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永杉叫了幾聲,那邊都沒有人回應,反而好像水裡有什麼東西,撲騰撲騰嘩嘩的在打架一樣。荷塘里都是荷葉,應該不可能是有人在洗澡,可以說大家這時都有點嚇壞了。
不過至少有幾個年輕人在,大家還不至於尖叫,雖然沒有手電筒,好幾個人便一起喝問。因為荷塘那邊的聲音沒有停,而且也沒有人回應這邊,讓大家心裡便都沒有底了。
我聽到梧園問牛永杉,是不是有什麼怪東西,她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聲音都在發顫。而我聽到她這麼說,雙腿也在發顫了,因為這時那邊的動靜又不同了。
聽著變成了另外一種聲音,就好像是大風颳動樹枝的聲音,大家可以說又驚又怕。
牛永杉雖然平時不愛吱聲,倒是有著幾分膽量,呵斥著那邊聽沒有人回應,便彎身在田邊抓了一把田泥揚了過去,口裡也罵罵咧咧的故意大聲,似乎想嚇跑什麼東西。
鄉里人都說,一些不好的東西如果出現,陽氣高的人只要正氣,是可以嚇跑的。偏偏今晚只有牛永杉是個成年男子,像我就完全只是一個小孩子了。
就在大家六神無主的時候,牛永杉的叫聲驚動了大院裡那邊的人,而居然是我爺爺在那邊問起來。
爺爺住的左廂房,和荷塘這邊只隔著兩塊水田,而且這邊也開著門的,屋裡的燈光照射在水田裡。雖然找不到這邊來,可是遠遠看到那燈光,也讓人膽氣足了不少。
聽到我爺爺問訊的聲音,牛永杉似乎有些欣喜的大叫起來,尤其看到開門後那燈光,就像黑暗中指引前進的明燈。他一邊大聲嚷嚷著呵斥這邊,一邊還不忘叫著說我和他們在一起回來了。
這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和我爺爺一通說完之後,荷塘里的聲音明顯便小了。
不但是我嚇得夠嗆,一股尿意涌了上來。就是一直緊緊抱著我的永蕙,我都感覺她的緊張,因為她的身子一直在抖動。早知道大家都這麼膽小,還出來幹什麼呢!
爺爺站在在那邊門前問,怎麼大家沒有帶手電筒,黑燈瞎火的摔了怎麼辦。牛永杉說手電筒被哥哥拿走了,哥哥還要去送人了,但是他沒有說是牡丹玫瑰她們姐妹。
這個時代年輕人約異性出來看電影,如果不是實在親戚,或者訂婚的對象,那是會被人說道的。哪像後來的時代,如果能夠約出異性來約會,還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呢!
我爺爺沒有接口說牛永楨的事,而是問牛永杉要不要拿馬燈過來接我們。他一向是那麼不咸不淡的語氣,雖然給人不徐不疾的感覺,卻也讓我感覺有些溫暖。
這一刻,我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夏日的夜晚似乎有些涼風吹過。讓這個夜晚不再那麼令人討厭,不過我感覺自己有些小小的激動,哪怕剛剛還受了一些虛驚。
以前親近永蕙,那純粹是感覺她很善良,今天兩次我卻感覺到心臟跳得比較快。雖然不能做什麼,卻也把頭臉往永蕙懷裡竄。我不知道永蕙會如何反應,因為感覺到了那裡有兩團溫柔的火。
可能聽到有人回應了,牛永杉倒是膽大了起來不少。一來可能是聽到我爺爺說話,大院裡這邊還有很多人沒有睡,他膽壯實了不少,二來荷塘里的古怪聲音小了,他也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
別人有沒有亂想我不知道,反正他便回應我爺爺說不用了,說大家馬上就可以走過來了,而且聲音洪亮有底氣。
我很驚訝的是,華園在這一刻居然溜到前面去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她把永蕙和我留在了最後,而且跨過田埂走得很快。直到我感覺她們已經走出了十多米,我從想起來我們是落在了最後。
看到永蕙還不走,我便有些奇怪和害怕。因為我忽然又想起散場的時候,在鐵門邊看到的那個人,那人似乎在和我打招呼,後來卻沒有找到。
「咱們走啊!」我聲音都有些發抖,似乎好像感覺有人會在背後拍我肩膀一樣。
尤其看到永蕙,忽然便站著在那裡不動,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我其實也希望她不要動,因為我抱著了她的時候,一對手卻緊緊抓著她。觸手可及便是溫軟,那是她後腰光滑細膩的皮膚。夏天她穿的不多,而且她也不像後來穿文胸,裡面就一件白色的無袖汗衫。
「剛剛嚇到了,讓他們先走一會兒,我要方便一下。」鄉里人沒有拐彎抹角的說法,但是永蕙還是低聲在我耳邊說。
不知道她是擔心剛剛的驚擾,還是有些怕別人聽到,貼身細語唇齒間清香宜人。畢竟她哥哥在前面,她可能把我當小孩子,卻沒有這個顧忌,溫柔的說著:「等下一起走,我怕蛇!」
前面的人模模糊糊,似乎已經看不清了,但是我知道也不遠。彎彎曲曲的田埂小道,跨過這個田壩,前面就是荷塘邊的小路。
沿著荷塘一百多米的田埂小路,拐過去往右就是小華的家,那是我們正常出現的大路了,就算是到大院附近了。
可能感覺到這麼近了,也沒有人問我們兩,我們挨得更是近了。我緊緊挨著永蕙,即使在黑暗中,我也感受到她溫暖的身體。平時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什麼,可是今天我卻感覺她溫軟的身子好舒服。
鄉里人的教育很簡單,像永蕙這種少女,根本沒有太強的異性意識,何況她還不算是個完全成熟的少女。我當然還是個小孩,可是天性使然,對異性的身體也會感覺到好奇。
這個時候基本上看不清,也看到她忽然便蹲了下去,明明知道她要做什麼,我還是忍不住看過去。這似乎是一種本能,看到自己身前那蹲著的白花花的臀部。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到了下午在大院看到她跳繩的事情,那躍動顫抖的身體,是如此的令人悸動。此時我也忍不住看過去,似乎想在黑暗中看清楚什麼。
自然看不清那凹陷的神秘,和後股那足以誘人的神秘。卻聽到了細細嗦嗦流水般的聲音,可能對異性的嚮往是人的本能,我感覺好像天籟之音一般。
可能是適應了黑暗中的光線,越發看得清她那白嫩肌膚的迷人,不知道為什麼我尿意更濃,便也蹲在了她的後邊。
「呀!」永蕙有點小小的驚訝,我們本來就挨著近,不過她沒有太奇怪,似乎我蹭到了她後臀的肌膚。她沒有再出聲,而是在幾秒之後反而站了起來。
月色雖然暗,但是她那白嫩的雙腿併攏,好似一道美麗的弧線。在那玉柱一般的雙腿間,幾絲細草從柱廊下冒出來,好像秋日被霜侵染過的一般,草尖上還帶著幾滴晶瑩的露珠。
可是玉柱顫動,露珠滴落而下,就連玉柱也隨之消失。
這一刻,我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當我起來時,永蕙還是搭著我一起走,我卻感覺希望這小路再長一些!
剛剛靠近小華的家門口,便聽到屋裡他媽媽罵人的聲音。爺爺拿著一盞馬燈站在小華家門口不遠,靠近大院門口那株柚子樹。
我想讓永蕙送我過來,她卻沒有這個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讓我自己過來。
這晚我是陪爺爺睡的,媽媽騎車去爸爸那裡了。我沒有感覺到奇怪,她在我的童年裡就是這樣。這晚做了很多夢,一段一段的,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晰,一會兒是永蕙,一會兒變成沈素。
沈素是華園的堂嫂,也是我的老師之一,不過她只教了一學期,因為生孩子的原因,我又換了老師。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調到了別的學校去。
本來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裡的,不過上半年華園伯伯家的新房蓋好了,他們一家都搬出去住了!房子就在華園家準備建房那地方挨著不遠,也是依著山傍著水,門前是那條土馬路。
不知道為什麼會夢見她,我記得大院裡有人不喜歡她,因為她是大院女子裡最漂亮的。
此前我一向認為永蕙好看,但是她當初來到大院的時候,我是感覺到她的漂亮的。永蕙沒有她那麼高挑,她笑起來眼神讓人著迷!用男人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對勾魂眼。
她嫁過來不到十八周歲,今年還不到二十,按後來社會的習慣,她這個時候基本上還是個孩子一樣。當然,事實上這個時候她已經是個媽媽了,但是依然漂亮,而且似乎更加漂亮。
我沒有去想原因,也不知道原因。早上我卻起的很早,因為我記得這天是要考試的,考試完就是暑假了。
可能因為我自己會炒飯,爺爺沒有管我,我卻先自己回去房裡,里里外外先換了衣物。我沒有等慧江和小華一起去學校,他們永遠比我慢太多,我出門的時候,他們一般剛剛起來不久。
本來以為會圓滿結束這學期,到學校的時候,卻看到有同學在議論什麼,一問才知道出事了!我同學喜珠和另外一個男同學傳紙條,居然被老師抓住了。
天,這可是大事!
我們雖然對有些事情朦朦朧朧,可是男女同學私下傳紙條,還被老師抓住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教室里有些人眉飛色舞,有人卻提心弔膽!
我沒有參與進去,雖然心裡很震驚,平時也隱隱聽過,那個男同學跟著喜珠屁股後面跑,但是沒有想到他膽子這麼大。
臨近考試的時候,他們垂頭喪氣的進來了,顯然是被叫到老師那裡去了。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喜珠一臉高傲,那個男同學一臉不忿的樣子。同學們沒有人敢問,看老師進來都低頭準備考試。
最後雖然不知道考的怎麼樣,但是老師說考試完之後要放假了,我還是很開心。放學的時候破天荒沒有和大家走大馬路,而是跟著幾個同學從學校邊的小溪往回走。
到了我們村里這一段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哭嚎聲,又像是哭又像是在罵人。
我看到前面的同學飛快的往前跑,那邊挨著小溪的田埂邊,似乎有一堆人圍著,大多數都是剛剛放學的孩子。我便也跟了過去看,想看看究竟怎麼了。
原來是一個老女人坐在田埂上,卷著褲腿渾身發抖!
她右腿外側被掀開一塊巴掌大的皮,那撕開的皮膚掉在一旁,已經有些抽皺了。顯然被撕開已經有些時間了,那傷口看去好像長方形的樣子。
讓人不安的是,那撕開的皮膚下便是血肉,裡面猩紅的血肉和血管清晰可見。田地里有一灘血,她腿腳上也滿是殷紅的鮮血,不過此刻她腿上卻似乎不再流血了!
我感覺心裡發慌雙腿發軟,聽到邊上有個大人說她被狗咬了,卻不知道狗是哪裡的,不知道是不是瘋狗。
我不敢再看掉頭就走,而且順手撿起小溪邊菜土裡一根小木棍。這是平時農家用來搭菜秧的,雖然只有大人兩指粗細,四尺來長,我也感覺拿在手裡安全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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