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澗坐在岸邊,用力絞著如今長度只到肩頭的短髮,本沒注意到這大老虎。
可它突然發難,從坡上兇猛而下,徑直朝她撲來,那龐大的黑影比大虎身體更先一步投至鹿鳴澗身前,由不得她不發現。
——好嘛,正所謂是想睡覺時有人遞枕頭,虎皮裙來了不是?
就地滾開,擰身起來就往附近大石後跑去,鹿鳴澗心道一聲真是倒霉,本想先找一溫暖安全處恢復休整一番,這老虎偏要趁自己筋疲力盡時偷襲!
她雖不怕它,可頭髮都還在滴水,沉重黏膩,身體狀態又疲累已極,真不是適合搏鬥的好時機。
一把將閒心抽出,橫銜在嘴,鹿鳴澗快速將小包裹重新打包,斜系在背,三兩步竄上了左近大樹,強打精神去觀察這大虎。
大虎見鹿鳴澗身手這般敏捷,似是也吃了一驚,眼睛死死盯著她,而在樹下踱著步子來迴轉圈,喉間發出一串意味不明的低吼。
鹿鳴澗真氣往指尖匯聚,也打量著大虎油光水滑的皮毛,一邊思考著獸類的經脈骨血與人體結構不同,自己未必能像打人一樣將它精準截脈;一邊又在想著如何比較完整地將虎皮剝下,這可是她沒有幹過的技術活兒,有點子挑戰性。
突然,大虎縱身而上,也順著樹向上爬來,鹿鳴澗「嚯」了一聲,趕忙穩住身形。這樹幹看著不細,受力之後竟然有斷折的趨勢!
大虎沒完全上到樹冠,只將鹿鳴澗棲身的樹枝撅了,趁鹿鳴澗慌亂躍起,它亦朝空中的她撲來。
鹿鳴澗沒想到大虎速度如此之快,瞬間被近身,只能緊急施展「太陰指」,閃身到了大虎背後,又去捉這大虎尾巴。
老虎被鹿鳴澗騎在了身上,尾巴急向她打來,又縱身將她往旁邊甩。
鹿鳴澗吃力被摔下地,狼狽滾開數圈,未及停穩,邊見到一張血盆大口兜頭而來,布滿獠牙,腥臭難聞,猶如黃泉口、鬼門關!
她連忙以閒心支在大虎口中,方躲過了剛才致命一咬,而肩頭未愈的傷口又被虎爪再次劃到,鮮血長流,差點痛得暈過去,發足狂奔重新跳進了河裡,想要泅水離開,暫時躲避開那大虎。
大虎剛被閒心崩斷了兩顆牙,此時血口淋漓,殊為駭人。看大虎沒有追下河裡,只是在岸邊嘶吼,鹿鳴澗稍微放下心,咬牙給自己止血,心中則驚懼交加。
——蓋因蓄勢了半天的真氣竟然不靈了!
剛才大虎本該被鹿鳴澗指風貫腦而死,但百花拂穴手將要出時,鹿鳴澗卻感覺真氣一下子全部逸散,消失不見,丹田也如同乾涸,再也調動不了一絲真氣!
自從司易廷幫她拓脈、教她運氣以來,她日修不輟,早已習慣了真氣護體的感覺,此時陡然修為全失,連周身流轉的養心訣都要維持不住。
猜到是那該死的「飲血蠱」後遺症沒有解決好,自己還是太大意了。此時,她能夠仰仗的只有拳腳功夫。
而大虎似是越想越惱,決定不放過這該死的人,竟然也下了水來追她,游得居然還不慢。
鹿鳴澗從來沒見過老虎游泳,還以為這東西不會水,這下見狀是真傻了眼,再無分心餘裕,全心全力都放在了如何解決眼前大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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