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二個參賽人員排名公布後,張凡就知道自己要首先上場了,不過鑑於自己之前上報的參賽歌曲和現在自己寫的這首差距實在過大,張凡還是決定用現在新寫出來的歌曲。
想到這裡張凡向前走了半步,輕聲說道:「楊老師,我現在能換首歌麼?」
楊導師聽到了張凡的話,只是卻沒回頭,依舊看著台上的張大大,舉起一隻手掩住嘴唇,這才低聲道:「恐怕不行,在未彩排的情況下導演組不會同意的,除非你不用伴奏,自己來。」
張凡想了想,還是決定使用新歌,反正都是要自彈自唱,這個無所謂。
張大大此時說道:「本次是明日之子的終極之戰,十二位選手中會淘汰兩位。第一輪我們的規定是兩兩對戰,勝者可以晉級,負者的六人中由三位星推官推薦一名晉級,並且淘汰一人,剩下的四人再次比試一輪,由網絡投票的方式決定晉級對象,淘汰支持率最低的一位學員。」
「至於上場順序為上周網絡支持率最低者,有請張凡,第一個登場。」
張凡聽到張大大已經在叫自己,也就提著吉他上了台,而張大大已經開始在介紹張凡,等張凡在張大大身邊站定,一米八的大個子,顯得張大大很是柔弱無助。
張大大早就知道這種情況,顏值身高在張凡身上自己都找不到優越感,純粹的只有被虐的份,他哪會願意如此,所以,一等張凡在自己身邊站定,監聽耳麥中導播提示詢問張凡的對戰人選時,張大大立馬就向張凡開問。
「張凡,不知道這次你要唱什麼,還是你自己寫的歌?」
張凡微微一笑,回答道:「彩排時的那首我不準備唱,我準備換新歌,你看可以麼?」
張大大一愣。「新歌,彩排時不也是你寫的新歌?」
「那首歌我有十分不滿意,想唱新的?」
「那你稍等下,咱們等下導演的答覆。」
沉默了十秒鐘,張大大才說道:「導演同意了你唱新歌的要求,不過沒有伴奏,你如果還堅持的話,就需要自己伴奏。」
張凡點點頭,說道:「謝謝導演,我自彈自唱就行。」
張大大繼續接話道:「那就期待你的表演了,現在請你在剩下的十一位選手中選一人,當做比賽的對手,請說出你的選擇。」
張凡淡淡的邪性的一笑,向著台下的其他成員,朗聲說道:「這新歌贏定了,不服來戰!」
張凡沒有按照彩排時的自己選擇,而是直接拉起了仇恨,既然自己知道了自己要唱的那首歌的實力,自己猖狂下如何,人不猖狂枉少年,自己才二十二歲,有的是資本。
張凡的話,讓後台的導演組與工作人員都炸了,三位星推官導師,也被張凡的張狂給驚到了,更別說還要和張凡競爭的十一名學員,幾位學員都被張凡的話語氣憤不已,紛紛舉手報名,聲稱要和張凡對戰。
要知道,張凡前兩期選秀可沒什麼亮眼表現,這一波自吹仇恨拉得滿滿。
後台導演組,肯定不會說什麼,有張凡這種方式的拉仇恨,肯定就是節目的一個爆點,至於張凡的輸贏都無所謂,輸了也就是一個小丑而已,至於贏了,雖然對張凡有很大的好處,贏來不少的聲譽但對這個界面來說,何嘗不是熱度。
這不是麼,就在兩位導演討論這個事情之時,耳麥中已經傳來工作人員的匯報,直播的收視率因為張凡的一番挑釁,直接在一千多萬的基礎上又上漲了十幾萬人,而且還在持續增加中,這也算是不錯的成績吧。
面對同時舉起手來的十一人,張凡直接接過話頭,拿起話筒直接說道:「來吧老孟,孟子坤。」說完拿起吉他,對著下方的孟子坤招招手。
「我先上了夥伴們?」孟子坤一邊去等候室準備,一邊向其他學員與三位星推官示意,他對張凡這次的表現是有些氣惱了。
張凡見狀,只是嘿嘿一笑,示意工作人員給他拿只凳子,就準備開場。
而下方的楊星推官和薛星推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一起,楊星推官看著攝像機沒拍這裡,直接用手遮住手邊的耳麥,示意老薛也遮住,這才說道:「張凡今天有點不對頭吧,平時雖說也很有少年氣,但是今天好像有點昏頭了。」
老薛點點頭,然後才說:「在舞台上說出這話,有猖狂之嫌,這也算是另一種耍大牌,以後走演藝路線夠嗆了。」
楊星推官嘆了口氣。「我其實還是很看好他的,本來想帶他進扶搖劇組,他現在的這種表現,讓我有點怕惹事了。」
正說到這裡,薛星推官看到攝像機掃來,連忙示意看台上,然後向後走了一步,站在那裡看著台上。
而此時坐在高腳椅上的張凡已經開始彈起了吉他,一段很普通的小調過後,張凡一邊彈著吉他,一邊吹著口哨,一派很悠閒的意境,隨即一曲低吟般的唱詞從他口中唱出。
「當我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我的模樣」
拿著列印好的曲目正在看的老薛,一聽張凡的演唱,就將手裡的曲譜丟在了身邊的台子上,張凡唱的確實是新歌,並不是彩排時唱的歌曲,這歌詞看沒聽得舒服。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地唱著苦澀的歌
聽它在喧囂里被淹沒
我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聽到這裡的薛導師已經感覺到這首歌的力量,這是有望成為經典的歌曲,經典啊一年都未必能有一首,至於能不能成為經典,就看這首歌的下半部分,如果還能保持這個力度,這首歌絕對能成為經典,只是張凡表達的情緒確實有些青澀,有些讓人看不懂的樣子,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詩強說愁的意思。
正在這時,正在彈奏著間奏的張凡,手指一停,停了一秒,然後才繼續彈奏,這個情況不是多次聽到這首歌的人根本不會知道,而就是這個瞬間,張凡的眼神從單純的猖狂突然變得深邃猶如深不見底的大海。
間奏完畢,張凡的歌聲再次傳來,只是這次充滿的愁緒,帶滿的感情。
「躁動不安的座上客
自以為是地表演著
偽裝著舞蹈著疲憊著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
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清醒的人最荒唐。」
整首歌曲唱完,張凡依舊坐在高腳椅上沉默不語,默默地舒緩著情感。
從前半段的情感輕浮,到後半段歌曲的情緒充滿深沉內斂,薛導師感覺這完全不像一個人唱的歌曲,明明是兩個人。
可是薛導師哪會知道此時張凡這具二十二歲年紀的年輕身體裡,此時竟然會有兩段叫張凡的記憶,還分別成為了兩個人格,就比如剛開始的猖狂是二十二歲年紀的人格,而歌曲後半段開始就是一個四十二歲老男人的人格,而且那個人格還經歷了從貧困到繁華,從繁華到孤寂,你是一個輪迴。
張凡唱完,張大大上台和張凡站到一起,說道:「張凡你這首原創歌曲給我驚到了,不過我們還不知道名字?」
「消愁,消失的消,憂愁的愁。」
「好名字,那我們按照流程,請我們的三位星推官進行評價,就由薛老薛你先說吧。」張大大說道。
薛星推官,激動地抱著身前的話筒道:「我研究了12年的歌詞,你寫的這首歌詞,讓我很想給你跪。」
「一杯敬過往,一杯敬死亡。這寫得太好了,我是一個很公正的人,我做音樂,只要比我還厲害的人,我都想獻出我的膝蓋。」
說完此話,邊上的楊星推官笑著調侃道:「老薛,觀眾們讓你跪耶!」見半天老薛沒動靜,還在看著張凡。
楊星推官對著老薛切了一聲然後向著張凡問道:「你是不是在現實生活中被抽了很多個耳光,要不然你的歌詞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故事,真的非常神奇。」
此時的張凡人格已經是四十二歲的年紀的老成人格,哪會被這場面鎮住,舉起話筒道:「看別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淚而已。看過了別人的故事,總會有些自己的感觸,特別是我們這些在醫院工作的人,別人的故事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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