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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天鶴定睛看時,見正是那隻「踏雪尋梅」的小黑貓竄到了院子裡,原來李格格手下專門撥了一個小太監負責花鳥、也管著養貓餵食,方才那太監正端著貓食盆子走進來,小黑貓見了他,連忙奔去找食。
金天鶴心道,這小貓除了在李格格面前溫馴可愛,其他時候確實是有些惹人厭,加上到處亂跑,不怪宋格格被嚇到,闖出這場禍來。
李格格在原地轉了一圈,到底是有些心虛,轉頭跺腳道:「走,咱們去宋格格那裡看看!」。
錦畫知道自己這位主子是肚裡藏不住話的性子,說是風就是風,說是雨就是雨,連忙上前道:「主子且等一等……」。
李格格咬著嘴唇道:「宋格格的人已經指名道姓,把我說得清清楚楚,我若是在這當兒避開,豈不是更讓她們嚼舌頭!」。
金天鶴和錦畫是一樣的心思,連忙上前,順著她的話頭安撫道:「主子這話說得極是!不過已經有人去宮裡催四爺回府了,主子您再等等,也不過一會子功夫。。」,錦畫對他暗暗點頭。
李格格嘟著嘴從廂房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這頭,最後一屁股坐在桌邊,顰了眉頭望著金天鶴:「是福晉讓人去叫了嗎?」。
金天鶴陪笑道:「是,福晉……」
李格格翻了個白眼,道:「她倒是心急!」
錦畫聽了這話,連忙轉身板著面孔對房裡其他幾個宮女道:「都出去!」。
那幾個宮女請安退下,錦畫見再無旁人,連忙將窗戶閉上,又快步走到李格格身邊道:「隔牆有耳,格格小心為上。」。
李格格一腳踢向面前的繡墩,跳起身嚷道:「一事歸一事,難道我還怕她不成?這貓兒又聽不懂人話,難道是我叫它去宋格格院子裡搗亂的嗎!況且宋格格那院子和咱們隔了老遠,它會跑去嗎?退一萬步說,這天下的貓兒多了去了,憑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我的貓兒?」。
金天鶴和錦畫無奈地對視一眼,心道這還不是廢話嗎,整個四阿哥府里只有主子您養了貓,而且這貓的品種這麼特別——周身黑色,只有四個爪子是白色,這還不太好認了嗎?
李格格埋怨了半晌,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邊的金天鶴,金天鶴的臉變成了一張典型的苦瓜臉。
她又悄無聲息瞟了一眼站在自己右邊的錦畫,錦畫的眉頭也是緊緊皺著。
天光微亮,四阿哥趕著回了府,正巧太醫要從宋格格房中出來,見了四阿哥,行禮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四阿哥且寬心,格格除了嚇著了,倒是要寧寧神,其他並無大礙。」。
原來那宋格格那日洗浴過了,方才用著晚膳,衣裳單薄,被院子裡無端端竄進來的貓兒驚了一下,她平素是最怕貓兒狗兒的,當即一揮手砸了手中的飯碗,腳下一扭,整個人坐在了碎瓷片中,大腿根被割了老大一個口子,血流不止。
除了書意知情,隨後趕來的宮女嬤嬤見著那麼多血,只道是滑了胎,嚇得六神無主,福晉等人來時,宋格格已經在了床上,那棉被又被她和書意刻意捂著,看不見傷口,是以以訛傳訛,消息越發嚇人。
太醫已經幫著包紮了,上了刀傷藥,把了脈知道宋格格腹中胎兒平安無事,便又開了幾服寧神安胎的藥方,這就準備告辭而去。
四阿哥聽完太醫一番話,過去看宋格格時,只見她半依靠在床圍上。那床圍上是錯金鏤彩的荷葉捲兒圖案,宋格格穿了一身淡色絲綢睡衣,單薄的身子陷在其中,正昏昏迷迷地沉睡著,越發顯得孱弱不堪。
四阿哥上前彎腰俯身看了看她,宋格格像有所察覺一般,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朦朧著睜開了眼,四阿哥見她鬢邊幾莖短髮亂蓬蓬地蓋在臉頰上,便伸手幫她撥了撥,宋格格勉強向前欠了身子,想要在床上行個禮,四阿哥連忙阻住她道:「你有傷在身,這些禮數都免了。」。
宋格格柔順地答應了一聲,房中宮女嬤嬤早已都識趣地退了下去,只有一個書意端著只汝窯青花葯碗,裡面是剛剛煎好的藥,正要上前,四阿哥接過,道:「我來。」
書意連忙跪下,雙手奉上藥碗,隨即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四阿哥低眼,見宋格格迷迷糊糊倚靠在床圍上,又是要睡過去的模樣,趕緊道:「趁熱把藥喝了。」。
宋格格還沒睜眼,一股子苦味已經濃濃地沖了過來,她胃裡一陣反胃,心裡卻歡喜四阿哥這難得的溫柔,想著多半自己還是沾了腹中孩子的光,便貓兒似地答應道:「是。」,勉強伸手想要去接藥碗,誰知四阿哥就手握住那隻銀勺,舀起一口藥,在唇邊吹了吹,又試了試溫度,朗聲道:「正好。」伸手餵給宋格格。
宋格格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垂了眼掙扎著道:「爺,我自己來。」
四阿哥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並沒堅持,將藥碗交遞給她。
宋格格接過藥碗,心中隱隱地有些失落。
四阿哥走的時候,已經是日頭高照,晴光滿窗。
書意替宋格格恭送完了四阿哥,回身到宋格格床前,低聲笑道:「主子,四爺說明日還來看看主子。」。
宋格格就著她的手下了床,坐在梳妝檯前,她伸手隨意摸了把象牙梳子,握住自己一縷頭髮梳了梳,髮絲乾澀,沒幾下,象牙梳子便走不動了,書意見狀笑道:「格格等等,奴才給您找髮油來。」剛要走,袖口卻被扯住了。
書意低頭正對上宋格格的眼神,宋格格仰臉,一張臉越發顯得單薄,別有一種柔弱風情,她微微一笑,低聲道:「怎樣?」。
書意抬頭四顧,見屋外只有兩個小太監遠遠地掃著地,四下幽靜,便抬起手對宋格格做了個手勢,是「佩服」的意思。
宋格格撲哧一笑,鬆了手,半張臉正在窗格子的暗影里,她望著書意,眼睛斜斜地看過來,平添幾分媚意,柔柔道:「一見那貓兒,我便知道是李格格的,也不過是順水推舟,抓個機會罷了。不過福晉來湊熱鬧,我卻是沒想到。」
書意聽到這裡,心裡一動,彎下腰,悄聲道:「主子,做戲不妨再做足些,四爺還不夠心疼。」
宋格格轉身,在梳妝檯上打開了一盒眉墨,對著鏡子比劃了比劃,做了個描畫的姿勢,微微出了點神,笑道:「適可而止!當心翻了船。」,想了想,臉上的笑容又慢慢消融去,低頭摩挲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帶著恨意道:「不過若真是滑了胎……」。
書意不待她說完,伸手掩住了宋格格的嘴,連連呸了幾聲,道:「格格亂說什麼!仔細肚子裡的小阿哥生氣!」。
宋格格嫣然一笑道:「你這奴才倒討巧,怎麼知道就是小阿哥?」。
書意一偏頭道:「酸兒辣女,主子有了身子以來,每日膳食都是奴才點的,奴才能不清楚嗎?」
宋格格聽到這兒,忽然腹中起了飢餓之意,便道:「你這就去膳房,給我要些……」,她剛張嘴想要列出平日所愛,忽然想到自己臥病在床,此時胃口大開,難免招人議論,便掃興地道:「你看著辦吧。」。
書意領了命而去,一路兜兜轉轉往膳房行去,行到半路,正好遇見福晉身邊的朔雪,兩人寒暄了幾句,朔雪問道:「宋格格今日精神好些了麼?咱們福晉昨天可急壞了,回去抄了一夜的經書,只盼著老天爺保佑,宋格格康健平安。」。
書意嘆了口氣道:「主子到現在還起不了身,只是勉強喝了藥,還是我在旁邊勸著。」,說著舉了食盒對著朔雪道:「這不,我想著主子總不進食,身子骨哪裡受得住?自作主張去膳房拿了點白粥來。」。
朔雪連連點頭,道:「那倒是,那倒是,有了身子的人,怎麼也得吃點下去。」,又望了望書意,湊近了低聲道:「聽聞四爺剛從宮裡回來,便上了你們主子那裡,那末這事兒,依四爺的意思,是……?」。
書意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看了眼朔雪道:「朔雪姐姐,咱們做奴才的,哪能在背後議論主子呢!」。
朔雪討了一個老大的沒趣,偏偏書意見四下無人,又湊過來親親熱熱挽了她的臂膀一路同行。
兩人到了膳房,書意照例讓給朔雪先點,朔雪點了幾道簡單的湯品面點便退下了。等到書意點完,阿哥府膳房的老太監堆疊出滿臉的關切道:「就這樣?格格平日愛吃的麒麟菜、鴨丁炒豆腐也不要嗎?」
書意微微一福:「爺爺看著上吧,這陣子咱們格格都得忌口了。」。
老太監連連點頭,回了身正要自去布置,書意行了禮,也轉身要走,眼光一瞥,卻見膳房角落裡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太監匆匆跑過,她認得那是武格格院裡的人,心裡一動,當下藏在半邊牆後,只看著那小太監做什麼。
沒過多久,膳房裡出來個另一個小太監,書意認得他是膳房負責採辦的太監的手下人,那小太監手上提著個極平常的籃子,上面覆蓋了一層草葉子,左顧右盼著走了出來,見四周無人,飛快地將那籃子遞給了武格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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