚兒來說,已經很知足了,於是笑了笑道:「清秋妹妹,還不見好,我真的很擔心。」她這麼說著,眼眸之中也閃現了淚光出來。
「走開!走開!」突然一聲慘叫聲音傳來,卻是蘇若涵的喊叫。
沐長卿面色很難看,繞過她就往裡面走去,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進屋去了,
這突然的冷漠讓姚媚兒反應不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也跟著進屋了。
王太醫依舊在一旁給她針灸,可是蘇若涵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她渾身滾燙,還著燒,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只是感覺她的手背一陣陣的針扎一樣的疼痛,她胡亂揮舞著,大喊道:「走開,走開!」
沐長卿連忙跑了過去,按住她胡亂舞動的雙臂,則是把她死死的困住在自己的懷中,聲音帶著一絲的懇求道:「有我在,有我在,別怕。」
蘇若涵的手背已經被針扎的一個個的血珠子,都是因為她的不配合所致,雖然沐長卿抱著她,讓她已經安靜下來了,但是到了這個地步,王太醫已經無能為力,突然跪地道:「皇上,饒命,臣……」
沐長卿心中一跳,惡狠狠的盯著王太醫,道:「說!」
王太醫瑟縮的跪地,道:「回皇上,微臣已經盡力了,景妃娘娘的身體雖然是風寒所致,但是現在病來如山倒,到了這一步,恐怕再開什麼藥,都無能為力了……」王太醫跪地痛哭著,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就突然病的這麼嚴重了。
沐長卿猶如晴天霹靂,他惡狠狠的盯著王太醫道:「什麼叫無能為力?景妃她之前好端端的,是你說她只是傷寒所致,怎麼就會這麼嚴重,怎麼就無能為力!朕不信,朕要讓你必須救她!若景妃有個萬一,朕讓你全族跟著陪葬!」沐長卿的聲音如同破鍾一樣悽厲,一字一句都如同沁血了一般,他不願意相信,他的若涵,怎麼就無能為力了,怎麼就回天乏術了,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王太醫。」卻是姚媚兒的聲音響起,她對著王太醫誠懇道:「王太醫,您醫術高,畢竟景妃她身子骨平日裡都好好的,怎麼就會傷寒如此嚴重,您醫術高,一定要救救景妃。」
王太醫雖然十分為難,但是還是點點頭,道:「微臣盡力!」
「不是盡力,朕要讓你拿出全部的精力來救景妃!」沐長卿再一次的暴怒。
王太醫嚇的匍匐在地,不敢動彈分毫,他已經用盡所有的力氣了,但是都回天乏術了,他自己也知道的,這一次,他恐怕在劫難逃了,註定一死。
「皇上……」
一個氣息微弱的聲音傳來,卻是蘇若涵的聲音,她微弱的伸手去摸沐長卿的臉頰,沐長卿才低頭看著她,道:「是,我在!」
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姚媚兒卻更加動容,沐長卿用的是我,而非朕,這樣的情感,她沒有辦法理解,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呢?都是一樣的呀,可是她卻不知道,沐長卿心中最為重要的不是皇位,而是懷中的人。
「皇上,不要怪罪王太醫,這個病,他治不好是正常的。」蘇若涵已經說的搖搖欲墜的感覺,支離破碎的繼續說道:「我的病,恐怕是中毒所致,而這個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杜鵑花所釀造的,它一般隱藏在燭火之中。」蘇若涵這麼說著。
姚媚兒其實還是很害怕的,她原本以為自己只要照顧景妃,那麼皇上就會愛屋及烏,可是沒有想到,她病的這麼重,不由的擔憂皇上會不會怪罪自己照顧不利,這個猜疑還是好的,就怕皇上認為是她下的毒,那樣,她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呀。
沐長卿去而是面色一變,杜鵑花所釀造的毒藥秘方,他不是不知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隨即安慰道:「你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去去就來。」說著便看向一旁憂心忡忡的姚媚兒,道:「媚兒,你照顧她,朕去去就回。」
姚媚兒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愣愣的點頭,道:「是,皇上。」隨即便看向床榻之上依舊十分蒼白,面容憔悴的劉清秋,她走了過去,扶著她,卻感覺她又瘦了一圈,不由的真的心疼起來,道:「清秋妹妹,你到什麼時候才好呀?」
蘇若涵卻蒼白的笑了笑,道:「媚兒姐,我好累。」
「你睡吧,放心,有我照顧你呢。」姚媚兒這麼說,可是卻真的擔心她,更加害怕她就這麼一去不返,畢竟她當初提出要照顧她的,可是卻攤上這樣的事情,這後庭之中沒有秘密,所以更多的人願意相信這景妃娘娘突然一病不起,都是因為姚妃娘娘所致,畢竟姚妃娘娘照顧開始,這個景妃就接近於一命嗚呼了。
姚媚兒憂心忡忡的看著已經熟睡的劉清秋,這個時候趕來的春桃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景妃娘娘,也十分擔心,小聲道:「娘娘,景妃娘娘還是沒有起色嗎?」
姚媚兒重重嘆了一口氣道:「我多希望她可以好起來,只是我不明白,一個傷風,怎麼就這麼嚴重了。」
春桃卻不假思索道:「娘娘,景妃娘娘的病,並非太醫能夠醫治,恐怕是中毒所致!」
「中毒?」
春桃重重點頭,道:「娘娘,你想想看,從麥香的莫名被打的死去活來開始,再到景妃娘娘營救麥香開始,再有景妃娘娘病倒,這一切不像是被人安排好的嗎?」
姚媚兒這個時候才開始想到,果然這麼一說,她就覺得這個事情恐怕不對,於是看了一眼春桃,道:「你是說,當初我有照顧景妃的想法的事情,也是被人算計了的。」
春桃又一次的點頭,道:「還記得,柔妃嗎?她跟娘娘說了什麼?」
姚媚兒仔細思索了起來,突然道:「愛屋及烏?」
春桃點點頭道:「沒錯,當時柔妃娘娘說的就是這個四個字,也是這四個字,娘娘才動了要照顧景妃娘娘的打算。」
姚媚兒突然想明白了什麼,道:「原來是她!沒想到這個方柯柔還是真是會投奔呀,已經和田靈兒是一路的人了,居然連我也欺騙。」她唇邊冷冷的露出一抹狠辣的微笑,卻是看了春桃也是一怔。
春桃知道自家娘娘是特別厭惡被人安排,被人設計的,這個方柯柔卻暗中推動這一切的生,春桃道:「柔妃娘娘的確是聰明,知道入了後庭以來,就最先明白,誰才是後庭正宗的主人,而她這個一石二鳥,也做的十分到位,真是厲害,不露聲色。」
姚媚兒冷冷一笑,她知道,這個方柯柔平日裡就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從她見到自己的那一天開始,就不停的跟自己說,愛屋及烏,這後庭之中皇上最愛的還是劉清秋,所以跟劉清秋打好關係,就可以贏得景帝的寵愛,那個時候,劉清秋不過是自己的一個踏腳石,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讓方柯柔給算計好了的,她先讓自己跟劉清秋是一夥的,然後劉清秋若是有個什麼萬一,那麼自己是最大的嫌疑人,皇上到時候一定不會相信自己什麼都沒有做的,而那個時候,不僅僅是劉清秋死,而自己也會身敗名裂,打入冷宮!
姚媚兒冷冷道:「方柯柔!」
春桃又道:「娘娘,只是這個方柯柔是暗中推動一切,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可是方柯柔畢竟不敢下毒呀!」春桃只是懷疑,她當然已經猜到是誰下毒了,但是這個畢竟是自家娘娘沒有辦法擺平的,於是增加煩惱,還不如當一切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於是就沒有再說。
姚媚兒到現在哪裡還不知道到底如何呢,這個幕後推手,恐怕跟田靈兒脫離不了關係,她更加大膽的猜測,這一切也註定跟太后脫離不了關係,只是沒有想到,太后居然容不得劉清秋,到底為什麼呢?
昭陽宮。
許秋水正端坐在正坐品茶,一旁的女官蘇瑾在一旁靜靜的站著,而下面跪著的田靈兒卻有些瑟縮。
許秋水品了一口茶,眉心舒展,隨即用茶杯蓋子碰了碰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可是無奈怎麼撥弄都弄不乾淨,突然猛然摔了手中的茶,頓時茶水被撒了一地,有的也潑到了田靈兒的身上。
田靈兒手背上頓時被燙的紅了起來,卻依舊跪在原地不敢動彈分毫。
許秋水看不出是個什麼表情,她冷冷的看著她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麼?」
田靈兒不懂,於是搖頭,道:「太……太后,靈兒不知。」
許秋水冷冷道:「蘇瑾,你說吧。」許秋水冷淡的表情足夠可以把一個人凍傷。
蘇瑾走了上前,一字一句道:「靈妃娘娘,恐怕你這肚子是假的的吧!」她一語道破玄機,果然看見田靈兒更加震驚了,然後連連叩頭,道:「太后明鑑!靈兒剛開始也而是認為是懷孕了,可是沒想到,居然是假孕,但是靈兒已經身在這個地方了,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您,可是……」
「還敢騙哀家!」許秋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她震怒的看著她,冷冷道:「哀家有多在乎子嗣,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居然用這樣的方法來騙哀家,你真是讓哀家好傷心!」
蘇瑾這個時候又叫了趙堡進來,趙堡看著靈妃娘娘跪在地上,顯然已經知道了什麼,突然跪地,不停的叩頭,道:「太后,奴才該死。」
「既然知道該死,還不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一旁的蘇瑾冷聲道。
趙堡開口,他說足夠讓在場所有人都心寒,他利落的開口道:「回太后,是靈妃娘娘讓奴才開一些能夠讓她懷孕的藥,但是起先的確是喜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胃脹氣……」他不敢再說什麼,因為太后冷冷的目光,就像是讓他凌遲一般。
田靈兒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謊言一下子就暴露在眾人面前,她還能說什麼呢,縱然是再解釋,也都無濟於事了,她此刻卻心灰意冷。
突然喜巧跑了過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著道:「太后娘娘,是奴才的錯,是奴才暗中找了趙堡,這一切靈妃娘娘都不知道呀,太后娘娘,是奴才,一切都是奴才做的,請太后娘娘念在靈妃一心全在太后的身上,不要怪罪她,要責罰就責罰我一人吧!」喜巧說完之後,磕頭在地,砰砰有聲,太后沒有說話,縱然是田靈兒再心疼喜巧,也不能上前攙扶她,而是看著她一次一次的磕頭,碰地,額頭都已經磕破了,血從額頭蔓延到臉頰處卻是觸目驚心,但是她還是一直的磕頭。
許秋水微微蹙眉,她也不喜歡看見這樣血腥的場面,這個時候一旁的女官蘇瑾,卻冷冷開口,道:「夠了!一個小小奴才,居然在後庭之中掀起了如此大的風波。」
田靈兒十分心疼的看著喜巧,她此刻就跪在自己身旁,她看著她額頭已經破皮了,鮮血留了她一臉,面色變的格外的複雜,她這個時候才有些害怕,雖然她的父親幫助了沐長卿登上了帝位,但是畢竟父親已經死了,而自己卻只有隻身一人,沒有人幫她,皇上不喜歡她,對她的一切都只是敷衍,突然想到這裡,她眼淚卻掉了下來,一滴滴落在了漆黑的大理石上面,暈染開來一朵朵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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