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悶罐車終於停下了。有人從外面拉開了車門,王金龍和其他新兵一起,都拎著自己的行李涌到門口。只是悶罐車裡的光線太暗,一打開門又正好迎著陽光,讓他們一時都看不清東西。等適應了光線之後,才赫然發現滿眼都是坦克、裝甲車等戰爭兵器,讓初入軍營的菜鳥們都看的呼吸粗重,熱血上涌!
就在這個時候,王金龍忽然聽到有人大聲訓斥道:「那個兵,那個兵,你把手放下!你幹什麼呢你?你以為自己很幽默啊?你下來,……下來!」
王金龍聞聲望去,就見緊挨著他所在這節車的另一節悶罐車前,一個軍官正大發雷霆。只是這個軍官看著很眼熟,再看那個被訓斥的士兵,更眼熟!那不是傻根嗎?
看到這兩個人,再看軍官身邊肅立的那個士官,果然也是熟人。這下可以確定了,原來這是《士兵突擊》的故事中。連長高城,班長史今,新兵許三多。
知道是這個位面,王金龍就放心多了。這部電視劇非常的勵志,但最重要的是,即使是真槍實彈打過仗的老A特種部隊,也只是打過幾個毒販而已,還是早早埋伏好,一頓槍就解決了,沒什麼太危險的地方。對於第一次穿越的農民工王金龍來說,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地方了。
因為這是一部勵志劇,王金龍也感覺自己被勵志了。許三多那樣的孬貨都能成為特種兵,自己憑什麼就不行?再說了,以後還不知道要穿越到什麼位面,將戰鬥力提升上去沒什麼壞處。看來入夢枕也很懂的循序漸進的道理,上來先給了他一個新手訓練場,讓他有個適應的過程。
在老兵的帶領下,王金龍這幫新兵被帶到了新兵營,開始新兵訓練。而新兵訓練是頗為辛苦的,和一幫十幾二十來歲的大孩子相比,王金龍這個三十多歲的人就算是老傢伙了。好在他附身的這具身體同樣年輕,身體素質不錯,渾身充滿活力。訓練雖然累,但只要睡一覺,第二天就能恢復體力,讓他適應的不錯。
王金龍現在的外表很年輕,但靈魂畢竟是中年人了,行事當然比那些大孩子穩重的多,加上他早早的將目標定為特種兵,所以在訓練中非常認真賣力,很快就得到了教官的賞識,給他提拔成新兵副班長。
其實所謂的新兵副班長,只是個臨時的任命,等到了軍營里,依然還是個大頭兵。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就是在訓練中表現出色,到了連隊裡也會受重視。被上級重視,這就是個好事,至少不會吃虧。
在枯燥的訓練期間,新兵們同吃同住同訓練,漸漸都有了一些戰友情誼。不過軍營也是個團隊意識非常濃厚的地方,同一個班的人就比別的班更親近,同一個排的就比別的排更親近。大家被排長、班長帶領著互相較勁,不管是訓練還是唱歌,甚至吃飯速度都要比較一下。
軍隊是鼓勵這種比較正面的較勁,但有些方面軍隊也控制不了。比如某個排出了狀況,其他排的人就會幸災樂禍。比如在高城連長講話時,許三多竟然背誦下來準備寫信告訴他爹,被高城罰他們全排抄寫保密守則三遍,就讓其他排笑話了好久。幸好王金龍跟許三多不在一個排,不然也會被這傢伙連累。
終於,新兵訓練結束了,到了分連隊的時候。高城作為新兵連長,對每個新兵的訓練情況都了如指掌,當然將好兵都收入自己的囊中。王金龍和成才是表現最出色的兩個,當然是優先入選。而許三多在所有新兵中是最差的,被分到了紅三連二排五班,遠在距離團部五個小時車程的地方,看守輸油管道。
在新兵訓練的時候,練的是隊列、體能、內務等方面,到了連隊中,練的就是和軍種相關的各項技戰術了。比如鋼七連,是裝甲偵察連,要學習的東西就更多了,如各種型號的槍械射擊、保養、維修,並且是在各種地形、環境中,戰車駕駛、車載武器的掌握,戰車保養和簡單維修,單兵反坦克和戰車,單兵反坦克導彈和防空導彈的掌握,等等等等。這些東西的學習不那麼累了,但卻更費腦子,更要認真學習才行。
王金龍已經是人到中年了,學東西本來應該很難了,可是他現在發現自己的腦子也年輕了,只要肯下功夫,學起來並不多麼為難。這讓他的學習勁頭更足了,沒事就抱著學習資料背誦,或者給自己加練。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王金龍這樣的表現,讓其他戰友都為之側目。別說新兵,就連老兵,都覺得他太不合群。其實王金龍不是不合群的人,其他戰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從來都盡心盡力。可是他的學習態度實在讓別人接受不了,大家都拖拖拉拉,就你這麼勤奮,不是把別人都比下去了?因此,他理所當然的被其他人孤立了,有什麼事都不叫他。
對此王金龍並不在意,該怎麼做依然怎麼做。他非常明白,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學本事,在以後的穿越中就要靠這些本事活命了。至於其他人的孤立,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在這裡也待不長,遲早是要離開的。
和王金龍相比,另一個同期從新兵營出來的尖子兵成才,就是完全相反了。他擅長交際,簡直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跟誰都交情不錯。當然,訓練的時候也同樣很努力,但人緣就比王金龍好多了。
兩人的行事風格完全相反,其實完全可以理解。王金龍的目標是當特種兵,是學習技能;而成才的目的是往上爬,是出人頭地。王金龍只需悶頭提高自己就行,成才則必須和戰友處好關係,才能得到大家的擁護。
不過成才畢竟還是太年輕,做事還是不夠周到。他的作為一開始還能博得眾人的好感,時間久了大家誰也不瞎,當然能看穿他的真實面目。就說遞煙這樣的小事,他兜里常年揣著兩包煙,一包好的、一包一般的,給有用的人就遞好煙,給一般人就遞一般的煙,明擺著看人下菜碟兒。
有成才對比,大家忽然覺得王金龍的個性能夠接受了。不管王金龍怎麼不合群,至少他不影響任何人,只是悶頭做自己的事。相比之下成才就顯得太小人了,整天溜須拍馬,讓人看不過眼。
其實成才也沒影響到別人,溜須拍的再好,一時半會兒也升不了官兒。只不過底層的士兵覺得被他區別對待,班長、排長也特別重視他,讓人心裡很不舒服而已。
對外界的變化,王金龍一向是置之不理。他大致學會了駕駛裝甲車、使用各種單兵導彈後,就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練習槍法上。沒事就在槍口上吊塊磚頭,一端就是一兩個小時。畢竟以後穿越,估計駕駛戰車,或者使用導彈的機會很少,倒是槍法用途非常廣,必須得好好練。
他這股勁頭讓已經適應了他的瘋狂勁兒的戰友們,都再次刷新了對他的看法。不過看他端了半個月,槍法就大有進步,有人坐不住了,一個叫陶思賢的傢伙貼了上來,主動和他一起練。
陶思賢是個城市兵,在軍營里,城市兵一向是被孤立的一小撮人。因為他們的生活條件比農村人好得多,到了軍營里,大多吃不得苦,顯得太嬌氣,思維方式也和農村人大不相同。但陶思賢是個例外,這傢伙雖然思維方式確實和農村人不同,但非常能吃苦,尤其是喜歡玩兒槍,為了練槍法,真是吃了不少苦。
槍口吊磚頭的法子,是軍隊裡常用的,但正常訓練就夠累人的了,沒有誰和王金龍似的還要自己加練。現在有了王金龍這個主動加練的,陶思賢當然也坐不住了,也跟著一起。
王金龍一直自己一個人練,其實也挺寂寞的,現在有個伴兒陪著,還是挺高興的。倆人站在牆角無人處,端著槍、吊著磚,雖然姿勢不能動,但嘴還是可以動的。
正好看到兩個人走過去,陶思賢說道:「誒,你看,成才領著那個人是誰?好像不是咱們連的。」
王金龍全身不動,眼睛卻瞥過去,說道:「呦,許三多,他怎麼來了?」
陶思賢道:「你認識那個人?他是幹嘛的?」
王金龍道:「是和我一批的新兵,不過當初訓練成績不太好,被分到了紅三連二排五班。」
陶思賢「哦」了一聲道:「那可就慘了,我聽說過那個地方,整天啥事沒有,閒的只能數螞蟻玩兒,去了的人全都廢了。」
王金龍輕笑道:「那可未必,別人或許會廢了,這個許三多不一樣。」
陶思賢詫異的道:「你對他評價這麼高?這可真難得,能讓你都另眼相看,看樣子我有機會的話得會會他!」
王金龍連忙道:「你可別胡來!我說他不會廢了,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這個人是一根筋,不管做什麼事,只要認準了就會一條道跑到黑。外界環境對他來說無所謂,不管是好是壞,都完全影響不到他。」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3s 3.64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