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哥,你咋不喊兄弟們開快點,撞沉那瞎逼船算了,你看那整得花里胡哨的,一看不是好鳥。··小·說·」一名水手跟著道。
草尼瑪別走,唐十一直想罵,但看著接二連三跟的後船,生生止住了口,這特麼要是惹火了對方,說不定人家還真敢將自己這剛精裝修過了船給撞壞。
終於,三十幾條巨船組成的船隊牛逼轟轟的駛了過去。
媽的,這姓曹的竟有意無意,三番兩次的來刺激老子的神經。唐十一正琢磨著不給他曹家點顏色瞧瞧不行了時。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嘩啦」一聲大響。
「不好,師傅們快劃,有人落水了」唐十一大喊一聲。看著前方一條小船被撞得支離破碎,還有幾人在水掙扎,忍不住火冒三丈。
「真特麼沒人性啊,故意撞毀人家的船,也不特麼下去救人。」燕青罵著,猛得一拍船舷,「咔嚓」一聲,一段等紅木被生生拍斷掉進水裡。
唐十一催促著師傅們快點劃,近前,從船頭一躍而下,燕青緊隨其後,也是一漂亮的魚躍入了水。
「救命啊……撲」一戴著書生帽的年輕人,急呼一聲,一張口猛灌了一口水。
「閉嘴,放輕鬆點」唐十一猛喝一聲,一把抄起了該人,反身向自己的大船划去。
鄭忠已領著數名師傅靠在船欄杆旁,垂下了繩索。
唐十一抓起繩索一頭,在書生腰間一纏,沖面喊了聲「拉去」,然後又反身去救人了。
緊接著燕青也救來一人。
看還有兩人分別抱著一塊碎木板在河面。
唐十一和燕青邊向兩人划去,邊急問「還有沒有人?」
「沒……沒了,我們……兩……兩個了……」水兩人嗦著道。
唐十一和燕青同時鬆了口氣,也不那麼急了,將最後兩人也救到了船。
「嘔……」被救的幾人嘔吐個不停,明顯喝了不少河水。
唐十一和燕青簡單的擰了擰衣服的水,這特麼也沒準備替換衣服,只能濕著回城裡再說了。
望著漸遠的曹家船隊,唐十一眸光閃過一絲狠厲,特麼北宋要完蛋,這幫渣渣們還在家裡耀武揚威,真是作死。
「多謝……咳咳……多謝幾位小哥冒死相救,陳……陳某沒齒不忘……」最先被唐十一救起的年輕人緩過勁,掙扎著爬起來,深施一禮道。
「是的,多謝各位捨命相救了,我們定當……」其他三人也跟著謝道。
從對方言談看,唐十一覺得這四人八成都是書生,卻不知最先被自己救起者正是太學院學生領袖陳東,只是本能的客氣回道「各位不必客氣了,你們都沒事好。」
「好,客氣話我們不再多說了,敢問小哥居於何處?某等好前去拜謝。」陳東客氣道。
「陳兄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不煩陳兄勞駕了。」唐十一客氣道。不覺間也跟著拽起了廝。直聽得一旁的鄭忠和燕青一愣一愣的。
「哈哈,陳東兄,你怎麼糊塗了,小哥們的船寫著『德氏集團』呢,他們肯定是德氏集團的人,是不是啊各位小哥?」一名水喝得少,頭腦清醒的太學生率先注意到了船的大字,哈哈笑道。
陣東尷尬一笑道「陳某糊塗了,好,改天我們一定前往德氏集團,向幾位恩人再當面致謝。」
「陳兄,一看你們幾位都是讀書人,我們兄弟最敬重的是讀書人了,能救你們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啊,感謝的話你們可說了不少了,你們若是再去我們德氏集團道謝,那可真是折煞我們了,你們可不能讓我們兄弟為難啊。」唐十一誠心道。
「哈哈,好,小哥果然豪氣干雲,敢問幾位小哥尊姓大名啊?」陣東哈哈一笑道。
「不敢,某姓唐名十一,這位是燕青,這位是鄭忠。」唐十一客氣介紹道。
「好,原來是唐兄,燕兄和鄭兄,失敬失敬」陣東客氣道,唐十一,這名字怎麼如此耳熟,突然面色一緊,不由問道「你是畫院舍等生唐君,獨創『潑墨技法』和『明暗技法』的高才?」
唐十一被對方誇張的驚訝表情搞得有點不好意思,尷尬一笑。
臥槽,看這小子默認了,可把陣東和其他三人給震驚的啊。
「久仰久仰,唐兄大名多有耳聞,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得見,不成想,今日竟在這樣的場合下相見,哈哈,好,這船撞得好,撞得值。」陳東震驚過後,再次哈哈大笑道。
「哈哈,好,說實在的,剛才我們這船要不是躲得快,也可能被撞沉了呢。」唐十一看這書生挺豪爽的,也跟著哈哈笑道。
「話說相約不如偶遇,咱們進城後去一正店坐坐,唐兄和其他幾位小哥,你們可千萬不能推辭啊。」陣東當即發出邀約道。
「好,那請陳兄你們一起去花滿樓吧,是不知你們是不是喜歡那裡的菜品?」唐十一看推脫不掉,只好說道。心想這樣也好,趁機認識幾個人,以後說不定能幫得忙。
「花滿樓?好,聽說那裡很不錯,不過我們還都沒去過呢,正好咱們一塊去嘗嘗鮮。」陣東直接道。
幾人客氣的說說笑笑,很快過了城門,進入內城,船隻停在鄭橋附近,剛好岸走幾步是花滿樓。
唐十一派出一輛馬車先送幾位太學生回太學院換衣服。
唐十一和燕青也回梅園換了衣服。
不一會,陣東等四名太學生匆匆而來。
唐十一領著燕青、鄭忠親自等在外面相迎。熱情的將四人讓到央戲台位置。
很快,烤肉精炒香鍋了滿滿一大桌。
這陣勢,直把四個太學生看得目瞪口呆。
「好啊,久聞這花滿樓菜品新穎獨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陳東等人讚不絕口道。
自己的飯店被誇,唐十一等人感覺臉挺有面子的,熱情的勸人家多吃。
七人推杯換盞,那吃的是熱火朝天,喝的是痛快淋漓。
隨著一杯接一杯的酒水下肚,幾人很快熟絡起來,自然聊到了撞船的事。
「我們正划船遊玩,那大船竟直撞而來,真是可惡!」其一名太學生恨恨道。
「唐兄的船不也差點被他們撞了嗎,顯然,他們是有意的!」陳東平靜道,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那是曹家的船隊,可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來,咱們喝酒。」鄭忠故意道。
「主管漕運的曹大人家的?」陳東疑惑道。
「嗯」鄭忠點了點頭。
「真是太囂張了!」性格耿直的陣東一拳砸在了桌子。
「唉,陳兄,咱自認倒霉吧,那姓曹的是蔡相的人,聽說和李總管交情也很深。」一名太學生低聲勸道。
「朗朗乾坤,豈能讓這些小人給搞得烏煙瘴氣!」明顯喝了不少酒的陳東大氣凜然道。
「好,這事不能這麼算了,陳兄,要不咱們明天聯絡些同窗?」一名太學生不平的問道。
陳東卻擺了擺手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擴公田』之事,此法一日不除,我大宋將一日無寧啊!」
聽到擴公田,唐十一心裡一動,想到前幾天太學生向大官請願的事,不由說道「這擴公田的危害性實在是太大了,眼下方臘剛平,江南已是民生凋敝,江北若是再因擴公田而激起民變,而在邊境卻又有虎狼環伺……」
唐十一說著沉痛的搖了下頭。
陳東和三名太學生聞言,不由面面相覷,實在沒想到唐十一能說出如此有見地的話來。
「好,唐兄看問題果然是一針見血啊,為了大宋的江山,我們是拼著性命不要,也會再次向大官家請願,墾求廢除擴公田的。至於今天這事,先讓它過去吧。」陣東慷慨道。
「我們唯陳兄馬首是瞻!」另三人也跟著表態道。
「各位兄台大義,唐某佩服,來,我敬各位一杯。」唐十一舉起酒杯道。心想人家太學院都請願了,咱這畫院呢,自己是不是也聯絡些人,想想還是算了,這畫院的院長可是大官家本人啊,再說現在自己還是嫌疑人呢。
接著,大家又順著擴公田之事,說起了朝政的黑暗。
唐十一卻聽得膽顫心驚,沒想到這些太學生言辭如此大膽,竟然敢公然點名道姓的私議朝重臣的是非,特別將幾大賊人批得一無是處。
臥槽,現在言論不會如此自由吧,難道這些太學生們不怕自己的言行傳出去,會遭到報復打擊。
其實現在大宋對言論開放的自由程度遠超人們所想,因為北宋有不殺官的傳統,所以雖然朝廷官員們內鬥傾軋的也很厲害,但一般只打嘴仗。這些太學生們地位也是極高,政府也將其看得跟寶似的。事實,數年後,正是以陳東為首的數千名太學生,直接請願誅殺的六賊。可見,這些太學生們不但言行大膽,甚至可以左右當局的意志。
宴會結束,將四名太學生送走。唐十一猶在震撼不已,這些太學生們對那些國之大賊如此痛恨,並敢指名道姓的斥罵。想著自己一直以來所看到的幾乎全是這個帝國的負面形象,今天難得在這些太學生們身看到了一股正向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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