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經過幾座小鄉村,鄉村居民以彝族為主,及一些本土漢人。由於昨夜意外宿於磨盤山無底洞,方丈所帶乾糧今早已食用淨,幾人又累又餓。來到一處住宅較多的村寨,羅麗莎叫眾人路旁稍候,她向街邊一戶彝家大宅院走去。
從籬笆圍牆的宅院內迎來兩位年輕的彝族男女,男子身穿黑色窄袖右斜襟上衣,下穿多褶寬腳海藍色長褲。女子頭上纏著黑布包頭,身穿繡花彩衣長裙。
麗莎用彝話同二人交談,男的轉身進入堂屋,用一張芭蕉葉包出十多個烤熟的土豆和玉米棒。麗莎從包中拿出幾根纏了彩色毛線扎頭髮用的橡筋,塞到那女子手裡。然後道謝告辭,捧著芭蕉葉走回。
「麗莎立了一大功,這會兒都餓了,快找個地方坐下吃吧,順便休息一下。」潤琨接過她手中食物,誇獎道。
「阿彌陀佛!前方走出村寨,道旁柏樹下有一清泉,可休息進齋也。」道真方丈說完,帶著一群人向村口走去。
出了村寨,老遠就望見一棵枝葉茂盛,如同華蓋的柏樹屹立在道左。一想到有泉水解渴,姑娘們歡呼著一陣小跑沖了過去。潤琨、舒允和長老望著她們歡愉的背影,都欣慰地笑了。
可姑娘們一到那棵蒼勁挺拔的古柏下都站住了,似在議論什麼。潤琨他們趕到一看,古柏下繫著一匹棗紅色的建昌矮馬,一口飯桌大小的清泉汨汨地冒著泉水,溢出的潭水順著路邊一條小溪向東流去。潭邊大青石上仰面躺著一位青年,睡得正香,此人正是在磨盤山上碰見的笑面神駒何元飛。
「喂!睡夠了沒有哇?」羅麗莎走到青石邊,對著何元飛耳邊喊道。
「哇!哇~。」何元飛睜眼怪叫,也不知是真被驚嚇著了還是裝的,翻身坐起,把臉湊近麗莎,盯著她道:「吚呀呀,妳想嚇死我哇?」
「哈哈哈哈……。」陳紅她們嬉笑著說:「我們的莎莎追了你一路啦,原來笑面神駒在這兒等著的呢……。」
「哦,莎莎妹妹追我幹嘛?」
「別聽幾個死妮子胡說,鬼才追你呢!」麗莎雙手在背後緊握,含羞地說:「我們來了半天啦,見你沒反應,人家以為你睡死過去了呢!嘻嘻……。」說完趕緊跑到泉邊,雙手捧起清洌的泉水猛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掩飾著什麼。
「哈哈……,莎莎害羞了!」姑娘們又是一陣打趣的笑聲。
麗莎捧起泉水,朝陳紅她們灑去,姑娘們圍著清潭嬉哈笑鬧,惹得過往的路人詫異注目。
「元飛兄!早先從道真方丈口中得知,兄長乃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兒,萬民敬仰的俠義之士,小弟潤琨有禮了。」潤琨言畢,拱手對他深深一揖。
「嘻嘻,不敢不敢!慚愧慚愧!呵呵呵……。」元飛縱下青石,抱拳對潤琨還之以禮。
「阿彌陀佛!元飛今晚亦至建昌麼?」方丈問。
「阿彌陀佛!元飛四海漂泊,隨時可行,隨處可息。」笑面神駒見方丈問詢,立即肅立而答:「方丈即是瀘山光福寺道真師傅麼?」
「阿彌陀佛!老衲正是道真。這潤琨師傅等,乃剛從天竺研經歸來,欲到敝寺小住,元飛若無要事,何不同往?」
「哈哈,那敢情好!元飛久聞道真方丈乃受足菩薩戒之高僧,嘆元飛已還俗,久未親近佛寺。今幸蒙方丈盛情相邀,敢不從命?嘻嘻,元飛多謝方丈,阿彌陀佛!」
這笑面神駒出家日久,若不是立志回鄉為父母報仇雪恨,現時依然為佛門僧侶。嘆已傷多命在前,無顏再入佛寺聖地,但常思寺中生活,想入寺院面佛菩薩念八十八佛大懺悔文。今有方丈盛情,可了卻一樁心事。
「元飛哥,給!」麗莎遞上一個大土豆,「快填飽肚子好趕路。」
笑面神駒接過土豆,笑道:「嘻嘻,多謝莎莎姑娘。」
眾人就著甘洌的泉水,填飽肚皮後,何元飛將大家的挎包系托在馬背上,一道徒步繼續朝著建昌城前進。
一路上,姑娘們纏著何元飛講江湖見聞,元飛雖個頭矮小,但口才了得,詼諧的談吐將她們逗得嘻嘻哈哈直樂。
不知不覺中,西邊的太陽落到了山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遙望遠處的建昌府,已依稀可見城樓上的燈籠亮點。
「看來今晚若要趕到瀘山寺院,要一更時分了也。」方丈說。
「何不先進城歇息一晚,明早再到光福寺?」舒允大概感到筋疲力乏,且包中有黃金,先進城吃大餐住旅店才舒適。
「呵呵,這樣也好,諸位翻山越嶺,早已睏乏。加快步伐,戌時關閉城門前可以到達建昌。諸位食宿開銷元飛包啦!哈哈……,姑娘們,加油呵!嘻嘻……。」笑面神驢笑著說道。
「 阿彌陀佛!那就承蒙元飛盛情了。」方丈合掌致謝。
「多謝元飛哥哥了!」陳紅和麗莎她們也連忙稱謝。
潤琨心中嘀咕:這小子如此慷慨,定是殺富濟貧時也留了點自用。唉!也難怪他如此,不然其單行獨往,哪來那麼多盤纏?一會食宿結帳時,還是讓舒允結吧,否則心裡彆扭。潤琨便悄聲對舒允說了想法,舒允也完全贊同,二人會心地相視而笑。
果然,當趕到建昌城門外時,還不到戌時。這唐朝的建昌城牆,修建得高且厚實。樓台上的巍峨城樓,在掛於樓檐的大紅燈籠照耀下,顯得更加富麗堂皇,甚為壯觀。守城門的衛卒認得道真方丈,也沒多問,一行人順利地進入了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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