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也許是因為雙眼剛剛受到穿梭器發出的強光之影響,突然穿越到另一個時空的夜晚,眼睛還沒有適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原地站了片刻,視覺漸漸恢復正常。他們在幽深的樹林之中,頭頂枝葉密布,風兒蕭蕭。可是幾人依然待著沒動,不是動不了,而是不敢動。在旁邊距離不到十米的彎腰松樹下,一隻黃褐斑、吊雙睛、白毫點額的猛虎,正瞪著灼亮的雙眼,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些突然出現的人。
潤琨低聲提醒大家:「拔搶!」。紅軍部隊一路上繳獲了不少槍支,離開彝區時,為了答謝小葉丹、還有其他幫助過紅軍隊伍的彝人部落,紅軍贈送了不少槍支彈藥給他們。潤琨考慮到目前紅軍不缺槍彈,又不便歸還,不然不易安靜離去。便讓各人帶著佩槍,及不少裝滿子彈的彈夾實施穿越。
手槍在握,潤琨又從身邊舒允背著的漁具包中摸出精鋼刀,移步到眾人前面,左手持槍,右手橫刀於胸前。那猛虎此時昂首長嘯,虎嘯聲威勢凌人,令姑娘們驚出一身泠汗。
身後是茂密的森林,前面老虎背後幾米就是懸崖,下面是深谷,清冷的月光透過崖邊幾棵松樹的樹枝,照在虎背上。從山林中傳來另一隻老虎的吼聲,潤琨心道不好,這隻猛虎是在聯絡夥伴趕來,若不趕快拿下眼前這隻,待另一隻趕到,那就更危險了。
也容不得他多想,虬松下這虎忽地向他迎面撲來。他對陳紅等人大喊一聲:「退開!」左手扣動扳機,「叭!」一顆子彈射中猛虎肩部,老虎負痛撲於他面前兩米外,後爪剛一落地,怒吼一聲,後腿猛地一蹬又向眾人撲來。
潤琨又開一槍打在它面部,身體向側一閃,揮刀砍中老虎後背。舒允、陳紅她們立即圍繞著老虎,雙手握槍,對著猛虎身軀射擊。這虎身中十多發子彈猶能轉身甩尾狂掃,尾尖掃中舒允左臂,巨大的力量將他掃飛起來,落入一堆草叢中。潤琨怒吼一聲,身形向上騰起騎上虎背,對準其後頸揮刀一陣狂砍,那虎撲騰幾下就不動了。
潤琨跨下虎背,剛鬆口氣,一陣山風颳過,隨著一聲響徹山谷的虎嘯,又一隻大老虎從林中竄出,金黃的皮毛上布滿黑色的斑紋,一雙厲眼裡射出炯炯凶光。潤琨見先前那隻虎呼喚的同伴趕到,他不退反進,大吼一聲,持刀向它迎去。那虎見他勇猛地一吼上前,就原地站住,望了望地上死去的虎屍,仰天狂嘯。
李潤琨將精鋼刀斜持於身側,左手握槍,槍口指著它的腦門,陳紅等人成扇形圍在他身後不遠處,手槍瞄準猛虎。
那黃斑大蟲見相好已亡,狂嘯之後,四肢向下一蹲,後爪用力一蹬,巨壯的身軀騰空躍起,朝他猛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潤琨見大老虎撲來,毫不退讓,先向它胸口開一槍,大喊一聲:「來得好!」
當那大蟲猖狂兇惡的撲到他頭頂時,他身形如閃電般一蹲,躲過它的前爪,然後雙腳有力的一蹬、身形忽起,舉起精鋼刀猛刺進大老虎的腹中。
那猛虎的皮可真叫個厚,不像那條史前的大蟒被開膛,帶著刀就向他壓了下來。潤琨來不及拔刀,就被壓在了大老虎的後腹下,這虎可真有點份量,壓得他差點閉氣。
外圍的舒允、陳紅等人趁機對準虎頭開槍,老虎拼著最後一口氣,向前騰起猛撲,眾人朝兩旁閃開,也許是因為那大蟲的腦花兒被子彈打爛了,直接跳下了懸崖,山谷中傳來大老虎悽慘的吼聲。
歡騰,懸崖邊的歡騰,慶祝來到這個未知時空的首次勝利。舒允幸好穿的有光絲衣裳,抗打耐衝擊,不然多半會受傷。他被猛虎那又粗又長的尾巴掃飛起來,竟然一點事也沒有,看來未來世界人類的科技水平真的是高。
「琨哥哥,喝口水吧。」陳紅把一個紅軍軍用水壺打開蓋,遞給他。
他接過飲了幾口大渡河水,望望已躲進雲層的月亮發出的光影,說道:「看樣子,我們現在處於高山之巔,目前是什麼時空、什麼地方還一無所知。我建議先在此歇息,等天亮了之後再做打算。」
都同意他的建議,於是大家圍靠在崖邊那棵大松樹下休息,等待著天明。
不一會,除了潤琨都進入了夢鄉。他抽出一支香菸點著,站在懸崖邊,望著天空雲層中時隱時現的星星,望著腳下黑幽幽的群山,目所能及處不見一點燈火。
「難道又穿越到史前時期來了麼?」他自言自語,「史前的老虎應長著獠牙,叫劍齒虎。可這老虎和松樹同生在現代的形態對比,沒啥兩樣呵。」
「也許是在原始森林中,群山環抱,無人居住於此的原因吧。」他想。思索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便坐在靠森林方向的一棵松樹下,面對陳紅她們。這兒生長的多數是松樹,間雜著幾株像是青槓樹的樹木,林間生長著雜草。黎明即將到來,昏暗的樹林裡,充滿了霧氣。山谷中的狼嚎聲漸漸隱去,林中時不時傳來幾聲早起鳥兒的鳴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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