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初歇春日暖,玉碎蘭摧冰雪殘。鍾秀於林破風雨,指似芙蓉並蒂蓮!」
鹿鳴澗想起來師父當年第一次教自己時所言。
而今在二師父手中施展來,這拂穴手真的如同破風雨、摧冰雪般迅疾猛烈。
「我認輸了,我認輸了!」
交了「星樓月影」,鹿鳴澗甫一能動就舉手投降。
「我不炸這一記『玉石俱焚』,怕你受不住死了。」章放又是那般抬著下頜的模樣。
開起養心訣,鹿鳴澗一邊用「清風垂露」消解著章放注入自己體內的真氣,一邊懊惱道:「我還以為你站在那兒原地不動,是要讓讓我……」
「讓你?兵不厭詐!」章放鼻孔哼氣,嘴角上翹,「不要讓人知道你的戰鬥企圖,而你要預判、乃至於誘導對方的戰鬥企圖。就像我這樣。」
「你那麼強,還要來騙來偷襲……」鹿鳴澗怏怏垂眉,「學到了!詐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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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澗得承認,相比起來,章放更像師,而章斂更像父。
自從章放最近發起神經來,天天逼得她起早貪黑地練功,鹿鳴澗的心情一日壞過一日。她本不是個怠於勤奮的人,但日日被如此嚴苛地看守著,章放檢驗結果不滿意時,還會動手揍她,簡直如同坐大牢——
連百花拂穴手都沒滋沒味了!
唯一令鹿鳴澗感到欣慰的是,望見過兩次于姓少年那幾人背著獵弓在遠處行走,而且臥床那倆傷員也一起,看來是好了。
一日傍晚。
鹿鳴澗又被章放揍趴在地。
章放踩在她背上,失望嘖道:「這麼多天,出手還是這麼慢……你今晚不要吃飯了,什麼時候練好再睡覺。」
「……你這是虐待!」鹿鳴澗一聽,連飯都不讓吃了,瞬間崩潰,好多天被憋著的苦悶打開了機關一樣洶湧而出,朝著章放怒吼道。
她本想學著章放的樣子,隨便拿個什麼東西摔到他臉上,可又不捨得丟閒心過去。要是真跟他一樣,脫下鞋子扔人——畢竟冰天雪地的,她又覺得光腳好冷。左思右想中,氣勢便弱了幾分。
於是章放背著手出了門。
他走前道:「我跟對頭說好了拼徒弟。到時候,你要是給我丟人,不用他們補刀,我自己結果了你。」
鹿鳴澗:「……」
誰啊?啥啊?咋回事啊?你甚至都沒問過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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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日後。
長樂坊賭坊下層。鹿鳴澗站上了黑擂台。
不是之前她與八蛋來時看到的那給普通人設的生死擂,也不在外間誰都能看的區域。
章放一來,便有賭坊的管事引著他與鹿鳴澗穿過重重賭徒,按下某種機關,進了一處暗門,方來到這處貴賓才能得見的內區。
穿過黑洞洞的廊道時,章放道:「我騙你的。對方只是派了她手下,不是她徒弟,也不是大門派勢力的弟子。所以你只有贏,沒有輸,懂麼?」
鹿鳴澗道:「……就不許人家也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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