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福晉賢良 第三十一章 往事

    「進來吧。」趙玉蘭開始收拾所有的東西，關上店門。

    秦嬤嬤和張嬤嬤隨著她進了內院，又進了內室。

    「秦嬤嬤，你們是？」趙玉蘭招呼兩人在几子上坐了。

    「你是芍藥姑娘吧？」秦嬤嬤開口道。

    「是的。你們是？」既然決定面對，趙玉蘭也不再躲避這些問題。

    「我是德妃娘娘前年賞賜給老夫人貼身伺候的。因此你沒見過也正常。這是老夫人讓我帶給你看的玉佩，說是二姑奶奶的，你看了就應該能明白。」秦嬤嬤先介紹了自己。趙玉蘭接過了玉佩，看了看就遞還給了秦嬤嬤。她一眼就能認出來了，是二姑奶奶當年面見皇帝第一次被賞賜的禮物，她回門後贈送給了老夫人，老夫人一直都將其供在祠堂里。因為趙玉蘭當年就掌管烏雅冰鳳的小庫房，自然就能確定的。

    「我們無意間發現了淇小姐流落在外。老夫人異常震怒。你雖然不是家生子，但是當年賣身到府里的時候，老夫人和二姑奶奶對你一直都非常的好，作為奴才，還能被賞賜歸還奴籍，你應該知道這是多大的恩典。」見趙玉蘭已經確認了自己的身份，秦嬤嬤就真正開始詢問了。

    「我知道。所以我願意為小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管發生什麼事，小姐永遠都是我的小姐。」趙玉蘭想到烏雅冰鳳，泣不成聲。

    「我們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你會帶淇小姐回到四川？讓淇小姐流落在外，你知道這是多大的不當。而且當年淇小姐不是生病了嗎？現在是病好了，還是另有內情？」秦嬤嬤也很直截了當的。

    「當年，」趙玉蘭陷入了回憶中。「小姐進入公爵府後，因為有德妃娘娘，一直生活還是比較快樂的。只是後來公爵大人納了如夫人後，公爵大人對小姐就淡了很多。如夫人很得公爵大人的寵，最開始的時候還謙讓著小姐，後來越來越過分，對小姐也越來越不尊敬。公爵每月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如夫人房裡。我出嫁的時候，很擔心小姐，但是當時還有水仙在。後來我聽水仙說，小姐懷孕後，她反而一改常態，對小姐非常地好，常常去小姐院裡，給小姐做吃的什麼的。」

    「生淇小姐的時候，據說因為天涼，小姐在水池邊滑了一跤，因此早產了。小姐的身體出現了大虧，而淇小姐身子也一直都不是很好。藥從來就沒停過。而小姐更是沒有熬過那年的冬天。小姐過世後，淇小姐據說因為身體需要調養就被送到了別莊。我趕過去已經沒能趕上小姐的葬禮了。而且也沒有辦法見到淇小姐，到處打聽，才發現小姐身邊的人要不被賣了，要不就不見蹤影了，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我聽說了水仙在別莊，我偷偷地過去了。見到水仙后，水仙也剛生產沒有多久，也是生的女兒，陪著淇小姐一直在別莊。」

    「水仙說，雖然當時小姐摔跤的事情，並沒有如夫人的影子，但是她總覺得如夫人不對勁，懷疑是如夫人做的手腳，但是沒有證據。而真正讓水仙懷疑的是，淇小姐一直身體不好，每天公爵府上都有人送藥過來。但是後來有一天，淇小姐一直吐，水仙就偷偷讓淇小姐停了兩天藥，沒想到，淇小姐竟然身體似乎好了一些。後來，水仙就偷偷停了淇小姐的藥，淇小姐反而一天一天好了起來。這說明有人在淇小姐的藥里動了手腳。」

    「水仙說，她們都被關在別莊，根本不能出去。家裡這邊也曾經派人去看過淇小姐，但是最後被如夫人派來的嬤嬤幾句話就打發了，還回家說淇小姐安穩地呆在別莊，就是身子骨不好。我們擔心最後淇小姐被害死，因此，我倆一合計，便由我把淇小姐帶了出去，先由水仙的孩子充當，後來水仙給我來信，說過了十天，她才安排了一個僕從充當人販子，當作淇小姐被偷走了那樣的。之後我們為了保證淇小姐的安全，我們便再也沒有通過信。」

    「為什麼不把淇小姐送回家裡？」秦嬤嬤有些釋然。

    「我其實很怕，我想嬤嬤你從皇宮出來，應該明白我怕什麼。我只想讓小姐的孩子能平安地活著。別的，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對於大家庭的勾心鬥角、生死殺機，確實是每個做下人的都深以為然的。

    「這些事情我會匯報給老夫人的，具體你會如何處理，可能只有等老夫人安排了。」秦嬤嬤嘆了口氣。「不過，至少淇小姐現在健康活潑地，我也會向老夫人說明這些的。畢竟你還是對烏雅家是忠心的。」

    「謝謝秦嬤嬤。不過這些年我一直都抱著忐忑的心理，不管老夫人如何責罰我，我都能接受。就算要我的命，小姐當年對我的好，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趙玉蘭說著。

    「唉！小姐，我就要帶回去了。放心，老夫人既然知道這事，自然會維護好淇小姐的。你不要擔心，上面還有德妃娘娘呢。」秦嬤嬤肯定地告訴趙玉蘭。

    趙玉蘭只有點點頭。這個已經不是她能決定做什麼的。

    「那這樣吧，我這幾天看來，你應該沒有同淇小姐談過這個事情。你今晚把這事同淇小姐交談一下，準備準備，我明兒再過來。」趙玉蘭點點頭。

    周春貴三人酉時初就回來了。

    「娘，你怎麼了？怎麼臉色不好？眼睛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盈淇回來就看見趙玉蘭眼睛紅彤彤的。

    「我有點事，等會給你們談。我先跟你爹談一下了來。」趙玉蘭摸摸盈淇的小腦袋，然後招呼著周春貴進了內院。

    「春貴，烏雅家找來了。」周春貴一聽就給頓住了。

    「他們都知道了？」周春貴吶吶地說。

    「嗯，是小姐家來人的，說是老夫人已經知道了這個事了。公爵那邊應該還不知道。但是他們要把小小姐接回去，估計遲早也會送回公爵家的。怎麼辦呢？小姐還這麼地小。」趙玉蘭有些頭疼地撫著額頭。

    「別怕，玉蘭。」周春貴想了想，說道，「你看，淇妹兒，不，小小姐這麼地聰明，是吧。而且當年我們之所以把她帶回來，主要一是害怕公爵家的加害，二是我們當時去找了小姐家的，結果沒能聯繫上。現在既然老夫人主動找過來了，她們應該會保護好她的，我到時也給府中的侍衛兄弟們再聯繫一下，讓他們盡力想辦法照顧一下小小姐。還有，我記得前段時間，你還記得大寶和小寶兄弟倆嗎？當時知府大人親自接待的大寶，態度很恭敬。好像他也是說要返回京城的。他留給了我一個玉佩不是嗎，我們去求他看能不能想辦法照顧照顧小小姐。你知道，京城的家族都是盤根接底，互相有親戚關聯的，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的呢。」

    「嗯。只是我捨不得小小姐呀。她還這么小。」趙玉蘭有些難受。「而且這次我們將小小姐私自帶了回來，老夫人就算因為我已經脫籍不再處罰我，但也不可能讓我回到小小姐的身邊的。」

    「沒事，你要相信小小姐。我真的相信，小小姐能應付得了的。她已經五歲了。馬上就六歲了，沒問題的。」男人的想法自然更理智一些。

    「我們出去吧。」於是兩人一起出了門，盈淇、富毅和雪雲都在院裡等著他們。

    「毅娃子、淇妹兒、雪雲，我來告訴你們吧。雪雲到時也跟著淇妹兒去。」周春貴把三人招過來，仔細地講了這件事。

    「小小姐，都是芍藥的不好，讓你這幾年都沒有真正地享受到大家小姐的生活。可是我真的很怕。」趙玉蘭哭泣著說。

    對於事情這般地突然，盈淇相當地無語，難怪自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爹，娘，你們別自責。你們和水仙姨救了我的命，撫養了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你們。」盈淇撲到趙玉蘭懷裡。

    「娘，我真的必須回去嗎？不能不回去嗎？我就想這麼跟你們生活在一起。才不想去做什麼大小姐呢。」盈淇嘟嘟嘴。公爵小姐又怎麼樣，不是一樣差點被人害死，還不如在老百姓家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呢。

    「小小姐，老夫人也就是你外婆已經找到你了，肯定是確定無疑了才上門來找我們的。我們沒有拒絕的權利，也不能拒絕。你本來就是公爵嫡小姐，就應該享受的是嫡小姐的尊貴。」周春貴搖搖頭，否定了盈淇。

    「爹，你真是的，你就捨得我呀？」盈淇嘟嘟嘴。

    「我當然捨不得呀，可是，小小姐，這個不是我們能做決定的呀。以後，以後說不定我們連看你都不行了呢。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到時我們就把這個店賣了，這半年不是賺了點錢嘛，我們就全家都搬去京城，這樣開個小店，到時說不定我們就能偷偷見你了。而且毅娃子讀書要是真考中了秀才，考中了進士，我們就能正大光明地來見你了。這些，我很早就想過了。」周春貴想得還真長遠。

    「爹，你想得可真，嗯，面面俱到的。」盈淇相當地無語。

    「妹妹，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等考上了進士做了大官，我就把你接回我家，一定不能比那個什麼公爵家差。」富毅本來正傷心呢，一聽他老爹的安排，馬上就拍著胸膛豪氣十足地答應著。

    「好吧。我想想，這樣也好。對哥哥也好。既不可能留下來，也不可能讓爹娘隨我去，哥哥前途也很重要的。」畢竟如果趙玉蘭再做盈淇家的奴才，那樣，富毅就不可能去進學了。朝廷是禁止奴籍的子孫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