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都上了,李易總不能慫。
峭壁上一共兩條繩索,據茅文蘊說,下面是個小村莊,有十二戶人家,為防驚擾到他們,李易讓都前衛在上面守著。
峭壁岩上儘管鑿了踏腳的地,但幾十米的高度,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易瞅了瞅茅文蘊,這姑娘比他想的能吃苦啊。
尋常女孩子,這會已經開始尖叫了,但茅文蘊,一點一點的挪動,沒有任何慌亂,好像走的是平路。
「茅文蘊,你是怎麼找到這處的?」到達崖地,李易整了整衣裳,隨口問道。
茅文蘊把磨紅的手掌收進袖子裡,面色平靜的朝前邁步,「若是以前,這崖下是片淨土,住在這,沒什麼不妥。」
「但如今,成臨縣飛速發展,再困守此處,他們往後想融入就難了。」
「尤其孩子需要讀書識字,整個村,也就史廂學識高,但他口不能言,根本無法教授。」
「我正在勸說他們搬上去。」茅文蘊向李易簡單介紹了兩句情況。
李易揚眸,「你是不是把成臨縣的每一處都走了?」
若非如此,她不會了解的這麼清楚,更不可能知道崖底有村落。
這縣令,屬實靠譜啊。
「你腳怎麼了?」
見茅文蘊走的有些吃力,李易蹙了蹙眉。
這兩日,茅文蘊行走間並不順暢,但不是自己媳婦,李易哪會去關注。
從峭壁下面,讓茅文蘊好轉一些的腳踝,傷勢再次加劇了,如果脫掉鞋子,就會看到整個腳踝處紅腫一片。
「大抵是扭到了。」茅文蘊腳步未停,隨口回。
李易扯住她的袖子,「扭到了就不會叫喚兩聲,我身上又不是沒藥。」
李易強硬的讓茅文蘊坐下,脫掉她的鞋子後,李易呆住了。
這真的是一個千金小姐的腳?
腳板一層厚厚的血污,這是血泡破碎導致的,腳踝高腫,後腳跟已經有一層厚繭。
「茅文蘊,你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茅文蘊掙扎著,想抽回腳。
李易瞪她一眼,「動什麼動,坐好了!」
「女為悅己者容,一看你就沒歡喜的人。」
「男子大多膚淺,像我這樣注重品行的,鳳毛麟角,你這樣拼,將來只怕不好嫁。」
「姑娘家家的,還是要顧惜自己。」李易一邊給茅文蘊敷藥,一邊叭叭。
茅文蘊翻白眼,他注重品行?臉皮厚如城牆。
「疼就喊一聲。」
李易抬了抬頭,動作越發輕柔,白嫩的玉足成這個模樣,李易心裡頗不是滋味。
她心裡是完全沒有自己啊。
「我剛敷的藥,很珍貴的,你現在走,不是白白糟蹋。」
李易彎下身,「我吃點虧,充當回勞力。」
「你是喜歡被扛著?」
見茅文蘊自顧自要走,李易斜著她。
茅文蘊回過身,定定看了李易兩秒,她妥協了。
「還要走多久?」
李易喘了口氣,茅文蘊倒是不重,耐不住路遠,他都走半個時辰了。
「快了。」
「你是不是帶我繞路了?」李易側過頭,質疑出聲。
「你當誰都是你。」
「啥意思?」李易挑眉,把人往上顛了顛,「污衊在大乾,那是入了刑法的。」
「茅縣令,以我的地位,隨時能把你關入大牢,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現在給你個拍馬屁的機會。」
茅文蘊視線移開,不稀得搭理他。
「到了。」茅文蘊吐字。
李易抬起頭,不遠處,散落著幾座木屋,因著崖底條件有限,木屋做的都很簡陋,也就堪堪能避雨。
來了陌生人,村民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易身上,在看到他背上的茅文蘊,村民防備的眼神變了,「茅大人,這路不好走,你怎麼又下來了。」
村民迎向茅文蘊,略帶嗔怪說道。
「可用過飯了?老漢鍋里還有麵食,茅大人隨我往家坐坐。」
「麵食哪行,硬梆梆的,我這就去把老母雞宰了,給茅大人補補。」
「那感情好,我去備酒。」
村民七嘴八舌,臉上是純樸之色。
李易瞧著這一幕,揚了揚眸,茅文蘊,很得人心嘛。
也不枉費她把腳走成那個模樣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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