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涵也不知道蘇艷艷到底哪裡去了,可是她又不能說剛才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避重就輕道:「我不知道,只是聽喜婆說大姐不見了。」
蘇景洪面色一凜,隨即看向正廳,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其實蘇景洪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成為所有人的焦點了,哪裡能不引得眾人矚目的。
「蘇大人,太子來了。」
「他來幹什麼?」
蘇景洪聽見晉王府的下人過來稟告,很是詫異,因為這個時候太醫已經被皇帝關押起來,所以不應該出現,可是這個出現,到底寓意何為呢?
蘇若涵卻不動聲色,聲音雲淡風輕道:「父親,太子殿下一定是前來賀喜的。」
蘇景洪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也不好說跟蘇若涵說如今朝堂都有什麼變異,只能壓抑下怒氣,又叫了晉王府的管家張生,讓他繼續安排接下來的事情,不得有誤。
張生雖然覺得現在婚禮不應該繼續下去了,可是蘇景洪這麼說,他卻不能忤逆了他,於是微微頷首,便走了下去,不消一刻就聽見門口燃放爆竹,屋內的賓客也更加疑惑了,新郎官和新娘子都不見了,這個時候燃放爆竹到底怎麼回事?所有人都翹首以盼,以靜制動。
「蘇大人,現在來的幾位客人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不招待他們,恐怕不妥,可是現在人越來越多了,一會兒該怎麼辦才好?」
很顯然,現在晉王府邸能管事的人都不再,如今只有蘇景洪,所以他理所應當成為所有人的主心骨,有任何事情都過來問他。
蘇景洪也是不動聲色地擺擺手,道:「一切都按照上賓的禮儀召見,我自有安排。」
那下人一聽蘇景洪如此說,也立刻瞭然心思,像是有了保障一樣,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蘇若涵看著蘇景洪額頭上有密密的汗珠,隨即拉了他一下,上前道:「父親,您沒事吧?」
蘇景洪看了一眼蘇若涵,道:「我沒事,等一下婚禮一結束,你就先回府去。」
蘇若涵面露難色,有些猶豫看著他,淡淡道:「可是……」
蘇景洪搖頭,道:「放心,這裡有我。」說著就看見眼前是一個錦服男子走了進來,而他身邊自然跟著他的正妻,可是隨後跟在他身後的女子,卻讓蘇景洪面色十分難看,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二女兒,蘇芳若。
蘇景洪看見是太子前來,於是笑著迎了上去,道:「太子駕到,真是有失遠迎。」
太子只是微微搖頭,道:「今天是我三弟贏取側王妃,我這個當哥哥理所應當過來捧場。」
談笑間,就看見許璟皓走了進來,而他依舊面色十分俊朗不凡,意氣風發,仿佛剛才經歷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一樣。
蘇景洪想要上前跟三皇子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太子卻笑了笑,高聲道:「這個吉時到已到,還是快些拜堂吧。」
很顯然,太子仿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蘇若涵看見太子嘴角的笑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看來太子是知道的,而且故意如此為之。
蘇景洪在他們兩個人只見的視線來回掃視,幾乎可以看見他們兩個暗中的較量,可是他卻無法參合其中。
太子的目光如炬,依舊笑著如沐春風,仿佛正等著看許璟皓接下來的好戲。
許璟皓也看著他,笑容更勝了,其實只要許璟皓說新娘子不見了,他就可以不用遭受這樣的罪,但是如今賓客來的不少,要是他現在承認了,恐怕明天整個盛京都知道他新娘子還沒拜堂就消失不見了,這樣讓他顏面掃地。
這個時候喜婆突然出現,笑意盈盈,道:「晉王殿下,請問是現在要把新娘子請出來嗎?」
許璟皓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動,只是淡淡道:「請出來吧。」
蘇景洪卻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如今他理應當坐在高堂的位置,而另外一個位置是太子去坐,所以這個時候眾人都看見喜婆背著新娘子出來,眾人大驚!
所有人都奇怪,剛才不是說新娘子不見了,怎麼又出來了,一些看好戲的人有些失望。
蘇若涵也回到座位上,身邊的蘇芳若看著她道:「我看父親面色不對。」
蘇若涵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淡淡道:「二姐,你今天和太子殿下一同出席,你就不怕太子殿下和父親之間的關係尷尬。」
蘇芳若只是冷笑一聲,道:「父親和許璟皓他們暗中勾結,讓太子蒙受不白之冤,這樣的事情,父親都做的風生水起的,我這個做女兒的,他哪裡會管死活?」
這個時候就聽見喜婆喊道:「一拜天地!」
一對新人就轉身朝著門口一拜。
在轉身的時候新娘子因為裙裾太過長,險些踩到裙子而絆倒,要不是因為晉王殿下攙扶,新娘子就要出醜了。
所有人都懷疑起來,這個蘇艷艷難道是太過緊張了?
這個時候蘇若涵卻看出了門道,這件喜服不是大姐蘇艷艷今天出來穿的那件,而大姐之前被說的不見了,現在突然出現,難道……蘇若涵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許璟皓身邊的隨身侍衛風玄逸,難道這個新娘子是風玄逸裝的?可是很快她就被自己的假象給嚇了一跳,難道大姐現在沒有找到?
當然了,在場有不少的聰明的人,跟蘇若涵想法一致的人也不少,可是很快眾人又都覺得這個不可能,因為風玄逸此刻雙手環胸站在人群中,他站的位置十分顯眼,所以肯定假扮新娘子的人不是風玄逸。
蘇若涵又看向正位之上的太子殿下,她看得出來太子殿下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他們已經開始正面交鋒了?
最後就聽見喜婆喊一聲:「禮成!」
之後新娘子就由著許璟皓進了洞房。
屋內的一切賓客也開始熱鬧的吃飯,席間不少有相互敬酒的,蘇景洪這個時候卻仿佛送了一口氣一樣,而蘇芳若卻自動走到太子的身邊,對蘇景洪熟視無睹,仿佛根本沒有看見她這個父親一樣,蘇若涵卻冷冷一笑,隨即起身,朝著外面走去,這個時候,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看他們相互只見的明爭暗鬥。
太子殿下以為會看見許璟皓出醜,沒想到新娘子到頭來找到了,有些懨懨的,隨即也沒有了心情,只是跟眾人招呼了一聲,便率先離去,而蘇芳若卻也跟著太子走了,從頭到位竟然都沒有跟蘇景洪打招呼。
這樣的一幕,眾人看見了都覺得心寒,雖然蘇景洪是跟三皇子一派,但是太子殿下畢竟多年以來羽翼豐滿,可是他也不能不顧及二女兒的感受,但是很快又有人想著,二女兒不過是庶出的女兒,就算嫁給了太子,也不是正式,而且當初太子別院的新婚之日,太子跟蘇芳若之間的難看醜事,很多人都知道的,如今蘇芳若這樣跟著太子,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名聲,至於父親,她的確用不著管,但是這樣無疑是讓眾人都替蘇景洪寒心了。
喜房之中。
房間內只剩下許璟皓和新娘子兩個人而已。許璟皓淡淡喝著茶,目光停留在蓋著蓋頭的新娘子身上。
新娘子坐在喜床上,依舊直挺挺地坐著,絲毫不動,仿若磐石。
許璟皓卻好奇地打量她,手指若有似無地輕輕叩打在桌面上,引發一陣不規則的敲擊聲音,他的新娘子的確消失不見了,而他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加派人手在府中找尋,而此刻他養的暗衛也出去方圓百里之內都找了,就算有人擄走了她,也不可能跑這麼遠,但是他發現那伙組織竟然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所以蘇景洪就提前想了一個辦法,讓誰冒名頂替,正巧他要安排的時候,遇見了太子,所以在喜堂之上,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找一個新娘子的,可是眼下卻有一個新娘子出現,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終究許璟皓不想玩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率先問了出來。
就看那人依舊端坐,她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迷濛的霧氣一般,雖然隔絕了一切,但是她身上高傲的氣質卻是與生俱來的。
許璟皓起身朝著那紅衣女子身邊走去,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掀開她的蓋頭,蓋頭下面是依舊雙眼哭的紅腫的樣子,可是在一生火紅的衣服裝扮下,她依舊美的驚心動魄,這個人就是在梅園跟他理論的夏婉怡!
「夏!婉!怡!」許璟皓沒有發現,蓋頭下面的人居然是她。
夏婉怡仰頭看著他,冷笑一聲,道:「許璟皓,沒想到我夏婉怡還能第二次嫁給你!你告訴我,這是何等的緣分?」
許璟皓一把甩開手中的蓋頭,默不作聲。
「主子!」
這個時候門口有人喚他,就聽許璟皓一聲十分低沉的嗓音道:「進來。」
風玄逸立刻推門進來,但是屋內的情景想必他已經瞭然了,因為新娘子不見了的消息不脛而走,所以立刻要找一個身量差不多的新夫人冒充頂替,可是時間緊急,又不知道哪裡去找,就在這個時候太子殿下駕到,所以這件事情也就更加沒有時間去準備了,誰知新夫人卻突然出現,風玄逸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有蹊蹺,於是晚上過來看看,當然了,也是害怕三殿下有危險。
夏婉怡一看是風玄逸進來了,笑容更加燦爛了,上前招呼他,道:「是風侍衛呀!正好,我和你家主子今天大婚,你就過來喝一杯吧。」說著便獨自從床上坐起,然後一步一步走向桌子,拿起那金杯,徐徐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共三杯,她倒完了,便回頭笑著看著屋內木那的兩個人。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見許璟皓淡淡道:「既然如此,玄逸,你也過來吧。」
許璟皓這麼說著,自己去未動,風玄逸哪裡敢跟主子同桌,就在這個時候夏婉怡卻笑了,道:「怎麼,你主子下的命令你也不聽了。」
風玄逸才移動步子朝著桌子那走去,此刻夏婉怡已經拿起其中的一杯酒,而桌子上面就剩下兩杯酒,風玄逸想也不想便拿起其中一杯酒,夏婉怡柔弱純白的手指挑起另外一個酒杯,笑道:「我應該敬你。」
許璟皓隨即接過酒杯,卻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重重放下酒杯,風玄逸見狀,有些尷尬,於是笑道:「玄逸也一飲而盡,祝賀主子和……」他笑容更加尷尬了,這原本是正王妃,可是眼下卻裝著側王妃,那麼他應該怎麼說呢?一時間尷尬的氣氛十分凝重。
夏婉怡卻笑了,道:「你的意思,本王妃都知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忙你的吧。」
風玄逸一時間得到了允許離開的命令,他恨不得立刻馬上就離開,於是笑道:「是,小的就不耽誤主人了。」說著,他真的如同風一樣就離開了房間。
風玄逸疾步走著,就在剛走出新房的花園,突然身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他立刻疾步跑去,誰知道,那黑影卻在一個涼亭之內靜止不動,仿佛是有意引他過去的一般,風玄逸也提了十二萬分的小心朝著涼亭走去。
那黑影依舊不動,最後像是等不及了,回頭道:「風侍衛,你還不快過來。」
風玄逸聽這個聲音十分熟悉,於是快上兩步,跑了過去,一看那人正是管家張生!
「大半夜的你不休息,你在這轉身弄鬼的幹什麼?」
張生卻一把掀開頭上帶著的黑色帽子,道:「喜房之中的新人到底是誰呀?」
風玄逸卻白了他一眼,這個老傢伙真是厲害,既然疑心房中的新娘子,那麼為什麼不自己進去看看呢,要不是自己也疑心,怎麼能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去,然後還灰頭土臉的出來。
管家張生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以為他想著什麼壞呢?於是推了他一下,有些催促,道:「你快說呀?你想急死我呀?」
風玄逸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接著就淡淡道:「屋裡面的新娘子是王妃!」
管家張生立刻像是明白了一樣,隨即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風玄逸一聽他這個口氣明顯是提前知道了什麼,於是轉頭看他,道:「你不應該這個表情呀?快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張生聽了他這話,笑了笑,也跟著坐在他旁邊,笑道:「你只是一個侍衛,平日裡關注的都是打打殺殺的勾當。」張生說完看見風玄逸面色一變,立即改口道:「當然了,都是為了保護晉王殿下,可是我是一個管家,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要一一過問才好,萬事都要親力親為的,所以今天中午的事情,我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什麼其他的。」
風玄逸原本就是一個急脾氣,聽著他這麼娓娓道來,也有些著急,催促道:「張管家,你長話短說。」
張生緩了一口氣道:「今天中午的時候王妃暈倒在花園裡了,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風玄逸連忙點點頭,這也正是他奇怪的,既然王妃已經暈倒了,那麼她是怎麼出現在喜房之內的呢?
張生又笑了笑道:「所以我就找了張太醫過來看看王妃,可是張太醫卻說王妃身體無礙,但是為什麼會暈倒,他也沒有診斷出來。」
風玄逸道:「張太醫不是經常給我們王府診治的太醫嗎?怎麼還有張太醫看不出來的病呢?」
張生又笑了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既然看不出來,就是沒有病,可是王妃暈倒的事情也眾所周知了,所以王妃不出席婚禮現場,那麼就再合理不過了。」
風玄逸這麼聽才算明白了過來,其實也不能怪他太過愚鈍了,畢竟他是一個武將,就算常年跟著心思頗重的許璟皓身邊,他身上的能耐,他卻學不來萬分之一。
張生說完了,便起身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跟他說了一句:「王妃也是可憐的女子,你若是能幫上她什麼忙,就幫她一把吧!」
風玄逸更加不明白了,到底這個張生腦子裡都裝了什麼呀!他還想追問的時候,就看見張生也已經走遠了,很顯然是不想跟他繼續牽扯下去。可是他卻玩味地細細品著那句話,「王妃也是可憐的女子,你若是能幫上她什麼忙,就幫她一把吧!」他一個侍衛,能幫王妃什麼忙呢?張管家真是奇怪,這麼想著,他也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雖然是晚上,但是府內燃放的燭火卻能夠照亮所有人的景物,根本無礙。
張生當然是一一招待了所有賓客,直至安全把他們都送走了,晉王府依舊十分熱鬧,下人丫頭們都忙到很晚才算可以休息,張生卻下令今日的所有的下人都可以得到一定金子,以犒勞所有人的付出,下人們一聽有金子可以拿都十分高興,把府邸的工作都打理的十分妥當才算安心。
夏婉怡此刻又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笑道:「你說我們本是夫妻,可是卻如此生分。」
許璟皓知道今天晚上自然有太子的人手過來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所以就算他再不願意,也要在這裡待著,畢竟不能打草驚蛇。
「就算我對不起你了。」許璟皓難得露出這樣溫柔的一面,他竟然接過那杯酒,依舊一飲而盡。
夏婉怡微微朝著他怔了怔,就大著膽子與他坐在一起,道:「三年了,你是否還是怪我?」夏婉怡的正對面。他俊秀挺拔,氣質湛然風雅,犀利的目光似能看透一切。眉頭深鎖,盯著她目光若有所思。
「此話何解?」許璟皓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也許是一直以為,我們兩國交好就是拉攏了一個皇子迎娶他國的公主,可是你哪裡知道,我知道你的一切,你自小便十二萬分的小心,你和蘇若涵的假戲真做,你對蘇艷艷的美貌流連忘返,這些我都知道。」
許璟皓手中的酒杯突然呢被死死攥緊,夏婉怡說她都知道,那麼她還知道些什麼,他盯著夏婉怡竟然看的出神,於是開口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許璟皓在警告她。
夏婉怡卻越過他投遞過來的視線,而這個時候許璟皓卻死死抓住她的胳膊,許璟皓的力道很大,仿佛能把眼前的女子胳膊生生折斷,疼痛讓夏婉怡的面色微微蒼白,卻讓她更加的清醒,她突然笑了,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哪怕,我做的一切都是飛蛾撲火,可是只要看到眉心舒展的一刻,我就知道,我做的再多,受的苦難再多,都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快了。」
「不要說了!」許璟皓幾乎用全身的力氣才算說胡這四個字,而他現在神情有些渙散,他手中的力道也微微送了一分,仿佛體內有一種什麼在控制他的思想,讓他不由自主的心頭一暖,難道是因為夏婉怡對他的真情告白嗎?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們國家原本可以吞併你的國家,只要大軍一舉殲滅你國的邊防軍隊,我們就可以長驅直入,一舉殲滅你國的各個邊防部隊,這個時候其他小國也會蜂擁而至,蠢蠢欲動,可是我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夏婉怡此刻的神情泛起一絲冷笑,仿佛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許璟皓,像是要把他看穿。
許璟皓自然知道自己國家的軍事力量和夏婉怡的國家之間的懸殊差別,也自然知道,夏婉怡說的都是真的,所以皇帝才會讓他迎娶夏婉怡。
「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夏婉怡的聲音突然柔了一分,她的表情也變的十分柔和,身體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一字一句道:「只要你好好對我,你以前的那些屈辱,我都可以幫你討回公道,你未來的復仇大計,我可以讓他們統統實現,你要知道,沒有我夏婉怡做不到的,我本可以擁有最好的,至高無上的,可是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始終有你一個人而已,只有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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