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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義哲才坐上出租車,梁天朗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你和鄭毅分開了吧?」
怎麼一個個都像在他身上裝了監視器一樣。
「你怎麼知道的?」
「鄭毅昨天跟我說會帶你出來玩,他晚上要坐飛機,我算好了時間才給你打電話的。」
這兩個人已經恢復到可以正常交流的關係了嗎?
喬義哲禁不住納罕。
梁天朗輕笑一聲,「義哲,你的病好了吧?」
「沒什麼大礙了。」
「之前說你病好了就帶你出來玩的,你過來找我吧。」
喬義哲忍不住苦笑,「改天吧,我才在遊樂場玩了一天,有點累。」
「放心,我叫你來的地方不需要花體力,坐著喝點小酒,聊點小天就好。」
「算了,還是下次吧。」
「沒得商量,我現在給你發地址,你直接打車過來。」
又來一個自說自話,自作主張的。
梁天朗也知道自己太強勢了,發地址來的時候特別在句尾加了很可愛的顏文字。
喬義哲一看到賣萌的小人臉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笑著搖搖頭,對司機報出新地址。
大概是星期天的緣故,回城的路上有點堵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八點鐘了。
喬義哲收到地址的時候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一下車看到酒吧的牌子,還是有點接受不良。他已經好久沒來過gay吧了,一來就來這麼高大上的,不是消遣是壓力吧。
梁先生搞什麼鬼?
喬義哲站在門口給梁天朗打電話,「我還是不去了,你和朋友好好玩吧。」
梁天朗笑道,「你是不是已經到了?等我,我馬上下去接你。」
喬義哲才撂電話,就看見梁天朗推開酒吧的門風風火火地衝出來,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到多久了?不會一直在外面猶豫要不要進來吧?」
喬義哲被梁天朗的笑容感染,也比之前高興了一點,「你把我弄到這裡來幹什麼?」
「之前就說好帶你來的,認識些新人不好嗎?省得你還對周沐仁念念不忘。」
「我不適應這種場合,也沒法認識新人,我還是回去吧。」
喬義哲轉身要走,被梁天朗扯手硬往酒吧里拖,「我的角色被鄭毅搶了,一腔鬱悶無處發泄,你就當安慰我好了。」
「什麼角色?」
「鄭毅不是去北瓊拍電影了嗎,他拿到的那個角色本來是我的,被公司協調給他了。」
這倒是始料未及。
喬義哲愣神的幾秒,已經被梁天朗拉到吧檯了,「喝什麼?」
「啤酒吧。」
兩個人點了啤酒,找了個安靜的卡座聊天,梁天朗的幾個朋友也都識相地沒有過來打擾,只是遠遠同他揮手打招呼。
梁天朗隨口對喬義哲解釋了一句,「那幾個人都是我們公司的,有的出道了,有的還沒有。」
喬義哲看看四周,「這個酒吧里的人都是演藝圈的嗎?」
梁天朗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毛,「不都是演藝圈的,不過都勉強算得上是社會精英,其實我和周沐仁不是在公司認識的,是在這裡認識的。」
喬義哲彆扭了一下,馬上就開始坐立不安,「不會在這裡見到他吧?」
梁天朗看著喬義哲,故作不經意地說了句,「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吧,小薰說他和洛斐然試著複合了。」
他的語氣已經控制的很不經意了,喬義哲的心卻還是像被什麼重砸了一下。
他本以為他已經不在意了,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周沐仁既然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之前為什麼還一直糾纏他。
短暫的震驚之後是憤怒與傷感,喬義哲心裡越是驚濤駭浪,臉上越不想表現出異樣,忙笑著問梁天朗,「你和鄭毅那個電影角色是怎麼回事啊?」
梁天朗喝了一口酒,「北瓊一個知名導演的新片,雖然只是個男配角,不過也是很好的機會,我去試鏡了,角色也差不多拿到手了,誰知半路殺出個鄭毅,稀里嘩啦就把我的角色搶走了。」
「他都已經是眾矢之的了,怎麼還能搶你的角色?製片方也不會同意的吧。」
公司經紀部與公關部協調的結果,大概是這個角色比較適合洗白,再加上他新簽的經紀約跟賣身契差不多,公司覺得有利可圖。」
梁天朗嘴上抱怨,可實際卻對這件事並不在意,他湊到喬義哲耳邊才要說什麼,就有人過來找他說話。
喬義哲的啤酒剛好喝完,就跟梁天朗打招呼去了吧檯,他點了酒之後也沒有馬上回到原位,只坐在吧檯默默地喝。
靜下來之後才發現心情究竟糟糕到什麼地步,焦躁和消沉兩種情緒同時發作,折磨的他不堪忍受。
喬義哲正難過的無以復加,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一回頭,他就看到了面帶微笑的李立仁。
喬義哲馬上從座位上滑下來跟李立仁握了一個手,「李醫生,好巧。」
李立仁也很驚訝看到喬義哲,「我之前還不確定,原來竟然真的是你,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一個朋友帶我來的。」
李立仁笑著點點頭,指著下面的卡座對喬義哲問了句,「方便跟我聊聊嗎?」
喬義哲潛意識裡狂叫不要,可實際出口的卻是一聲好。
兩個人端著各自的酒到座位上坐了,喬義哲連看都不敢看李立仁,李立仁也有點不自然,可他從頭到尾都禮貌地微笑著,「我一直很愧疚,當初不該介紹你和沐仁認識的,給你添了麻煩,他的狀況也很糟糕。」
喬義哲心裡一陣刺痛,他也分不清是為自己還是為周沐仁。
李立仁見喬義哲不接話,就默默喝了一口酒,斟酌半晌才接著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不高興,我還以為你知道沐仁的狀況。」
喬義哲終於覺出不尋常,「我其實不太明白李醫生的意思。」
李立仁的手指在酒杯上來回摩挲,「沐仁有抑鬱症,很嚴重的那一種,睡眠障礙,進食障礙,很容易對誘惑物成癮,看醫生看了很多年也沒有效果,去了也只為了開藥,藥量不夠的時候,我也會幫他補充。」
「他從前的確是說過他睡眠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他狀況不那麼糟糕的時候,每天也睡不過五小時,狀況糟糕的時候,一整晚都睡不著。之前在國外留學期間,他暴飲暴食過一段時間,吃藥控制後又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吃飯,回國後他的狀況雖然好了一些,可最近又開始不吃飯了。」
之前他們見面的時候,周沐仁的確說過他最近睡眠差也沒有食慾,喬義哲當時並沒覺得有多嚴重。
「周沐仁的狀況真的很差嗎?」
「非常差,他本來已經停藥一段時間了,結果現在病情反覆。」
李立仁已經儘量控制自己說話的語氣了,可喬義哲還是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點責怪的意味。
又或許只是他太敏感了。
「抑鬱症不算是很嚴重的病吧?」
「會死人的。」
看李立仁的表情,不像是危言聳聽,喬義哲的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流,「周沐仁不是和洛斐然複合了嗎,心愿得償,他現在應該好轉了吧。」
李立仁一聲長嘆,沒有正面回答喬義哲的話,而是說了句,「雖然我和你接觸的時間不長,可也看得出你是一個性格很好的人,我一度以為你會很適合沐仁,沐仁也很喜歡你。」
喬義哲搖頭訕笑,「他並沒有很喜歡我。」
李立仁不置可否,「有一件事……其實不該跟你說,在你之前,周沐仁也跟人同居過一次,那個時候他還在國外留學,雖然他和那個男孩子的交往比較平淡,卻也有很多溫馨的時候,可是後來,毫無預兆的,他就自殺了。」
喬義哲的心臟跳漏了一拍,「他?周沐仁嗎?」
李立仁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是啊……那天早上,跟他同居的男孩子本來已經出門了,可是後來發現自己忘記帶東西了,要不是他去而復返,周沐仁就凶多吉少了。」
喬義哲握酒瓶的手都顫抖了,為了掩飾失態,他只能把酒放在桌上,「後來呢,後來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送到醫院洗胃,救回一條命。他出院之後,那個男孩子就跟他分手了,也不是不喜歡他,可是他的喜歡還不足以讓他去承擔這麼重的負擔。」
喬義哲在聽到周沐仁是負擔的這個說法時,突然心疼的想哭。
李立仁看著他,笑著又加了一句,「那個男孩子,就是我。」
喬義哲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心也亂的不得了。
李立仁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像我這種人,其實永遠都沒辦法理解沐仁,大概他是學藝術的吧,太感性也太脆弱,他抽菸成癮,喝酒成癮,有一度也曾藥物成癮,性成癮,他的逆商太低,一蹶不振之後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一般人都受不了這種壓力。」
喬義哲閉上眼,從前的許多事在眼前回閃,周沐仁一抽菸就抽個沒完,喝酒也像是不要命,一旦開始親密,也必定要糾纏到力竭才結束。
或多或少,的確是帶了一點病態。
喬義哲正要說什麼,手機就響了。
是梁天朗打來的。
大概是因為人越來越多,音樂越來越吵,他們坐的又偏僻,他找不到他了吧。
喬義哲對李立仁說聲抱歉,接起電話,「天朗你在哪?」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遇見個熟人,就隨便聊了幾句。」
梁天朗笑了兩聲,「我們去樓上的小包間了,你記一下房間號,聊完之後就上來找我。」
喬義哲才掛斷電話,李立仁就站起身告辭,「你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我們改天再聊。」
他既然已經這麼說了,喬義哲也不好再多留他,只能同人禮貌告別,找樓梯上樓。
大概是心情太煩躁,上樓的時候他就滑了一下,恰巧有人從二樓下來同他走了個照面,就順手扶了他一把。
喬義哲還沒來得及道謝,一抬頭看見那個人的臉,就像被雷劈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了。
「溫卿贇……」
「義哲……是義哲嗎?」
喬義哲是驚詫,他對面的人卻是驚喜。
溫卿贇本來只輕輕扶著喬義哲的胳膊,可在認出他的那一刻,抓人的力度就陡然收緊,「你是義哲吧?」
「不是,你認錯人了。」
喬義哲倉皇失措,甩開人就要往樓上走,可溫卿贇馬上又把他拉住了,「你剛才明明也認出我了,你就是喬義哲吧。」
老天真是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在他最狼狽最糾結的時候,讓他重新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這個人。
「我還有事,先走了。」
喬義哲不想在樓梯上拉扯,就又用力地甩了一下溫卿贇抓他的胳膊。
溫卿贇沒有半點要放棄的樣子,他的兩隻眼睛閃著喜色,喬義哲的拒絕他都充耳不聞,「這麼多年你跑到哪裡去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你好苦,我們不要在樓梯上說話了,下樓,我請你喝酒。」
「我真的要去……」
喬義哲的抗議都湮滅在音樂聲里,他的小臂被溫卿贇緊緊地鉗在手裡,一路拖到吧檯,「兩杯□□。」
調酒師畫著濃重的眼線,眼神極度妖艷,當他把雞尾酒送到喬義哲手裡的時候,喬義哲被他的笑容嚇了一跳。
溫卿贇帶喬義哲穿過人群,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端起酒杯同他對碰,「致重逢。」
喬義哲無奈,只能喝了一口,大概是喝的太急,又或許是酒太烈,他被嗆得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溫卿贇笑著剛要說什麼,就被手機的震動打斷了,他轉身接了電話,隨後就拍拍喬義哲的肩膀,「是我老闆,我上去跟他說一下,馬上就回來找你,你呆在這裡不要動。」
他前腳剛走,喬義哲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他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火燒一樣好難過。
承諾什麼的都比不上生理上的不適重要,喬義哲只想馬上到外面透透氣。
他剛要扶著桌子往外走,就有人在後面拍他一把。
喬義哲打了個激靈,一回頭發現是李立仁的時候才安下心來,「李醫生。」
「義哲,你臉色怎麼這樣?」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有點難受,大概是剛才的一口酒喝急了。」
李立仁聞了聞喬義哲的酒,忍不住皺起眉頭,「你的酒裡面有烈性的催情劑,幸虧你只喝了一口,對身體的傷害不大,打個針就沒事了,我扶你打車去醫院。」
喬義哲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長相妖艷,眼神詭異的調酒師。
他是被戲弄了,還是被當成靶子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有夠倒霉的。
李立仁把喬義哲攙扶到外面,招手打到車之後,喬義哲卻執意一個人上了車,「我自己去醫院就可以了,李醫生你回去吧。」
李立仁面有猶疑,「你沒問題嗎?」
「沒問題,謝謝你。」
「確定?」
「確定。」
李立仁看他神智還清醒,終於還是點頭放他走了。
其實喬義哲已經不知理智為何物了,他對司機報出了一個地址。
周沐仁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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