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一路走來 第三十五章

    剎時間後金八旗軍就包圍了寧遠城，小小寧遠在**哈赤眼裡微不足道，也就和別的其他的明朝城池一樣，傳下一個攻城的命令，於是慘烈的寧遠之戰開始了。

    大額駙李永芳統兵攻打東門，余軍四面逼攻，重點攻擊城的東南角。前鋒攻城兵身披鐵鎧二重，號為「鐵頭子」。以此軍推雙輪戰車進戰在前。戰車以槐、榆二木重板做成，厚八寸，高八尺，形如轎，上覆生牛皮，內藏勇士數人，每戰以此攻具緊靠城牆，上擋敵鋒，勇士在內奮力鑿城。城上明軍見八旗兵攻城很猛，就以西洋大炮轟擊，頓時炮火連天，後金兵許多人被炮火擊中，屍積遍野，但城下鐵頭子兵，仍然不肯退縮，繼續鑿城不停。兩軍從白天戰到黃昏，城上的火把通明。明軍推出護城的木櫃，半邊卡在城堞之內，半邊伸出牆外，櫃中埋伏甲士多人，俯下射箭，如此數次，還是沒有辦法擊中鐵頭子軍，城牆的下半部已經有數十處，都被鑿成了凹形，大有破城之勢。合城百姓頓時慌亂，袁崇煥卻鎮靜如故，命令以柴草澆上油，再加上火藥，用鐵繩子繫到城下，或以柴、棉等物，攙硝磺、松脂焚燒。後金戰車紛紛起火、炸毀，燒死了很多鐵頭子軍，紛紛退下。這時明軍乘機猛烈地發炮轟擊，頓時八旗兵屍肉橫飛。

    那歷史性的一炮終於在這時候擊出，炮彈落到**哈赤身邊炸開，於是袁崇煥在城上看到，後金許多有名的將領，奔向黃羅傘下的**哈赤身邊。

    不得已，後金軍只有暫時退去，這時，袁崇煥派人手持禮物下書激將，書中說：「老將橫行天下，今日敗在小子之手，豈非天數耶！」**哈赤對此異常鎮定，以良馬一匹作為回禮，送回使者，並回話：約期再戰。袁崇煥乘後金軍撤退的機會，派五十多名健卒縋下城去，用棉花、火藥等，將後金兵丟下的戰車，攻城的戰具全部焚毀，拾回十多萬枝箭鏃，積極加強戰備。

    以**哈赤的性子當然不會如此罷手，二十五日，後金八旗眾貝勒、大臣決定再次攻城，以什烏里額駙佟養性攻奪東門，八旗兵分成百隊，環城進攻。守城兵把火藥放在蘆花被褥中，捲起來，號稱「萬人敵」。當後金眾貝勒督率八旗兵擁進外城，圍困內城的時候，士兵見遍地都是被褥，不識其中的用意，各個爭相奪取。城上守軍把火箭、硝磺擲在被褥上，立即紛紛爆炸，八旗軍死傷慘重。明寧遠守城軍卒士氣大振，戰鬥情緒十分高昂。戰士登陴而戰，每射中一箭，傷一敵，都鼓掌互相鼓勵。雙方接戰不久，八旗士卒的銳氣大挫。**哈赤不得不再次退兵。袁崇煥見勝局已定，便派人到關上報捷。

    二十六日，大英明汗**哈赤在敗兵之後，發現距離寧遠城二十裏海中的覺華島是袁崇煥貯存糧食的地方，便急令武納格等率領八旗蒙古，並增助八百多女真兵，向覺華島衝擊。覺華島的守軍在風雪嚴寒之中，穿冰不息，穿了又結，冰層不斷地加厚，士卒辛苦萬端，有的手指都被凍掉了。辰時，八旗蒙古分兵十二路，踏冰入島。明覺華島守卒身無盔甲，多數都是水手，不善於戰陣，見敵軍攻來紛紛潰敗。八旗兵瞬息之間攻上了東山。巳時，又占領了西山。明四大營兵、商民全部被殺。之後將儲糧放火燒盡。

    當天下午，後金眾貝勒、大臣考慮到三岔河以東的安危和見到明朝援軍四面逼來，不能久留，就抬著大英明汗**哈赤迅速東撤。一路上，士卒痛哭不止。後金軍撤到距離寧遠城三十里外興水縣的白塔峪（今興城縣西北「白塔峪」）堡紮營。這時，**哈赤十分懊悔，他責備李永芳說：你說此城易破，為什麼這樣難攻？二十七日，大軍經過右屯衛。二月初九日，回到瀋陽城。

    寧遠之戰是明軍的一次勝利的保衛戰。當袁崇煥的特使縋城到了北京報捷的時候，皇帝聞報大感欣慰，表示「朕心嘉悅」，特命戶、兵二部發幣金十萬兩，犒賞寧遠城將士。又獎賞道臣袁崇煥白銀一千兩，升職為右僉都御史，仍舊鎮守寧遠城。滿桂、趙率教升授總兵官，加都督同知職銜。明廷上下文武各官都盛讚袁崇煥的功績。

    寧遠之戰的結局，後金官方承認戰死游擊兩員，備御官兩員，兵卒五百。——乾脆說沒有死傷算了。

    明朝官方宣布，後金傷亡數千，或一萬多人，內中有頭目數人，**哈赤的兒子一人。朝鮮王國的譯官韓瑗目睹實戰，認為後金士卒戰死的有數萬，內中有**哈赤的孫子，稱王者一人。按死傷人數和物資損失來說，明朝的損失較大，只覺華島就死傷三萬多人，被焚戰船兩千艘，糧餉無數。後金的損失，除了人員以外，主要是銳氣大挫，軍威掃地，使大英明汗**哈赤戰敗受傷，鬱悶成疾，導致身亡。

    寧遠之戰不僅僅是那莫名的一炮擊中了**哈赤這麼簡單，袁崇煥用自己的執著和奮勇無形的延遲了明王朝破產的時間，假如寧遠失手，八旗軍必定兵至山海關，假如山海關再失守，還有誰是八旗鐵騎的對手？

    同時這一戰也在心理上嚴重震懾了八旗軍，原來明朝不光都是柿子兵，主帥都讓人干傷了，何況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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