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花果山水簾洞。
六耳正在和一洞小猴們飲酒作樂,估計現在這個時候,還敢這般明目張胆大擺筵席的洞府,也就只剩他們一家了,滿山的七十二洞妖王此時對水簾洞孫悟空都是恨之入骨,就因為他大鬧天宮違背上天,才招致的整個花果山被剿除。六耳喝到一半,突然一陣心血來潮耳中「嗡嗡」作響,他知道那可能是因為自己留在孫勝龍手臂上的法力所散發出的信息,於是他對猴兒們說了幾句話,便獨自一人躺在了洞中的石床上,然後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在所有猴兒們徑自嬉鬧無人察覺他的時候,在他左右耳朵的兩邊,竟悄然間長出來兩對小肉瘤,不一時,肉瘤不斷擴大,最後竟生生的長出了四隻耳朵,再加上原本自己頭上的兩隻,一共六隻耳朵齊齊的不停上下翻動,這一切都在所有人不察覺之間進行著,六隻耳朵動了幾動,六耳突然睜開雙眼,一臉壞笑的坐了起來,眾猴兒們看到他這樣,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只對通臂老猿說:「你帶孩兒們繼續吃酒,我去去就來!」說完,化作一道金光駕著筋斗向著西南而去。
到了東海與南海的交界處,六耳借著避水咒潛入了海底,定睛向四周看了看,隨即往身上拔出一把猴毛,仍在嘴裡嚼了幾口向外一噴,這些猴毛出嘴後「呼啦啦」竟然變成了一隊水族兵將,足有百餘多人,列著方隊齊刷刷站立在身後,六耳自己則搖身一變,退去了猴臉,但此時若是被龍宮中的水族們看見,定然會嚇一跳,因為六耳變的不是別人,正是東海龍王,而身後的一眾水族們,則一個個仿佛鑾駕護衛一般跟在身後,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六耳帶著這些「水族」們,晃晃悠悠的向著東海走去,剛走不多遠,便碰上了那一隊往南海去請龍王的小海妖們,這些海妖一看,龍王!立馬上前跪拜,氣喘吁吁的說道:「龍王!龍王請速速回東海,有一人身穿『混火炫天凱』,手持『畫杆方天戟』欲渡東海,巡海兵將戰他不過,反被他挾持龜丞相而去,公主與巡海總兵廻虞與他周旋,誰想他以龜丞相要挾我等,如今正往海邊而去,請龍王速速前去將其降服啊!」
六耳一聽,心裡一陣暗笑,心想「這猴崽子還算有點出息。」但是他表面上卻非常正經的說道:「那鎧甲兵刃我以上報過天庭,玉帝下旨,就送與他了,你等速去,放他過海去吧。」
「啊?」海妖們一聽,一時沒反應過來,心想「往日裡龍王曾多次派兵上花果山去尋找這兩件神兵,今日這是怎麼了?有人給送來了還不要了?更重要的是龜丞相此時還在他手上當人質呢,這是怎麼回事?」
六耳一看,這些海妖們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於是他立即轉臉變成一臉怒色的說道:「本王的話爾等沒聽見嗎?」
「這...是!」小海妖們無奈,只能趕緊接令,但是應完,一個膽大點的槍魚兵有些遲疑的說道:「可...可是龍王...這...這龜丞相還...還在他手上呢,這可...這可如何是好?」
六耳聽完乾脆轉過了身去,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等放他過海,諒他定然不會傷害丞相性命,況且還有夜叉在,料也無妨。」說完,六耳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不妥,於是他又說了一句:「爾等先去吧,本王隨後就到。」
「是!」小海妖們聽完,看來龍王是真的不打算要拿兩件神兵了,於是只能接令後轉身向著東海游去,畢竟他們還要趕快去給廻虞回令,六耳見小妖們都走了,偷笑了兩聲,把身子一晃,那些變成水族們的猴毛一根根又變回猴毛,飛回到了身上。
倒是這些回遊的小海妖們,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龍王今天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又不敢公然議論龍王的不是,所以只能一個個在心裡亂想,又過了許久,他們終於追上了快要到海邊的水軍們,廻虞見小妖們回來了有些詫異,他們去把此事稟報龍王,以龍王騰雲駕霧的能力,應該是比他們先到才是啊!怎麼...於是廻虞趕忙向小妖們身後看,但是看來半天也沒看見龍王,他焦急的詢問道:「龍王何在?」
「龍王...唉......」小妖們長嘆了一口氣,把龍王的話告訴了廻虞,一時間廻虞也愣在了原地,他張著嘴半天沒反應過來,正好此時敖嫣走過來了,她聽到身後有水族們匆匆游來的聲音,轉頭看見這些小海妖們正在跟廻虞說著什麼,於是她立即趕了過來:「父王何在?」
「這...」廻虞低著頭,炭黑一般的臉上竟然被漲的通紅:「龍王有令,放他...過海......」
「什麼?你再說一遍?」敖嫣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秉公主。」廻虞整了整黑色的長袍,一臉嚴肅的重複道:「龍王有令,放他過海。」
「這......」敖嫣聽完,嬌嫩粉紅的臉頰被氣的鐵青一般,瞪著廻虞心裡氣極敗壞的暗想著:「這老頭今日想什麼呢!如何這般任憑一個仇家在此如此放肆!我堂堂東海龍宮顏面何在!」而廻虞則是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敖嫣,但是被這位說一不二的小公主這般怒視著,廻虞心裡也暗暗叫冤,心想:「公主你這般瞪我有何用?這命令又不是我下的?我也只是傳達而已,龍王此時怎麼想的我如何知曉?說不準龍王今日與南海龍王相聚高興,一時喝多了不想平添煩惱也未可知啊?關我甚事?」但是想歸想,往日裡早就訓練有素的廻虞,依舊一副不卑不亢嚴肅認真的樣子,此時他可不想多說話,這萬一要是那句話說惱了這位公主,被她打幾下...自己可真是犯不上,這公主再怎麼說也是龍族的跟腳,不說天生神力可也是出生便帶著這世間其他種族所不及的威能,再說她身上又是一身的神兵利器,手上的劍乃是龍王親贈的「琊靈紫煌劍」此劍可是上古神兵,天河內萬年神晶打造,雖不是力壓泰山的重物,但其堅不可摧之勢絕對能殺神滅佛,龍王自己都捨不得用就賜給了她,當初可是艷羨了龍宮所有的龍子龍孫們,腰間別的是西王母所贈二十一節「天冥玄御鞭」,此鞭若抽一下,便是太乙神將都要骨斷筋折,還有那身上所穿的華美錦袍,那也是鸞鳳合體所化,名曰「鸞鳳鳴彩衣」,此衣隨比不得孫悟空的「黃金鎖子甲」那般堅韌,但是就算神兵利器們想要傷她,也絕非易事,而此衣最重要的地方並不在此,而是只要主人願意,隨時可以召喚出鸞、鳳兩隻神鳥為其作戰,那鸞鳳變小若燕雀、變大若金鵬,昔日乃是天界鎮守天門的神獸,五光華色的羽毛堅若磐石,鋼喙利爪更是連神甲都不放在眼裡,若是這二鳥被逼急了,用出「鸞鳳和鳴」,就連那火鳳朱雀都要暫避鋒芒。廻虞想想都覺得可怕,這公主要是萬一氣急了把這些東西招呼在自己身上......
「不會的!不會的!」廻虞心裡趕緊往好處想,這公主再怎麼任性也不會這樣對我。
可是敖嫣此時卻真的被氣急了,但她還算理智,冷哼了一聲便又帶著廻虞向著孫勝龍的方向追了上去,而此時,那本來遙不可及的海岸線,卻已經映入了眾人的眼帘。
「公主。」廻虞硬著頭皮走了上去對敖嫣說道:「看來龍王是執意要放他過海了,而且海邊即刻便到,上了地面,我水族眾將們著實是用不上力啊!依小的看...既然龍王都應允了,不若...就放他過海吧?但求丞相無事便好。」
「哼!談何容易!」敖嫣咬著銀牙,轉頭對廻虞說道:「就算父王能容他,本宮也絕對不能饒他!他搶占我宮中寶物不還此是其一,兩軍陣前輕薄於我此是其二,以丞相性命相要挾此是其三,但憑此三罪,我如何能與他干休?」
「那...眼下海邊已到,他上岸便走了,我等眾水族又不能長時間上岸與他周旋,這可如何是好?」廻虞有些左右為難了。
「既然父王不許水族大軍追,那本宮自家去追他便是!」
「啊?」廻虞一聽嚇的肝都快出來了。「公主千萬三思!千萬三思啊!這若是龍王知道了,小的可是吃罪不起啊!」廻虞一想,你要是真去單槍匹馬的追了,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龍王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到時候我全家老小都得跟著吃瓜落頂缸,我這幾百年的修為啊!要是因為這個折了,我可真是冤到家了我!
「莫要多說了!你!」敖嫣伸手指著一個小海妖說道:「速去宮中取『三界水族令牌』來!本宮要出海,沿途之上用此令牌調集途徑所有的江河湖泊眾神水府,定要報今日之恨!」
「公主!」廻虞此刻都想給她跪下了:「公主切不可以萬金之軀,前去冒此無良之大險啊!若公主有甚閃失,龍王何安?王妃何安?天下水族何安啊?」廻虞就差沒說出來「我一家老小性命怎麼辦?」了。
「再敢多言禍亂軍心,本宮即刻便將你打入水牢!」敖嫣說完轉頭有對那個小海妖吼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小海妖聽完立即向海底龍宮游去,剩下廻虞獨自默默的仰天長嘆:「唉...敖嫣你這個任性的死丫頭!我要是能打的過你,現在絕對綁你回去!」
說話間,龜丞相已經帶著孫勝龍漸漸的游到了海邊,孫勝龍此前從未想過,他看見黃黑色的大地,會是如此的親切,就仿佛當年在花果山時,能讓他爬上樹,蹲在樹梢上一樣的充滿各種安全感,拍了拍龜丞相的背殼,孫勝龍一臉感激的說道:「那個...龜丞相是吧?感謝!感謝啊!」
「上仙無需言謝,但求上仙憐惜老龜修行幾千年不易,放我一條生路吧!」龜丞相苦苦哀求著。
「呵呵,這個自然,你放心,小爺說話算話,只要過海,小爺斷然不會傷你。」
跳上海岸線的那一刻,孫勝龍又一次轉頭看了看敖嫣,這個讓自己一時間痴戀到忘了沙場征戰的女子:「唉...紅顏禍水啊!」孫勝龍心裡想了這一句,便扛著畫杆方天戟,向著前方那未知的世界走去,波濤翻滾的海面上,只剩下氣的雙眼噴血,兩腮通紅的熬嫣,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伸手握緊了手中那象徵著統領整個三界水族的令牌......
濱江,一個幾千年來世世代代以打魚為生的海邊小村,因盛產各類鮮美海魚而聞名於世,若到初春冰融或深秋冰起之際,來自五湖四海的各方食客和遊歷天下的商賈們便會雲集於此,前者,為品嘗另人口齒生津的人間美味而來,而後者,則是被銅錢的華光誘惑到此,以致各類海魚往往供不應求。但不管他們懷著什麼樣的心態,對於這個小漁村而言,都沒有太多的改變,人們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村子的正中央,是一座常年被各種供品供奉的廟宇,村子雖然不大,但這座廟卻裝飾的非常莊重威嚴,而廟裡供奉的,正是統領三界水族的司雨大龍神—東海龍王。因為當地人以打魚為生,所以他們對龍王的崇敬不亞於對天地的恩澤一般,不論每家每戶,皆會四時供奉,以祈求龍王憐憫,出海時,能保佑他們不致顛覆于波濤之內,同樣,對於海上出沒的各類海神,他們也盡皆是頂禮膜拜,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敬。所以當他們看到一個身材高挑,外貌俊美,鎧甲炫彩華光,神兵游龍走鳳的少年,從一隻背脊幾丈寬的老龜身上跳下來時,都以為是哪路神仙降世了,一個個對著這位眼前的神仙不住的磕頭,把個剛剛上岸的孫勝龍弄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是他第一次來到人間,往日在花果山時,他可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實在是理解不了這些人的做法,更不知道該跟他們說些什麼,想了想,乾脆,什麼都沒說,扛著畫戟便向西走去,地上磕頭的人們,見這位神仙什麼都沒說就走了,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到海面上一陣波濤翻滾,隨即便是一個一席華服傾國傾城的女子踏浪而來,那女子的面容另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驚嘆,隨著女子嬌美的雙足踏上海岸,那滾滾的巨浪也「轟隆」著隨之退去,波浪翻滾之餘,人們便又一次的高呼「神仙」磕起頭來,敖嫣由於著急尋找孫勝龍,也什麼都沒說,急急的向西便追,又一次留下了這些不明所以不停磕頭的世人,就在人們的目光都被那美麗的倩影吸引的時候,海面突然又一聲巨響,一個全身烏黑,凶神惡煞的人被海浪送上了地面,看了看地上依舊跪著但是早已嚇的有些腿軟的人們,嘴裡急急的問了一句:「適才那女子往何方去了?」
「那!」所有人幾乎是顫抖著第一時間同時指向了西方,生怕有一個晚了,便被眼前這惡神要了命去!虺虞聽到後,恨恨的罵了一句:「這個任性的公主!龍王回來之前,你最好跟我回去!」隨後沒有一絲的遲疑向西狂奔而去,留下地上的一眾凡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很多年以後,這個樸實的海邊漁村便流傳著一個美麗的傳說:天上的神將和龍宮的公主相戀了,但是龍王強烈反對,於是把神將關進了龍宮的水牢內,一天龍王出海,公主趁此機會把神將放了出來,並讓海里的神龜把神將送到了海邊,而公主自己也追到海邊,和神將私奔而去,但此事卻被龍宮內看押神將的惡神知道了,他追出海岸,要把公主和神將捉回去。事後,為了紀念這位神將和公主的偉大愛情,這個濱海小村也改名為龍將村,以此紀念這裡曾出現的悽美的愛情故事......
虺虞終於追上了敖嫣,但是他的一再勸說,卻最終還是被這位公主的眼神給瞪了回去,萬般無奈之下,虺虞也只好認命,他現在的想法已經不再是帶敖嫣回去,而是「這小丫頭片子願意追就追吧,只要她不傷著就行。唉...這樣,我一家老小還有一線生機。」
「公主下一步打算如何?」虺虞嚴肅的問著敖嫣,既然已經不可能帶她回去了,那還不如問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的好。
「還能如何?」敖嫣聽完,依舊一副氣氛難當的表情對虺虞說道:「追上此人,我定要將他搓骨揚灰。」
「公主的意思是你我現在就追上此人廝殺?」
「怎麼?你怕?」敖嫣說完輕蔑又生氣的看了一眼虺虞說道:「你若是怕死,現在就回東海便是,本宮不會強難於你。」
「公主容稟。」虺虞定了定神說道:「小人並非有懼怕之意,況且為公主鞍前馬後赴湯蹈火也是小人的職責所在,只是小人覺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敖嫣有些惱怒卻充滿疑問的看著虺虞。
「公主,適才在海上,那猴子的道行你我都領教了,他那鎧甲神兵是何等的神物,公主比小人要清楚的多,試想若我們就這般與他廝殺,況且還是在陸地之上,那我二人豈不是很吃虧?即便勉強勝了他,你我也不免帶傷掛彩,小人倒是無所謂了,但公主萬千之軀,怎可受的此傷?依小人看,反正他要往西行,我們不如現在就去前方調集好水族大軍,以便他過河之時於水中擒他,豈不更好?」虺虞說完,側眼看著敖嫣,他心想,現在怎麼穩妥怎麼來,千萬不能讓這個公主受一點傷回去。
「恩,也好。」敖嫣想了想,畢竟那孫勝龍是個什麼修為,有什麼能耐她還不知道,萬一真打不過他,再被他羞辱一番還不值:「前方可有水府河邸?」敖嫣突然問了一句,臉上的焦急一刻也未曾消退。虺虞想了一會,對敖嫣說道:「距此二百里,有一座『聚水湖』因三河之水到此匯聚後,方流入我東海而得名,此處鎮湖水神乃是一條千年修行的水蛭,喚名『聚水湖神』,於三百多年前,被龍王欽點鎮守此湖泊,只是不知他如今修行如何,更不知他現下有多少水族兵將。」
「二百里?」敖嫣聽完一時更加憤怒:「想我天下水族,人丁興旺,怎的要過二百里方才有水府湖泊?」
「這個......」虺虞一聽有些接不上了,心說:「這水府安排之事都是龍王定的,多遠多近這我如何知道?況且我不得給你找個他肯定會路過的地方嗎!」但想歸想,面前這個主子可是全東海最蠻橫不講理的人,虺虞只得耐著性子說道:「公主有所不知,從那湖到我東海這二百里水路上也有一方河神駐守,只是那河道乃是彎彎曲曲流向東海的,小人料想那猢猻斷不會放著大路不走,去划著船逆流而上往西走吧?故此才不曾說出他來,但那湖泊方圓五十多里,所以不管怎的走,那才是他必經之路啊!」
敖嫣看了看前方,什麼都沒說,便突然騰雲而起,帶著虺虞向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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