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弘曆擺手道:「愉妃與季長明是曾有過婚約,但朕並未尋到任何她與此事有關的證據,所以應該不會是她。」
對此,瑕月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頭,愉妃在弘曆面前隱藏的太好,若非有十足的證據,根本無法掀開她戴了那麼多年的假面具。
弘曆重新坐落後,道:「陸氏是否有同謀一事,朕會派人繼續追查,不過……如今有一件更要緊的事。」
瑕月不解地道:「更要緊的事?是什麼?」
弘曆笑道:「就是接你回宮啊,難道你想在圓明園裡待一輩子嗎?」
聽得是這麼一回事,瑕月輕笑道:「圓明園美景處處,百看不厭,若真要臣妾在這裡待一輩子,臣妾亦甘之如飴。」
弘曆輕刮著她的鼻樑道:「你倒是甘之如飴了,朕可怎麼辦,朕想經常看到你與咱們的孩子。」
「如今皇后與嘉妃皆為皇上誕下皇子,皇上哪裡還會記得臣妾腹中這一個。」面對她的言語,弘曆好笑地道:「若朕當真不記得,就不會快馬加鞭,奔波半日,特意來這裡見你了。」頓一頓,續道:「不管朕有幾個子女,你腹中這個,對朕而言,始終是特別的,朕與你都盼了他許久,不是嗎?」
瑕月迎著他的目光,柔聲道:「是,臣妾知道。」
弘曆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道:「那麼……隨朕回宮可好?」
面對他伸來的手,瑕月猶豫片刻,終是抬手與之相握,就算是回到紫禁城,她也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孩子,而且……孩子終是要在紫禁城出生才名正言順。
三月十九,懷孕五個余月的瑕月隨弘曆回宮,踏進闊別多日的紫禁城,這一趟圓明園之行,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嫻貴妃在弘曆心中的份量,莫說災星之事已經過去,就算仍未查清,也沒有人敢對這位貴妃娘娘不敬,哪怕心裡再恨,也不敢在人前表露出來。
回到延禧宮沒多久,便陸續有人過來見禮,包括愉妃與金氏二人,彼此之間笑語嫣然,仿佛真是極為要好的姐妹。
金氏嘆了口氣,道:「唉,真是想不到,原來一切流言皆是陸氏編造出來的,這個人真是好深的心計,幸好皇上明查秋毫,否則一直到現在,臣妾們還誤會著娘娘,以為真的有什麼災星呢。」
在她說完後,愉妃道:「是啊,臣妾之前也曾聽信流言,還望娘娘大人大量,莫要怪責臣妾。」
瑕月笑道:「愉妃言重了,本宮從未怪責過你們,就算真要怪,也是怪那個編造流言,想要迫皇上除掉本宮腹中龍胎的那個真兇。」
金氏眸中掠過一絲不自然,旋即道:「可不是嗎,陸氏真是可恨至極。」
瑕月笑而不語,閒語幾句後,她命知春取來一個錦盒呈到金氏面前,「這個長命鎖是本宮送給六阿哥的禮物,本該滿月之時就送來的,無奈本宮當時身在圓明園,直到今日才有機會,還望嘉妃莫要嫌棄。」
金氏連忙起身接過,道:「娘娘太過客氣了,臣妾代孩子謝過娘娘。」
瑕月溫言道:「說起來本宮還未見過六阿哥,改日嘉妃有空,帶六阿哥過來坐坐。」
「臣妾遵命。」待得金氏說完後,愉妃道:「娘娘今日剛剛回宮,想必也累了,臣妾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來給娘娘請安。」
在愉妃之後,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告辭,在將她們一一送出去後,知春舒了口氣,道:「總算是都走了,不用看那一張張虛偽的面具。」
齊寬接過話道:「可不是嗎?這次皇上一力保主子腹中的龍胎,之後又查到災星一事是陸氏編造出來的,她們心裡不知道有多失望。」
知春接過宮人遞來的安胎藥,道:「可惜啊,她們註定要失望,小阿哥度過此劫,將來啊,必定後福無窮。」
瑕月點著知春的額頭,笑斥道:「你這丫頭,永遠都改不了這多嘴的毛病,之前在皇上面前也是,虧得皇上不與你計較,否則看你怎麼辦。」
知春曉得她是在說圓明園那次的言語,輕吐了一下舌頭道:「但是愉妃真的很可疑嘛。」
「本宮知道,陸氏十有**是替愉妃背了黑鍋,但是愉妃到底是怎麼將事情嫁禍到陸氏身上的,本宮至今仍然不解,畢竟那一陣子如皇上所言,各宮各院都有派人盯著,不可能毫無察覺。」
阿羅遲疑地道:「這麼說來,殺季長明的人,也是愉妃了?」
瑕月點頭道:「她知道皇上已經開始懷疑季長明了,怕他會將自己的事說出來,便以那種詭異的手段殺了季長明,一來可以保守秘密,二來可以讓世人以為季長明是因為災星而死的。」
知春一臉恐懼地道:「這個女人真是可怕,怎麼說季長明也曾與她定過親,居然說殺就殺了,一點舊情都不念。」
瑕月冷笑道:「她恨本宮入骨,為了對付本宮,又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了,可惜她機關算盡,最終還是沒能得償所願。」
齊寬搖頭道:「還別說愉妃了,越說心情越不好,主子,晚膳已經備好了,奴才扶您去偏殿吧。」
阿羅笑言道:「大阿哥還沒有回來,主子哪裡肯先用膳。」永璜今日隨教習師傅去宮外練習,一直還沒回來。
阿羅話音剛落,門便被人用力推開,緊接著一個身影奔了進來,正是永璜,手裡還拿著弓箭,他驚喜地道:「姨娘,您真的回來了?」
他剛一回宮,宮人便告訴他說瑕月回來了,趕緊就奔了回來。之前他曾問過皇阿瑪,知曉瑕月近期就會回來,但具體是哪一日卻不知曉,否則今日說什麼也不會跟教習師傅出宮。
瑕月滿面笑容地道:「是啊,快過來讓本宮看看,一陣子沒看到,仿佛又長高了,人也壯了一些。」
面對瑕月的招手,永璜當即就要過去,知春趕緊攔住他道:「大阿哥,您先將弓箭放下吧,否則萬一傷了主子與龍胎可怎麼得了。」說話間,她看到永璜拿在另一隻手上的東西,驚叫道:「啊,這是什麼,怎麼血淋淋的?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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