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走進急診室,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主治醫生帶著口罩,不過透過他厚厚的近視鏡我看到了對我的不友好。
或許因為在他看來我挑戰了他的醫學權威吧!此刻他應該也認為不可能治好傷重的董若蘭
這會兒我也管不了這麼多,等主治醫師離開後,我趕緊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董若蘭。
血液已經浸透了她頭上裹著的厚厚紗布,她臉上毫無血色,吊瓶裏白色的液體很有節奏地往下滴著。
不得不承認,董若蘭的五官十分精緻,身材也一流,只是刁蠻強勢的性格掩蓋住了她身上所有的美。
此刻面對這樣的董若蘭,我內心深處竟然冒出一個難以啟齒的邪念。
趕緊收回心神,我不敢耽誤太多時間,立刻輕輕把挎包放到一側,從裡面捧出黑色罐子。
董若蘭處於昏迷狀態,能看得出她傷勢極重,我估計恐怕很難把這半杯水全部灌進她嘴裡,於是我端起紙杯倒掉了裡面三分之二的水,這才小心翼翼地從黑色罐子內倒進大約三勺子水。
剛看到這黑罐子時,尤其是掂量著還挺沉後,便自然而然地覺得裡面的長生水不少,直到之前給老楊使用時,才看到這黑色瓷瓶特別厚,也就是說瓶中的液體要比看起來少得多。
在老楊身上見識過長生水的神奇能力後,我知道這可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寶貝。
晃了晃紙杯,確保倒入的長生水和紙杯里的水完全融合。
再看躺在床上的董若蘭,嘴巴緊閉嘴唇發紫,想用小勺把長生水灌進她體內,必須抱在懷裡,讓他頭枕在我大腿上。
想到必須這麼做,我頓時有些臉紅,可救人重要,時間不等人,我一咬牙,輕輕摟著她的脖子把她頭放到了自己大腿上。
這也算是美女在懷吧!我可達不到坐懷不亂的境界,整個過程心「突突」直跳激動無比。
看著她煞白餓了臉頰,發紫乾裂的嘴唇,忽然覺得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在短短一天內父親和兄弟先後離奇去世,她也莫名地被撞成重傷。
人吶!大概都有兩個面,同樣一個人,有人會覺得很可愛,有人則覺得十分討厭,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有人恨,也都會有人愛。
一陣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後,我心中萌生出了更強烈救她的想法。
體會到了照顧昏迷病人的痛苦,害怕把長生水晃出來,我每次只敢舀半勺,然後小心翼翼地用勺子頭撬開她的嘴,讓水流進去。
這活我哪裡幹過,剛開始速度很慢,好在熟能生巧,後來也就明顯熟練了。
神奇的一幕在我眼皮底下發生了,只見隨著長生水不斷地灌到她體內,董若蘭的臉上逐漸出現了紅潤,呼吸聲也逐漸清晰。
當紙杯空空如也後,董若蘭咳嗽了兩聲,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
尷尬的是,一口氣忙活了五六分鐘,我右手不停重複舀水灌水的動作,胳膊都麻了,好不容易灌完最後一口水,累得我胳膊酸痛無比,隨即注意力又都在她臉上,手便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她胸口。
只是感覺軟綿綿的十分舒服,也沒多想。
董若蘭緩緩睜開眼,看到我後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視線下移,定格到了我手上,瞬間橫眉緊促,露出了怒意。
「你……你幹嘛!還不拿開你的臭手!」
我這才意識到無意中成了個好色浪子,趕緊抬起手,同時身體像是觸了電一般往後挪了兩步。
董若蘭的頭原本枕在我腿上,隨著我腿猛地挪開,她腦袋「砰」的一聲枕到了床上。
「哎喲——你幹嘛!」
「我不幹嘛,你能醒就好,我這就去喊醫生來啊。」說完也不等她回應,大步奔向門外。
孫桂平、李景凱、醫院的幾個醫生,都圍在門口,好像時刻準備幫我「擦屁股」。
「啊!怎麼樣了?」見我出來,孫桂平直接拉住了我衣袖。
「人醒了,具體情況我不確定,還是請醫生幫她檢查一下。」
我這麼說,一是的確對長生水的效果沒有數,二是給醫生們個台階,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大半夜的忙裡忙外也不容易。
「醒啦?」主治醫生再次正當了一下眼鏡,然後猛地衝進了急診室。
孫桂平他們緊隨其後。
董若蘭已經坐了起來,正在扯頭上被血浸透的白紗布。
主治醫生現在急診室中間,張大嘴瞪著眼,好似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大蛤蟆。
「天吶,你小子到底什麼人?」孫桂平他們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還是李景凱第一個驚呼出聲。
隨即孫桂平也反應過來,對依舊呆若木雞的主治醫生說:「還是……還是趕緊幫她做個檢查吧!」
幾分鐘後主治醫生滿臉興奮地衝到我們面前:「奇蹟!這……這簡直是奇蹟啊!她小腦部滲出的血不見了,不僅如此,連……連身體其它地方的傷也都不見了。」
「奧?」孫桂平也忍不住笑著看向我,眼神幾乎帶著問號。
我害怕長生水的事曝光,趕緊假惺惺地對主治醫生說:「不愧是醫學聖手,董家一定會重金酬謝這位大夫的!」
說罷,我朝著主治醫聲笑了笑,這下他反而蒙了。
孫桂平反應迅速,先明白了我的意思,呵呵一笑:「是啊!最大的功勞還是院方和你啊!我這小兄弟根本不懂醫術——我會向上級反應,對你進行嘉獎的!」
說完還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董若蘭再次出現在我們面時,哪裡還有受過大傷噁心樣子,他視線掃過樓道里的眾人,然後定格到了我臉上,臉上的怒意瞬間冒了出來。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她用芊芊細手指著我,怒喝道。
我知道這次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乾脆不解釋,而是轉移話題:「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董若蘭轉了轉杏目。
這時候董家人全都圍了上來,瞬間把我們擠到了一側。
「小姐,你……你沒事吧?」
「真是謝天謝地,不過有些難以置信。」
「我說是小姐福大命大,也是董事長在天之靈……」這人話沒說完便戛然而止,可能也意識到這麼說不太合適。
董若蘭大喝一聲:「別吵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說的什麼呀!」
這一下午眾人都有些懵圈,看著年齡稍大的禿頂老漢輕聲問董若蘭:「怎麼,小姐不記得剛才的車禍了?」
董若蘭雙手捂住了頭,好像是在努力回想,從表情看得出她什麼事都沒想起來。
「我出過車禍?怎麼回事?我……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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