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羨仙…你過來啊,你過來啊….」
隨著這樣的聲音的不斷迴蕩,一道蕩漾著恐怖威壓的劍光在三十一峰頂端掠過。
這道劍罡雖然細小,但卻像真正的彗星划過一般,那種森冷的星辰元氣的氣焰,甚至使得玄天三十一峰之中的溫度都急劇的下降。
它的飛臨,直接就激起了玄天宗護山法陣的靈氣反應,一道道靈光在空中不斷的閃現,一個個平時隱於虛空之中的光穹,驟然顯現出輪廓。
「何人如此可怕的劍罡?」
「鄭羨仙是誰,怎麼名字如此熟悉?」
「你要死麼,宗主的名諱你也不記得。」
「何人敢如此叫陣,難道是宗主的仇人?」
玄天宗三十一峰震動,諸多弟子震駭色變。
即便是在修真界動盪的時候,諸多宗門之中還是有許多修士是混吃等死之輩,更不用說三聖制定道例之後,這十幾年裡許多宗門的修士都甚至已經忘記了鬥法的滋味。
「實在張狂!」
數聲暴喝震動天地。
下一剎那,便有道道凜冽的劍光破空而起,一陣陣凜冽的劍意更是讓玄天宗之中許多碌碌無為的修士渾身冷汗直流。
「是孤峰?」
「這道劍光是孤峰飛過來的,是那個女瘋子的劍罡?」
「她要做什麼?」
隨著劍光不斷升空,茫茫的劍氣連成一片,那聚集的劍光開始朝著孤峰的方向涌動時,玄天宗之中許多修士才反應了過來。
數百道劍光形成了一片光幕,浩浩蕩蕩的朝著孤峰壓來。
呂神靚和王離站在正對著這三十一峰的石台邊緣,靜靜的看著這些劍光。
何靈秀很是低調的站在兩人身後。
玄天宗尋常修士的劍罡在她眼中自然乏善可陳,但不可否認的是,一個宗門如此之多的修士駕馭劍罡而來,這氣勢的確還是有些兇悍。
那道道劍光逼射而來,似乎要將這整座孤峰都刺得支離破碎。
「呂神靚,你又失心瘋了麼,在此大呼小叫不說,竟敢劍刺護山法陣!」一道厲喝聲隔著數里的距離響起,發出這厲喝聲的人腳踏一道巨大的烏金色劍罡,正是不久前拜訪過孤峰一次,被王離稱為恆元師叔的宗恆元。
如此多的劍罡壓至孤峰,呂神靚卻是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面對宗恆元的這一次喝問,她眉頭微皺,「劍刺護山法陣,我刺到了麼?」
宗恆元一愣。
「刺到了沒有?」呂神靚認真再問。
宗恆元一時還是跟不上她的節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一句話。
「剛剛你聲音不是還很大,現在不會說話了?」呂神靚奇怪道。
宗恆元呼吸驟然一頓,眼底浮出怒意,「刺是沒刺到,但…..」
「但什麼但,沒刺到就說明我根本沒有想劍刺護山法陣,你亂喊什麼!」呂神靚冷笑起來,「我要刺護山法陣,難道諾大一個護山法陣我刺不到,難道和你的劍罡一樣差勁?」
「我…...」宗恆元一滯,旋即大怒,「你說什麼!」
「耳朵也聾了?」呂神靚伸出一根手指點著他,一字一頓道:「我…說…你…劍…罡…差…勁!」」
「你!」宗恆元面色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你什麼你,你又不敢和我比劍罡,你整天腳踏著那麼大的劍罡飛來飛去,唬一下低階弟子也就算了,難道還能唬得了別人,難道整天唬了別人,連自己都唬得信了,覺得自己真的很厲害?」呂神靚收回點著他的手指,微諷道:「我喊的又不是你,你跳上來做什麼。」
何靈秀雖然默不作聲,但心中卻是大為讚嘆。
同樣是對話鬼才,但王離是真的雞賊,呂神靚卻是顯然霸氣十足,完全不同風格。
「宗師弟,你且退下!」
一聲顯得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
「柳師叔,你也別說話。」但這聲蒼老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說出第二句話,呂神靚的聲音卻是已經響起,「你不要倚老賣老,我喊的也不是你。」
那是一名腳踏著銀色劍罡的老者。
他腳下的劍罡銀色光芒十分璀璨,就像是劍罡之中鑲嵌了無數透明的寶石。
這名老者原本面孔紫紅,此時被呂神靚這樣一說,他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你這小輩,不識好歹!」
「是,我不識好歹。」呂神靚淡淡一笑,「不過靈氣和臭氣,還是分得出來。難道屎都澆到你頭上了,你還要喊好不成?」
「你!」
這名老者氣得渾身都有些哆嗦,「你直接呼嘯山門,以下犯上,直呼宗主名諱,對師長不敬,你要知道,我可治你的罪!」
「是麼?」呂神靚身上丹光驟然湧現。
轟!
這一群駕著劍罡而來的修士瞬間渾身氣息一炸,都倉皇往後退去。
「你們做什麼?我又不要自爆金丹。」呂神靚收斂笑意,平靜的說道。
何靈秀目瞪口呆,她只覺得呂神靚真的是女神,而不是女神經。
「那你看看,我這是在哪裡?」呂神靚直接又不讓那名老者說話,她原本就是玄天宗天賦第一人,此時頭腦清晰,這些人便是鬥嘴也根本無法和她相比,「我這是在孤峰,你們身為玄天宗弟子,應該知道孤峰是我玄天宗祖師劃定的試劍峰,同時也是比劍台。」
她此言一出,那些劍罡上怒聲不已的玄天宗修士頓時一靜。
「什麼意思?」何靈秀心中不解,她覺得這些玄天宗修士面色都有些詭異,便忍不住傳音問王離。
「我師姐真是天才。」王離忍不住先誇讚了呂神靚一句,這才解釋道:「孤峰遠離其餘玄天三十一峰,以往這裡原本就是玄天宗的試劍峰,在這裡激發劍罡合乎宗門規矩,之前要是有玄天宗弟子能夠在這裡激發劍罡,能夠威脅到三十一峰,那宗門之中的師長說不定還特別高興,宗門裡出了不世之才。除此之外,孤峰也是玄天宗的比劍台,按照玄天宗的門規,在這裡可以公平的比劍,約戰宗門之中其餘修士,不分地位高低。那師姐要是在別處叫罵宗主,自然是大不敬,但在這裡,要約宗主比劍,直呼名諱也不違背門規。」
「厲害。」何靈秀頓時就覺得更是不能惹王離這個師姐。
修為厲害是一回事,能夠合理利用規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兩者兼備的人,便真的很容易玩死人。
「鄭羨仙,你來不來?」呂神靚又喝道:「敢將濁氣沖刷孤峰,就不敢按照門規和我比劍麼?」
「住口!」
一名三十餘歲的女修厲喝,「宗主在閉關修煉青木劍罡,豈有工夫和你置氣!」
「那他不來你來?」呂神靚也不惱怒,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名女修:「你叫什麼名字?」
這名女修驟然一滯。
只是被呂神靚這正眼一看,她腳下的劍罡便自然畏縮般往後退去。
她此時也不回答呂神靚的話,卻是厲聲道:「呂神靚,你只知憑藉自爆金丹駭人,要比劍我們也只和正常修士比劍,如何能與神智不清的修士比劍?」
「我玄天宗祖師定立的規矩之中可是沒有阻止人自爆金丹這一條,也沒有說神魂受損的門人弟子就不能在這裡比劍。」呂神靚不屑的看了一眼這名女修,道:「你若是不敢和我比劍,就不要來自取其辱。煩擾別人比劍,門規可是也自有懲治之法。」
「呂師姐,只是我玄天宗的門規之中,也沒有邀人比劍,別人就一定要應這一說。」就在此時,一名白衫年輕修士卻是認真對著呂神靚行了一禮,道:「宗主還在閉關修煉劍罡,應是不應,那也該由他定奪,呂師姐你不斷呼喝邀戰,也是不妥。即便宗主不應你,你也不應蠻橫無理。更何況按呂師姐你這意思,你隨意邀人比劍,那我們宗主之中年輕修士,豈非也可以隨意邀請王離師弟比劍?」
「……」王離頓時頭疼。
這也能躺劍?
他都明知呂神靚有一口惡氣要出,已經很低調的在一旁不說一句話,但這火居然還能燒到他的身上。
「你們玄天宗幹啥啥不行,內鬥第一名啊。」何靈秀頓時幸災樂禍,「而且你的這個師哥,好像心機比你還要深沉。」
「你們想要找王離比劍?」
呂神靚卻是反而來了興致一般,看著這名白衫年輕修士,「你們的意思是,若是鄭羨仙這次龜縮著不出來和我比劍,我還不就此罷休的話,你們就馬上找王離比劍?」
白衫年輕修士微微挑眉,他又是認真的行了一禮,道:「都是玄天宗弟子,總不想弄得這麼難堪的,呂師姐你是仗勢壓人,我只是同理讓師姐你想想而已。」
「這同理挺好啊。」呂神靚若有所思,「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是叫李道七?上次你似乎和宗恆元來過孤峰一次,你之前和王離一同入門,似乎在同時入門的修士之中,你們還是關係最佳?」
這名白衫年輕修士頷首,道:「呂師姐說的不錯。」
呂神靚便也笑了,「那鄭羨仙不出來和我比劍就算了,就按你的意思同理,就由你們這些差不多同齡的修士比劍,王離,你和他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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