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惡犬的嚎叫跟海浪一樣,一層一層地傳遞進來。
張白害怕地縮在牆角,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心跳如鼓。
剛才被打手圍困的時候,他不害怕,現在被一群狗困住,他卻開始恐懼起來。
沈墨悠哉地站在窗台上,看著底下的動靜。
下邊的人,正打算搭樓梯翻窗進來,因為門外的那群惡犬,他們也沒辦法控制,一旦靠近門邊,害怕咬著自己。
「可惜了,顧一凡跑掉了。」
沈墨輕聲嘆息,目光卻依舊冷靜銳利,他瞥了一眼角落裡的張白。
張白是娛樂圈的人,對顧一凡的了解比自己更深。
「你知道他還有別的住所嗎?」
沈墨追問。
張白顫抖著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終於還是開了口:「他在各大城市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不過現在他出了事兒應該不會在國內了。」
藝人吸毒,在國內是十分嚴重的事情。
不管是誰,都會斷送前途,被廣電局封殺。
逃亡國外,或許是個暫時的辦法。
「他是......加拿大人......」
張白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
啊?
沈墨微微皺眉,這一點他倒是沒想到。
「他哪裡像加拿大人了?」
「鼻子眼睛,哪一個不是亞洲面孔?」
沈墨並不懂得娛樂圈,和有錢人的規則。
這邊兒是工作,外邊兒才是生活。
「他的確是外籍身份,說是年輕的時候,被母親帶過去入了籍,不過在國內宣稱是愛國者,因此漲了不少粉絲。」
外國籍啊?
沈墨低頭,心裡有些擔憂。
這邊的法律,管得了外籍人嗎?
不過同時,他也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加拿大人,為什麼會在國內這麼受歡迎?他賺的錢,都花到國外了,他害的人,都是本國的人。」
「簡直就是只蝗蟲!」
對此,張白似乎見怪不怪了。
有些時候,國籍不過是包裝自己的一種方式。
「小哥,熒幕上看到的,媒體上報道的,都不過是包裝出來的,騙你視線,哄你感情的。」
「傻點的,就信了,就當腦殘粉了。」
「所以有理智的人,一般不看我們國內的商業片子。」
說到這裡,張白心中一陣沉痛。
也正是因為如此,國內的電影質量越來越差,全部用噱頭和演員來吸引流量,忽視了電影本身的藝術價值和深度。
顧一凡,這種人,不過是其中一個典型而已。
娛樂圈裡,還有更多害蟲,蝗蟲,寄生蟲!
其中那些網絡平台主導的流量為王,就是背後最大的推手。
再加上觀眾和粉絲群體基本都是些腦袋未發育成型,容易被引導的未成年人。
三種因素一結合。
爛人,爛事兒,爛作品,一部接著一部,一個接著一個,一件接著一件出現。
往大了說,是資本主義毒害文藝作品。
往小了說,是娛樂圈的浮躁和淺薄在作祟,讓真正有才華的人難以嶄露頭角,反而讓那些徒有其表的所謂明星占據了公眾視野。
「嗷嗚——」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嗚呼。
守候在門外的惡犬,也接連安靜下來。
沈墨跟張白連忙結束了話題,互相警惕地對視了起來。
咚咚咚——
「是我,沈總,您沒事兒吧?」
直到李愛火的聲音出現,沈墨的心才微微放下了一些。
張白一臉疑惑,左右看了看。
自己姓「張」,沈總是誰?
他抬頭看向眼前這位年輕人的背影。
他姓沈?
.......
「地下室,後門,整個別墅區都要仔細搜查!」
「掃黑組的人不夠,再去找局長調,以這裡的案件優先。」
「警犬呢?全部帶過來,一個屋子一個屋子仔細搜!」
別墅大門口,十多輛警車閃爍著刺眼的紅燈。
李愛火指揮著自己的手下,正在對整棟別墅進行徹底搜查。
張白坐在警車內,緊張地看著外面的忙碌景象。
不過他的眼神,並未停留在眾多穿著制服的警察身上,而是一直在尋找那個外賣小哥的身影。
他是誰?
他叫什麼名字?
他有什麼目的?
一大片疑問,不斷湧入這位新星導演的腦袋裡。
「你沒事兒吧?」
「你就是張白張導對嗎?」
安排完一切事務過後,李愛火才抽空來到了張白的面前。
張白點了點頭,也看向眼前這位年輕的警察。
「沈總都跟我說了,顧一凡威脅你,想用毒品控制你,你是無辜的。」
「等我們忙完以後,回局裡做完了筆錄過後,就會放你走。」
「不會耽誤你這位大導演的。」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我看過,那時我還在學校里呢......」
為了不讓張白過度緊張,李愛火主動跟他聊起了日常。
但張白卻對李愛火的話題絲毫不感興趣。
他只想迫切地解決心中的疑問。
「對了,聽說你正在籌集下一部電影,能不能透露一下是什麼題材的?」
「現實主義?浪漫主義?」
「有沒有興趣幫我們警局拍攝一部禁毒題材的宣傳片啊.......」
李愛火越說越起勁兒,一邊說著,還一邊擺著pose,一會兒單手扶著額頭,一會兒雙手插著腰杆,眼神還不斷放電。
他對自己的外形條件十分滿意,滿意到自戀的程度。
說不定眼前的張導演看自己英武不凡,找自己參演個什麼角色呢。
「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突然,張白尷尬地舉起手。
他只覺得眼前這個年輕小伙有些礙眼。
「請問那個人呢?」
那個人?
李愛火疑惑了一下。
「那個跟我一起,送外賣的那個人,就是你說的.......沈總!」
沈墨?
李愛火這才反應過來。
這個張白東張西望的,在尋找什麼。
「他走了。」
「走了?」
張白吃驚地跳下了車。
「他......怎麼能走呢?」
「我還有好多問題呢。」
「他是誰啊,住哪兒,我必須登門找到他......」
看著張白著急到快要上天的樣子,李愛火第一次感覺輸得這麼慘。
難道我的魅力一點兒也比不上沈墨嗎?
不過他又想起沈墨離開時告誡自己的話語。
不要告訴張白他的身份。
於是李愛火只得無奈地攤開雙手:「他.......是我們一個重要的線人。」
「身份是絕對保密的,抱歉,我不能透露給你。」
聽到這兒。
張白就跟失戀一樣,心都嫣兒了。
一切的事物,都索然無味。
電影,題材,票房,都不重要了。
甚至腦袋裡面的創作欲望,也隨著沈墨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裡,只有那個穿著外賣服裝的小哥,在跟前戰鬥的身影。
所謂的單相思,大概就是這樣吧。
......
漆黑的夜裡,一個被拉長的身影在路燈下緩緩移動。
沈墨推著自己的小電驢,朝著自己的出租屋靠攏。
他的步伐沉穩,臉上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情緒波動。
仿佛跟其他外賣員一樣,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勞動,正打算回家好好放鬆。
然而,他的腦袋之中。
卻對計劃的失敗,充滿了不甘,不甘到讓他前進的步伐都無比沉重。
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
一群人的幫助,又怕連累。
沈墨始終都沒有變。
他還是跟從前一樣。
寧願把所有的責任和困苦,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嘴裡說著要過普通人的生活,要隱於塵世里。
卻恨不得把所有的調查都做一遍。
「我就知道,你小子還是老樣子。」
出租屋的門口,一個男人背靠著牆壁,側著頭。
「從你主動送外賣時,我就應該想得到,你不會老老實實地去送外賣。」
「你其實就是不想讓我們擔心而已。」
「沈墨,你可真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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