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
「楚殤……」許天驕興奮的看著他。
「不要悲傷,如果你心中還怨恨我的話,就請你忘記我,如果心中還有一絲的愛意,請不要再傷害了……」
「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回來!」
「對不起,我恐怕回不來了……」
猛然間,許天驕從床邊起身,卻下意識的看向床邊,依舊是楚殤冰冷的屍體,剛才的那一幕卻是自己的夢境,原來悲傷也可以通過夢境傳遞給自己,她終究要認清事實,他真的已經離開了自己,而且是永遠的離開了。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個年期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女子,那人進來的時候,帶進來一陣寒冷的風,仿佛一下子讓許天驕清醒了起來。
「公主,我們該走了。」
許天驕再一次的回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楚殤,他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十分安詳的樣子,只是這樣的安詳恐怕她再也看不見了,而且一離開就是永別。
「在等一會兒呢?」許天驕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她眼眸之中淡淡的哀傷,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東西,這個時候林楓走了進來,他似乎是趕了很久的路,因為臉上被風吹的帶著一絲絲的紅暈,身上寒冷的似乎能夠凍透人心,可是他說出來的話讓許天驕錯愕不已。
「這次是我們失算了,被北國算計了,我們也中了埋伏,而且……損失慘重。」
許天驕猛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似乎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隨即起身,走到他身邊,道:「北國不是說好了要跟我們同盟,打斷沐國的軍隊軍力,助我們南國重開局面嗎?為什麼會這樣?什麼叫損失慘重!」
其實一早許天驕還是南國的公主的時候,夏楮墨就已經跟她提前說好了,沐國的鼎力註定會吞沒南國,不僅僅是許秋水不會放了南國的皇帝,更加是因為許秋水的野心不小,她要的不是魏國變成沐國,而是三國鼎力的時代終究消失,她要一國獨大,所以想要讓沐國忌憚,必須擾亂沐國的內部力量,而這個擾亂的程序,必須讓許天驕嫁給沐國的不敗將軍,只要軍隊有問題,那麼沐國的國力一定會削弱,可是夏楮墨沒有想到的是,沐長卿根本不在意沐國,而是想要帶著蘇若涵離開,所以他才改變了對付的手段,而是讓沐國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敗,讓南國暗中的力量也削弱,這樣,如今的北國才是一人獨大的國家,北國坐收漁翁之利,當真的一箭三雕。
蘇若涵獨自一個人坐在大殿之中,她看著屋內僅有的一把古箏,不知道什麼心情就走了過去,把箏放到窗前,對這外面天上幽靜如海沒有月光的夜空,蘇若涵輕輕的撥弄著弦,清亮之音傳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之感,又慢之快,又快轉慢,三三兩兩撥弄嬉戲琴弦之中,這個時候外面不知道什麼地方竟然有人拿著蕭跟著吹了起來,箏簫和鳴天曲神功。
蘇若涵目光含情的悠悠開口唱到,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曲結束後,蘇若涵定定的看著眼前,仿佛面前的人就是沐長卿,她微微的笑著看著,可是心中卻不由的抽痛一下,為什麼排除去的消息,都打探不到呢,到底為什麼!
「若涵,我會記住你為我唱的歌,更加會記住今夜。」
蘇若涵悠悠從箏前站起,走到他身邊笑道:「我知道,都知道。」正想上前去拉住那虛幻的泡影的時候,那影子消失了,剛才的一幕幕的畫面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蘇若涵知道,不應該繼續這麼等著了,她必須找到夏楮墨!
今天夜的夜晚,無月光,只是偶有幾顆星光,但是格外的明亮,沐大哥的臉卻漸漸的模糊起來,眼淚早已經不知不覺的流了滿臉。
夜晚外面十分寒冷,沐長卿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夫,可是進了農莊之後,卻現楚殤已經走了,地上一串的血印子,一旁的大夫看了一下,道:「公子,您說的患者在哪裡?」
沐長卿四處打探了一下,隨即放開了那大夫,聲音幽冷道:「你走吧。」說著,自己就轉身離開了,他一路沿著血印子往前走去,外面的月光陰深深的冷,最終他的馬停在一處山莊的旁邊,哪裡顯然已經人去樓空了,山莊外面的大門就這麼開著,仿佛這裡的主人不會回來一樣,他立刻翻身下馬走了過去,偌大的院子空落落的,一個人都沒有,可是地上的血印子卻格外的觸目驚心,這裡仿佛經過了一場惡戰一樣,突然沐長卿快上前,因為地上是楚殤從來不離身的一把佩劍,他走了過去,撿起來,那劍已經冰涼刺骨了,顯然事情已經過去好久了,沐長卿十分懊惱,他不應該放下他獨自去找大夫的,一路四處尋找,終於在一處小小的院落看見了一些門道,這裡的門口懸掛著兩站白色的燈籠,上面寫著大大的奠字,沐長卿推門進去,看見床上躺著已經一動不動的楚殤,他快走了上去啊,現楚殤的身體已經冰冷了,雙手死死的握拳,單膝跪地,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楚殤,我的兄弟,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白死的。」
沐長卿接二連三接受的這麼多的打擊,他的心早已經死的透透的了,這一切不會這麼平白無故的來,所以這背後一定有人暗中操作,這個人,恐怕跟蘇若涵脫離不了關係。
沐長卿不由的想到了他最後一次跟夏楮墨見面的情景。
「沐長卿,你已經輸了,你以為你會給若涵幸福嗎?你給她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痛苦,她跟在你身邊,你給了她什麼?你後宮佳麗三千人,可是她呢?你給了她單獨的一份寵愛又如何呢?到頭來,還不是你是帝王,她不過是一個嬪妃,和眾多女人一樣,她只是其中的一個。」
「若涵的父母是怎麼死的,你恐怕比任何人都了解,縱然她選擇回去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又能了解她多少呢?她的悲痛,她的仇恨呢?你可問過一言半語嗎?你什麼都沒有,你只是讓她一味的忍讓,你可知道若涵為此付出了多少的心酸。」
「沐長卿,你不過就是仗著若涵喜歡你,所以你才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要是她不願意忍受,你可想過,你這江山,她也可以讓其變成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
沐長卿看著床上躺著的楚殤,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像夏楮墨說的那樣嗎?她的恨真的讓若涵變了,最終演變成讓自己變的一無所有,可是自己真的希望跟若涵天涯海角。
「你胡說,若涵不會的,她不會這麼對我的。」沐長卿的聲音顯然沒有夏楮墨有底氣。
「我記得若涵跟我說過,你答應她,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現在你,你食言了,你食言了,不管你說了什麼,現在通通做不到!你還讓她能夠相信你什麼?」夏楮墨幾乎是恨透了他,因為縱然如此,蘇若涵如此的委屈,可是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他,原來愚痴的愛不過如此。
「我可以的,我可以帶著她遠走高飛,這世界這麼大,總有我們的一席之地的。」
「別開玩笑了,縱然你想帶著她遠離這是非之地,可是你做的太晚了,你的一切如何讓一個寒心的人再次火熱,再次相信你,所以,沐長卿,你放手吧,還給若涵一切屬於她的自由吧。」
沐長卿看著他,不敢置信的道:「你什麼意思?」
夏楮墨卻底氣十足道:「三國鼎立的時代即將來臨,我要許給若涵這全天下的幸福,她將會是我的皇后,而你總歸是一個手下敗將,所以你放手吧,或者,你可以祝福我們!」
沐長卿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搖頭道:「不!我一個字都不相信,我不相信若涵會嫁給你,她不是這樣的人。」
「沐長卿,你了解蘇若涵多少,她從跟許璟皓的一場錯誤的感情之後,她就再也承受不了太多的傷害和欺騙,而且你的母親還是親手殺了她母親,間接殺了她父親的人,你以為你們的感情還有多堅固嗎?你們還可以走多遠嗎?你什麼都不了解,以前的蘇若涵你不了解,現在的蘇若涵你也不了解,這樣模糊的你,憑什麼說喜歡她,憑什麼說了解她,你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算了,沐長卿,你放手吧!給你自己和給若涵一線生機,我答應若涵會放了你,你的國家,你的母后,我都可以放過,但是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蘇若涵的身邊了,因為她的世界,你再也不需要出現了。」
「沐長卿,你輸了,你徹底的輸了,在你擁有若涵的時候,你不懂得珍惜,現在你想要彌補,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沐長卿在思緒沉浸之中回到現實,他悲痛的看著穿上的楚殤,他一動不動的在那裡,也證實了,這一切都不是夢,他真的如同夏楮墨說的那樣,他輸了,輸了江山,也輸了美人,而他卻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楚殤,我的兄弟,我帶你走!」沐長卿抱起楚殤的屍體,離開了這坐庭院,自從這個黑夜之中他消失在這裡之後,就沒有人見過他到底去了哪裡,楚殤的屍體埋葬在哪裡,沐長卿這個名字,似乎從這個世界的印跡之中消失了一樣。
宮殿之中,一曲終,蘇若涵並不知道在兩個人分別之前,她為什麼那麼害怕,害怕沐長卿會受傷,可是現在想要看見沐長卿是否安然無恙都已經成為奢求了。
「要珍惜眼前人,不要讓默默在你身邊守候的人,空辜負。」那個時候沐長卿說的一臉的認真,可是自己卻說:「心只有一顆,容不下另外一個人,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只要我沒死,我還會一直等著你的。」
現如今自己身在北國,明天會有什麼樣的荊棘,誰都不知道,她將何去何從她也不知道,是否還能相聚……
「小姐,夏楮墨來了一封信。」鸞鳳走了進來,帶進來一陣的寒冷。
蘇若涵看了一眼,隨即拆開這個信件,不看還好,一看她的一顆心縱然是涼了大半。
只是信中寫了一句話,是讓自己做選擇。
「是去,是留,我不會阻攔!」
夏楮墨讓自己嫁給他,她可以選擇離開,去尋找沐長卿,但是那將意味著,南國和沐國將不復存在,永遠的消失,所以那信中寫著是去,是留,我不會阻攔。
蘇若涵冷笑一聲,他已經把結局提前預備好了,還問自己幹什麼呢,鸞鳳看著她不解,道:「小姐,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鸞鳳,我真的好累,我討厭被逼迫,可是,現在卻無能為力。」
鸞鳳不知道信中寫了什麼,但是可以看出來,小姐似乎陷入了一陣難題之中。
沐國的皇宮之中,黑暗仿佛將一切都吞沒一般。
許秋水看著屋內的一切死寂沉沉,她看著跪在一旁的蘇瑾,卻是心如死灰,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傳來的捷報是北國起兵,沐國連防守都沒有,竟然就這麼束手就擒了。
屋內的人都幾乎被這個消息震驚在當場,什麼都反應不過來,等醒過來神來兒的時候,蘇瑾才起身上前扶住已經搖搖欲墜的許秋水,然後看向一旁的宮女,厲聲道:「還不去快去請太醫。」蘇瑾從來沒有看見太后是這樣的神情。
「長卿呢?長卿到底怎麼樣了?」許秋水根本不理會自己面色已經十分蒼白了,她快的抓住蘇瑾,然後問道:「長卿呢?你調查的結果呢?告訴我!」
蘇瑾雖然不想現在告訴太后,但是恐怕現在不說,她也無法保證太后事後知道真相之後是什麼樣的狀態,所以選擇告訴她,於是淡淡道:「太后,咱們的眼線看見景帝滿身的鮮血,生死未卜,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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