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喬森睜開眼睛,露出難以忍受的痛苦神色,骨頭酸脹,溫熱的血液灼燒一般,自己像陷入了火坑。
「嗯…」喬森低聲的呻,吟。
牙床有癢又疼,喬森手指摸了摸牙齒,感覺虎牙處好像比以前更加尖銳。
扭頭看向正在熟睡的易恆,以及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喬森產生恐懼,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臉上是否又變了模樣。
靠在床頭,喬森捂住臉頰。
「喬森?」易恆從熟睡中醒來,支撐起身子坐起來。
看見喬森手捂著臉,著急的把他的手挪開,喬森的臉瞬間暴露在自己的眼前,猩紅的眼眸,眼角一下是黑色的裂紋,這樣的模樣易恆一點都不陌生,喬森這是…覺醒了。
「喬森,喬森,」易恆雙手將喬森的腦袋抬起來,讓他與自己對視:「不要害怕,你這是覺醒了,你要控制自己,平穩情緒。」
喬森慌張的看著易恆,易恆也同樣變成這這種模樣,說話間,尖銳的獠牙出現在喬森的視線里。
「好難看,我不想這樣…」喬森搖了搖頭,差點都要哭出來,骨子裡敲打般的疼痛讓他想躺在地上翻滾:「牙床…很難受…」
「不要緊張,你一點都不難看…」易恆的拇指在喬森的臉上摩擦,細聲安慰:「放輕鬆,不要像那麼多,跟著我深呼吸。」
喬森閉著眼睛做深呼吸,身體好像困住了一頭野獸,它的獸角不斷的頂撞自己,喬森連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緩緩的睜開眼睛。
易恆早已經恢復了正常模樣,喬森看著易恆那雙溫柔的眼睛,怎麼也憤怒不起來。
「喬森,你很棒。」易恆鬆開了他的腦袋,說道:「把嘴張開。」
喬森的舌頭下意識的舔了舔有些變化的牙齒,聽著易恆的命令,乖乖的把嘴張開。
易恆的手指伸到喬森的口腔,指尖在喬森尖銳的犬牙上摩擦,認真的查看情況。
喬森此刻滿腦子都是血紅的顏色,他似乎問道了血液的芬芳,牙齒下意識朝易恆的指尖咬下去,新鮮的血液立刻蔓延到整個口腔。
易恆微微的皺下眉毛,看著喬森。
不清楚易恆是否生氣了,喬森嘴唇包裹著他的手指,頗為討好意思的舔了舔。
易恆抽出手指,指尖已經癒合,大概是惱喬森的不聽話,易恆淡淡的說道:「把牙齒收回去,睡覺。」
「嗯…」喬森咽口水,躺回床上,回味似的舔了舔。
第二天,易恆穿好衣服,推了推躺在床上的喬森。
「喬森,快起來,今天有客人要來。」
「客人?…」喬森閉著眼睛迷糊的喃喃:「你去就好…我…要睡覺…」
不知是不是跟覺醒有關係,喬森覺得身子特別累,他現在甚至連一個指頭都不願意動。
易恆看著喬森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膚,轉身到衣櫃拿出衣服,把喬森拉起來套上。
喬森慢吞吞的走到洗手間洗漱,鏡子還沒有拆下來,喬森抬頭就可以看見自己的臉,眨眨提不起精神的眼睛,喬森覺得,鏡子沒必要拆掉。
反正覺醒時和易恆一個樣,看著看著就習慣了,自己也總不能害怕自己吧。
聽見門鈴,喬森探頭看客人是誰,或許還是個吸血鬼。
進來的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帶著一層淺紫色的大波浪的黑髮,精緻的妝容,正巧她也看見了喬森,禮貌的微笑。
喬森的臉莫名的發燙,悄悄的關上門。
洗漱完畢後,喬森出門,看見易恆和年輕女人正在說話,喬森轉身準備回到臥室。
「喬森,你過來。」易恆在後面喊道。
「哦,」喬森微微皺眉,立刻帶上笑意走向這個年輕女人,伸出手:「你好,我叫喬森。」
「我叫趙塵。」女人對喬森友好的微笑,目光瞄到一旁的易恆,微微點頭,隨後坐下。
趙塵從包里拿出戒指盒遞到喬森面前:「它可以讓你行走在陽光底下不受傷害。」
「先把它帶上吧。」易恆對喬森說道。
喬森打開戒指盒,裡面是一枚盒易恆戒指造型一樣的戒指,但眼前的這個是紅色寶石,喬森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特殊意義。
拿起戒指帶到食指上,趙塵指了指陽台。
「喬森,你去陽台走走。」
喬森看向易恆,看對方點頭默許之後喬森猶豫的站起來,一枚戒指真的可以讓自己像正常人一樣?但易恆是不會騙自己的吧…
喬森走向陽台,越到陽光處喬森走的越慢,心裡畢竟是害怕的,那種皮肉傷都可以疼到撕心裂肺的程度…
離陽台靠的越來越近,喬森並沒有感覺到燒灼的痛感,慢慢的伸出手臂放在陽光下,喬森驚喜的轉頭看著易恆。
易恆朝他露出了淺笑。
怦怦怦…
怦怦怦…
喬森從陽台走回來,感謝這個神秘的女人。
「趙塵,謝謝你。」
「不客氣。」
「這是法術嗎?你怎麼會…」
趙塵為難的看著喬森:「這就說來話長了…我還有事,讓先生告訴你吧。」
說完就垮著包準備離開,易恆起身把她送到了門口,回來發現喬森正處在陽台,觀看著趙塵離開的背影。
「在我面前看其他人看得這麼專注,不怕我生氣嗎?」
喬森轉過身,靠在圍欄上,問道:「不至於這么小氣吧…」
「至於。」
「那我乾脆把眼睛給你好了。」喬森無奈,心裡生著無緣無故的悶氣,非常不理解易恆為什麼這麼對他。
愛嗎?
愛情應該建立在相互平等的基礎上,而不是控制。
但易恆,總是像一個沒長大的嬰兒,處處離不開母親,稍微每注意他的感受,他就會暴怒。當然,他的本事比嬰兒大,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
「我當然可以讓你看不見,但我不忍心。」
「你!」
喬森瞬間有一種無力感,扭頭就走。
易恆的速度很快,在喬森準備打開把手的時候,瞬間出現在喬森面前,握住喬森那隻放在把手上的手。
「你去哪?」
「出去逛逛也不行嗎?你還怕我逃跑?」
「不行。」
「易恆!你不能總這樣對我,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可以愛你,但你總這樣處處壓制我,我會疲憊的。」喬森盯著易恆的眼睛說道:「得到身體得不到心,你真的想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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