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現場的記者,在吳承這一連串的動作下,全都懵圈了。
本來他們受邀來此,還有些不明所以,等麗聲院線的老闆與吳承簽完約後,他們才反應過來。下一刻,他們的腦子突然炸開,覺得香江電影圈要變天了,一個個倒抽冷氣,但又興奮不已。
當吳承宣布岑健勛為院線總經理之後,所有記者便開始七嘴八舌地問起吳承與麗聲的老闆。
「吳先生,東龍國際入主麗聲院線,是打算與嘉禾以及邵氏分庭抗禮嗎?您就不怕鄒老闆與邵大亨聯起手來打壓嗎?」
「吳先生,東龍國際收購麗聲院線,是不是說明,東龍國際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嘉禾與邵氏的合擊?是什麼讓你這麼有自信?」
「吳先生,方便透露你收購麗聲院線花了多少錢嗎?是什麼讓你如此自信,難道你就不怕院線虧本嗎?」
「吳先生……」
吳承敲了敲桌子,冷聲道:「還沒有到提問的時候,請大家先安靜一下,我先說幾句,有什麼問題一會一個一個來!」
吳承的神色,讓不少記者想起上個月『醉一』的開機現場,一時間,不少記者直接閉起了嘴巴。而那些不懂得閉嘴的,則是直接被吳承叫保安給請出去了,再一次上演了得罪吳承的下場。
也因此,吳承在那些記者眼裡,變成了一個狂妄的暴君。
「東龍國際接手麗聲院線,並不是想要挑戰誰?那些想要挑撥我跟鄒大亨以及邵大亨之間關係的,眼睛可要放亮些。」吳承的神情有些玩味,末了正色道:「東龍國際想要發展壯大,除了拍攝自己的影片,自然也需要自己的院線。而麗聲院線,就是我們的最佳選擇。」
頓了下,他繼續道:「我們歡迎所有閒散院線加盟飛龍院線。另外,我們也歡迎其他電影公司把片子送到飛龍院線上映。在這裡,我宣布,飛龍院線將取消院線包底制,實行影片分成制。當然,所有上映的影片,都需要經過我們購片部的嚴格審查才可以上映,上映之後是否加映,又或減映,則由市場而定。這是我的承諾!」
轟——
吳承的話,就像一道驚雷,在香江的上空迴蕩。
當然,這是比喻,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在許多人看來,也不遑多讓了。要知道,院線包底制,那是院線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產生的。
取消這個制度,那院線上映一部影片,是否虧損,就跟製片方沒有半毛錢關係了。製片方只需要提供影片就可以了。
這讓邵氏與嘉禾怎麼辦?他們除了也取消之外,還能怎麼辦?
邵氏還好,他們更多的是自產自銷,不愁沒有片源,可嘉禾不一樣啊!嘉禾自己出產的影片,根本不夠他們自己的院線消化。這等於是一手將嘉禾院線的地基給掘起來了,鄒紋懷不找吳承拼命才怪!
當天晚上,這個新聞在香江便已經滿天飛舞了,到了第二天,幾乎只要看報紙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那些自由電影人們拍手相慶,爭相慶賀,覺得這事,簡直就是他們的福音。但是像嘉禾與邵氏這些大公司,就是直接罵娘了。
邵氏還好些,至少邵大亨很淡定,甚至他還有心情想著,回頭看吳承那小猴子怎麼跟鄒紋懷這個二五仔鬥法。
坐山觀虎鬥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這幾年來,他跟鄒紋懷斗,結果很明顯,邵氏過得相當艱難。如今突然跑出一個盟友來,他的心情自然是欣喜更多一些了。
而他的妾侍方儀華卻覺得,吳承這個年輕人,其實相當危險,他的存在,對邵氏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
邵大亨能想不到這一點嗎?肯定不會想不到,只是他心裏面多少也有點猶豫,畢竟他們現在的主力在無線那邊。
而且,他跟吳承之間的關係也還不錯,他又是前輩,自然也就不太好意思做出那種打壓後輩,不讓其出頭的事情來。
而正如許多人所猜測的那樣,鄒紋懷果然是氣壞了!
在他辦公室里的高檔裝飾品不少都遭了他的毒手,要不是他的情人與幾位好友攔著,他估計直接找吳承拼命的心都有了。
「這個小王八蛋,我就知道他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居然挖我們的牆腳。麗聲的人也不是什麼好貨,居然在背後捅我刀子!」
何觀昌搖頭嘆道:「其實我們早就已經知道那姓吳的小子不是個安分的主,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他的動作會這麼快罷了。這其實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他也不欠我們的,怎麼做,那是他的自由!」
蔡勇昌大聲道:「怎麼就不能怪他了?他接手麗聲院線,那是他的自由沒有錯,可錯就錯在,他不顧業內規矩,取消那個包底制,這不是往咱們腳下掘地基嗎?以後其他公司的片子,咱們怎麼接?」
「確實如此,而且,麗聲院線不聲不響,直接將院線賣掉,之前他們可是與咱們有合作的,咱們可以告他違約……」
何觀昌哭笑不得,道:「怎麼告?他們跟咱們有合作是沒錯,可他們只是出售院線,又不是不跟咱們繼續合作,在法律上,咱們能站得住腳嗎?現在反倒有些不太好辦了,咱們是終止與他們合作,還是繼續與他們合作好?如果終止,就怕對方到時反咬我們一口。」
他說著,嘆了聲道:「說到底,還是咱們小看了那個吳承,誰能想到,他只不過拍了一部電影,就有魄力直接拿出四千萬,收購麗聲院線呢!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怎麼來的那麼多錢!」
鄒紋懷深吸了幾口氣,將心中的鬱悶趕了出去,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大伯吳明泉在香江雖然只能算是三流豪門,但就算是不入流的豪門,那也是豪門,借給他幾千萬,並不算什麼難事。現在重要的,已經不是這些了,而是必須給這小子一個教訓。」
鄒紋懷冷笑一聲,恢復娛樂圈大佬的氣勢,拍案道:「從現在開始,終止與麗聲院線的一切合作,向外放出消息,所有與麗聲……不,現在是飛龍院線,所有與他們接觸過的電影公司,咱們都不上映他們的片子,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甘願冒這個險。另外,查一查他們拍的那部《雜家小子》什麼時候上映,我要用《半斤八兩》狙擊它,讓那小子痛一痛,好好給他們一個教訓!」
眾人聞言,都不由倒抽冷氣,當一個能與邵大亨分庭抗禮的大佬認真起來時,他們才明白,這股氣勢有多強烈,多可怕!
同時他們也在心裡暗想:吳承要拿什麼來回應這次嘉禾的狙擊?
當吳承聽到嘉禾放出風聲,不與那些接觸過飛龍院線的電影公司合作時,吳承便笑,「鄒大亨也就這點氣度了,唉,有些失望啊!」
岑健勛有些無言,苦笑道:「老闆,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笑得出來?嘉禾放出這樣的話來,就是想要將好片子都先挑過去,剩下一些不要的爛片交給我們,長此以往,咱們的院線可撐不住啊!」
洪錦寶也是眉頭緊皺道:「而且,我相信嘉禾那邊,也會想方設法狙擊咱們的主打片《雜家小子》,而且很可能是你給的那部片子。」
吳承聞言,眉頭也不由跳了跳,別人不清楚《半斤八兩》的戰鬥力有多強,吳承是十分清楚的。如果嘉禾真抱著這種想法,那結果可想而知,《雜家小子》肯定是干不過它的。
那麼,嘉禾會這樣想嗎?
吳承覺得,換成自己,自己也會這樣干啊!
可是,這是問題嗎?《半斤八兩》可是自己寫的啊!
吳承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安慰道:「其實,就算真的出現這種情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半斤八兩》與《雜家小子》是兩種不同的題材,而且它們都是我寫的本子,只要咱們宣傳的時候,把我這個編劇點出來,或許咱們到時還可以借一借『半斤』的東風呢!」
「這……這也太危險了吧!」洪錦寶與岑健勛相似苦笑。
「富貴險中求!除了此法,還能有什麼法子?誰知道那鄒大亨心眼會這么小啊!他明顯就是抱著讓我左手打右手的想法。而且,他覺得『半斤』必勝『雜家』,贏了的話,肯定可以氣死我啊!」
吳承說著,頓了下,又道:「《半斤八兩》估計已經拍攝完成,應該也在製作後期。通知各部門,一個小時後,開個高層會議!」
就在這時,吳承的秘書王欣慰敲門而進,道:「老闆,原麗聲院線的那幾加加盟戲院的老闆都來了,您要見他們嗎?」
洪錦寶與岑健勛相視一眼,都覺得,對方來者不善。
「看來,這些人是被鄒大亨的氣勢給嚇壞了啊!」吳承聞言不由嗤笑了下,起身扣上西裝的扣子,微笑道:「沒辦法,只好先去安慰一下他們了!三毛哥,阿勛,你們和我一起去吧!對了欣慰,你去通知公司各部門主管,一個小時後,小放映室集合!」
「好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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