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鳳嶺村小學的兩間寢室里。
隨著這種莫名其妙的情形發生,在沈素的這間房裡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她不斷痛苦的表情看來,她這種吸收的情形很恐怖。雖然不知道她身體內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顯然並不是好的現象。因為她本能的想去阻止外面還在進入的銀線,不是她真正的想去阻止,而是她體內的陰蠱想去阻止。
可是似乎體內的陰蠱這種能力不強,任憑著這兩道銀線從鼻孔鑽入。她渾身開始還抖動著,接著便慢慢的軟倒在了床上。她身子似乎痛苦的扭動著,卻無法擺脫那繼續進入的銀線。七竅湧出的那些血跡,已經完全的沾染到了床單和被罩上。如果有人看到這種情形,一定會驚恐的渾身發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沈素的身子逐漸的不在扭動,緩緩的就像失去了知覺一般。那對腥紅的眼珠依舊嚇人,那銀色的蟲線還在進入她的鼻孔,可是她的人卻好像完全昏迷了過去,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雖然偶爾身子還會抽動著,但是她的那對眼睛卻依舊睜著合不上。
慢慢的空中那淡淡的銀線越來越淡,那進入沈素鼻孔的感覺若隱若現,就好像一股薄霧漂浮在她臉上。她七竅不再溢出血跡來,而那兩股銀色的白線終於消失了。
她躺在床上就像一個七竅流血的死人,沒有人知道她的情形。即使她有著玲瓏的體態,可是看著她那悽厲的面容,如果有人進來的話,一定會嚇得魂飛魄散。
教室外面是朗朗的讀書聲,剛剛沈素進來的時候,交代了大家晨讀溫習,第一節課自習。所以學生們絲毫沒有感覺到異樣,更不會想到沈素在寢室里發生了這麼恐怖的事情。
遠在弘揚堂後山腳下的這棟房裡,一間緊閉著的小屋裡面,一個男子露著悽厲的目光。那對可以殺死人的眼光,正恨恨的看著遠處鳳嶺村小學的方向。
他體內的陽蠱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陰蠱發生了意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一直吸收滋養正常的陰蠱,突然之間便被一種蠱物侵蝕了。自己的陰陽蠱威力不大,平時是用來助情開心用的,所以對於普通人來說,它不具有很強的殺傷力。但是他知道,經過自己精心的培養,卻是極好的獲取精華的蠱物。
這個瘦高的男子,自然就是在雙園家休養的彭柏全。他給唐玉寶治療的時候,發現了對方體內得到滋養的子蠱。便在入暨公一家人面前,神不知鬼不覺的獲取了子蠱的精華。不但讓唐玉寶逐漸的清醒了過來,自己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這種意外的收穫,讓彭柏全心裡有些得意忘形。
其實他也知道,有人知道自己會蠱術,甚至他都已經猜測到,對方也擁有著蠱術。但是對於修煉蠱術的人來說,一般都不會去干涉別人的修行。因為同樣都是修煉蠱術的人都知道,只要有一天進入了這道門檻,就不可能只修養著一種蠱物。
養蠱之人眾多,就算養蠱幾十年,也不一定會精通別人蠱物滋養的方式。這就說明了一種可能,如果得罪了對方的話,被對方無意間種植下對方的蠱物,就有可能聽從對方的擺布,要麼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所以,彭柏全沒有太在意這個對手,畢竟自己手裡可是有著好幾種蠱物。雖然沒有想過和對方比拼,但是對方真的如果幹擾自己的話,倒是不介意給對方一個深深的教訓。
如今看來是自己錯了,想到那被人損害了的陰蠱,彭柏全忍不住幾乎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那不但是自己體內陽蠱的的另外一半,還是這種蠱的母蠱。如今自己雖然沒有趕去鳳嶺村小學那邊,也知道自己的陰蠱遭受了巨大的損害。雖然還沒有煙消雲散,但是也是奄奄一息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彭柏全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很多年沒有遭受過這種打擊了,彭柏全不是傻瓜,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本來以為是一個很好的藥引,如今看來卻成為了一劑毒藥。因為這個藥引不但被人動了手腳,而且似乎對自己的母蠱起著克制的作用。
這就是彭柏全沒有馬上行動的原因,這些年彭柏全經歷無數,也碰到過許多蠱師,自然知道可以克制蠱物的東西,道理就是相通的。對方手裡的這件東西,似乎不但不怕自己的蠱物,還會對自己的蠱物造成巨大的傷害。這才是彭柏全最擔心和害怕的事情,對方手裡究竟有什麼東西?
忽然,彭柏全渾身一顫,那對駭人的眼睛光芒四射。他在這一刻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
那對眼睛裡是懊惱,是遺憾,還有著異常的憤怒。一口鮮血再次噴出,他這個人似乎有些虛脫了一樣,但是他的眼神沒有萎靡。反而逐漸恢復了清明。
「好恨啊!我早就該想到了,那麼好的一個陣法,既然是他布置出來的,沒有一些奇物的滋養,哪裡能夠那麼運轉自如!我好恨吶!明明一件至寶擺在我的面前,我卻居然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得到了眷顧,可以在修行上得到幫助,卻沒有想到最寶貝的卻是這件不起眼的東西!」彭柏全幾乎在呻吟的喃喃自語。
原來,他在後山發現了駱冉布置的陣法後,以為自己以外得到了一個前人遺留下來滋養自身的陣法。於是,他便布置了幾個陣中陣的回籠陣,不想讓人破壞自己的運氣。神仙矮子意外進入回籠陣,完全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因為對自己沒有影響,他也沒有在意這些。
借宿沈素家裡,就是為了源源不斷的得到陣法的滋養。沒有想到駱冉會識破自己布置的陣法,但是看到駱冉沒有破壞自己加固的陣法,他便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情。
隨後因為得到了沈素這具絕陰之體,兩個人的結合讓彭柏全得益不少,居然便沒有太在意後山的這個陣法的異樣。這個時候因為自己的陰蠱出事,他才發現自己在後山加固的陣法,果然被人施展了一些手腳。此時不用趕過去都知道,那個陣法雖然還在正常的運轉,卻已經慢了不下於百倍。
之所以自己開始沒有察覺到,那就是對方不但又布置了陣法迷惑自己,還絲毫沒有破壞那個陣法。想想也是正常,因為那個陣法本來就是用來鎮煞的,肯定不可能去破壞了。但是本來強大的陣法忽然變得如此弱小,現在看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開始支撐陣法的一件東西,被人用一種方法取走了。
想到這個可能,再回想到自己仔細觀察到的那個陣法,彭柏全幾乎再次吐血。自然顯然錯過了一件極好的寶物,這樣東西被那個人取走了。想到陣內那幾樣不起眼的東西,彭柏全唯一想到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其中一件根本想不到的東西,而自己就是眼睜睜的錯過了。
渾身都微微抖動著,可想而知心中的憤怒。就是自己的陰蠱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此刻在彭柏全看來,都不如錯過了這件東西令自己憤怒。深深的吸了口氣,彭柏全儘量想讓自己平復,可是這種難受和憤怒,那是一時半刻可以恢復。忍受著心裡的泣血,他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而在弘揚堂蘭花灣的這間屋裡,雖然黑暗和詭異的令人生寒。可是在那閃閃爍爍的長明燈的輝映下,那個高大的身影眼神堅毅的令人熱血沸騰。
他手裡拿著一根兩尺來長,小孩臂粗的木棒樣的東西。因為屋內黑暗,加上他背對著長明燈,所以看不清他手裡這根木棒的特殊。不過他不住的用右手在上面刻畫著手決,似乎這根木棒有著什麼作用一樣。
旁人自然無法看出這些手勢,這個人卻顯然十分的熟悉,似乎沒有絲毫的遲疑和停頓。他不斷的畫著手決的同時,也不斷的念誦著別人聽不清的口訣。屋內黑暗的令人感覺到詭異,加上這種奇怪的舉止,如果讓外人看到的話,一定會感覺到格外的恐怖。
棺材、長明燈、男人!
在這間漆黑的屋裡,低低的分不清念誦的詞句,但是他的聲音似乎在屋裡迴蕩著,旋轉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漆黑、陰森、甚至有些神秘,顯然讓人感覺到恐怖!
「急急如律令,叱!」這聲低沉的回聲卻是讓人聽得明白,男子驀地停止了聲音,眼睛靜靜的看著面前左手裡的這根木棒。
「道門聖物,果然與眾不同!有了你,即使和一些孤魂野鬼作對,又有何懼呢!哈哈!」喃喃自語的得意,從駱冉的口裡低低的迴蕩。偏過頭來的時候,長明燈那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他有些欣慰的笑意:「沒有在弘揚堂幾十年,最有緣的居然是這個小子?既然從你身上得到了機緣,倒也不枉給你一場意外!」
頓了頓,駱冉目光也看向鳳嶺村小學的方向,眼神微眯著,似乎在沉思也似乎在回想。右手指卻不斷的演算著,許久卻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氣來,又低低的說道:「既然得到了你,威力如此客觀,倒要好好利用一下!」他目光陡地看向後山方向:「雖然算是同道,但是如果你興風作浪和不懷好意,我倒是不吝給你一個深深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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