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莫凡道友?」
「你,你怎麼——」
「……」
一見是莫凡,白自在、逍遙子等皆是驚呆了。萬萬沒想到,莫凡竟然還敢來『極樂天域』!
「莫凡道友,你還是快離開吧,一旦聖主回來,你可就再難逃脫了。」驚呼之後,花族的解無憂率先冷靜下來,開口勸道。
聞言,莫凡一怔,隨即心中鬆了口氣,極樂聖主果真不在。
「多謝!」
他道了一聲謝,心知對方這既是勸自己,也是在提醒自己。
對白自在、逍遙子等五位準聖,他並沒有因為極樂聖主而遷怒。相反,對他們的人品,他還是蠻欣賞的。
當然,僅限于欣賞。
礙於極樂聖主的存在,他不可能去與白自在等把酒論交。
所以,淡淡道了聲謝後,他便看向『弒虛』,眸中殺意,毫不掩飾,冷冷道:「立刻從本道大哥的身.體內滾出來,本道或可饒你一命。」
「嗤~」『弒虛』不屑冷笑,道:「口氣當真不小,不過,你憑什麼?」
莫凡沒有再廢話,直接道念一動,《懾魂秘術》悍然發動。
然而——
「殺!」
一個『殺』字,自『弒虛』口中冰冷吐出,便將向他湧來的無形意志力,給衝破了。
他自身,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小子,你之意志的確遠超常人,但若想憑此而對付本道,卻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弒虛』淡淡道,語氣中,有譏諷,更有自傲。
「是麼?」莫凡不以為意。
豁然,他憑空消失。
一息——
兩息——
三息——
時間,仿佛被套上了重重枷鎖,一息一息,過得極其緩慢。
當然,這只是『弒虛』以及白自在、逍遙子等人的錯覺。
即便知道隱藏在暗中的莫凡,並不是針對自己,白自在等亦是莫名的心神凝重,莫名的有些心慌。
而相比他們,『弒虛』自是不會如此『不堪』。
但,隨著時間一息一息過去,而自己卻絲毫無法感應到莫凡的存在,他那隱藏在黑暗中的臉色,終究還是不自覺的變得凝重了。
甚至,連眉頭,都微微皺起。
十息——
十一息——
十二息——
……
直到三十息時,『弒虛』身前咫尺處,一道璀璨刀芒,憑空乍現。
它甫一出現,便瞬間洞穿了『弒虛』的眉心。
然而,並沒有想像中的鮮血飈射。
只見,『弒虛』如同泡影般,緩緩消散。卻原來,不知何時,他已經不是他了。
霍然——
「卟!」
不遠處,空無一物的虛空,傳出一聲悶響,緊接著,直接裂開並塌陷,顯現出一個漆黑的黑洞。
而莫凡和『弒虛』兩人,卻並未現身。
不過,雖不見其人,但虛空中,卻充斥著無形的殺機。仿佛,這一片虛空,化身成了真正的死神,時刻準備著索人性命,勾魂奪魄。
白自在、逍遙子等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寒意,以及一抹自嘲。
同為準聖,差距為何會這麼大?
同時,他們還深感無奈和憋屈。
身處莫凡和『弒虛』兩人的交鋒中心,他們明知道,這十分危險,極有可能遭受池魚之災。
可,他們卻只能強行忍著,不敢有絲毫異動。
因為,他們能感覺到,那虛空中所充斥的無形殺機,雖針對的不是他們,但卻對他們,有著致命的威脅。
稍有異動,可能就會立即遭來『死劫』。
「卟!」
又一聲悶響,自某處虛空傳出,緊接著一個漆黑的黑洞,形成。
「卟!」
「卟!」
「卟!」
「……」
一聲聲悶響,不斷傳出,且時間間隔,越來越短。
從一開始的,數息一次,到了現在的,一息數次。
仿佛,不僅僅是兩個人在交鋒,而是有一群強者,在暗中激烈交鋒。
到最後,一聲聲悶響,連續不斷,幾乎分不清先後了。
只見,虛空中的黑洞,如同雨後春筍般,一個個成形,密密麻麻,幾乎要布滿這一片虛空,將這片虛空都化為黑洞。
身處其中的白自在、逍遙子等,皆已臉色蒼白,不得不消耗極大力量,來抵禦四周黑洞,對他們的吞吸。
「不行,這樣下去,我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逍遙子忽然開口了,隨後仿似下定了某種決心,臉色變得絕然。
見其如此,白自在、雲意等皆是臉色一變。
「逍遙,別衝動!」
然而,逍遙子並未聽他們的勸。
只見他身形一動,欲要衝出這片虛空。
可,他剛一動,一聲悶響便猛然在他眉心前,咫尺處響起。緊接著,一道漆黑的黑洞,霍然成形,剎那便吞沒了他大半身軀。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蘊含了數種大道之力的神妙力量,包裹住了他,以及並未敢異動的白自在、雲意等。
瞬間,他們同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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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後,十萬里外,他們的身影顯現而出。
而與此同時,密布著無數漆黑黑洞的戰場中,一道異常透亮的漆黑劍光,瞬間划過某處虛空。
「噗——」
一縷泛著點點金芒的鮮血,自虛空逸出。
「婦人之仁,小子,你輸了!」『弒虛』的聲音響起,森冷而又夾著淡淡的譏諷。
隨後,他,莫凡,皆是在戰場外,顯現出了身形。
『弒虛』依舊是一襲黑衣,面容藏於黑暗中,與激戰之前,並無兩樣。
而莫凡,一身青衣,面色從容,同樣也沒多大變化。只是,左肩處,多了一道極小的劍痕。
劍痕,很淺。
對他來說,這樣的傷勢,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這卻意味著,他與『弒虛』的交鋒中,他敗了。
雖然,這微弱的敗勢,其實並不算什麼。
但打都打不過『弒虛』,那他之前威脅『弒虛』,要他從大哥身.體內滾出來,是不是顯得太不自量力了?
「弒虛,你真以為,本道就這點能耐?」莫凡並沒有如『弒虛』想像般,面露難看之色,只是冷冷說道。
而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道光芒閃過,一個一模一樣的『莫凡』出現在了他身側,『弒虛』面前。
「恩?」『弒虛』臉色微變,隨即不屑道:「區區分.身之術,也好意思在本道面前獻醜?」
面對他的不屑,莫凡並沒開口解釋。
只見,又一道光芒閃過,又一個一模一樣的『莫凡』出現了。
緊接著,不待『弒虛』再說些什麼,一道又一道光芒閃過,一個又一個的『莫凡』接連出現。
最終,六個一模一樣的『莫凡』,同時呈現在『弒虛』面前。而且,六個『莫凡』不僅容貌一模一樣,就連所散發的氣息和氣勢,都一模一樣。
「這是?」『弒虛』臉上的不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臉的凝重,且眉頭暗皺,似是在想著什麼。
忽然,他那漆黑的雙眸之中,瞳孔一縮,驚道:「你這是『神通化身』?!」
「不錯!」
兩個字,確認了『弒虛』的猜測。
但,這兩個字,卻不是從六個『莫凡』中的任何一個口中道出的。
只見,又一個莫凡,出現了。
相比之前的六個『莫凡』,這最後出現的莫凡,似乎略有不同。但,他一出現,卻是讓『弒虛』心頭猛然一震,大震,甚至驚呼出聲。
「天道氣息!」
「你,你竟然這麼快就觸及到了天道!!!」
「怎麼可能?」
『弒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從莫凡身上感應了,一絲玄妙而不可測的『天道氣息』。
與一般的准聖不同,他是弒天聖殿上任殿主,原本是有機會『成聖』的。
只是,在『成聖』之前,他得知了一些『禁忌』。
所以,他毅然而然的放棄了成為『至高聖人』的機會。甚至,為此,他不惜自我隕落。
畢竟是有過『經驗』的人,他焉能不識『天道氣息』?
「本道一個『神通化身』,不如你。那麼,六個呢?」
「若是六個不行,那再加上本道自身呢?」
「你是否還以為,本道殺不了你?」
莫凡冷冷說道,語氣中,殺意毫不掩飾。若非顧忌對方占據的是大哥的身.體,他早就施展雷霆手段,直接將他滅殺了。
這最後出現的莫凡,才是莫凡本尊。
這裡畢竟是『極樂天域』,他之前冒險現身,用的只是『神通化身』而已。這樣,即便他判斷錯誤,極樂聖主身在天域,他也能全身而退。
面對莫凡這殺意凜然的話,『弒虛』笑了。
不是傻笑,而是真正的笑了,開心的笑了。
「哈哈,好,好!」『弒虛』笑道:「你大哥很是不錯!沒想到,比起你大哥,你更加不錯。你的優秀,超出了本道的預料。」
「廢話少——」莫凡不耐道。
「莫急!你大哥的意志雖不如你,但卻也極為堅定,尚未泯滅。既然你如此優秀,那本道便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幫本道一個忙,本道便將你大哥,完完好好的歸還於你。」
聞言,莫凡心中先是暗暗鬆了口氣。
儘管,他曾猜測,大哥並未完全被奪舍。但畢竟只是猜測,他始終難以安心。如今,得到對方確認,他才稍稍安心。
接著,他冷道:「你沒資格和本道談條件。若不想就此隕落的話,就立即——」
然而,不待他說完,『弒虛』便斂起笑容,淡淡道:「你若真敢殺,那就儘管來。本道保證——不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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