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樂吩咐道。
「是。」
駱天虹返回別墅內,從酒櫃中取了一瓶高檔紅酒,兩支酒杯。
他把這些放到桌子上,又拿起開瓶器,擰開了木塞,為盛家樂和阿壞各倒了一杯紅酒。
做完這些,駱天虹才退回到盛家樂身後,挺直身體,雙手交叉在身前,一副標準的保鏢站姿。
「來,喝杯酒再聊正事。」盛家樂說著,舉起酒杯一仰頭,就將杯中酒液全部喝下去。
「舒坦。」
有人打鼓,有人舞動黑白雙色的獅子,還有人臉上畫著油彩,像是唱京劇一樣,不過手裡拿的卻是鋼叉
這是彎彎傳統送葬儀式。
一首生日歌唱完,貴董臉上帶著微笑,淡淡說道:「謝謝你們。」
葬禮上一片寂靜肅穆,周圍站滿了身穿深色衣服的幫派成員,這些人心口都別著黃綢緞帶。
兩名殯葬人員,身穿著黑西裝站在最前面,做出葬禮上特定的手勢。
白毛阿壞點了點頭,說:「老闆,我已經幹掉了北城憨春,本來是想著拉他一起合作的,不過這傢伙一根筋不識抬舉。
「北城那邊出事了,憨春被人從天台上丟下來,當場摔死。」
貴董和宗保不太熟,不過還是面帶微笑,抿了一口酒液。
說完,貴董吸了一口氣,便將生日蛋糕上插著蠟燭全部吹滅。
「有空常來公司坐坐。」
負責主持的c哥問道。
酒樓前,阿仁和貴董匯合,而後一起出發去,去參加憨春的葬禮。
宗保苦著臉解釋道。
「知道了。」
「好,貴董唱的好。」
各路賓客紛紛離開了酒樓。
本來到這裡,宗保識時務的話就應該立馬離開,畢竟他的身份和貴董相差的太遠。
不過其中大部分仍舊是北城的小弟,前來弔唁老大憨春。
「替我向勇桑問好,」喝完之後,阿仁說道。
「阿壞,人家都這麼說了,那你還等什麼?難道要等到虎義來報仇才動手?」
「貴董,吹蠟燭啦。」他身旁的一位美女說道。
此時這裡張燈結彩,到處都貼滿了大紅色的壽字,顯然是有人在過壽宴。
「好。」
「喂,貴董啊,什麼事?」阿仁正在路上開著車。
不過宗保卻並沒有走,而是舔著臉繼續說道:「貴董,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跟你合唱一首金包銀?」
「好。」
清楓和阿仁也認識,兩人碰了一杯,各自幹掉了杯中的酒液。
「憨春死了?誰幹的。」
「是。我不會讓老闆失望的。」
盛家樂搖了搖頭說道:「你做的很好,不過北城還有一個人需要處理,憨春的結拜兄弟虎義。」
「仁哥,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盛家樂淡淡嗯了一聲,繼續說:「等到你把北城統一下來之後,到時候我會正式出動資金,資助健合會。」
「好了,歌也唱完了,大家繼續。」貴董說著,走下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幾個小時之後,壽宴結束。
你隨意就好,我乾杯。」
「想要越頭行怎樣會無勇氣。」
說著,小胖給宗保來了個猴子偷桃。
其中阿仁的小弟宗保走到貴董身邊,端著一杯酒說:
「貴董,我是宗保,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周圍的人紛紛取了一小塊,隨即眾人在各自的桌子上落座。
「這幫爛仔,竟然敢對憨春下手。」
美女接過話頭,一仰頭把一整杯酒喝了下去。
宗保不敢說話了,尷尬笑了笑,往後退去。
貴董拄著拐杖,戴著墨鏡,看不清表情。
聽到阿壞這番話,盛家樂也並沒有太過吃驚,只是心中感慨,就算劉健已經死了,憨春依然逃不過他的命運,仍舊是以摔死為結局。
「三鞠躬。」
他剛剛邀請貴董一起唱金包銀被訓斥,哪想到緊接著貴董就自己上去唱了,讓他心裡極為的不舒服。
這時,一個小弟徑直走到了貴董身前,「貴董,出事了。」
這些人拍著手,齊聲唱道:「祝你生日快樂。happybirthdaytoyou」
為此他很是頭疼,現在一聽到盛家樂要資助健合會,哪裡能夠不興奮。
同為五虎將的小胖,也走過來摟著宗保的肩膀說道:「靠,你剛剛也太明顯了,你那麼愛捧老二,會不會捧啊?」
一旁的阿仁見狀,開口道:「阿楓,來來來,咱倆喝一杯。」
貴董拿出手機,撥通了阿仁的電話。
與此同時,另一邊,北館的一處高檔酒樓中。
「貴董,現在怎麼辦?」小弟問道。
阿仁開口說道。
訓斥完了宗保之後,貴董轉過頭,對旁邊的美女說道:「妹妹,幫我點幾首兄弟的歌。」
因為在酒樓門口站著兩排小弟,只是看雙臂裸露著的大片紋身,便知道這些人都是幫派分子。
而阿仁手下的五虎將,則自告奮勇站到了台上,拿著話筒準備給貴董獻唱一首。
台下的一群人紛紛鼓掌叫好。
靈堂大廳兩側各設有諸多席位,這些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做的,像是底層的幫派小弟,就只能停留在靈堂外面的廣場上。
阿仁帶著自己的五虎將說道。
上下聯分別是「猶似昨日共笑語,不信今朝此我別。」
「貴董。」
「到底是誰做的好事?」
在哈達死後,貴董在他的靈位前發過誓,會照顧其獨自憨春。
阿仁一邊思索著,一邊往回開。
在他身旁分別站著阿仁和c哥,再往後則是阿仁手下五虎將以及眾多北館小弟。
說完,宗保一仰頭,將整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貴董摟著美女,唱著金包銀。
聽到這話,站在角落裡的宗保神色更加的難看。
「過去啊的往事不敢提起。」
「虎義?」
「老闆您放心,虎義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抓緊時間統一北城。」阿壞鄭重說道,話語中滿是殺機。
酒樓周圍的停車位已經被各種豪車占滿,就這依舊還有大量找不到停車位的車輛,只能停靠在路邊,將這裡的道路堵塞,變得狹窄。
「向靈前行三鞠躬禮,一鞠躬。」
阿仁一擺手。
貴董轉過頭,面帶微笑,看向清楓。
貴董一起身,周圍的這些人哪裡還敢坐著,也都紛紛跟著站了起來。
清楓說著,指了一下阿仁一旁坐著的一位美女,「新同學啊?」
「楓哥,我敬你。」
「包什麼包啊?你是日子過得太好嗎?」
「貴董要唱什麼歌?」
阿壞的嘴角咧的更開了。
而在最中間的主桌上,除了一眾佳肴之外,還有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擺放在中央,上面插滿了蠟燭。
祝你長命百歲,貴董。」
「路上慢點,今天喝了這麼多酒。」貴董叮囑道。
清楓是頂莊老大勇桑的手下,他說道:「昨天勇桑有事情,臨時下南部,他特別交代我,今天一定要來跟你祝壽。
「先下手為強,既然都已經幹掉了憨春,還留著虎義幹什麼?把他一塊給我宰了,然後統一北城。」
貴董放下酒杯,緩緩說道:「問的真好,悲歌,悲歌就是兄弟的歌。」
貴董做了個深呼吸之後,說:「算了,去參加憨春的葬禮更加重要,以後再說健合會的事情。」
他這話一出口,貴董身邊的兩個美女都愣住了,包括阿仁也是,沒想到宗保這麼沒有眼力見。
盛家樂拍了拍阿壞肩膀,說:「這件事情交給你,你才剛剛效忠我,最好趁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統一北城,也好讓其他人看得起你。」
貴董站在桌前,身邊左右是兩位美女,挽著他的手臂。
「是老闆,我明白了。」白毛阿壞神色一正。
不過就算是這樣,來往的路人們也都不敢咒罵,連鳴笛都不敢。
盛家樂冷聲說道。
白毛阿壞本來是不在意社團的這些事情,但是社團資金減少,也直接影響到了他的排面,這阿壞就忍不了了。
台上。
「貴理建設公司,全體同仁請就位。」
而在靈堂外面,還請了一些彎彎本地的送葬團隊,正在賣力表演著。
「謝謝。」
「什麼是兄弟的歌?」美女皺著眉問道。
「白痴,仁哥用你做面子?」小胖說道。
貴董咬牙切齒。
阿仁卻是無奈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聞言,貴董拿起拐杖,重重杵了一下,怒聲說道。
「白痴啊,你到底在幹什麼?」阿超走過來說道。
「金包銀。」貴董淡淡說道。
包括之前阿仁想要對北城動手,都是被貴董給勸阻了回去。
酒樓之中,一桌桌酒席已經擺好,上面有著各色的美味佳肴。
葬禮主持人低聲說著。
「行了,笑一笑,上面正在唱歌呢,要讓貴董看到你這副模樣,說不定又該訓斥你了。」阿超說著。
五兄弟在台上賣力的唱著歌,酒桌上則開始推杯換盞。
除此之外,還有北館的各個頭目小弟,都圍在一旁,其中就包括了阿仁以及他手下的五虎將。
人群頓時發出歡呼,跟著鼓掌,把氣氛吵得更加熱鬧。
「貴董,那我們走了。」五虎將齊聲說道,緊接著跟著阿仁離開了酒樓。
來自頂莊的清楓端起酒杯開口。
「你陪我去參加他的葬禮。」貴董吩咐道。
壽宴正式開始。
他對憨春沒什麼好感,而且原本他都能吞併北城的地盤,要不是被貴董阻攔,早就宰了憨春了。
剛曬過日光浴,再來上這麼一杯口味極佳的上好紅酒,感覺妙不可言。
這時台上的五虎將一首歌唱完,紛紛走了下來。
說完,貴董扶著拐杖站起來,「來,去唱歌。」
「阿仁,你回酒樓一趟,先不要回家了。我剛剛得到消息,北城憨春死了。」貴董沉聲說道。
「謝謝貴董。」
「阿壞,你這次過來,是不是北城的事情解決了?」
聽到盛家樂這麼說,白毛阿壞臉上頓時流露出興奮神色,「老闆真的嗎?」
盛家樂呵呵一笑,「我像是開玩笑嗎?」
「老闆你的意思是?」
隨著主持人話語落下,由貴董帶頭,北館的這些人全部對著憨春遺像深深彎腰。
「阮心也真稀微。」
白毛阿壞撓撓頭說道:「老闆,我當時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虎義,不過憨春臨死前威脅過我,放過狠話說是虎義會為他報仇。」
他是有老婆的,不過現在他身旁這位美女顯然不是他的老婆,臉上畫著濃妝,一股風塵味道。
盛家樂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說道。
這一番排場極大,倒也符合憨春北城老大的身份。
沒辦法,我只能把他從天台上丟了下去。」
阿仁收其笑意,恭敬說道:「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再鞠躬。」
「不是啊,我想說可以做個面子給仁哥嘛,誰知道會這樣。」
酒樓氣氛十分熱鬧。
吹過蠟燭之後,貴董手持餐刀,將巨大的生日蛋糕切成幾塊,說:「來來來,一人一塊都拿著吃。」
貴董對憨春沒多少感情,不過他和憨春的老爸哈達是換帖兄弟,關係非常好。
宗保只好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沒問題。」
貴董呵呵一笑,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靈堂面積很大,至少有上千平米,其中天花板和牆壁上都用明黃色的綢布裝飾著。
貴董一點頭,隨即看向眾人,說:「也祝你們身體健康。」
盛家樂吐出一口酒氣,感慨道。
自從盛家樂命令拋棄四號仔的生意之後,健合會就收入銳減,現在內部非常缺錢,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阿仁一愣,緊接著嘴角浮現起一絲笑容。
「一定一定。」清楓笑著點頭。
「什麼?憨春被人幹掉了?」
此時大廳中有三列幫派成員站立,這些都是北館的人,為首的是一身黑色穿著的貴董。
「什麼是兄弟的歌?」
「燒酒伴阮度日子。」
而有消息更加靈通的,清盛今天在酒樓中辦壽宴的不是別人,正是北館貴董,哪裡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事。
「怎麼了?」貴董神色不變,淡淡問道。
「雖然是作兄弟。」
「聽說健合會的新任老大阿壞,帶人過去將憨春抓上了天台,隨後不久憨春就墜樓而亡。」小弟說著。
靈堂中人頭攢動,到處都是身穿深色衣服,來這裡弔唁憨春的幫派成員。
和貴董坐在主桌的除了兩位美女之外,還有北館的阿仁以及c哥,再就是其他區域過來賀壽的人。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有些掛不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貴董訓斥,難免有些下不來台。
「貴董,那我也回去了。」
在正中的牆壁上,掛著憨春的巨大遺像,周圍是一圈數米高的白色葬花,兩個寬大輓聯在兩側垂下。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後,貴董也正要離開。
很快,一首歌唱完。
憨春別看腦子一根筋,但其實江湖地位不低,彎彎的各個社團都派了人過來。
盛家樂放下酒杯問道。
果然,貴董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呵斥道。
「鞠躬禮結束,禮成,家屬答禮。」
貴董向前幾步,走到為靈台一側,這裡站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滿眼淚痕表情憔悴,正是憨春的妻子。
「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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