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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競先伸手跟服務員示意來杯酒,對季詩禮說:「你這是走之前都不打算跟我見面了嗎?這麼早就喝道別酒?」
季詩禮笑著說:「郝總公事繁忙,我怎麼敢耽擱你的時間?」
服務員端了酒過來,郝競先接過問他說:「是在為我沒有陪你生氣?」
「你想太多了。」季詩禮轉頭對他溫柔的笑。
「是嗎?」郝競先跟他碰了碰杯說:「那我自罰三杯行不行?」
「別了,你要是喝醉了還得我伺候。」季詩禮杯里的酒已經不剩多少,他微仰了脖子一口喝乾,脖頸纖細,喉結因為吞咽而滾動,郝競先偏頭看他,眸色轉深,他舉杯喝了一口說,「你是想先把自己灌醉換我伺候你麼?」
季詩禮轉頭說:「我杯子裡的是白開水。」
「怎麼可能?」宴會的酒水都是服務員送過來的,客人不可能有機會把白酒換成白開水的。
「不信你聞。」季詩禮把空杯子遞過來給他聞,郝競先輕嗅了下,鼻端一股清淡的酒香。抬頭看,眼前的男人臉上還掛著今天宴會上就不曾變過的笑容。
郝競先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看著他低聲說:「欠收拾了你。」
「你竟然真的信。」季詩禮被他掐得大腿抖了抖,轉過頭唇角彎彎,這次是真的笑了。
「想看你笑真是不容易。」郝競先問,「還喝嗎?」
「不了吧。」季詩禮說,「你還要跟人應酬,等下我開車。」
郝競先用空杯子跟服務員換了杯酒拉了季詩禮起來說:「帶你認識認識朋友。喝醉了就找代駕。」
季詩禮這會反倒有些猶豫,他說:「再等等吧,今天人太多了。」
郝競先看了看四周,除了帶過來的伴,還有趁機混進來套交情的,這也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他跟季詩禮說:「介紹一兩個認識就行。」他跟季詩禮說好是來見他朋友的,總不能最後讓所有人都覺得季詩禮不過是他帶來的伴而已。
季詩禮起身跟著他,郝競先也就挑了兩三個關係特別好些的介紹了,介紹閔行的時候,對方一臉賊笑地跟季詩禮說:「真是神交已久啊。」
郝競先怕他尷尬,不等季詩禮開口就搶先道:「我還在呢,你就想神交了?」
閔行笑著抬手捶了他一拳說:「一句玩笑話的事也來跟我較真,朋友真不好當。」
郝競先也跟著笑,兩個人說了幾句,郝競先就帶著季詩禮走了,沐芸站在閔行旁邊充當布景板,季詩禮臨走還跟她點頭示意。
兩人轉過身後郝競先壓低聲音問:「你真的喜歡女人?」
季詩禮側頭笑著看他挑了下眉沒有說話,郝競先解釋說:「我感覺你對沐芸有點特別。」
「我對誰都這樣。」出門在外,客氣溫和,謙遜有禮。
郝競先反駁說:「你對我沒這樣。」他對誰都是一副好脾氣,對著自己就是翻臉跟翻書一樣。
季詩禮抿了抿唇,低垂了雙眼說:「你……」
「什麼?」等了一會沒有等到下文,郝競先開口問。
「你介紹完沒有?」季詩禮抬頭,臉上的笑容不曾變過,郝競先回答說,「差不多了,還有以後介紹給你。」
季詩禮點頭自顧自找了位置坐下,郝競先陪了他一會,宴會上事先空出的舞台上開始表演節目,後面舞台上開始成雙成對的跳舞,再後面氣氛就有些歪了。郝競先去跟人打了個招呼就跟季詩禮離開了,他其實有些後悔跟季詩禮參加了這個宴會,還不如兩個人在家一起過過二人世界。
出了門郝競先問:「我有個住處在這附近,去那裡嗎?」
季詩禮說:「我想回去。」
郝競先對他都快二十四孝了,自然是都依著他,打電話找了代駕去季詩禮那裡。
一進門郝競先就把季詩禮壓在牆上吻,呼吸出來的氣體帶著讓人微醺的酒氣。
「洗澡。」季詩禮提醒道。
這行去衛生間的路上又揉又搓,等衣服脫下來已經皺巴巴的不成樣子,上次郝競先想要的姿勢這一次得到了滿足,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曖昧的聲音,郝競先也有點劣根性,初時還顧著兩人的快意,後來哄騙季詩禮喊他老公未果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季詩禮轉頭瞪了他一眼,奈何所處情境特殊,非但沒有殺傷人反而引得人更加激動,他只好一隻手撐著牆一隻手伸去下面,郝競先握著他那隻手的手腕反擰到他的腰後,說:「就叫一聲,好不好?乖。」
季詩禮向後踢他,郝競先把他往前一推,他的身體前傾緊貼在冰冷的牆磚上,腳也重新落回了地面,郝競先說:「乖,別鬧。」隨後季詩禮的另外一隻手也被他擰去了背後。
季詩禮掙扎了下,咬著牙說:「郝競先,我跟你沒完。」
「最好跟我沒完沒了一輩子。」郝競先的節奏很快,他湊在季詩禮耳邊低聲喚他說,「詩禮。」
衛生間裡水聲碰撞聲持續不斷,在這聲音里有人壓抑著低聲呻吟有人不斷地喚著對方的名字,從深情到乞求最後是無奈。
郝競先快到最後的時候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稱呼,但還是鬆開了手,抱著他的腰,惡意地加快速度,同時咬著他的耳朵說:「老婆,我愛你……」由他喊一聲老婆也是一樣的,郝競在這個瞬間得到了滿足,身下的男人手只來得及扶著牆然後就顫抖地差點跪了下去,郝競先剛觸碰到他下面的手停住了,他的心裡只剩下了吃驚。
季詩禮撐著牆喘息,幾秒後很兇狠地給了他一個肘擊,怒氣洶洶地說:「給我滾!」
他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郝競先痛得冷汗都出來了,他緊皺著眉,捂著被撞中的胸口咳嗽說:「你這個力道是想直接弄死我嗎?」他頓了頓又說,「這本來就是正常的事,你不用不安。」這大概才是別人所說的第一次後的情緒波動大吧。
「滾。」季詩禮背著他沒有轉身,手指扣著牆上光滑的瓷磚,說,「馬上滾!」
郝競先在蓮蓬頭下衝著自己,想要過去擁抱他,卻見他一身防備的姿態,擔心此時過去會更加觸怒他,只得說:「我在外面等你,你早點出來。」
季詩禮在裡面待了二十幾分鐘,郝競先去敲了兩次門,對方才從裡面出來,身上裹著掛在浴室的浴袍,表情已經放鬆下來,他看了眼郝競先身上的睡衣說:「你明天不是要參加別人的訂婚宴?不回去嗎?」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暗啞,不知道是凍到了還是剛才發出聲音太多。
郝競先走過去說:「我早點起就行。」他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問,「你好點了嗎?」
「沒事了。」季詩禮掙脫了他的手臂說,「就是累。」
「這個點也該累了。」郝競先說,「家裡的有備藥嗎?你吃一片感冒藥再睡。」
「嗯。」季詩禮聽話地找了藥片吃下,又喝了一杯水才回臥室躺下。郝競先本想抱著他睡,卻被他推開了,他說,「太熱,我睡不著。」
郝競先只好往旁邊躺了點,季詩禮問:「胸口還痛嗎?」
「淤青了,還痛。」郝競先裝著可憐,問,「給我揉揉嗎?」
「活該。」季詩禮翻身背對著他,兩人陷入了沉默,郝競先在這安靜的氣氛里快睡著的時候季詩禮突然問,「痛得厲害嗎?」
郝競先在心裡嘆了口氣,伸手在被子裡摸到他的手,季詩禮縮了縮指尖又擺回了原處任他牽著,郝競先說:「放心睡吧,不痛了。」
季詩禮翻了個身抽回了手,跟他面對面說:「我是擔心留下後遺症,別半夜死在我床上,我膽子小。」
郝競先伸手掐他的臉說:「嘴硬。」
季詩禮語氣冰冷地說:「鬆手,還有,說話注意點,別逼我呸你。」
「那你呸吧。」郝競先收回手說,「反正我也不覺得你口水髒。」
季詩禮又翻身背對了他,郝競先見他如此,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翹,沒用多久兩個人都睡著了。
郝競先睡前定了鬧鐘,鈴聲響了一聲他就睜開眼睛忙找出手機把鬧鐘關了,關了之後去看旁邊的季詩禮,對方在迷糊間動了動並沒有醒,他這才放下心,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在心裡描摹了一遍他的眉眼輪廓,才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吻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早安,老婆。」
對方在睡夢裡完全沒有給出反應,郝競先卻覺得跟大清早喝了杯蜂蜜水一樣,滿嘴甜味,滿足到了心底。
如果每天都有這樣的早晨就好了。郝競先邊穿衣服邊想。
離開前他給季詩禮留了標籤在床頭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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