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巫矮人戰記 第85章 （85）痛苦，怒火。（四更）

    即使他在綠樹林遇到活著的戈倫，這段路他也是白跑了。不過情形現在似乎在向好的方面轉變。雖然他沒能從對話里聽出什麼來。

    努丁和他的弟子為什麼表現得像是地道的新主人似的，箇中原因他還推論不出，但艾登身受重傷仍然活著，表現和平時迥然不同，努丁稱黑暗精靈為盟友，這些在他心裡喚起可怕的懷疑。求知真人似乎不知何故倒戈了。他必須查清他的養父和其他魔法弟子怎麼樣了，同時還不能落到努丁的手裡。

    「還有樣東西。」魔法弟子思索著。他找了一下，從一堆資料里抽出兩封信。是童途中寄給他的魔法師的消息。「羅特收到一位叫童的信，他是羅特派去綠樹林找戈倫的。」

    他將信交給主人，魔法師用帶著血絲的眼睛瀏覽了一遍內容。「我想起來了。」他說道，「沒錯!老人監護著一個叫這個名字的矮人。有可能他拿著書籍和工具。」努丁將信扔到桌上。「我要派黑暗精靈追蹤他，他們會找到他的線索帶他來見我的，無論是死是活。在安全大陸可不是每天都能見到矮人的。」他向年輕的魔法弟子點點頭。「很好，弟子，雖然你的這個想法來遲了一點。但我到來後你有了新的發現。會給你報酬的。繼續找，也許你會發現更多有用的東西。」人像閃爍，變透明消失了。

    童這下可算是見多識廣了。他想要讓他離開自己生活的軌跡很難，但偷聽對他自己的死亡判決，同時又不可以發出一點晌聲來，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他的話傳達到自己腦海里，所長生嘴角抽抽，看著自己的傻子弟子。

    （天生精神力增幅，為什麼會落在這個傻子面前。）

    魔法弟子坐下來，臉上浮現出很滿意的神情。他給他的魔法師留下了深刻印象，贏得了一點嚮往的寵愛。他重新埋首紙堆里。他將鵝毛筆浸入墨水瓶，準備往他的表格里登記什麼，這時他的眼睛偶然對著高背靠椅，於是他發現了凸出的背包皮帶。

    「怎麼······」他慢慢站起來，穿過房間，去看那先前還沒有的東西。他彎身撿起工具包。

    「阻止他，那東西很重要不要被他發現。」

    童已經拿起他的斧子。他必須像碎石一樣突然擊中魔法弟子，讓他沒有時間施咒傷害他。他的肌肉繃緊了。他正要衝出去，通道里忽然傳來大吼大叫，將他倆嚇一跳。

    雙胞眙兄弟這回儘可能保持小聲。不管通道里住的是什麼，在撲上去將它砍碎之前他們不想打草驚蛇。誰吞吃了長人，肯定對矮人也不會手軟，但咽喉里插把戰錘和一把板斧會讓對方失去胃口的。

    有人腳步笨重、遲緩地向他們走來。在博倫的示意下他倆停下來，躲在一個角落後面等候呻吟著從通道里吧塔吧嗒走來的東西。忽然飄來衰老腐爛的肉體的味道，一個人類蹣跚地拐過來了。身受那樣重的傷，一個普通生命肯定早就站不起來了，但那人不受影響地往前走著。一見矮人他高興地叫起來。他的動作突然加快，對新鮮肉的貪婪刺激著他。但面對兩位武士的經驗，這對他毫無用處。博爾側身躲過亡靈的攻擊，砍中他的膝蓋，使他失去平衡跌倒了。艾登用力一蹬，在跌倒時撲向怒士，怒士用一聲矮人的吶喊招呼他，舉起武器準備攻擊。艾登腳底打滑避開對方的身體，板斧向前一晃，割下了長人的左小臂。失去了左手和他的膝蓋艾登怒吼著向前真正滑去，咬牙切齒地向兩兄弟爬來。

    「你看看。他還不放棄!他一定無比仇恨生命。」博倫砍掉他的頭顱，身軀轉眼就平靜了下來。雙胞眙兄弟在隧道里奔跑，趕去支援童。他們肯定不僅只有一個巨獸，因此未來可能的王位繼承人現在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他們來到門外，望了望室內，忽然他們發現了一個穿墨黑色長袍的年輕人。他站在高背椅子旁，雙手拎著他們保護對象的工具包。由於他們同亡靈的戰鬥引起的嘈雜聲，他恐怕料到了他們會來。

    「我要燒掉你們這幫無賴!」他張開嘴，右臂裝模作樣地伸出，指向矮人，突然門「啪」一聲關上了。兄弟倆互相使個眼色。「他使用了魔咒嗎。」博爾驚奇地問道。「魔法師很古怪。換成我我會直接關門的。」

    「我們再將它打開!」博爾拿肩頂住門板，吼叫著衝進房間。長人仰面躺在櫥櫃裡，不再動彈，好幾隻抽屜從架子裡掉出來，連同裡面的東西嘩啦啦落在他身上。木板和堆放物將他砸傷了。

    童站在他面前，揉著自己那一頭微卷的褐色短髮，雖然它早已經被童摸得雜亂無章。

    「現在我知道用頭撞人的肚子時為什麼要戴頭盔了。」他冷笑道。這一刻，童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他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魔法弟子，翻看自己養父的書，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沒告訴過你，練習課是值得的嗎！」怒士欣賞地說道，「你有希望成為一名矮人。」

    「現在給我們講講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吧。你的魔法師怎麼回事，他讓亡靈待在隧道里，煮人肉吃。」博倫問道。

    「不是羅特。」童匆匆報告了他偷聽到的魔法弟子和努丁之間交談的主要內容，兩兄弟反過來講了他們在廚房裡看到的。兩方面加在一起得出了傷

    心的結論，求知真人占領了這個住處，用某種方式殺害了所有生命。全死了!童無比悲傷和震驚，不得不坐下來。那許多人類，女僕、魔法弟子、蕾拉、森婭和伊卡娜，他們都成了發了瘋的求知真人的犧牲品嗎？他拒絕想像魔力高強的羅特就這樣死去了。他活著。他必須活著!他肯定逃走了，將最傑出的弟子聚集在身邊，反對努丁。

    「我必須找到他!」童對雙胞胎兄弟倆說道。

    「好，我們立即出發。」博倫決定說，「這些事現在對矮人議事會也極其重要。」

    「不。」童固執地反對說，「我必須知道羅特······」

    他望著昏迷過去了的魔法弟子。「他會告訴我們的。」他在他身旁跪下，狠狠成了他幾個耳光，將他喚醒。年輕人的眼皮動了動。博爾守在門口，他哥哥將鐵錘的刺刀尖對準俘虜的眉心。「你只要一想什麼魔法，我就將這好鋼插進你腦子裡。」他粗暴地呵斥道，目光陰森可怖，「我敲碎骨頭就像你敲碎空蛋殼一樣。」恐怖的威脅讓這個已經醒了的魔法弟子，不敢再閉上眼睛

    「羅特在哪兒。」童不安地問道，同時又害怕聽到答案。

    「綠柳樹林的矮人」魔法弟子頭昏腦漲地喘息道，「你們······我以為你們在……」

    」羅特在哪！「童發火道。博倫向戰錘的末端稍一用力，它輕易地就刺穿了皮膚；血滲出來了，金屬毫不讓步地抵在額頭上。

    「說不清楚就死羅！」

    「不要，我全說諾東殺死了他。」那人害怕地說道。「死亡國度的君主?」

    「他將他們統統殺死了。在廖斯曼的首都努丁。」他們就這樣獲悉了廖斯曼努丁事件，這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安全大陸再也沒有誰能跟最後的魔法師較量了。

    「諾東改變了原先計劃的魔法場充能，現在只有他才能使用它們了。」魔法弟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得到確切消息後。像是一隻冰冷的拳頭揪住了童的心臟，使勁地團捏。

    「求知真人就是諾東？!他是死亡國度的君主。」他幾星期前就知道真相了，但沒有看穿。童真想哭，他恨不得揮斧砍進俘虜的頭。

    「書籍和工具怎麼回事？」博倫好奇的問道。」我一點都不清楚諾東在找它們，別的我不知道。」他回答道。「諾東一定是用他的魔法去溝通深淵裡的泛意識了，從而讓自己擁有更加強大的魔力，在這個位面里，他們想要突破自身極限，只有去出賣位面，討得深淵的歡喜。很自私，但這就是他們魔法師的常態！」矮人的師傅，推測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最接近的想法。

    童忍著用斧子砍死他的衝動，只拿斧背一拍他的頭，拍得他又昏迷了過去。然後他們將他綁住，塞進了櫥櫃裡。走之前他們討論了他的命運。原則上，這一點三個矮人都明白：他們必須殺死他。每個會使魔法的敵人都是危險的，只有他們能輕易殺掉這個魔法弟子，讓他活下去就是愚蠢的，會受到懲罰的。緊張從童身上消失，讓位給失去朋友、家庭的痛苦。淚水從他的臉上滾進短鬍子里，他用蕾拉的圍巾從眼裡擦去淚水；護身符變成了紀念品。我會為你和你的女兒們報仇的，他莊重地向蕾拉發誓道。一種熟悉的氣味鑽進他的鼻孔，他抬起頭望著矮人兄弟。他們和他一樣，也聞到了只有獸人才使用的酸酸的令人作嘔的動物油脂。童抓起斧子，站起采。

    「讓我們看看我有沒有掌握我的作戰課程。」他沙啞地說著向門口走去。

    今天什麼都不說了，五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