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原本的鐵皮牆突然就散開,如果是陳近南的話,肯定會剎不住自己的腳步,直接就衝著後面馬寧兒的鐵皮車衝過去了。
但洪筠的功力多深厚?
這點距離,再加上他心裡早有準備,因此根本就沒有任何停留,直接來了個急轉彎。
那熟練程度,讓秋名山的老司機都汗顏。
估計就是舒馬赫都做不出如此完美的漂移,就是一剎那之間,洪筠的身體就轉了個大彎,手裡的巨闕劍,直接就奔著那群黑衣人削了過去。
巨闕劍在洪筠手裡,被洪筠的一身法力加持下,真正發揮了他本身的一些威力。
雖然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就這一點,也已經足夠做到,什麼是真正的削鐵如泥。
這幫黑衣人的身體,就像是豆腐塊一樣。
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是盾牌像是豆腐塊一樣,這些人的身體,連豆腐渣都不如,簡直就像是在水裡掃過去,沒有半點阻力。
甚至當洪筠一劍橫掃完右邊這群黑衣人,轉回身衝到另外一邊繼續橫掃的時候,右邊的這群黑衣人的意識還清醒著。
他們根本就沒感覺到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手裡的盾牌咔吧一聲斷成兩截。
噹啷...
一聲清脆的落地聲響起,這時候他們才感覺到,似乎哪裡有點不對勁。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腰部已經開始往外大量滲透血跡,並且滴滴答答的往外流淌。
「大哥,我們這是,要死了?」
「是啊,都被人攔腰切斷了...」
一直等有人說話,有人回答之後,眾人這才徹底清醒起來,想要嚎啕大哭,已經來不及了。
噗通...
噗...
噗通一聲,是所有人的身體幾乎是同時斷裂並且墜落在地上,噗的一聲是鮮血像是趵突泉一樣噴涌而出。
霎時間,紅花亭前的石板上,整個像是被鮮紅的塗料染了一遍,那青條石都變成雞血石了。
當左邊的黑衣人,重複著右邊黑衣人的情景之時,洪筠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馬寧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是看到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幅恐怖的畫面。
自己帶來的那些黑衣人,竟然全都四分五裂的倒在血泊之中,甚至就連那些精心打造的盾牌都碎裂在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馬寧兒此時的心態是有些崩潰的,尤其是當他四處尋找,卻依舊沒有發現洪筠的身影時,心裡更加崩潰。
咔...
還沒等他想明白,到底在他幻想功勞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鐵皮車一下子被破開了一個口子。
整個車頂被洪筠齊刷刷的給削了下去,一瞬間鐵皮車變成了敞篷車,而馬寧兒的身形,也在這一瞬間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噌...
自知不能繼續愣神下去的馬寧兒,也沒空去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急忙從車裡一下竄了出來,飛到半空中,這才低頭去尋找洪筠的身影。
從車裡跳出來,視野完全開闊之後,馬寧兒這才看清楚紅花亭四周的所有情況。
他帶進來的兩批人,總共加起來六七十號人,此時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
而對面呢,天地會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動手的。
甚至那幫鐵血少年團的成員,一個個都站在角落裡、房檐下,就差手裡沒抓一把瓜子在這裡吃瓜看戲了。
正中間的紅花亭內,站著兩名白衣人,根本不用仔細去看,這倆人他全都認識。
畢竟,多年之前,他也曾經是一位江湖好漢,紅花亭聚義的時候,馬寧兒其實也是參加了的。
「陳近南、洪熙官,你們兩個怎麼在那裡?」
身形還沒落地,馬寧兒就忍不住大聲怒吼起來。
「這裡是紅花亭,我們為何不能在這裡?倒是你,馬寧兒,沒想到,八年前熙官竟然沒有徹底將你殺死。」
「僥倖撿回來一條命,不老老實實苟延殘喘去你主子面前討骨頭吃,竟然還敢出來四處濫殺無辜,對自己同袍,對你的恩人義士下手,你該死!」
要不是洪筠一早說好的,不讓他們動手,而此時現場的情況,又的確不用他們插手的話,陳近南真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將馬寧兒給滅了。
當然,陳近南心裡也清楚,面前的馬寧兒,已經不是八年前的馬寧兒了。
這一身恐怖的毒功,只從表面上就能看出來,絕對非同凡響。
「你們兩個都在這裡,那到底是誰對我下的手?」
「難道是那個芝麻官說的什么姓洪的毛頭小子?」
事到如今,馬寧兒就算心裡有一萬個不相信,也不能不承認,除了這個答案之外,恐怕就沒有其他可能了。
「說的沒錯,可惜,醒悟的太晚了。」
對於馬寧兒,洪筠根本不想跟他有太多的廢話。
之所以馬寧兒恍惚了半天也沒找到,是因為洪筠早就到了他身後,甚至從馬寧兒跳出戰車的時候,也一直跟在他身後。
本來洪筠打算直接就將他削死,但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洪筠想讓他做個明白鬼。
如今,既然他已經想通了,那也就沒必要繼續留著他的這條狗命了。
唰...
所謂的刀槍不入之身,在這把巨闕劍面前,狗屁都算不上。
甚至馬寧兒都沒有反應過來,並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費勁千辛萬苦,受盡了折磨換來的毒人之身,竟然就這麼被人給砍瓜切菜一樣容易的給廢了?
直到當他的腦袋,徹底離開身體的那一刻,在半空中看到那噴湧出來的鮮血,這才徹底明白,那縣太爺的話真一點都沒說謊。
那個叫洪筠的年輕人,當真是恐怖如斯!
馬寧兒的死屍轟然倒地之後,現場一片寂靜。
下一刻,鐵血少年團的這幫人,齊刷刷的沖洪筠一拱手,做了個手勢。
洪筠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洪熙官卻懂:「主公,他們都被你折服了。」
「先不忙,事情還沒徹底結束呢。」
說完話,洪筠一縱身,飛躍到高牆之上。
後面的陳近南和洪熙官二人,還以為又來了什麼強敵,急忙也跟著一縱身跳了上來。
等三人全都站在牆頭上,往外眺望,這才發現,外面已經沒什麼人了。
除了洪筠還能感受到,寺外仍舊有幾個遠遠眺望的探子,洪熙官二人是沒什麼發現。
只見到在前院寺廟中,站著一名穿著僧衣的西域僧人。
那裝扮明顯與中土的僧人不一樣,所以極其好分辨。
「那人就是西域妖僧。」
洪筠說著話,一縱身朝克巴飛了過去。
「真沒想到,那縣令說的話,竟然是真的,我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無敵毒人,竟然就這麼折在了你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手裡,真讓我不甘心。」
西域妖僧克巴,看著沖自己飛來的洪筠,臉上不但沒有半點擔憂與害怕,反而是一臉猙獰,仿佛對洪筠充滿了巨大的怨恨。
「嗯?這是,一股不同於九菊一派和扶桑鬼王的邪惡氣息,但沒有魔氣和鬼氣那麼陰冷與死寂,卻一樣暴虐,這是?」
看著克巴那副猙獰的面孔,洪筠人在半空中,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只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氣息,所以有些不太明白,這個西域妖僧,到底是修煉的什麼功法,怎麼會擁有這種邪惡的氣息?
「主人,那是妖氣,而且這不是它的本尊,這是它的一具分身,它要麼是一個妖修,要麼就是一個大妖。」
腦海里傳來風火童子的聲音,這才讓洪筠知道,這位西域妖僧克巴的來歷。
也難怪,在原本的劇情里,這個傢伙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他的外號那麼牛嗶。
什麼西域妖僧,被幾個小孩子給虐的不成樣,原來只不過是一具分身而已。
「哼,妖魔邪祟,連真身都不敢顯露,只敢躲在背後偷偷摸摸的行事,也難怪你們這些妖魔不成氣候。」
洪筠說著話,手裡的巨闕劍,直接就刺入克巴的心臟。
那克巴聽到洪筠的話,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你,你竟然知道這些?」
「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武者,你是修士!」
「我好恨啊,為什麼我竟然沒有發現,中土現在還有你們這群人的身影,看來,還是朝廷清繳的太少了,你放心,不止是你,包括你的師門在內,一個都跑不掉!」
克巴仰天大叫一聲之後,整個人栽倒在地上,再沒有半點生息。
「主公,這就是那個西域妖僧?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能耐,怎麼煉製出馬寧兒這樣的怪物?」
此時趕到身後的洪熙官,看著地上已經徹底沒了氣息的克巴,有些不敢置信。
「這只是一具分身而已,他的本體是個妖修,或者就是妖怪。」
說到這,洪筠心裡驀然一動,他似乎漸漸的明白些什麼。
難怪明朝的時候,還有草廬居士這樣的道法高人,而到了清朝的時候,根據九叔的話來講,他們茅山的記載中,基本就沒出現過金丹修士了。
甚至就連凝神境界的修士,都算得上是底蘊級別的前輩高人了。
根據風火童子的話講,這些世界時間流速不一樣,但大體上卻互相有個印證,基本上能有個大體的輪廓在其中。
不一定完全一樣,但會有大部分的相同之處,這才能夠漸漸的再次融合在一起。
所以說,九叔提供的那些資料,基本也可以在這個世界印證起來,那就是很大可能靈界的衰退,是跟清朝這些妖僧或者說是妖物離不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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