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跟親哥養同一窩狗
若不是此時在十哥的屋子裡,十四阿哥恨不得跳起來踢親哥的膝蓋。
熊孩子十四阿哥胤禵難得有這般無語的時候。
四哥怎麼有臉!
那他方才說那麼多,是在做什麼?
十四阿哥板起了臉:「哥,沒記錯的話,你前幾天剛過十六歲生日,年紀不大,忘形已經這麼大了嗎?」
四阿哥聞言臉上板得更厲害。
原本四阿哥長得更像溫婉可親的德妃烏雅氏,清秀俊逸。
而十四阿哥肖父,繼承了康熙的五官,但這狗脾氣一時不知道是像誰。
這會親兄弟倆一齊板著臉,倒看出了容貌間的相似來。
呂雉向前笑著道:「爺你別逗十四弟了。」
又蹲下身子道:「十四弟弟,嫂嫂問你,你是要先跟十阿哥養一樣的狗,還是之後跟嫂嫂家裡養兩條差不多的狗?」
十四阿哥:「還有跟他們同一窩的?」
呂雉:「自然是有的,回頭也養到這般大了,到時候讓十四弟先挑,剩下的便由嫂嫂親自養著,你覺得如何?」
四嫂養的,不就是四哥養的?
這樣一來,就是他十四爺胤禵先跟親哥養同一窩的狗崽崽了,讓臭十三一邊呆著去。
「好啊!嫂嫂說了,咱們一言為定。」
四阿哥開口:「你該回去用膳,不然去上書房要遲到了。」
十四阿哥扁嘴:「知道了。」
已經走到了門口了又道:「四哥,你不許先讓十三挑狗狗。記住了嗎?」
四阿哥嘴角一揚:「看你表現。」
十四阿哥做了一個鬼臉,飛一般跑了。
這時,之前去膳房提食盒的嬤嬤回來了,掀開毛氈的動作急躁,帶進了外頭一身的寒氣。
呂雉皺眉,還沒開口。
「給四阿哥、四福晉請安。這是奴婢讓膳房多準備的點心,不嫌棄的話,請兩位主子同用。」
嬤嬤和丫鬟將早膳一一擺上。
滿滿當當一桌子十八道菜,一眼掃過去,竟是讓人胃口全無。
大清早上的,竟沒有一道素菜、小碗,全是葷腥大菜。
反而是嬤嬤細心為四阿哥夫妻提來了紅棗山藥銀耳小米粥。
呂雉頓時喝道:「十阿哥如今且還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就是這般伺候一位皇子的?」
宮人們頓時噤了聲。
嬤嬤道:「四福晉可是對菜色不滿意,阿哥爺在阿哥所,早晚兩頓都是膳房做的主,這些您都是曉得的。今兒個四阿哥和福晉來得急,原是好意看望十阿哥,是奴婢惹您不快。」
十阿哥聞言,放下了懷裡的狗哥哥,洗淨了手,他落座八仙桌:「四嫂嫂,今兒個是我招待不周,改日再請四哥、四嫂去望仙樓好好吃一頓,當是收了狗狗的還禮。」
呂雉素來知道,刁仆慣會欺主。
溫僖貴妃久病,很多事情想來便是有心,卻無力。
她能為兒子盡心挑選合適的人放在身邊伺候。
但她久不能起身,這些老僕在十阿哥身邊做慣了事。
十阿哥當年還小,現在也不大,她們混弄得多了,不曾受罰,自然愈發猖獗。
便是當時,烏拉那拉氏剛嫁給四阿哥,不也有刁仆想欺壓到她的頭上來嗎?
幸而,德妃娘娘有心看顧,她便是初來乍到,出手得夠快,也不曾受委屈。
十阿哥沒了一個看顧的人,便是四阿哥夫妻想伸手,名不正言不順。
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呂雉能幫助一時,幫不了一世,她開口道:「十弟客氣了。你這幾日定然神思受損,身子疲累,理應吃一些清淡的飲食。罷了,不如傳太醫過來看看,開一些藥膳調理才是。」
傳了太醫,忙活的還不是這些下人,刁仆們哪裡會願意。
十阿哥:「多謝四嫂關心,我年輕,多休息幾日就好了。」
呂雉:「這是哪兒的話?正是因為年輕,還在長身子,飲食一道才更要注意。你若是不在意自己身子,豈不是要讓你外祖家擔憂。我聽說鈕祜祿家的老太君還病著。若非如此,定然早就請求進宮來看你這唯一的外孫了。」
十阿哥抿著嘴,還在猶豫。
外頭傳來爽朗的聲音:「四福晉這話在理。」
隨之而來的是宜妃娘娘艷麗多姿的身影,聘聘裊裊而來:「看來本宮來得正是時候。」
小輩們紛紛起身:「給宜額涅請安。」
「坐,都坐吧。」宜妃娘娘看了一圈,最後還是落在了十阿哥的臉上,「小十,你九哥擔心你好幾天了,特意請本宮過來看看。可憐的孩子,瞧著都瘦了。快,拿本宮的牌子,去請太醫過來把把脈。」
十阿哥突然慶幸,今天是四哥、四嫂先帶著狗崽崽過來,否則他如何躺在床上迎接宜妃娘娘。
九哥和他兄弟情誼不假。
至於他們的母親先前宜妃娘娘倒也不見和溫僖貴妃交惡,但要說兩位妃子之間,有多麼姐妹情深,那也是不可能的。
溫僖貴妃閉上眼睛之前,怕是把十阿哥這一輩子方方面面的細節都想了一遍。
比如臨終前拉著皇帝談心,讓他一定答應將來為十阿哥安排一位得力的妻子。
後來十阿哥娶的博爾濟吉特氏,是所有康熙皇子中唯一的蒙古族妻子。
想來便是希望十阿哥借著蒙古族的勢,不至於讓人看輕。
至於後宮中的眾人,溫僖貴妃只交代了一句,讓他一定記著要孝順,孝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
言語間沒有提及任何一位嬪妃。
十阿哥自然知道,那便代表他誰也不能信。
宜妃娘娘掌管西六宮,阿哥所偏居西側,她要傳太醫,眼下的十阿哥根本無法拒絕。
「多謝宜額涅。」
「這才對嘛,乖。」宜妃娘娘轉過頭來,笑道,「天色這麼早,四阿哥、四福晉來得倒快。」
四阿哥和宜妃娘娘之間,隔著德妃娘娘和數位皇子、公主,利益相關,自然不可能言談甚歡。
呂雉自覺開口:「先前答應要給十阿哥的一件東西,今兒個總算給他,否則失信於弟弟,做哥哥嫂嫂的心裡過意不去。」
宜妃郭絡羅氏自認她為人開朗大方,最是不喜烏雅氏那總是怯生生的做派。
比起一股子小家子氣的五福晉他塔喇氏,宜妃在心底也偷偷承認,她更欣賞大氣、上得了台面的四福晉烏拉那拉氏。
是以,宜妃並不介意養在她膝下的四公主和四福晉多有來往。
「你這孩子,怎麼近來不常進宮了,四公主想你了。不過,你先關心小十是對的,想來小四她就是知道後,也不會吃味。」宜妃娘娘說完,自己「呵呵」笑了。
一屋子的小輩跟著陪笑。
起得更晚的九阿哥,聽到消息趕到十阿哥屋子的時候,聽見的便是自家額涅「自在」的笑聲,一時額頭冒出了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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