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郡的一座州府外,李玄宗、無戒和尚、敖雅、黃天清和金靈公子五人隱匿在半空當中。
大地震顫著,一尊猙獰的妖獸正咆哮著肆虐著州府。
那猙獰的妖獸身高十餘丈,全身漆黑,長著血盆大口,似虎似豹,但頭上卻垂下一堆如同蛇般扭動的觸手,異常噁心。
那州府中也是有著修士存在的,但那些修士的法寶和符錄打在那妖獸身上卻是如同撓痒痒一般,根本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影響。
就在城牆都即將要被這妖獸給撕裂的時候,漫天金芒降下,一名僧人踏步而來。
那僧人四十多歲,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色的僧袍,手捏印決,金剛怒目之下,巨大的金色手印臨空而落,徑直將那妖獸給鎮壓到城牆下。
「孽畜,還敢在這裡逞凶!」
那妖獸哀嚎著,被那巨大的金色手印給壓成了小狗般大小,被那僧人給收入了缽盂當中。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城內一些修士還有富商官員等有名望的人都站出來,心有餘悸的對那僧人道謝著。
那白衣僧人只是淡淡笑道:「諸位不用謝,降妖除魔,乃是我輩佛門中人應該做的事情。
諸位若是想要謝,一頓齋飯便足矣了。」
那州府的知府聞言立刻讓人去準備齋飯,同時拉著那的僧人的手嘆息道:「大師,我等都是一介凡人,並不懂修行界的事情。
但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各路妖魔鬼怪出現的實在是太過頻繁了,金剛門等長海郡的修行大派現在也封山了,看不到人。
你說這次你能救我們一次,第二次呢?要不然大師你便留在我們這裡吧。」
那白衣僧人搖頭道:「大人此言差矣,整個長海郡幾十個州府,上百個大小城市,哪個不危險?
佛曰眾生平等,誰的性命都是性命,貧僧若是因為救你們而耽誤了去救其他人,那他們豈不是因為貧僧而死?」
那知府連忙道:「但是大師您又怎麼忍心看著我們身死呢?
我等願意齊心供奉大師,就在這州府內建立寺廟供奉,懇請大師留在這裡!」
說著,州府內的那些富商百姓,有頭有臉的存在都是衝著那白衣僧人跪拜行禮,態度誠懇無比。
只不過他們卻沒發現,他們身上一絲絲金芒此時都在匯聚,融入那白衣僧人體內。
這是香火,也是願力。
乃是西聖沙洲的佛門修士最為需要的存在。
虛空當中,黃天清沉聲道:「李小友,你怎麼看?」
李玄宗冷笑道:「用眼睛看嘍,這幫和尚還真拿修士當白痴啊。
那東西根本就不是妖獸,而是正常的妖族,只不過是幻化成妖獸的模樣而已。
一個最多金丹二變的和尚卻是一招便鎮壓了一尊金丹五變的大妖,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幫和尚的手段並不稀奇,無非就是主動弄來一些大妖作亂,然後再去扮好人出手鎮壓而已。
這種手段別說是他們了,昔日東海三妖中的靈豹真人也都用過。
只不過這些和尚的手段可是要比那靈豹真人更加的高級,更加的精緻而已。
以退為進,非要這些人求著才留下用他們的供奉建立寺廟,如此一來,只用極短的時間便能夠穩定香火願力,還當真是高明的很啊。
只不過我唯一奇怪的就是西聖沙洲究竟在哪裡弄到這麼多聽話的大妖?
金丹境的大妖哪個不是桀驁不馴的,怎麼在這些和尚手中簡直聽話的好像是一條狗一樣?」
敖雅沉聲道:「我父王便曾經說過,西聖沙洲佛門興盛的時候並沒有選擇徹地剿滅妖族,而是選擇打擊其他道統。
等其他道統都被打壓之後,這些佛門才把矛頭對準妖族,但卻不是以剿滅為主,而是鎮壓洗腦。
這麼多年來西聖沙洲的妖族都覺得自己是天生便有罪過的,哪怕是他們沒吃過一個人,身上也是有著原罪的,需要今生修行,來世洗去罪孽才能夠入輪迴。
一些修為實力強大的妖族更是以為佛門立功,最後成為佛門護法為榮。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是聽話的像一條狗,而是他們根本就是佛門所圈養的狗!」
東海敖氏一脈其實早就脫離的妖族的範疇了,說他們是妖族,簡直更像是在罵他們。
但像是佛門那般對待妖族,把他們當做豬狗圈養,敖雅的面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黃天清嘆息道:「我等之前在長海郡聯絡的那些勢力原本發展的還不錯,結果隨著佛門東晉,大規模的在長海郡傳道,局勢幾乎是一瀉千里。
有些小勢力直接就被佛門當做是邪魔外道所剿滅,有些則是主動臣服佛門。
佛門勢大,除非調集整個東海一脈的力量,咱們哪什麼跟他們抗衡?」
黃天清這條老黃皮子心境一貫不錯,但此時卻也是有些絕望了。
針對赤霞仙宗的時候,他們還能夠在規矩之內鬥法,赤霞仙宗也不敢真正翻臉。
但是面對來勢洶洶的佛門,他們又有什麼底牌?
黃天清自然是知道關於黑潮這件事情的,實際上他當初願意全心全力的去幫助敖雅,就是因為他知道東海一脈其實都是在抵禦黑潮。
若是調集東海一脈的力量來,那黑潮怎麼辦?畢竟那裡才是大事。
李玄宗眯著眼睛道:「勢大?這裡是東行靈州,一個外來的勢力在這裡說勢大,未免也有些太過囂張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況且佛門一脈是分散進入東行靈州的,我們要面對的不是整個佛門,而只是一個無量禪院而已。」
這時無戒和尚忽然道:「沒錯,進入長海郡的佛門弟子並沒有其他宗門的,只有一個勢力,那就是無量禪院。」
所有人都望向無戒和尚,全都是一臉的詫異。
他怎麼確定這些人只有無量禪院的?
無戒和尚面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下方那白衣僧人,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眼前這人我曾經在西聖沙洲的一間小寺廟中見過。
按照輩分來說,他其實應該算是我的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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