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說!你大佬在哪裡?」
「.呸!」
「硬骨頭是吧?」
伍世豪吐了一口唾沫,抓起木棒狠狠砸下。
「嘭!嘭!.不說是吧嘭!」
「大威,你去問那幾個馬仔。」
上環,某處靠海的荒林。
阿傑倚靠在樹上,對不遠處接連響起的慘叫聲充耳不聞,只是仔細打量著李安。
認真說起來,兩人很熟悉。
從李安剛來碼頭,他就對水哥的這位小師弟頗為照顧,有什麼不懂的,或者忙不過來的,他也會主動幫忙。
以前李安和三江水切磋的時候他也看過,只知道李安功夫勉強還不錯。
但剛才看到李安對肥波佬一行人的出手,阿傑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李安的功夫哪裡只是勉強不錯,分明是個登堂入室的高手。
「傑哥,盯著我幹什麼?」李安笑著道。
好一會,阿傑抱拳道:
「東北,侯世傑,打形意的,有時間切磋一下。」
「傑哥,不用搞這么正式,等事情辦完,想切磋隨時都可以的。」
話雖說的隨意,但李安還是先拱手回禮,才爽快答應。
棋逢對手難分高下,高低難辨勝負同。
練拳也是一樣,切磋才能進步。
侯世傑見李安答應得爽快,臉上也不由露出笑意。
他又轉頭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逼問肥波佬一行人的伍世豪,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去對付黑心華,要不要和水哥說一下。」
三江水讓他過來幫忙的時候,只說過肥波佬的事。
可看伍世豪他們逼問肥豬佬,侯世傑即便反應再遲鈍也清楚了李安的目的。
李安搖了搖頭,面色如常。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混字頭的大多是沒有底線的!」
「肥波佬只是個小角色,製造問題的是黑心華,我師兄並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我可不想再次出現昨晚那種事。」
「既然都動手了,那當然要把黑心華這個麻煩解決掉。」
侯世傑訝異的看著李安,好似頭一次清楚的認識到李安一樣。
似乎很難相信眼前比他還小的李安能說出這番話。
李安也不在意對方的眼神,隨意說道:
「傑哥,伱要是不願的話也行,我和阿豪他們動手就可以了。」
「哈哈.怎麼會?」侯世傑哈哈一笑:
「.水哥一直說我們打形意的戾氣重,他應該沒想到阿安你的戾氣也不小.我沒問題的,一起啊。」
李安報以微笑。
眯著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不遠處的海面。
良久,不遠處的慘叫戛然而止。
伍世豪臉色有些發白的走了過來,手上還沾著血跡。
身後大威、細威、啞七三人走路都有些發軟,臉色更是難看。
李安看了一會他們,沖伍世豪問道:
「問出來了?」
「.南北行街尾,華記麻雀館,黑心華一般都在那。」
伍世豪強忍著噁心,深吸一口氣回應道。
李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一旁的侯世傑:
「傑哥,走吧,挖個坑處理一下。」
侯世傑面色不變的跟上,嘴裡問道:
「什麼時候動手?」
「等天黑吧。」李安頭也沒回。
文咸東街街尾。
晚上八點。
裊裊熱氣飄散,路邊小攤上一片嘈雜。
李安放下碗,沖正在忙碌的老闆喊道:
「老闆,多少錢?」
「稍等啊。」
中年老闆連忙應了一聲,忙完手中的活才麻利的來到李安這桌,臉上堆著笑:
「三塊五。」
「老闆,給。」
李安剛準備付錢,臉幾乎埋住碗口的侯世傑頭也沒抬的喊道:
「等一下,再來一碗。」
「老闆,再來一碗,麻煩速度快點,我們趕時間,錢先給你。」
李安笑了笑,又從口袋掏出五毛,把錢遞了過去。
「哦,好的。」老闆應了一聲,接過錢轉身離開。
看著狼吞虎咽的侯世傑,伍世豪幾人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眼自己面前只是稍稍動了兩口的雲吞麵,無奈的搖了搖頭。
很快,冒著熱氣的雲吞麵被端上桌,侯世傑把空碗摞在一起,端起碗筷。
等侯世傑吃完,李安提著一個軍綠色行李包起身,其他幾人一聲不吭的跟上。
走了大概不到一百米。
就在快到麻雀館門口時,幾人停住腳步。
李安環顧了一眼四周的行人,見沒人注意,輕聲說道:
「黑心華在進門左手最裡面一桌打牌,等會,我、傑哥、豪哥、大威、阿七,我們五人進去。」
「細威去對面扮行人,在外面盯著,注意看有沒有軍裝過來。」
「好。」五人點頭同意。
細威小跑到對面。
李安打開手中的行李包,叮囑道:
「面具一人一個。記住,我們是來打劫的,黑心華只是誤殺。」
扮劫匪殺黑心華?好似有些多此一舉。
因為從肥波佬被人從碼頭劫走到黑心華被殺,明眼人不免會聯想到三江水身上。
但猜測就是猜測,沒有證據那就不能證明。
出來混的,三更窮五更富,仇家那麼多,誰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被人找上門。
再說了,只要沒抓到現行,他們就只是劫匪,和三江水也扯不上關係,黑心華被誤殺那也只是他倒霉,活該撲街!
李安當先從行李包中拿出一個狼首面具戴著頭上。
其他四人也是紛紛照做。
把這種隨便一家雜貨店都能買到的狼首面具戴在頭上。
自從三狼案發生以來,賣狼首面具的雜貨店突然多了起來,銷量更是不錯,不得不說這種情況堪稱弔詭!
一人挑了一把狗腿刀。
李安左手提著行李包,右手持刀,一馬當先領著四人直撲麻雀館。
另一邊,華記麻雀館。
白熾燈光下,館內煙霧繚繞。
黑心華左手摟著一名打扮艷麗的女郎,牙齒咬著半截香菸,眯著眼睛盯著上家。
不耐煩的催促:
「打這麼慢,快點啊。」
「華哥,你今晚手氣不好也不能發火呀。」
坐在上家的中年似乎是熟客,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把手中的牌打出:「三萬!」
黑心華伸手去摸牌,食指摩擦著牌面,臉上剛露出笑容。
下家一亮牌:「三萬,胡了。」
黑心華一看,臉上發黑:「叼你老母,屁胡你也胡?」
「屁胡也是錢啊。」下家小聲嘀咕。
「屁胡?老子清一色啊。不打了,不打了!」
黑心華把摸到的牌摔在牌桌上,一肚子火的剛站起身。
麻雀館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五名戴著各色狼首面具,拿狗腿刀的男人魚貫而入。
隨著門被關上,戴青色狼首面具,提著行李包的男人大喊出聲:
「打劫!」
館內眾人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拿把破刀就學人打劫,你們混哪裡的,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五六名四九抄著傢伙,罵罵咧咧的跑過來,神情囂張。
戴青色狼首面具的男人右手上揚,刀光閃過。
罵的最凶的那名四九頓時被斬倒在地,鮮血爭先恐後的冒出來。
剩下幾名四九被對方的突然暴起嚇了一大跳,剛回過神,對面戴狼首面具的五人便一聲不吭朝他們撲了過來。
很快,只一個照面的功夫,這幾名四九便相繼倒地。
從這些人進門到手下四九被斬倒在地只是很短的時間,讓原本正準備出聲的黑心華不由閉上嘴。
皺眉想了一下,他還是鬆開摟住女郎的手,不露聲色的坐了下來。
「殺人啦!」
與此同時,血腥的一幕也讓館內愣神的眾人不自覺發出一聲聲尖叫。
滴血的刀身在桌上砸的啪啪作響,戴青色狼首面具的男人喝到:「閉嘴!」
話音一落,尖叫聲戛然而止。
男人滿意的點頭,把行李包放在桌面:「把錢拿出來,快點。」
館內眾人嘴唇哆嗦,顫抖著把錢掏出來放在桌面。
在其他三名劫匪忙著裝錢的時候,戴青色狼首面具的男人環顧一眼四周,領著一名同夥來到沒有掏錢的黑心華這一桌。
「你們聾的,沒聽到啊,把錢掏出來,快點。」
男人凶神惡煞地拍了拍桌子。
這桌三人下意識看向黑心華。
男人也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過來。
「老兄。」
黑心華臉上堆著笑,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
可讓黑心華沒想到的是,他老兄這兩個字只是剛出口,男人貌似不耐煩了,提刀橫斬,冰冷的刀鋒衝著他的脖子劃了過來。
他想躲,可卻忽然發現男人這一刀快的不可思議,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鋒划過自己的脖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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