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皇帝的寢殿來,眾位太醫都說,皇帝不過半年的光景,而太子也已經死了,現在魏國能跟你平分秋色的皇子們都乖的跟貓兒似的,這麼推算,皇位的繼承人,理應當是你魏浩軒了。」顧流蘇慢慢分析著,說著輕移蓮步,撿起地上其中一本奏章,翻來看了幾眼,卻淡淡笑了,道:「降書?沒開打,就投遞了降書,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魏浩軒卻仿佛陷入了某種莫名的境地之中:「我原本以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我就可以改變現狀,可是沒想到……」他神情有些淡淡的哀傷,竟然莫名的心疼起來,顧流蘇收回視線,不去看他,生怕自己心軟。
「二皇子建立若軒閣,培養了眾多的細作,成為全天下細作最為精湛的幕後之人,你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如今帷幕剛剛拉開,你怎麼就能輕言戰敗呢。」顧流蘇神情有些微微動怒,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替他著想,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她眼中認為的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如今成了這樣萎靡不振的樣子,難道一切都錯了不成,太過美好的景象都是她想像的嗎?
魏浩軒卻站起身來,幾乎無視顧流蘇,竟然從她身邊,擦著肩膀走過,無視的感覺又一次侵襲了她,而如今顧流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從自己的身邊無聲而過,而自己就連叫住他的資格都沒有。
偌大的上書房只有她一個人,她卻突然笑了,笑的不可遏制,眼淚幾乎都笑出來了,如今這算什麼,到底算什麼呢,難道她真的錯了?
兩個月以前。
若軒閣之內顧流蘇一襲枚紅色的衣裙,神情顧盼神飛,而她的容顏更加是璀璨奪目,顧流蘇一直都是若軒閣最為美麗的女子,也是最為精湛的細作,她的表演功夫可以騙過任何人,而成為最為矚目的細作理應當付出高昂的代價,那就是一生都沒有自由,只能聽從上級的安排。
顧流蘇還依舊什麼都不懂,但是她卻忘不掉第一次見到一身黑衣的魏浩軒,那一日,顧流蘇被單獨叫到一個房間,臨窗大炕上鋪著猩紅洋罽,正面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几。左邊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邊几上汝窯美人觚——觚內插著時鮮花卉,並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張椅上,都搭著銀紅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腳踏。椅之兩邊,也有一對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備,她看著如此精良的裝扮的房間,不禁有些錯愕,可想而知,這房間的主人,必定是人中龍鳳,結局果然不假。
魏浩軒此刻修長的身影背對著顧流蘇,卻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他的頭髮墨黑,襯托出他髮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顧流蘇仿佛被自己的心意出賣了一般,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加俊美的男子,仿佛是從一副優雅的畫中走出來的男子,那麼不真實,卻又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面龐感染到了顧流蘇。
這個時候魏浩軒卻突然回頭,他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
「你是本次細作最優秀的一個。」魏浩軒的聲音也仿佛格外的好聽,他更加洞察了自己的優勢,並且打算好好利用。
「你……你是若軒閣……幕後之人?」顧流蘇的聲音幾乎帶著一絲的顫抖,她從來不知道幕後之人竟然如此的俊美,可是就是這次談話讓顧流蘇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而這麼突然的改變,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那日之後顧流蘇才知道,魏浩軒是魏國的二皇子,是魏國眾位百姓心中的忠誠對待皇權的清王殿下,是赤城的對待所有百姓為國為民謀福利的二皇子,可是顧流蘇卻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因為眼前的男子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不隱藏自己的野心,更加了解,魏浩軒其實是個偽君子,但是這又何妨呢,只要他想要的,她都會幫他完成,如此的愚忠。
後來她認識了蘇若涵,那個來這裡才三天的人,可是鄭姑姑卻把蘇若涵當成自己來培養,她害怕,可是後來那一日,魏浩軒來找自己,說要讓她去執行一個任務,任務的內容就是色誘魏浩祁,成為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她才突然消失在若軒閣,成為暗中二皇子府邸中的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只等著大魚上鉤。
顧流蘇的任務就是摧垮魏浩祁,推舉魏浩軒上位,可是嫁給了魏浩祁,她發現了,這個大皇子卻跟魏浩軒不一樣,他太過善良了,對待下人卻格外的開恩,不懲罰任何人,第一次,顧流蘇發現自己也許是錯的,可是再次見到魏浩軒開始,她就知道,這一條路她沒有辦法回頭了。
火光沖天的那一天,徹底讓她醒悟了,她的目的不是讓魏浩祁死,但是愚忠讓她已經蒙蔽了雙眼,那個寧願自己死的男人,卻依舊要保護自己身邊的女人,所以那一刻,她醒了,真的醒了,縱然她為了魏浩軒做了任何的事情,到頭來魏浩軒也不會像太子對側妃趙氏那樣對自己,所以她放火焚燒了最後自己的一絲退路,她終究放了魏浩祁一條生路。
顧流蘇慢慢回憶著,仿佛以往的一幕幕,她的一步步都已經走的這麼辛苦了,最後她移步到御花園中,緩緩在御花園散步,看著已經過了花期的牡丹,不禁想到自己,自己現在依靠這魏浩軒,就如同盛開的牡丹,妖艷,絢麗。如果哪一天自己老了,美艷不再了,利用的價值也沒有了,那麼她將何去何從呢?是不是自己就和這過了花期的牡丹一樣,沉睡在泥土中,無人問津?想著想著,居然有一種想要大哭一場的感覺,悠悠嘆了口氣。
一品鮮酒樓。
庭院之內,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台磯之上,坐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
只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裡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從裡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蘇若涵卻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這個時候外面已經微微有些涼意,可是眼下的景象卻十分唯美,她竟然不想動,只想沉浸在這樣的美景之中。突然身上一暖,蘇若涵連忙回頭,卻被那片耀眼的美麗所震撼。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微低著頭看向自己,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隨即一手輕輕給她披上一件粉紅色的披風,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動作自然而瀟灑,就像美型的王子,那樣優雅而充滿陽光,吸引著蘇若涵所有的目光,的確,沐長卿真是一個沒有缺點的男子,擁有這樣的人,此生無憾。
「沐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蘇若涵微微一笑,隨即拉著他坐在一旁。
「你可知道魏國出事了。」沐長卿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倦意,眼底之下卻是一團烏青的黑色,可以想像他這幾日並沒有休息好。
蘇若涵卻沒有出聲,因為這段時日他一直都沒有出現在自己身邊,沐長卿到底在忙什麼她卻沒有問。
「你為何不問問我這三日去幹什麼了?」沐長卿單手揉了揉太陽穴,蘇若涵卻只是為他倒了一杯茶,而一旁卻放著一個熱騰騰的炭火盆,裡面的熱氣熏著上前駕著的茶壺,可以讓茶香四溢,高溫不斷。
沐長卿接過茶杯,卻看見蘇若涵只是淡淡一笑,道:「你這段時日做什麼,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若你想說,我便靜靜的聽著,若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沐長卿聽罷,便拉起她的手,語氣是十分溫柔道:「若涵,你可知道,再次見到你的,知道你活著,我有多開心,不管我以後做什麼,你只要記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捨不得看家你再次受傷,那樣的疼痛一生只有一次便罷了,再來一次,我恐怕會承受不住,會比死還難受。」
蘇若涵聽著他的字字句句,心中一暖,道:「我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還有要事要處理。」
蘇若涵眼眸之中有著濃濃的霧氣,淡淡道:「不管做什麼,要記得,我在等著你,所以,你要平安回來。」
沐長卿十分眷戀這樣的柔情,不管去哪裡,身後都有一個人讓他用盡全力去保護,這樣心中眷戀著一個人的感覺,讓他十分幸福。「放心,我許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有你就太幸福了。」蘇若涵的聲音十分低沉,帶著十足的滿足意味,目光柔情的看著他。
沐長卿卻覺得這話說的放入燃燒到他的心裡,隨即問道:「你說什麼?」
蘇若涵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卻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道:「我怎麼可能這麼幸福啊?這一切都仿佛在做夢一般。」
沐長卿卻疑惑的看著她,隨即便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道:「說什麼傻話。」
蘇若涵卻目光十分繾綣的看著他,一雙柔軟無骨一般的玉手拉住他的手,十指交纏,她卻低頭看著那雙手反而被握緊了,卻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沐大哥,你知道嗎?我一直有一個心愿。」
沐長卿卻輕輕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隨即便是長臂一攬,竟然將她抱在懷裡,將下巴扣在了她的頸窩,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悠悠說道:「哦?一個心愿,那是什麼,說來聽聽。」
蘇若涵卻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淡淡道:「芙蓉花開,落日炊煙。」這樣美好的景象,十分平凡,又那麼淡然,但是蘇若涵卻仿佛看見了那樣的景象一般,她唇邊的笑容十分溫柔,甜甜的笑容蕩漾越來越迷人。
沐長卿挑起她的一縷秀髮在鼻尖輕輕的嗅著,隨即被她說的簡單的情景逗笑,道:「這不是平常百姓家的生活景象嗎?」
蘇若涵卻微微用力,直挺起身子,仰頭看著他道:「雖然是平凡,但是你可知道……」她雙眸游離的看著沐長卿的眸子,隨即頓了頓,繼續道:「很難實現的。」
的確,美好的感情人人都嚮往,但往往太過簡單和平凡的世界,卻是很難真正的走進去的,蘇若涵今天的一席話,讓沐長卿開始認真思索起來,是不是自己的太多的秘密讓她開始擔心起兩個人的感情了,但是現在明明都很好啊。
「我喜歡那樣的生活,簡單,但是美好。」蘇若涵又淡淡說了一句,此刻她的笑容卻十分柔美,但凡看了一眼便會深陷其中。
沐長卿笑了笑,道:「那我許你芙蓉花開,落日炊煙可好?」他雖然在笑,但是眼眸之中的堅毅之色十分強烈,蘇若涵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而是十分認真的說著,雖然蘇若涵很想相信他跟自己說的是真的,但是理智的她心中卻十分明白,怎麼可能呢,他畢竟是蔓藤山莊的少莊主,因為自己忤逆了許秋水,來到了魏國,他的身份雖然只是一個小小莊主,但是他近日做的事情,打探出來的消息,是從她的消息網都打探不出來的,所以沐長卿的本事看來比她想像中的要大,如今怎麼可能滿足她一個小小的願望呢。
沐長卿仿佛看出來她的擔憂,隨即挑起她的下巴,道:「別瞎想了,我沐長卿說到做到!」
蘇若涵卻莞爾一笑,一剎那,她的一顆心仿佛已經被添的滿滿的了,對著這份十分簡單的承諾,他卻說的格外正式,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這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拋下一切,突然她卻收了笑容,因為她開始有些擔憂,心中有些隱隱不安,卻突然下巴一緊,卻看見他的臉頰越放越大,卻是他低頭吻著自己的唇,在相觸那一刻,蘇若涵卻拋下所有的一切妄想,只要現在彼此相擁,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她何必卻擔憂。
唇齒相依的糾纏讓兩個人彼此醉倒了一般,蘇若涵卻完全迷失在他溫柔卻又霸道的所求之中,她能聽見他輕微的喘息。
「小姐。」很煞風景的聲音從一旁的迴廊傳來:「門外有個叫楚殤的公子求見沐公子。」
沐長卿卻輕輕放開了她,若即若離的在她額間輕輕廝磨,意猶未盡,卻捨不得放開,蘇若涵卻只是淡淡一笑,隨即推開了他,笑道:「去吧,我等你回來。」
楚殤這個人卻是見到沐長卿那一日開始便看見他總是跟在他身後,蘇若涵知道,此人武功十分高強,而且看人的眼光十分獨到,以為鸞鳳從楚殤身邊路過的時候感受到他身上強大的內力和氣場。
沐長卿起身,雪白的長袍卻因為剛才的廝磨弄出褶皺,他卻十分不介意,俊美絕倫的臉龐,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他目光之中的眷戀看在蘇若涵眼中卻十分的溫柔的,視線停留在他厚薄適中的紅唇之上,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快去吧。」蘇若涵又淡淡道。
沐長卿點點頭,道:「聽說碧波亭此刻景色十分怡人,等我回來我們湖上泛舟,可好。」
蘇若涵卻點點頭,道:「好。」
沐長卿卻有些不情願地上前一步,撫著她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輕嘆一聲:「若涵。」又雙手從她的臂膀之處緩緩下滑,最終握住了她的手指,十指交纏,道:「真捨不得離開你,那三天都不知道怎麼過的。」
蘇若涵自然是知道的,因為他目光十分疲倦,眼下的烏青看得出來,這三天並沒有睡好,也許根本就沒有睡,她突然十分心疼,緊緊的靠在他的胸前,用力攬著他的腰,埋進他的懷裡,道:「等我們都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沐長卿卻雙臂收緊,把她抱的更緊了,但是現在刻不容緩,他必須走了,隨即便是像下定決心一般,猛然轉身離去。
蘇若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卻生出一股不舍的情緒,但是她不能阻止他,以為她知道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十分重要。
沐長卿快步走到一品鮮酒樓的門前,那裡卻已經停了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而一旁的男子,眸子傾斜,仿佛帶著妖孽一般的笑意,道:「看你一臉不悅的表情,我是不是打擾你好事了。」
沐長卿卻瞥了他一眼,隨即翻身上馬,道:「看來你的時間很閒。」
楚殤卻一副十分為難的表情,道:「我的時間已經被你壓榨的差不多了,少莊主,你還是饒了我吧。」
說著就看見遠遠地,有兩匹快馬從官道上疾馳而過,馬蹄飛濺,一旁的人群也紛紛快速避讓。
很快城鎮的風景隨即轉眼成為一處農田的景象,快馬加鞭的兩個人依舊飛快的疾馳著。
「夫人來了。」楚殤的一席話讓沐長卿側目,隨即便露出一抹難看的神情,道:「可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夫人的事情小的怎麼會知道,只是恐怕這次的秘密任務十分強大。」
沐長卿雙腿夾緊馬腹,快馬腳步,原本就已經十分快的征程,卻更快了,耳邊分風聲瀟瀟,疾馳的速度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身後的楚殤卻微微一笑,策馬揚鞭,不急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魏國成為十里地的一個邊陲小鎮,此刻卻是軍營重地,如今這裡地址空曠占有很大的優勢,並且站在高處,只要一有伏兵闖入便可清楚的看見,而這個時候門口的士兵看見一前一後騎馬歸來的兩個人,隨即高聲喊道:「沐將軍回來了。」
聲音十分鴻大,在這樣空曠的地方越傳越大,沐長卿夾緊馬腹快步跑進了軍營之中,這個時候士兵一見沐長卿回來,頓時一片譁然,他快速翻身下馬,這個時候更有小兵上前去牽他的馬,隨即便是楚殤也翻身下馬,不緊不慢的跟在沐長卿的身後。
三個月之前,沐長卿用自己的力量打通了各國的邊要地,又取得了魏國將軍忠田忠良的信任,那個時候田忠良田將軍深知魏國現在十分動盪,想要起兵攻打別國更是一個笑話,可是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沐長卿,通過幾番交談,沐長卿的作戰計劃,讓田忠良屢屢戰勝,成為名副其實的常勝將軍。
兩個月之前,許秋水利用蘇若涵的假死讓他必須取得魏國的信任,並且幫助魏浩軒奪得皇位,分崩離析整個魏國內的實力,他也通過自己的辦法達到了要求,如今魏國動盪,眼下正是群龍無首的時候。
一個月之前,沐長卿又開始暗中調動了南國的兵力,一舉殲滅了其他邊陲小國,暗中幫助了魏浩軒,讓他完全的相信了自己。
三天前,沐長卿取得了田忠良的消息,等他感到軍營的時候,發現田忠良因為拒絕攻打北國,被暗中賜了毒酒,魏浩軒是想以儆效尤讓拒絕旨意的人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如今魏國僅有的三十萬大軍的一支隊伍,卻突然背離了魏浩軒的控制,現在這三十萬大軍正式交付給了沐長卿。
田忠良死之前依舊死死抓著他的手,一字一句道:「魏國動盪,恐怕要覆滅了。」沐長卿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但是現在並不是出擊的最好時機,他只是說了一個字:「等。」但是田忠良卻等不了了,他一口鮮血噴射而出,但是那雙手依舊死死抓著他的手,雙眸幾乎怒睜著,道:「我會在天上看著你拯救魏國,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說完便頭一歪,徹底的失去了生命特徵。
沐長卿快步走向軍營的最深處的帳篷,他一把掀開帘布,進去的時候卻看見許秋水背對著自己,而她正在看軍事布陣圖,羊皮卷的地圖上卻她用紅色的硃砂輕輕圈出了幾個領地。
「三日之期已到,你果真講誠信,的確是我許秋水的兒子。」許秋水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將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雖然十分簡單,但是她整個貴氣十足,眸光帶著一絲狠辣之色。
「你答應過我,不會為難若涵的。」沐長卿的聲音也帶著一絲的怒氣。
「這個自然,我當初既然能讓碧蓮去救她,就會安排好她的一生,所以,她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就由我說了算,不過還是那句話,我既然能讓她生,就能讓她死。」許秋水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威懾力十足。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
許秋水卻轉身,指著羊皮卷軍陣圖上面用紅色圈起來的地方,道:「如今你已經擁有了三十萬大軍,只是師出無名,可是這裡,你必須用十日的時間占為己有!」
沐長卿目光停留在那紅色的地方,卻是魏國!他不理解的看向許秋水,道:「什麼意思?」
「魏國動盪,眼下是最好的時機,既然師出無名,那麼我們就背水一戰,所以下個月的今天,你必須迎戰。」許秋水的話並不是說給你聽聽的,而是下達了命令。
「你叫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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