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273走,削她去

    吉米問出這個問題,原告席上的傑克都忍不住跟助手笑著對了個眼神兒。。

    這個吉米問糊塗了麼?這個問題擺明了不利於被告,而吉米自己是被告的律師啊。

    喬迪也愣了愣,卻不能不回答。

    「是。」

    吉米點頭,「可是結果顯然是他還是跟你上了天台。喬迪你告訴我,是你脅迫他,還是他自己自願上的?醢」

    喬迪盯著吉米輕慢地笑:「當然是他自己自願上去的。我都說了,他可以拒絕的。」

    「ok,」吉米思索片刻:「我記得他比你大,當時已經滿了18歲。」

    「沒錯。」喬迪冷笑一聲:「他比班裡幾乎所有男生都大,所以他才更不願意讓人知道他恐高啊。緹」

    吉米卻沒在意喬迪的回答,只說:「一個成年人對自己的行為,應該負全責。凱文在明知自己恐高症,登高意味著危險的前提下,還是選擇自願跟你上了天台,是麼?」

    原告律師傑克這才陡然一驚,忙起身喊:「反對!」

    吉米勾起唇角只朝向法官:「在生活中我們身邊到處都有遇險警告,比如『不要靠近』、『水深,禁止下水』,如果有人無視警告自行遇險,那麼這些遇險警告在法律上具有免責的效力。」

    「這樣的情形也適用於我當事人與凱文之間的經歷,我們都明白,對於一個恐高的人來說,天台將意味著什麼。而且凱文完全可以選擇不上天台,可惜他去了,還是自願去的。那麼請問我的當事人在法律上應該承擔那麼重的責任麼?最大的責任還是凱文自己吧!」

    恐高症既然是原告的主要辯護理由,吉米繞也繞不開了,於是安澄建議他就索性別繞了,反而加以利用,讓它轉向利於喬迪一方。

    吉米轉眸,悄然看一眼坐在旁聽席上的安澄。安澄點頭,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他更有底氣,面向陪審團侃侃而談:「同樣,在凱文上了天台之後,以一個恐高者的自保常識來說,他絕不應該靠近天台邊緣。可是凱文還是去了,並且屍檢報告可以證明,凱文身上並沒有我當事人拉扯和強制他的痕跡,由此可見還是凱文主動走到了天台邊!」

    「一個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他明明控告卻還是選擇自願上了天台,自行走到了天台邊,那麼接下來發生的墜樓事件,難道不應該由他自己來負責麼?」

    眼見情勢突轉,傑克大聲激辯:「雖然可能是凱文自己走上天台,可是難道不是喬迪利用了凱文的恐高,故意用言語挑戰,才使得凱文不得不走上天台去的麼?」

    吉米輕嗤一笑:「這個答案你稍後可以向喬迪尋得,不過即便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那也只是高中生之間的鬥氣罷了,是怎麼都無法控告我當事人謀殺罪的!」

    傑克惱得咬牙:「可是那個天台多年前曾經發生過一起墜樓事件,所以喬迪故意引凱文上這個天台,又怎麼可能是巧合?這分明存在預謀和蓄意!既然有預謀和蓄意,那就是謀殺!」

    吉米卻在這個節骨眼兒,詭秘一笑,反身走回坐席:「我的問題問完了。」

    傑克在大吼數聲之後,終於又得到了盤問喬迪的機會。

    他上來就繼續追問剛剛的問題:「……有沒有人曾告訴過你,多年前那起墜樓事件?」

    喬迪輕蔑地盯著傑克,「那件事在綠藤高中是『傳奇』,不僅我知道,而是全校數百人沒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應該把那幾百個人都叫來,一個一個都問問看?」

    傑克被一個高中生這樣反詰,面上很是難看:「我問的是細節:比如當年墜樓事件發生在哪個天台、哪個方向、樓頂邊緣哪個斜坡。」

    「這些細節是當年那件事之後,校方就曾嚴密封鎖過的。普通學生一般很難知道得那麼詳細,除非是有心之人。喬迪你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又是誰告訴你的?」

    坐席上,吉米有些擔心地又回頭看了安澄一眼。

    安澄沖他點頭,示意放心。

    喬迪緊咬嘴唇,目光里涌過一片凶光。

    傑克冷笑一聲:「喬迪你知道你上庭作證是發過誓的,如果說謊將是偽證罪。偽證罪是***重罪,將被判2~5年的牢獄。」

    喬迪懊惱地撇嘴,卻還是不得不發言:「……此事涉及律師-當事人保密協議,所以我不能說。」


    傑克豈能甘心,他一指吉米:「律師-當事人保密協議?是你跟你律師吉米的麼?是吉米教你用這樣的方式來隱瞞真情?」

    吉米一臉無辜地起身:「反對!法官大人,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法官親自問喬迪:「是你的律師吉米?」

    喬迪咬了咬牙:「不是。上一次審判的律師。」

    雖然喬迪援引保密協議,沒有具體說內容是什麼,可是在場的人卻都明白了:是賈西貝曾經將當年墜樓之事的細節告訴給喬迪的。

    意願達成,安澄終於悄然勾了勾唇角。

    吉米是喬迪的辯護律師,所以不利於喬迪的話不能由吉米親自問出口,可是吉米巧妙利用了傑克的情緒,借傑克的口問出了這件事。

    聽喬迪這麼說,傑克也小小吃了一驚。畢竟恐高症的事還是賈西貝幫他的,現在喬迪的證言將教唆的疑點引向了賈西貝,對傑克自己來說也並不都是好處。

    「喬迪,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了天台的秘密,所以你才故意引凱文上天台的,是麼?」

    喬迪狠狠瞪著傑克,良久才緩緩說:「……我要引用憲法第五修正案,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以免自證有罪。」

    傑克忍不住冷笑:「原來一個高中生也知道憲法第五修正案,並且能夠在法庭上老練地引用,這不知道這是幸事,還是不幸。」

    因為兩條關鍵的證言,分別被喬迪以「律師-當事人保密協議」、憲法第五修正案予以迴避,由此無法確定喬迪是在凱文死亡前就知道天台的秘密,還是凱文死之後才跟賈西貝聊起過當年的事。

    原告的訴求難以得到充分的支撐,陪審團內部無法一致認定有罪,最後不得不宣判喬迪並不承擔謀殺或致死罪名。

    可是陪審團一致認可喬迪在凱文之死中承擔次要責任,有以言語刺激挑動的事實存在,所以判喬迪承擔部分賠償責任。只是這個金額遠遠低於原告的索賠金額,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從整個案子的得失來看,吉米贏了。

    喬迪自己有些悶悶不樂,喬迪的父母卻還是跟吉米握手致謝。至此喬迪的刑事和民事責任已經全都審判完畢,按照一罪不二判的原則,這個孩子從此算是可以跟這件事畫上一個句號了。

    喬迪一家離去,吉米才走到安澄面前,兩人擊掌、擁抱。

    「我們接下來可以去哈尼集團,跟法務總監先生總結一下了。」吉米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釋然的笑意。

    「而我接下來的任務,是要用這次審判來打敗賈西貝!」安澄眨眨眼:「爭取把哈什的案子也一併拿下來。而且……說不定還會有一到兩個大客戶。」

    吉米一聽就興奮了:「大客戶?你是說……?」

    安澄眨眼:「噓,先別說出來,否則魔法就不靈了。」

    安澄先去見了溫莎廣場的負責人。

    作為溫莎廣場的律師,湯燕犀自然一併出席。

    「其實這整個事件只有一個焦點:姬兒。」安澄開門見山。

    溫莎廣場的負責人不由得跟湯燕犀交換了個目光。湯燕犀依舊淡淡的,在桌下拍了拍客戶的手臂,暗示不要著急。

    安澄也不急,繼續娓娓道來:「如果沒有姬兒,這次的事件不過是最普通的踩踏事件,媒體只會放在社會版普通位置報道,沒機會上頭條,新聞熱度更是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可是因為有了姬兒,報道橫掃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不說,還因為網絡上的推波助瀾,使得這件事的新聞熱度不斷上升。」

    安澄眨了眨眼:「這也正是溫莎廣場希望的。有了姬兒,有了新聞熱度,就有了溫莎廣場的受關注度。可惜這一切馬上就要戛然而止,因為捕夢網已經捧著合同去與姬兒簽約,姬兒就要成為捕夢網的代言人,那麼溫莎廣場就不能再利用這件事、也不能再提及姬兒的名字了。」

    「捕夢網和溫莎廣場之間,姬兒只能二選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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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走,削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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