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報長『春』熊岳民變的時候,幾乎是萬念俱灰,搞出這麼大的烏龍,他料想自己的仕途必然此終結。,。不過事情卻並沒有嘉寧想像的那麼糟糕,因為奉天全省都是簍子,他捅的這個婁子根本不算大。
北滿州各級官員接管奉天不足兩月,特普欽的盛京將軍府還沒有徹底撤銷,奉天全省已經鬧出了無數的『亂』子。嘉寧還是做了些事情才出『亂』子,許多地方則是連事情都沒怎麼做,已經鬧了起來。各地『騷』『亂』之最嚴重的便是寧遠、廣寧前屯、建昌等臨近山海關的三個縣,三地皆有萬鄉民聚集,而且已經是揭竿而起,演變成了大規模的變『亂』。廣寧前屯的『亂』民,更是打破了縣城,襲殺了新任縣令。
奉天省是和平接收,並不需要使用武力,所以北滿州先期只是派遣了官和警察,除了奉天、錦州、安東、山海關等幾處要衝,其他地方並沒有大軍進駐。南方沿海和鐵路沿線都有傭兵駐防,關內的朝廷也不會對北滿州動武,奉天應該是絕對安全的,誰也沒有想到會有民變這種事。正是因為沒有任何的準備,所以各地都沒有正規的武裝力量,只是靠一些警察協調原駐防清軍維持地方秩序。
廣寧前屯的『亂』民有之前參加過咸豐年間遼西起義的老兵,所以具備一定的戰鬥和指揮經驗,故而爆發出了很強的戰鬥力。廣寧前屯的縣令也是完全沒料到百姓們會揭竿而起,所以防務非常的疏忽,直接給『亂』民攻入了縣城。即將被裁撤的清軍,這個時候可不會幫著北滿州來的縣令,直接作壁觀,兩邊都不幫手,這等於幫了『亂』民們的大忙。沒有重武器和速『射』武器的警察,再厲害也擋不住萬的『亂』民,只能保護著官們先跑路。但是廣寧前屯的縣令大人是位死心眼,非說自己守土有責,堅決不肯擅離職守,所以警察只能帶著縣令的家眷先撤了,縣令大人則在自己的衙署里,死在了『亂』民的鋤頭之下。
「太急了,這次我們玩砸了,該如何安撫百姓們啊!」各地『亂』起的消息傳回長『春』,果興阿當即便『亂』了陣腳,急的像熱鍋的螞蟻一樣在鳳鸞台的議事大廳來回的踱步。
通過嘉寧等幾個幹練的地方官的匯報,果興阿已經大體分析出了奉天『亂』局的原因。奉天省的百姓們,腦子裡還有大量的封建意識,而且對於舊式的管理體制非常的依賴。北滿州想改革,便必須如同移風易俗一樣,慢慢的走,緩緩的來。這次各地均急於求成,自然便惹急了這些認死理的人。遼北地區地近吉林,所以多少接受了一些新思想,所以才沒有多少抵抗。遼地區還沉浸在過去的事物當,完全不能接受北滿州的改革,但因為當地也有不少的山東移民,為了求活命較隱忍,這才沒有鬧出大『亂』子。遼西地區則幾乎都是原住民,廣寧前屯、建昌等地乾脆原屬直隸、熱河,思想自然較頑固,自然牴觸最為強烈。而且遼西地區多年來一直較貧瘠,數年前還鬧過暴動起義,自然是一點著,乾脆揭竿造反了。明白了這些道理的果興阿,自然想的是如何平息百姓的怒火,然後在緩緩的推進改革。
「殺官造反,這些逆賊便是『亂』匪,請大將軍出兵平叛!」皮潤民等人全都很氣憤,好像『亂』民們犯了多大的罪過一樣。
「百姓們並沒有錯呀!是我們太急了,他們一時想不通,也是人之常情。怎麼可以調兵去屠殺百姓呢?」皮潤民等人提出的辦法,果興阿是萬難接受。
「他們已經殺了我們任命的官員,已經扯旗造反了!」皮潤民等人也萬難理解果興阿的想法,而且他們非常吃驚,實在不能理解果興阿為什麼會有這麼怪的想法。
「一時『騷』『亂』而已,別說的那麼嚴重。不如我們再派些官員去安撫他們一下,這樣應該能把事態平息下去吧!實在不行,我親自過去,可以給他們一個承諾嘛!我們放緩改革的步伐,絕不再搞得那麼『激』烈是了!」果興阿可不想讓自己的軍隊去對付自己的百姓,而且他也不覺得百姓們會放棄平靜的生活,一心一意的和政fu鬧下去。
「熊岳、蓋州、岫巖、盤山、復州一帶的『亂』民或可安撫,但是遼西三縣的反賊,如何還能安撫的了,如今不即刻出兵剿滅,放任他們肆意妄為,整個遼西都得被他們給攪『亂』了。」皮潤民從未見過果興阿如此糾結,只怕其有什麼關礙,所以降了一檔,放過了遼地區的『亂』民,但是對於已經殺官攻城的幾處卻是堅決不肯鬆口。
「澤遠先生,你不要開口『亂』民,閉口反賊的嘛!他們也是我們的百姓,只是對我們的政策有意見而已,我們軍隊的槍口絕不能輕易指向我們自己的百姓。執政為民,天下為公,我們所做的事,便是為了我們的百姓,如果要鬧得我們和自己的百姓兵戎相見,這改革不搞也罷!」皮潤民敵視百姓的言詞,果興阿聽得是格外刺耳。
「大將軍心懷天下,仁慈愛民之言,確為至理名言,不過如今遼西『亂』匪已然起事,非以刀兵不可息止。早一日動兵便可早一日平息禍『亂』,減少百姓的傷亡,若是遷延日久,恐怕不但禍患不息,還將『波』及到更多的百姓!」果興阿的不悅,皮潤民聽得非常明白,不過他今天可不準備繼續慣著果興阿。百姓造反,出兵平『亂』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果興阿卻突然變成了腐儒,一句一句迂腐的話沒完沒了,執掌滿洲近十年的皮潤民也是火氣撞。
一場關於民變的會商,變成了大將軍與首輔大臣的無謂爭吵,完全沒了格局,足足吵嚷了一天也沒『弄』出個成議來。最後果興阿又搬出了訓政威脅,才讓皮潤民接受了他的意見。皮潤民也真是不得不,只能急電各地官員轉變政策,安撫各地的百姓。不過皮潤民心裡也是各種不服。
「從古至今哪裡有官府給百姓道歉的道理,若是讓百姓們嘗到了甜頭,今後但凡有不如意的便群起鬧事,今後還如何治理地方!大將軍一意孤行,實乃取『亂』之道!今日政fu退讓,將來政fu威信何在,官員體統何在?」果興阿一走,皮潤民便不顧鄒德歸一系的人馬還在場,大聲的咆哮了起來。
安撫的命令執行之後,一些本來動靜不大的地方的確消停了下去,但是像熊岳、蓋州等幾個矛盾較突出的地方,依舊有大量的百姓堵著城『門』。廣寧前屯等已經動了武的地方,則更是不為所動,甚至差點把過來安撫的官員也給宰了。
三地雖然同樣是動了武,但是各自的套路也大不相同。建昌的起義軍趕走了北滿州官員之後,準備突破山海關,然後與山海關一起內附大清朝廷。他們覺得北滿州是侵略者,大清朝廷放棄他們也是迫於無奈,只要他們能打回去,必然能重回朝廷的懷抱。寧遠的情況較『亂』,當地起事的並不是一撥人,所以占住了寧遠衛城之後,他們根本沒時間搭理北滿州政fu,自己人先鬧了起來。三股起事的義軍和原駐防寧遠的清軍,都想爭一爭老大的位置,每天在寧遠城裡斗的不亦樂乎,幾乎與外界斷絕了聯繫。最有魄力的則是廣寧前屯,當地遼西起義後避禍的原義軍人數最多,所以很快選出了李二黑這個帶頭大哥,也制定出了自己的方略。在李二黑的英明領導之下,廣寧前屯的起義軍,既不準備歸附大清,也不想困守孤城,他們要打出去,在遼西建立自己的王國。
跟著博日圖去西北的白凌阿,若是能夠來到遼西的話,說不定會認識李二黑等人,因為白凌阿『蒙』東的時候,李二黑等人也跟著去湊過熱鬧。雖然白凌阿不能來見熟人,但是白凌阿當年的戰法,李二黑等人到是學習的不錯,用來欺負奉天各地的駐防清軍,非常的夠用。因為果興阿不肯動兵鎮壓起義軍,錦州的滿洲軍也沒有妄動,所以遼西各縣的防務都落在了原清軍的頭。清軍本來弱的沒話說,現在又毫無戰心,自然是一觸即潰。李二黑兵出廣寧前屯之後,一戰便滅了同為起義兄弟的寧遠義軍,然後又北攻取了南票和朝陽縣,兵鋒直指義縣。
李二黑行軍打仗還算有些手段,但是治軍實在是太差了。起義軍殺官之後,大伙兒都有朝不保夕之感,進而便破罐子破摔了,全都想著過一天算一天。有了這種想法的部隊,軍紀肯定好不了。一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手裡還都拿著刀,自然是燒殺擄掠無所不為。攻破朝陽縣之後,起義軍的規模暴漲到了五萬人,但也徹底蛻變成了一群土匪。但是李二黑的感覺很良好,他打出了自己的旗號,建國號大唐,自稱李唐李唐天子、救民皇帝,要出來和同治皇帝以及果興阿,逐鹿天下了。
「出兵平叛,不能讓他們再『亂』來了!通令各部,嚴密關切各地民變情況,隨時接受地方政fu求援,一定出現『激』變之情況,立即予以鎮壓!改革的事也一塊辦了吧!長痛不如短痛,咱們一次把事情辦利索了吧!」看了錦州急電的果興阿,『精』神受了很大的打擊,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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