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麟德殿上,安慶帝坐於殿中,貴妃和眾嬪妃陪伴左右。
殿下右手邊是李勉、李謙,左手邊是李琪、李耀。
再往下便是未成年的皇子和公主。
此次來訪的別國使者中以婉寧郡主地位最為高貴,她坐於使者之首,李耀的斜對面。
而徐清風和雲翎則分別坐於李耀和姜艷的後面。
至此,四人終於相聚一處。
可惜雖是相聚,但無法多言,四人皆裝作互不熟識的樣子。
「小雀兒?」徐清風的聲音突然在雲翎心中響起。
嚇得雲翎猛地抬頭看向徐清風。
只見徐清風正在若無其事地為自己斟酒,並未看向她。
怎麼回事?難道是她自己幻聽?
「通靈而已,你緊張什麼?」徐清風的笑聲再度響起。
雲翎又疑惑地看向徐清風,見他正在慢慢品酒,哪有半點說話的樣子。
「徐清風?」雲翎也試著在心中喊了一聲。
「聽到了。今日可還順利?」徐清風問道。
「還好!」雲翎隨口答道,注意力已完全被通靈吸引過去:「徐清風,這通靈好有意思,怎麼做到的?」
「自然是——你我心心相印啊。」徐清風道。
「又騙人!誰和你心心相印。」雲翎怕旁人看到,低頭吐吐舌頭。
在徐清風的角度看過去,卻好像害羞的樣子,看的徐清風心裡痒痒的,忍不住嘴角上揚。
「到底如何做到的?老實回答!」雲翎不甘心,接著問道。
「說來複雜,告訴了你有什麼好處?」徐清風不答反問。
「......」
這也要好處?這人真是......
「不說算啦,通、靈、結、束!」
雲翎說著,也學徐清風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美酒,品嘗起來。
徐清風無奈一笑:「是藉助你的玉佩。
「除了隱藏妖氣,我今早還在玉佩上加了個通靈的小法術。」
聽到「你的玉佩」雲翎眼睛一亮,又忍不住看向徐清風,笑的兩眼彎彎。
這次徐清風也沒裝模作樣,而是直視了雲翎的笑眼。
這麼美的彎月中要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才好!
「我的玉佩?」
「你的玉佩。歸你了,高興麼?」
「謝謝公子!」
「不必客氣,就抵下月的工錢吧!」
「......」雲翎朝徐清風皺皺鼻子:「公子好小氣。」
「是麼?那算了,玉佩還我,下月工錢照發。」
「玉佩不還,改日我再送你一樣東西可好?」雲翎道
「哦?送我什麼?」徐清風頗感興趣地問
「送你......」
雲翎挑眉一笑:「暫、時、保、密!」
通靈本是要聊一聊今日宮中所獲,結果兩人閒扯一通,偏題偏的越來越遠。
待要聊回正題,安慶帝舉杯,殿下眾人皆起身祝賀,通靈便暫時中斷。
之後便是敬獻禮物環節,皇子、公主、重臣、使者依次上前,向安慶帝獻上生辰賀禮。
徐清風和雲翎間或用通靈評價一下誰送的賀禮精妙,哪位大臣清廉,哪位油滑諂媚等等。
之後便是歌舞助興,宴會進行到後半部分,眾人開始互相走動,寒暄敬酒。
徐清風只是一個門客,自是無人注意,起身悄悄退出,對雲翎通靈道:
「大殿後西南角花園等你。」
雲翎本著不要浪費美食的態度,又吃了點飯菜,對姜艷附耳幾句,也溜了出去。
唉,私會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姜艷心嘆。
她雙手托腮看向李耀,他正忙於應酬前來敬酒的大臣們。
姜艷不得不承認,知道他竟然就是靖王的那刻,自己是有些欣喜的。
那日早上的白色身影和今日的錦衣蟒袍能重合在一起,這是多麼的幸運!
待到一波大臣敬酒完畢,姜艷來到李耀案前,公事公辦地舉起酒杯:
「婉寧敬靖王殿下一杯,多謝殿下今日護送婉寧入宮。」
李耀一笑,起身舉杯道:「能護送郡主是本王的榮幸。」
兩隻白玉酒杯輕碰,兩人一同飲下,姜艷亮出杯底,抿嘴小聲笑道:
「殿下,如此良辰美景,你我私奔可好?」
李耀哪料到姜艷突然蹦出這麼一句,大膽又曖昧,頓時紅了面頰,心跳不止。
姜艷就是想看看李耀的窘態,讓他裝高冷,裝不熟。
但畢竟在宴會之上,挑逗一下,點到即止,所以也不等李耀答覆,姜艷又若無其事地道:
「殿下好酒量,婉寧佩服!」
說完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李耀知姜艷這句只是玩笑,以他們兩人的身份,若是私奔豈不天下大亂!
但仍忍不住開心地嘴角上翹,再應付前來敬酒的大臣,竟笑得滿面春風。
李勉坐在對面看姜艷向李耀敬酒,滿心的不甘,靠近李謙道:
「讓李耀迎接郡主,定是貴妃那老賤人的主意!二弟,得了這婉寧郡主就是得了後晉的支持,咱們哥倆要想個法子搶過來才是!」
李謙咳了幾聲,擦擦嘴道:「大哥這是又看她心動了?大哥啊,這婉寧看似不錯,實則就是個燙手芋頭。至少現在是碰不得。你想想,父皇現在龍體康健,我大魯又無兵患,和後晉聯姻,只會導致父皇猜疑,離謀逆之罪不遠了。」
李勉心知李謙說的不錯,但一雙眼睛仍黏在姜艷身上。
這樣的美人,要拱手相讓嗎?
真是不甘心啊!
美人吃不到,李勉又恨起李耀來:「李耀這小混蛋也是命大,那南瑤巫師的毒是否份量不夠?怎地病也病了,卻讓他又活過來?」
李謙瞥了一眼滿面春風的李耀,低聲道:「這次恐怕是小瞧他了,他身邊也養了一批道士,沒準是哪個有點能耐的給解了此毒。」
李勉恨恨地道:「便宜他了!」
李謙悄聲道:「大哥莫急,以後總還有機會。他李耀逃得了這次定逃不了下次......」
話還未說完,李謙又是一陣急咳,蒼白的臉頓時咳成了酡紅色。
李勉見李謙咳得厲害,哪還顧得上想別的,忙為他端水拍背,發愁道:
「二弟,你這病怎麼不見輕呢?上次我給你的千年人參吃了沒有?」
李謙好不容易咳完,看了一眼手帕上的血跡,藏到袖中。
「吃了,我這老毛病十幾年了,無甚大礙,大哥不必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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