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龍擅自做主偷襲園桃縣城糧站的那時候,陸飛就有了把泰水幫連根拔起的心思。
不光是雙方之間近在咫尺的勢力範圍,而且橋山團伙絕對不能允許一個有敵意的水上勢力環伺身邊,一旦對方能造槍造炮了,那可就日夜不得安寧。
泰水幫之前在旺多縣城的武器庫爭鋒中就被陸飛擺了一道,時候又被他半路打劫搶了一波人口,雙方矛盾至深,根本不存在緩解緩和的可能性。
除非有一方低頭認慫,以後不在水上混了,這樣就不會產生根本利益上的衝突。
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嚴泰不會放棄他賴以生存的水上船隊,陸飛也不會容許這樣一個敵對勢力的存在。有這樣的根本矛盾,雙方遲早要幹上一場。
陸飛從來做事的標準就是要麼不打你,打就要打到你殘廢死翹翹,否則徒留後患,給自己日後找麻煩。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
水面上的漁業資源給橋山的生活水平帶來多大的改善,這點是有目共睹的,用水庫和河裡面逮的魚都能養活一批人,何況是漁場眾多的普陽湖呢。
比起耕地種糧食,這一片的漁場同樣很有重要性,勢在必得。
前天打完了湖心島的守備船隊,橋山武裝隊對水面的戰鬥有了一定的經驗,就連鐵皮艇上的小隊扔手榴彈都更有準頭了。
一伙人專門練過,還有戰鬥經驗,另一伙人毫無水面交戰的經歷。一比較,橋山勢力占了大優勢。
隊員們對於下一次的戰鬥,可謂是自信滿滿。
第三天的上午,陸飛就下令開拔,船隊開動起航,四艘鐵皮艇如離弦的箭一般在前警戒開路。
普陽湖碼頭上,遠遠的有喇叭聲傳遞過來,伴隨著還有三聲槍響。
嚴泰嘴唇抿了下,心裡給自己打氣,下令道:「讓弟兄們開船,迎戰。」
這一戰至關重要,同樣也是凶多吉少。從心底來講,嚴泰是極為不願意打的,但是形勢迫人,不打不行了。
他想談判,但談判也要有底氣才行。對方攜勝趁勢而來,若是自己恬著臉皮上門去投降談判,保不准陸飛獅子大開口,提出過分的要求。
而且按照那個混蛋的德行,連搶帶坑的,還沒打就認慫,顯然沒有好果子吃。
他心裡也咽不下這口氣,一連兩番吃虧,要是不做過一場,說什麼也不能未戰先逃。
船隊發動,在一片突突突的聲浪中,陸續離開碼頭。嚴泰並沒有上船,他要在陸地上等待戰果。
輸了,沒說的,遠走高飛,這縣城也玩不下去了,只能另外找地方安身立命。自己還有槍有人,哪裡不能混。
贏了的話,呵呵呵,他要連本帶利把陸飛的團隊吃下來。聽說那個園桃縣三面環水,簡直是世外桃源,還有水庫發電,比旺多縣的地盤不知道好上幾百倍。
若是五五開的局勢,那就談判吧,拖到自己這邊能造出來炸彈,再想辦法找回場子。
嚴泰這麼想著的時候,己方船隊已經是開出去了上百米,遠遠的湖面上,冒出來一支模糊景象的船隊,不用說,那肯定是陸飛打過來了。
他媽.的,老子上輩子是不是跟你有仇沒結清啊,還是八字犯沖,屢屢找麻煩。
離著碼頭約莫一兩公里的普陽湖面上,兩支船隊終於交鋒在了一起,風中傳來隱隱約約的喇叭叫喊聲,顯然雙方在言語上交涉。
然後就看到雙方距離百米左右,就開始轉向露船舷,距離不斷拉近。
外圍的湖面上,水警巡邏船,巡邏艇和橋山方面的四艘鐵皮艇就像非洲草原上的豺狼一樣,高速穿插在船隊外圈。尋找破綻,等待命令,伺機下口。
橋山船隻上,船舷船頭船艙里,沙包堆積鋼板阻擋,頭目們用力在互喊著:「不要急,穩住等距離近點再打。顧朝陽你他媽.的幹嘛呢,把頭低下來,不要腦袋了是不是?」
「身體壓低,從鋼板和沙包縫隙里打,注意腰背和腦袋不要鼓出去。」
頭目們提醒著各自的隊員,喊著一些要注意的安全點。經過上一次的水上夜戰,多多少少漲了些經驗,比起對方顯然要有大優勢。
「待會把火力主要朝對方中間的船上打,把他們攔腰打癱瘓掉,破掉他們的陣型。不要怕浪費子彈,管夠,照死了打。」
砰砰砰,噼里啪啦。
雙方船舷相對,終於是頭尾相接,第一波次的槍聲已經是響了起來,子彈打在鋼板上的叮叮噹噹聲不絕於耳。
浪花翻騰,槍聲連片,叫喊慘呼聲此起彼伏。煙塵瀰漫,木屑紛飛,雙方的船隻遭受著熱武器的摧殘破壞。
李天和胖子的兩桿狙擊槍,不停地爆出炸雷一樣的脆響,重彈專門朝著對方船隻的柴油輪機室里打。
兩人同在一艘船上,嘴裡統一著目標船隻,很快就有了戰果。一艘船的尾部棚室轟然起爆,火勢順序蔓延開來,油火濺射,燙燒的周圍數個男人哇哇慘叫。
只一個照面,就打殘對方一艘船隻,且這艘船正處在中間的位置。它失去了動力之後,立刻維持不住速度,慢悠悠地晃蕩著脫離了主方向,還把後面跟著的船隻逼到不得不降緩速度,急急地轉向。
就是這個機會,四艘鐵皮艇像聞到肉腥味的豺狼一般,迅速開足馬力穿插過去。隊員們壓低身體躲在鋼板後面,撐過巡邏快艇的衝鋒鎗掃射,目標直指降速的船隻。
船上的人一下就發現了那四艘劈風斬浪而來的鐵皮艇,對方想幹什麼壞事非常明顯,他們驚懼地動作起來,也不管船舷交敵的火力對攻了,立時把槍口對著這四頭豺狼。
不過用處不大,對付快艇只有快艇才可以,要麼就只能靠船隻的皮糙肉厚硬撐住。
嚴泰手中的重火力也就只有衝鋒鎗或者突擊步槍,根本沒法船頭鋼板傷到裡面的人員,只有偶爾的運氣好,打到內側後的跳彈可以造成損傷。
不過對於穿了防彈衣的隊員們來說,跳彈能打到要害部位,奪取他們生命的可能性太低了。
一溜兒的手榴彈像包子一樣從快艇里扔出來,滋滋滋地冒著白煙火光,幾艘降速轉向的漁輪上的男人發出驚懼的叫喊聲,爬起身就朝另一頭狂奔逃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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