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西北『亂』了,北京開始談了,美洲的阿拉斯加也成了戰場,世界在同時發生著許多的事情。.:。但是對於廟街前線的士兵們,一切都太過遙遠了,他們的世界裡依舊只有廝殺而已。
前線的日子總是難過的,如俄軍的士兵,只能蝸居在坑道里,啃著不知是哪年挖出的土豆,然後祈禱著滿洲人的重型炮彈不要落在自己的頭。滿洲士兵的日子要好一點,他們有水泥的房子住,除了進入廟街冒著生命危險去抓老鼠,他們還有點娛活動,搞一搞基建什麼的。
廟街是國的領土,所以這裡將來還會成為滿洲北方的重要港口城市,士兵們蓋蓋房子,修修路,不但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也可以為將來的移民們留下一份家當。寒冷的冬天把土都凍實了,修房子並不容易,但怎麼也去廟街城裡挨冷槍舒服,所以士兵們還都很願意這幹些雜活,當然也有些例外。
發達的鐵路運輸系統,讓滿洲軍的日子過的很舒服,他們可以在乾淨整潔的食堂里吃豐富的午餐,還可以吃到南洋運來的新鮮水果。也是有些時候,水果會凍壞,不過有得吃也不錯。軍隊裡條例森嚴,所有人都得排隊打飯,『插』隊在這裡可以嚴重的違紀行為,連層軍官都沒有這樣的特權。不過一些一身土的傢伙『亂』了規矩,他們進『門』打飯,一邊隨手『亂』拿,還一邊罵罵咧咧的。可是不但沒人管他們,大夥還都讓著他們,連層軍官也識相的把位置讓給了他們,甚至有些軍官還把自己的軍官加餐送給了這些傢伙。他們是廟街地區一群特殊的人,當所有人都放棄了啃凍骨頭之後,只有他們還在堅持,他們是第七師團第一旅九連——大功九連。
「老郭,今天怎麼樣?你們王連長呢?」大家都不經意的遠離了這些髒兮兮的傢伙,只有幾個少校、尉之類的軍官湊了過去。
「還是那損樣!王連長又他媽挨了一槍,正在衛生隊包紮呢!」九連的副連長郭振,正用牛『肉』湯泡飯著一根凍了的香蕉吃。
「又傷了?得在衛生隊躺些日子吧!」王連長負傷絕對不算什麼新聞,這位爺幾乎天天負傷。軍官們並不在意,而且似乎還很期待這位王連長能在醫院多躺一陣子。
「長官,我和您賭一個月餉的,我吃完這碗飯之前,我們連長他媽能回來!」郭振啪啦一聲把筷子給扔進了碗裡,誰都看得出他是一肚子的怨氣,連那些一身土的士兵,也都在嘬牙『花』子。
「不賭,我們信!」軍官們可不賭這個,王連長可是能挨三槍還死戰不退的角『色』,他們可不拼這種運氣。
「邪了『門』了,老『毛』子的槍法越來越差,以前還能讓他躺兩天,現在槍槍都是擦破皮,什麼東西呀!」郭振也不知是罵老『毛』子,還是在罵自己的連長。
果興阿親率滿洲軍主力合圍廟街之後,也對廟街發起過兩輪攻勢,但是面對變成土撥鼠的老『毛』子,也實在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所以進攻也變成了隔三差五的炮擊,以及曠日持久的圍困,滿洲軍已經放棄了對廟街的地面進攻。但是這只是大部分人,可不包括郭振的瘋子連長。所有人都準備餓死老『毛』子了,郭振的瘋子連長還是非要自己用刺刀和子彈去解決問題,不管不顧的帶著部隊往廟街城裡殺。
本來各部都停止了攻擊,九連還自己打,是要受峰處分的。但是郭振的連長命好,第一次違令出擊,取得了搗毀俄軍兩條坑道的成績,被果興阿親令嘉獎,峰也不好再管他們了。當各部紛紛開始基建工作之後,九連成了一線唯一還在戰鬥的部隊,難得的幾天休息,也全是因為連長被『弄』進了醫院。
立功受賞誰都願意,但是當九連所有人的『胸』口都掛滿了獎章之後,還不管不顧的往敵人堆里沖,士兵們有點受不了了。在廟街鏖戰了兩個多月,九連立功無數,但傷亡也超過了三分之二。大局已定,士兵們都想活著回去光耀『門』庭,誰也不願意沒什麼因由的死在這裡。但是連長瘋了,說話又全都綱線,他們抱怨便是有畏戰情緒。這些可憐的傢伙只能在心裡憋屈,同時祈禱連長在醫院裡多呆兩天。
「戰俘那邊打起來了!」食堂『門』口也不知是誰吆喝了一聲。看熱鬧是人們的普遍心理,即便是士兵也不能免俗,沒什麼事的大兵們,開始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往戰俘營那邊靠了過去。
「我去,一準是我們連長!」郭振徹底把碗給推到了一邊,他又得去勸架了。
滿洲軍合圍廟街之後,一些餓昏了頭或者被圍在外線的俄軍士兵,為了求活開始向滿洲軍投降。為了對廟街的俄軍攻心,果興阿也沒有虐待這些傢伙,反而建了個戰俘營,好吃好喝的把這些傢伙給養了起來。效果也還不錯,隨著廟街城裡越來越苦,放下武器走進戰俘營的俄軍變得越來越多。
不過戰俘營那邊總打架,俘虜們活命都難,自然沒有惹是生非的心思,打架的都是滿洲軍,其十會有八回是郭振的連長。這位一身軍功章的大爺,只要見了俄國人發瘋,但凡路過戰俘營沒有不動手的時候。俘虜們笑他要打,俘虜們哭他還是要打,俘虜們面無表情也是一樣的打。瘋子連長常來常往,管戰俘營的幾個尉不幹了,不能拿他們的地盤當武館呀!所以瘋子連長的最後幾架,都是和自己人打的。因為已經打不到俄國人,瘋子連長最近打架的興致已經很差了,不知今天是為什麼又打了起來。
「我天啊!」郭振一邊擦嘴一邊溜達到了戰俘營,準備說幾句好話,把自己那位祖宗給拉走,但是一見眼前的這個場面,他知道今天不好收場了。
戰俘營的一處圍欄已經被人給撞倒了,三五個滿洲軍的尉官正拉拉扯扯的在地扭成一團,一個俄軍俘虜一身是血的倒在旁邊的地。俘虜的喉嚨附近血『肉』模糊,還一直在冒著熱氣,怎麼看怎麼像被人被喉管給『弄』開了。這種時候殺俘虜,可不是『交』代幾句能糊『弄』過去的,最起碼也得扯了肩章。郭振對於自己能不能當連長沒啥感覺,他只知道今天自己的這位祖宗,可是惹了大禍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9s 3.640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