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走停停,黃昏時分到了蘭陵城內。
蘭陵城建在群山環抱之中,城牆高聳,易守難攻。
城中正北是大魯皇宮,宮外是整齊如棋盤的一個個裡坊。
俗話說東富西貴,蘭陵城也是如此。
東邊里坊住的多為大魯國的大小官員,皇親國戚。西邊里坊里則有不少是大魯的富商。
小商小販之類則都多住在南邊。
進了城,徐清風便領著雲翎徑直往西邊的里坊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兩人來到一高門大戶門前,門上牌匾是「聶府」二字。
門上精緻的雕花,門前威武的石獅,無不顯示著這戶人家的富貴,應是個家有萬貫的富商巨賈。
「這家不錯,今晚就借宿在此吧!」徐清風道
「啊,借宿在此?道長,這戶人家上空有陰氣啊!」
雲翎抬頭,目光越過氣派的門楣,擔憂地看向這戶人家的上空。
普通凡人看不出,但有些道行的道士和妖卻能看到,這座宅子上空正飄著些絲絲縷縷的黑色煙霧。
雲翎心想這麼重的陰氣,裡面必有惡鬼作祟,你這種連御劍都不會的半吊子道士能對付的了嗎?
有大把的銀子住個客棧上房不香嗎?
徐清風卻是一臉無所謂:「是啊,有陰氣。不過和咱們無關,但住無妨。」
他走上前拍拍門上的銅環,不一會有門人來開門。
門開一半,此人見門外一個窮道士,一個鄉下丫頭,以為又是要飯的,便不耐煩得想趕人。
只聽徐清風道:「這位小哥,我的兩位道友可正在裡面施法捉鬼?」
門人愣了一下,點頭稱是。
徐清風又道:「他們少帶了一樣法器,施法恐難順利,請速帶我進去相助!」
門人不疑有他,怕耽誤大事,連忙開門讓徐清風和雲翎進來。
隨即便有小廝領著穿迴廊,向內宅走去。
徐清風一邊走,一邊嘴也不閒著,向小廝打聽為何捉鬼,府中有何異象。
小廝知他是來「捉鬼的」,也沒必要隱瞞什麼,一股腦都講給徐清風聽。
這小廝頗有說書的潛力,只聽他道:
「話說兩三月前,家住西市永新巷的老李頭,夜裡躺下睡著後,本該五更起挑擔賣菜,可日上三竿了房中仍未動靜。
「他兒子、兒媳推門一看他還躺在床上,先是輕聲呼喚喚不醒,後連拍帶推仍無用。
「這老李頭家貧,也請不起大夫,索性就放任不管。
「這樣睡了四五日後,人便死了!
「之後城裡就接連有人出現此情況,皆是睡後不醒,湯飯不進,藥石無用。
「有人怕是會傳染的怪病,報請官府,官府令仵作驗屍,這一驗可不得了!
「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雲翎極其配合地問。
「屍體個個表面看起來都完好無損,但心臟卻全沒了!」
「這哪是得病?這是見鬼了!」
這小廝邊壓低嗓門說著,邊伸長舌頭做了個鬼臉,動作十分嫻熟,可見是最近沒少給人講了嚇人。
整套做完,看著徐清風面無表情的臉,才想起這兩人就是來捉鬼的,哪還會怕鬼?
當即沒滋沒味地收起了自己這點小伎倆,又繼續道:
「前兩日這鬼纏上了我家小姐,老爺愛女如命,便請了你們泰山傲來派的仙師前來除鬼。
「對了,道長,你們傲來派不是一貫穿白衣嗎?怎麼你穿的是灰袍?」
徐清風隨意地道:「這個,我本人比較懶,灰袍耐髒些……」
說著幾人來到東南角一處院子。
小廝到此自行離去,只留徐清風和雲翎二人。
只見院門和院牆上皆貼有驅鬼咒符,此刻這些咒符正微微發光,和院內不時閃現的藍光相互呼應。
有人正在院內作法。
徐清風和雲翎推門而入。
院內擺了八盞明燈,分布在八個方位,忽明忽滅,發出幽幽藍光。
八盞明燈中央有兩位白衣少年背身盤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詞。
「這陣起得還行,鬼快走投無路了。」徐清風看了一會悄聲說道。
雲翎提醒道:「不是少帶了件法器嗎?快給他們吧!」
「我騙門房的,你也信?」徐清風一臉不可置信。
「我......」雲翎吃驚眨眨眼,剛才他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俗話藝高人膽大,這小道士看上去也不像那法力高深的,怎麼騙起人來比她膽子還大???
「不是,道長,你真不認識他們?那咱們就這麼著進來,回頭被這府里人發現......」
徐清風邊看邊漫不經心地道:「怕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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