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鶴錦氣息斷絕之後,下水道中又傳出了一道破空聲。
伴隨著無數撲扇著翅膀的聲音,只見一團黑色的物體從遠到近,靠近了封於修。
封於修無動於衷,瞥了這團黑色一眼。
仔細一看,這一團破空的黑色物體,竟然是上百隻嘰嘰喳喳的烏鴉組成的鴉群。
這團鴉群最後凝聚成一道人影,身影不斷糅合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陰氣森森的男子。
披肩的長髮下是稜角分明的一張臉,在這漆黑的下水道中還帶著墨鏡,赤著的上身肌肉塊塊凸起,充滿了恐怖的爆發力,下半身則是緊身的皮褲,怪異的裝扮讓人過目難忘。
墨鏡男子打了一個哈欠,走路囂張帶風,湊到了陳鶴錦的屍身面前仔細一嗅。
「鶴仙流一脈的共生體呢?」墨鏡男子彎著腰,頭朝下,從褲襠下朝封於修看去,「不會被你貪墨了吧?」
封於修嗤笑一聲:「烏鴉,你還管不到我的頭上,有什麼不爽的,你可以去跟教主哭,我做事不用跟任何人匯報。」
墨鏡男子聳了聳肩,露出誇張的表情:「封於修,咱們可是同僚哎!你這狗屁性格,難怪交不到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我只需要對手。」封於修上下審視了烏鴉幾眼,「聽說你修行又進了一步,打一架?」
烏鴉高舉雙手做出求饒狀,嘿嘿笑道:「和你打?伱以為我腦子和你一樣?我來這裡可不是當監工的,教主也說了,震旦古拳法一脈的事交給你自行處理。」
「那你來幹什麼?」封於修皺眉。
「我心血來潮,感受到了之前賣掉的一個共生體斷了聯繫,過來看看。」烏鴉走到了一旁的忌安的屍首面前,嘖嘖說道,「七孔流血,死的夠慘的,仙人撫我頂,鐵砂掌是麼」
「烏鴉。」封於修聲音變冷,「震旦古拳法一脈,都是我的獵物。」
封於修緊盯著烏鴉,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即便是看著神經不正常的烏鴉,同樣有一點吃不消。
烏鴉聳聳肩,滿不在乎說道:「不跟護食的老虎搶吃食,放心,這只是我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戶罷了,買的還是最劣等的共生體,犯不著替客戶報仇,這種級別的客戶,一抓一大把。」
烏鴉話音一落,身子一下子炸開,化為了漫天的烏鴉,不斷撲騰著翅膀,消失在了此間。
封於修單手握拳,隨意一震,頓時出現了一個深坑。
封於修抱起了陳鶴錦的屍首,埋進了深坑當中,掩埋好之後,也同樣離開了此間。
而一旁的忌安的屍首,獨留下了幾隻烏鴉,不停在上面細啄。
謝邀在下水道那複雜的通道中不斷穿插,終於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伴隨著機械的電梯下降聲音,空氣從渾濁變成了一股帶著各種複雜味道的詭異香氣,謝邀終於到達了霸下區的鬼市。
謝邀混進了人群當中,正如陳鶴錦強調的,利用人潮來洗掉自己身上的氣味,避免讓追兵追上。
只是謝邀不知道的是,在「追兵」眼中,自己還不值得對方出手。
此時正是宵夜時間,一路上夜市當中的各個攤位傳來了各種奇異的香氣,攤主們紛紛顯露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謝邀平復心情,努力拋開剛才生死搏殺後的激動,此時懷裡揣著的是真正的至寶。
但是對比鶴仙流的功法和共生體傳承,謝邀此時更在意自己識海當中的一名囚徒。
謝邀走到了一處燒烤攤面前,要了幾串烤得焦香的魷魚,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分心神在自己的識海當中。
「姓名?」
謝邀的身影浮現在了「囚籠」面前,在這囚籠裡面,童帝正雙手抓著鐵欄杆,歪著腦袋看著謝邀,一臉不屑。
「硬骨頭?」
謝邀也捉摸不定自己識海中的這個牢籠到底有何妙用,突然一串如潮水一般的信息灌輸進了自己的腦海當中。
「悟道龍場?我就是這個監獄裡面的典獄長?」
謝邀剎那之間已經完全掌控了自己識海當中這牢籠的作用。
「硬骨頭是吧?小黑屋,啟動!」
謝邀話音一落,關押著童帝的牢籠一下子光芒黯淡了下來,在童帝的視野中,自己身處在黑暗混沌,惶惶不可終日,時間和空間都在這當中徹底喪失了意義。
童帝在這徹底的黑暗當中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伸手不見五指,童帝感覺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的思緒,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到底過了多久?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
就在童帝要孤獨到發瘋的時候,一縷光芒刺破了眼前的一切,謝邀的身影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童帝撲通一聲,隔著鐵柵欄跪倒在了謝邀的面前。
「牢頭!你終於出現了牢頭!我錯了,我錯了啊!」
謝邀呵了一聲:「我還是喜歡你驕傲不遜的樣子,原本還想再關你一段時間」
「牢頭!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赴湯蹈火啊牢頭!」
童帝以為自己過了三年的小黑屋生涯,而在外界,只是過了一個剎那。
這就是謝邀掌控的能力。
小黑屋,操縱小黑屋的時間!
謝邀可以把共生體關押進自己的識海當中,在這裡,謝邀就是掌控一切的典獄長。
再強大的生物,也熬不過寂寞。
童帝服服帖帖,再也不敢造次。
頓時一道玄奧的氣息被謝邀吸收。
【掌控一劫共生體,童帝。】
【龍場悟道,開始領悟童帝的超凡技能。】
【童帝,一劫共生體,可以增強寄主的耐力,腎好,腎好!】
【黑暗面:太太,你也不想讓你的丈夫失去工作吧?】
【共生技能:背刺-血染長槍!】
一看見這名為背刺-血染長槍的共生技能,謝邀就一陣惡寒。
這一招真正掌控的話,那真的是菊花殘,滿地傷。
好在之前的忌安也不過是初入入定,而且狀態相當不對,要不然拿著一桿長槍捅自己,自己只怕慘死當場。
「童帝。」
「哎,牢頭!」童帝此時一副乖巧寶寶的模樣。
「共生體不是只有裂隙這種異次元才有麼?忌安難道是殺到了某個裂隙?」
「牢頭,忌安那小子天資如何跟牢頭比?」童帝一臉不屑,「他是取巧了,要不然也不會被我的黑暗面影響,性情大變。」
「取巧?」
童帝解釋說道:「我是被走私過來的,和忌安的寄生,也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走私?交易?
謝邀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
「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給我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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