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間臨近晚上的時候,安其羅才醒。
他是被黏土石魔那邊傳來的異樣感吵醒的。
切換到黏土石魔的視角,他看了那個一號正在往黏土石魔的身上塗抹著類似洗衣液的東西,並且還在不停地擦拭著黏土石魔的身體。
嘶~這是搓澡呢?
安其羅搖了搖頭,趕緊將視角切換回來,這簡直太社情了!
他簡單洗了一把臉然後下樓,到一樓大廳的時候,他發現整個大廳都煥然一新。
雖然他平時也會召喚骷髏出來打掃,但是骷髏畢竟和真人還是有區別的,平日裡大廳只是死板的整潔,如今則是多了一份活人的靈動,增添了不少的生氣。
「誒!你是幾號。」安其羅拉住身邊走過的一個女孩。
「我是六號,老闆。」女孩站定身體微微行了一禮。
「嗯,六號,能幫我準備一份晚餐麼?」
「這是我的榮幸,老闆。」
安其羅看著這個叫六號的女孩,搖了搖頭,他很難理解,為什麼如今這個社會還有這種人。這裡不是標榜自由民主麼,最起碼也要做到人格獨立吧,這算怎麼一回事啊!
他找到了正在給黏土石魔「搓澡」的一號。
「嗯,一號?」安其羅輕輕叫了對方一聲,「這個就不用擦了。」
一號停下的手中的動作,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引起了安其羅的不滿,有些慌亂的說道:「老闆,我只是看這兩個雕像有點髒了……」
安其羅苦惱的伸手揉了揉額頭,他不知道該怎麼給一號解釋。
這個黏土石魔改造成的雕像,在他買下教堂的時候,就被他放到這裡當門衛了,雕像也不是真的髒,而是因為本身就是黏土做成的,顏色本身就有些灰突突的,就算再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而且,安其羅發現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這群女孩在他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看他的眼神中出現了一些莫名的崇拜或者說是崇敬?再結合她們身上換上的統一類似修女的服侍……
這種眼神以往只有在那些宗教的狂信徒的身上才能看的,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對於宗教一向不感冒,也不信神。
安其羅索性直接上前拍了拍黏土石魔,示意它可以動一動。
在一眾女孩驚駭的眼神中,黏土石魔活了過來!
它先是從地上站起來,然後馬上極其不爽的抖了身體,把身上沾著的水和洗衣液甩掉,然後又極其不爽的看了一眼一號。
剛才就是這個兩腳怪,不停地在自己身上亂摸!
黏土石魔似乎忘了,它的形象也被安其羅塑造成了人形生物。
這些女孩雖然被雕像突然活過來這件事也嚇了一跳,但是沒有人發出刺耳的大喊大叫。這讓安其羅很滿意。
安其羅拍了拍兩頭黏土石魔,示意它們站回去了。然後扭頭對著這九個女孩說道,「它是活的,本身就是這個顏色,不需要擦洗。」
一號下意識的開始點頭。
安其羅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長凳上,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們完全不必這樣,如果你們是擔心我會把你們送走,那完全不用擔心。你們來去自由。對了,你們有信仰麼?」
他問這個問題,是想起了剛才一號眼中的狂熱的神色,他可不想自己的身邊出現一個某些宗教的狂信徒,這對於一個無信者來說,完全就是一種折磨。
女人們先是看了看安其羅,然後又齊刷刷的伸手指向了布道台的方向。
「拉斯瑪!」
安其羅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布道台上的十字架的橫樑上還擺放著他早上回來喝剩下的空啤酒瓶,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這些女人能把整個大廳都打掃一遍,顯然不可能是漏掉了那個酒瓶子,那就是說是故意留下的?
安其羅走過去,然後將空酒瓶拿起來,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袋裡。
「我都不知道拉斯瑪是什麼東西,這就是我瞎編出來的,我其實挺討厭宗教的,但是我不討厭信仰。」安其羅說到這的時候,看了一眼這九個女孩不解的神情。
「你們完全不用信什麼拉斯瑪,你們可以信仰自由,信仰正義,甚至可以信仰一隻貓。信仰是你們自己的,救贖也是你們自己的。」
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安其羅已經算是超長發揮了!要知道,他上輩子可不是什麼大演說家,就是個混吃等死的拆二代。
但是最起碼的三觀還是和主流社會的大多數人一樣,信仰可以有,但是不信神。他知道漫威宇宙里是有神的,但那只不過是另一種外星人而已。
就好比雷神托爾其實是個只會大吼大叫的傻子。
這次一號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默,似乎在想著什麼。
安其羅並不知道,在人即將崩潰絕望之際,突然出現了一個武力超群的救世主,這些崩潰絕望的人,就會將這個突然出現的救世主視為活下去的寄託以及……信仰!這種心理正常人很難理解。
這種心理或許可以稱為狂信徒心理效應或者阿卡姆症候群,很難說這種情況是好是壞。畢竟是這種心理支撐了這些女人在受到心理創傷後活了下來,但是又把她們的思想禁錮住了。
此時此刻,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九個女人就是安其羅的狂信徒。
……
六號很快就送了一盤牛排,安其羅嘗了幾口之後,發現味道居然還可以,比骷髏們糟糕的手藝強多了,雖然仍舊比不上專業廚師,但是已經不錯了,那些骷髏們可以下崗了!
至少在招聘到專業廚師之前,可以讓這些女孩子幫自己準備食物了。
安其羅在晚飯過後就打發這些女孩子去上樓休息了,名義是你們今天工作的時間夠了,可以下班了。
反正晚上教堂也不會出現什麼人,自己也可以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些女孩子恢復正常人的生活,他接下了九個大麻煩。
安其羅躺在大廳的長凳上,翹起腿,點上了雪茄。
「嘎吱~」教堂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條縫隙,一個人影鑽了進來。
「你好,神父,現在可以懺悔麼?」
本來安其羅到嘴邊的關我屁事在他看到來人的時候,硬生生的咽進了肚子。
大廳里還開著燈,所以安其羅可以清晰的看到進來的人的樣子,大概一米八的身高,頭上帶著一個遮住了眼睛的頭套,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緊身衣,手上拿著一支手杖。
明明是很變態的裝扮,穿在這人的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帥氣!
「臥槽!夜魔俠!紐約炮王!」安其羅心中暗自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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